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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胤禛心里最重要的…吗?
康熙说的这么肯定反倒让我很茫然。陡然忆起,去年我追着胤禛偷跑去扬州时,十三阿哥说的那句,我是胤禛最大的力量来源,同时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弱点?
我摇头苦笑,他就是这么对待他的弱点么?置之不理么?
何苦再去为自己想去相信他找理由?不过是再将自己的心摔碎罢了……
皇上哦…你为什么要如此肯定说他呢?你不是给我保证过胤禛待我的心不会变吗?可如今他不也是视我如陌路人那般么?
既然得不到,为什么不能给我个安静的,让我可以遗忘他的世界?
“嘿…玉姐姐!”正神游四海,忽的听见身后有个稚嫩中稍含沙哑的男声。我回头看去,正是十六阿哥立在我身后,背着手一脸笑眯眯的望着我。
陡然间,我居然失神了。几日不见,十六阿哥竟让我觉得他不再是个孩子。十四岁了,不知什么时候起比我高出一头多!体型有着几分像胤禛,宽厚的肩膀,笔直的脊梁。但面容却有八分像八阿哥,温文尔雅,眉间始终带着一丝笑意。
见我痴呆呆的瞧他,十六阿哥面皮一红,移开视线摸摸后脑笑道,“你怎么啦?玉姐姐?定定的看我做什么啊?”
“啊…”慌慌张张的低下头失笑,岔着话题道,“没…觉得你跟以前的胤禄不太一样了。”失去同胞弟弟、废太子、宫中卷起争储巨浪、太子复位这一连串的变故,使年幼的十六阿哥不得不成长起来,成熟起来!这到底是宫廷的好处还是坏处?
“不一样了?”十六阿哥一皱眉,很是奇怪的盯着我,“有吗?我一直都是这样啊!啊!是不是长时间玉姐姐没见我,想我了?”
我噗的笑出声,这小子也真够自恋的!不过,是有些时日没见过他了,说不想他那是不可能的。索性承认,踮起脚在他脑门上一拍笑道,“是啊!没见你这个吊儿郎当的十六阿哥是有些想念呢!你今儿的窗课都做完了?”
“嗯。是啊。”十六阿哥无奈的撇撇嘴,“玉姐姐你这是要老佛爷哪儿?”
“进宫了不去给老佛爷叩个头,于情于理怎么说得过去?”我点点头,“等会从老佛爷哪儿出了还得到各宫的娘娘们哪儿去上一趟。进来都进来了,也不能让人家说我没个规矩啊。”
十六阿哥若有所有的点头,先迈腿从我身边掠过,“刚好我也打算去给老佛爷请安,可否与玉姐姐同去啊?”说着打了千儿,满脸的俏皮劲儿。
我忍不住笑,如今这些阿哥里就剩下十六阿哥是我想见的了。其余的,躲都来不及!
“呐…玉姐姐。”十六阿哥走了几步回过头看我,眼神多了几分犹豫,“玉姐姐,我想和你说件事…”
“嗯?怎么了?”偷眼瞧去,十六阿哥低垂的头已是两朵红霞飞至耳边,心下一下了然,呵呵的笑道,“不会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吧?”
十六阿哥嚯的抬起头,瞪大眼睛结巴着嘟囔道,“你…你…怎么知道啊?”
“我?我猜的啊。”回过头一笑,自己先朝着慈宁宫走去。
衣袖一下被拽住,十六阿哥急急的说道,“哎哎!玉姐姐!你听我说完嘛!”
“说吧。哪家的姑娘?”
“是…是三品官能特的女儿…姓郭落络,闺名婉儿…”十六阿哥看看我,有些紧张的搓着手,“好像和九哥的额娘,宜妃娘娘是本家…”
我耸耸肩,奇怪的问道,“这又怎么了?你别说你怕宜妃娘娘!”
“不是!”十六阿哥连忙摆手,又是一脸的纠结,“我和九哥又没什么过节!再说了,宜妃娘娘带我额娘还有我都是不错的…我…”
“嗨!你有什么说成吗?”看着他这么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实在的心急,“你再跟蹦豆子似的说,我就不听你说了!你在磨叽下去,估摸着天都该黑了!”
“哎呀!玉姐姐你别急嘛!”十六阿哥一下脸涨得通红,一跺脚说道,“上个月我去寺里给额娘祈福,路上撞见有贼人偷位姑娘的钱袋…”
“然后你就英勇挺身而出,擒了贼人换了那姑娘的钱袋,那姑娘就是你说的婉儿?”好狗血的剧情,怪不得说戏剧源自生活!“再然后,互生情愫?”
十六阿哥眨巴几下眼睛,羞赧的点头。
“不挺好么?你不也到了指婚的年纪么?那姑娘还没选过秀吧?”我倒是纳闷十六阿哥的为难,“等明年选秀女时,你去求万岁爷把她指给你就是啊!她阿玛是三品么?即便不能做嫡福晋,侧福晋也没个什么问题啊!你还在想什么?”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顿时,十六阿哥眉头搅成川型,“婉儿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阿哥!她说她不喜欢皇室的人!小时候见识了九哥的作风,厌恶的很!”
我挑挑眉。这个九阿哥!从来就没做过好事!不过,这女孩倒和我有几分的相似!
“那胤禄,你能确定你喜欢婉儿么?”我仰起脸,看着十六阿哥漆黑的眼瞳。
十六阿哥眼里亮起一抹光,鼻子微微一皱,坚毅的点头。“是。她跟宫里我见到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那你告诉玉姐姐,两人交往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十六阿哥眼珠转转,刚刚的亮光暗了不少,“是…信任…”
信任…
可胤禛他骗了我多少?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他,慌忙使劲闭上眼睛再睁开,确定眼前的是十六阿哥!“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呢?怕她因为你是阿哥就离开你么?你是阿哥没错!但你是胤禄,不管发生如何,身份如何的变化,你都仅是你!若果她真爱你,不会自私的…会为了你而牺牲她能牺牲的一切…”
“玉姐姐……”
“但是啊…胤禄…”我叹口气,已经分不清是在说婉儿还是在说我,“当她牺牲完她的一切,她也就只有你了…万万不可负她啊!”
十六阿哥张口结舌的盯住我看,良久他扯出个笑来,“我晓得了。”说完,他背着手踱了两步,回过头说,“对了!玉姐姐,克劳迪奥回来了。”
我想了想,记起那位有着一头金黄色卷发的意大利男人。“哦。怎么了?”
“没什么。”十六阿哥偏偏头,“我现在请他叫我数学。他一回来就问了你。说给你带了些西洋的玩意儿。我看了一下,稀奇的玩意儿没多少,就是有个叫什么…噢!钢琴的!你别说,那东西长的够奇怪的!但是,那声音还真是清脆悦耳呢!”
“哦…”我煞是奇怪,论交情,我还没到让人家千里迢迢送我个那么贵重的物件儿的地步吧?“你帮我给克劳迪奥说下,情我领了,但东西我不能收。无功不受禄嘛!”
十六阿哥原地斟酌一番,应了下来。
说笑间,已至慈宁宫门口。十六阿哥立马敛容严肃起来,整理好衣冠,立即一副堂堂皇子模样,不怒而威的气质骇的人不敢正视!我嘘口气,这就是皇子啊!不管他是否刚微笑过,骨子里的贵气是掩饰不住的!
老佛爷年纪虽然大了可也是在这层层宫苑中生活了几十年,只字不提我和胤禛的事情,甚至为了照顾我的情绪连与胤禛有关的事情也是避而不谈!只是问我这次准备在宫里住上几天,说小雪儿的趣事,正好有十六阿哥在顺带着也就提了提十六阿哥童年的糗事。笑谈中,也忘了时间,更忘了我与胤禛间的不快……
紫禁城毕竟要比雍王府自由一些——至少胤禛管不上我见谁不见谁!住了小半个月,落落来了几次,话没出口眼泪先啪啪的落地;阿玛额娘也是想着法儿的带了信进来,要我放宽心,万事别钻牛角尖;那拉福晋来看过我几回,不过都是在永和宫见着的,自然也是没说几句话;可惜,那拉福晋身后还跟着那个不可一世的年可娆,枉费她费尽心机装的楚楚可怜,但她前脚走后脚德妃就冷冷的说她不喜欢那个年可娆,身上一股子狐媚气儿,说话先在腹里打个草稿才出口,心计太重!
说是陪老佛爷住,实际上我呆的最多的地方却是永寿宫——良妃的身子骨愈发的单薄,有时说上两句话就咳得厉害!看我担忧的紧,她却摆手说无碍,都是年轻时在辛者库落下的病根儿!而且,我每每看着她,总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都是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抛弃……爱情,抵不了权利的诱惑啊!
端午节刚过,晌午刚过,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一早上都是陪着良妃侍弄花,到了中午,良妃有午睡的习惯,我也不好再赖着不走,告辞出来,才发现自己挑了个最热的时间!贴着墙根寻着仅存的一丝阴影,快步往绛雪轩赶!
忽然间,头顶上的影子一下变大了。我诧异的抬起头,却差点被惊得坐在地上!十四阿哥微仰着脸,居高临下的瞪着我!
我四下看看,宫巷上连第三个人都没有!我也懒得和他说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是来干嘛的!左突右闪下,终于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铁掌一下伸过来抓住我的肘弯,连拉带扯的将我拽进不远的一间小院内!
这院子绿树成荫,霎时周围凉爽了不少!我白了十四阿哥一眼,自顾到院中的一口井中打了些水上来,捧着喝了几口。见我完全忽略他的存在,十四阿哥瞬时发了怒,一把过来打飞井边的水桶。
“哟!阿哥脾气上来了?”我抱着胸,等到水桶摔进井水中发出沉闷的响声。“敢问奴婢喝水犯了哪条宫规?劳的十四贝子发这么大的火?”
“你!”十四阿哥脸色骤然铁青,气的头上的金冠也微微发颤,“你一天除了顶撞我还有什么本事?”
“我再没本事也不会一天没事找事!”
十四阿哥瞬间语塞,脸色由青转黑。蓦然,他深吸口气,嘴角的筋肉抽了几下,“得了!我说不过你行么?你…好么?”
“还好啊…”既然他主动休战,我也缓了语气,“宫里吃穿用度万岁爷什么时候亏待过我?又有老佛爷、德妃娘娘的关照,那些奴才也不敢怠慢我……”刻意只说了宫里的事,自从胤禛娶了年可娆那晚后,我再没见过十四阿哥。
他挠挠脑袋,点着头有些傻傻的笑,“哦哦…那就好。那天听说你进宫了,却一直寻不到见你的机会,今儿终于逮住你了!”
我皱皱眉,怎么是逮?
十四阿哥明白我的疑惑,露齿笑道,“你躲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不是逮?”
正好一道光照着他的脸上,阳光的、爽朗的十四阿哥笑的很温柔。霎时,我眼眶一热,至少见到他我还会感觉到,我没有被世人遗忘!
“哎…玉儿…你怎么了?”十四阿哥一下慌乱起来,弯下腰看我是不是哭了,“我那句话说错了?哎哎!你打我一下行不行?别哭嘛!”
“我才不!打阿哥?你看我是活的长了?”被他哄得又哭又笑,正准备掏帕子擦眼泪,背上一沉,他已拥我入怀。
挣扎几下,败给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很胤禛身上的味道很像……
“玉儿…你知道么?女人最能打动男人的是什么么?”十四阿哥在我发髻上喃喃低语,我缩着一动也不敢动,“是眼泪…梨花带雨…玉儿…离开四哥好么?他如此负你,你何必苦苦坚守?”
心倏地抽的发痛,急忙推开他,“十四爷…我跟你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嫂子了…”
“嫂子?得了吧!”十四阿哥扭过头冷笑,眼里的光阴冷而刻薄,“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我的嫂子!我那时想,如果四哥待你好,我也认了!毕竟,你能快乐,我就很满足了!但是…没想到四哥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干的都是些子什么提不上席面的龌龊事?”
“胤祯!他是你的哥哥!即便有天大的罪过,你又何必这么说他?”
十四阿哥一愣,旋而咯咯冷笑,“哥哥?我这一辈子,最恨的,最痛苦的就是有他这么个冷面冷心的哥哥!”
“十四爷!再说这种疯迷的话,别怪我再也不见你!”
“玉儿…你以为四哥对你只是到现在的程度么?”十四阿哥扳着我的肩膀,一脸沉痛的低吼着,“我比你要了解他的多!他这种人,不发作也就罢了,若是真的发作,不折腾的天翻地覆才怪!玉儿!我怕你会受比现在重百倍千倍的伤害啊!离开他,好么?让我保护你!”
我拨开十四阿哥的手,他的每一个字,字字锥心,我无力反驳…“十四阿哥…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只有我才能保护我自己…”
“随你…”十四阿哥长叹口气,背过身,“你若是能保护自己,我又何必担心你?四哥不是你能对付的!”
撂下这句话,十四阿哥打开院门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不是我能对付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对付他…爱情是对付的吗?
心不在焉的迈过门槛,脚下一个趔趄,直接越过三个台阶重重的摔在青石板路上!膝盖手掌都是火烧火燎般的疼,翻过手掌一看,擦掉了好大两块皮!
我挣扎着爬起,跪坐在地上,“这下好了!又负伤了!”
突然,熟悉的手伸到我面前,令我全身发抖的低沉嗓音在头顶闷闷的响起,“疼么?”
不敢置信的抬起头,那张我最爱的同时也是最怨的面孔跃入我的视线——微蹙的眉头,如月般的邪魅眼眸,黑而深不见底的瞳仁,紧绷的薄唇嘴角却好似上翘着……
“胤禛…?”
胤禛直起身,表情如大理石般的僵硬,“还能站起么?来…我背你…送你回去…”
我呆呆的看着他,如做梦般的趴上他如山岳般的脊背。一瞬间,那股醉人的又陌生的檀香与薄荷混合的体味扑鼻而来!不自觉的双臂环上他的脖颈,生怕真的是场梦,梦醒了,他不见了!
梦中无数次梦起的温度,朝服上那刺刺的感觉,他的味道……我将脸埋进他背中,无法控制自己去汲取他身上的味道……有多久没有闻到他的味道了?当这股味道冲进大脑时,我才明白,我的坚强只是我伪装的手段!当我遇到他时,一切的一切只会丢盔卸甲!我是爱他的,爱的那么深,爱的忘了我自己……
眼泪不可抑制的溜出,顺着脸颊滴进他的衣服中,直接深入面无表情的男人心中……
恍惚中仿佛听到如同天籁的嗓音,“玉儿…我的小女孩…回来好么?我需要你…咱们重新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晓晓努力的更了···
这几天单位又搞什么培训···
要人命呢···
感谢每一位亲的谅解!
以后我还是会努力的!
争取三天一更吧~
PS,亲们想想四四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不要认为这是虐的完结哦~~
欲擒故纵~
嘻嘻~
好吧~
我承认,我偶尔的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