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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抬头问道:“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大部份已经出来了,不过还有一项关键指标,还要到下午两点才有结果。”
“哦。”
他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说道:“哈姆斯教授也说了,最好先把孩子拿掉,这个肿块应该会恢复原状。”
凌薇一听,立刻沉下脸,立刻反对:“不行。”
“薇子,你要讲道理啊!”
“我有做母亲的权力,你要尊重我才行!”
“我尊重你,可是不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啊!”
南风有些急了:“你怎么长着一颗榆木脑袋,总也开不了窍呢?”
“啊?我。”
南风半跪在她的身前,把她的头紧紧地搂进自已的颈窝。温柔地说道:“薇子,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在我心里最最重要的一块地方,只有你!”
凌薇愣了愣:“南风……我……”
“我从不知道生命会是这样浓墨重彩,在我灰暗了快二十九年的人生,你就这样不经意地走进了我的生命,我再也不能把你剥离出去。”
凌薇有点不知所措:“南风,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我做不到……要我狠心的放弃这个小小的生命……”
“薇子,哪怕是为了我,也不要这样固执,好不好?”
“可是我……那么爱这个孩子,他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可是,我无法忍受你用生命来交换他。薇子,别再固执了。”
凌薇用眼睛正视着南风的眼睛:“南风,我想和你白头偕老,真的。我想得心口都发痛了。”
“那我们先拿掉孩子,好不好?”
“可是,我还是不能放弃这个孩子,他是我们的血脉啊!”
“可是,你觉得你用生命代价换来的孩子,我看着他不会觉得心痛若铰吗?”
“南风,难道你不爱他吗?”
南风苦笑了一下:“爱,我怎么会不爱我们的孩子。但我更想一辈子拥有你。好了,这个问题暂时放下,我们下去吃饭吧,玛叔已经做好了!”他搂着凌薇慢慢走出书房,下楼,进了餐厅。
南风坐在凌薇的对面,看着她心想:“真要想劝说她,还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想到教授对我说的话,心里就觉得沉甸甸的难受啊!”
他想起上午哈姆斯说得话,心想:“用生命代价换取来的另一条生命的诞生,我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吗?”
凌薇一边喝鸡汤,一边赞扬道:“好香啊!”
玛叔笑眯眯地说道:“少奶,这是野鸡炖的,汤都很清甜,也不会很油,卖鸡的那个人说很补的,你多喝一点啊!”
凌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谢谢玛叔!”
南风看着她,重重在叹了一口气,心想,她唇畔的微笑,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已的生命担忧。
凌薇听到南风的叹息,握汤匙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心想:我怎么可能枉顾自已的生命呢?何况,我还要承载南风的笑容。我不知道我的离开,会不会把阳眼里唯一的一抹温柔彻底带走。但是,我觉得他会再遇到一个合适的女人。而那个曾经被无意中扼杀了的小生命,在我的夜梦里,会哀哀地哭泣,我不能够再失去这一个。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要。对不起,南风,如果有下一辈子,我还会找你,那个时候希望我是健康的。
下午,会诊办公室里,哈姆斯拿着报告,看着凌薇,严肃地说道:“我希望你能放弃这个孩子……”
凌薇求救地望了一眼南风,然后固执地摇了摇头。
“以现在的生长速度,我们无法测知后果,我觉得有可能会压迫你的主神经,可能等不到你生产,就已经……你还年轻,也许日后还有做母亲的机会。”
“可是,我已经失去过一个了,我不想再一次失去……”
“虽然我一次又一次的领略过母爱的伟大,但这样做,真的没有必要。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家族病史,可能你的母亲在生下你以后,就因为肿块压迫神经而去世了。”
凌薇的身子开始颤抖,声音有些打颤:“我……我想知道,我的孩子会不会也有……”
“遗传学是医学界一个相当难以攻克的课题,我们都无法真正彻底地了解。但是,我能肯定,你的母亲能够生下你,而你,是不是能够支持到生下宝宝。而你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应该不会被遗传,而如果是女孩,被遗传到的机率,将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凌薇心乱如麻,忽然抬起头,祈求般地看向南风:“风,我想要找到我的父母,至少让我知道我出生时,母亲是否平安……”
“古驰正在追查孤儿院的资料,只是保存得并不完整,相当困难。我希望你放弃这个孩子,如果到时候宝宝不能……而你也……薇子,你叫我还怎么能够从地狱里走出来啊?”
“是……我不能。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不能再失去另一个。阳。至少让我尝试,好吗?”
哈姆斯对南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用英语说道:The little woman's stubborn,is one hundred a see。(这个小女人的固执,还真是百年一见。)Hu man,perhaps because of this the spirit of ecstasy,can a generational odinga blood tinues!!!!(也许人类正是由于这种忘我的精神,才能一代一代地廷续着血脉吧!)
哈姆斯又笑了笑,对凌薇用中文说道:“那么定期来检查,我现在要去机场,你们愿意送我一程吗?”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当然。”
哈姆斯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那走吧!”
两个人十指相扣地跟在哈姆斯的身后,走出了会诊室。
医院大门口,伍子虚早已拿着哈姆斯的行李等候着,看到三个人走出门,急忙上前对哈姆斯说道:“教授,我送你去机场吧!”
哈姆斯笑呵呵地说道:“不用了,我再和他们谈一会儿。”
伍子虚开着玩笑:“好啊!教授,你还是很在意当年南风放弃医学的事啊!是不是觉得少了一个得意门生很遗憾啊!南太太,以后有什么不适,要及时来做检查,教授已经把你的病历详细地转给我了。”
凌薇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伍医生!”
南风亲自开车,凌薇和哈姆斯教授两人并排坐在后座。哈姆斯笑呵呵地看着她说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是请不要盲目。假如你的生命,并不能换回一条新的,那么你的所有牺牲都是妄然的。”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放弃自已的努力。”
“定期检查,至少每周一次,我们才知道肿块生长的速度。我回美国以后,子虚会把你所有的病历传给我。下周我在英国有一个世界脑科权威的交流会,到时候也会把你的情况拿到会上进行讨论,那时候,我希望能够有更新的进展。”
“谢谢你,教授!”
哈姆斯爽声大笑:“不,亲爱的,你的勇气,让我佩服!南风要我劝你的时候,我还觉得信心百倍,可是你的固执,却让我功败垂成啊!”
“谢谢你,教授!”
哈姆斯摇了摇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理性地看待这个问题。假以时日,你的病情可能会得到彻底的根治,那时候说不定生下的是一个健康的宝宝,你觉得呢?”
凌薇沉默不语,只是用手抚摸着自已的小肚子。“我还是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如果是个男孩子,我就……”
哈姆斯温和的安慰道:“现在可以做个B超。”
南风在前面不满地说道:“教授,我是让您劝薇子把……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有危险的是你,薇子,你明白吗?”
凌薇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南风……你注意开车……”
机场大门口,哈姆斯和他们告别,“南风,有什么最新的进展,随时通报我!”
“好的,教授!”
“拜拜!”
回来的高速路上,凌薇坐在副驾上,侧着脸看着窗外,忽然说道:“教授真是一个有趣的人,不知道他的孩子是什么模样,一定很阳光吧!”
“他的妻子和儿子,在一次飞机失事中遇难了。”
“啊?那他……看起来,乐观而硬朗,怎么可能会遭受这们的劫难呢?”
“生命里充满了苦难,而你还要自寻烦恼。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先领养一个,好不好?”
“那怎么相同呢?我们的孩子,会像你或是我,我希望是个像你一样的男孩子!南风,我们去做B超吧,好吗?”
南风苦笑着点了点头,心想:原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动了情,就没有了免疫力,形势一边倒,最终还是举手投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