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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兴同习振生出国前,特意请自已撬到公司的那几个朋友吃了顿饭,将能说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其实,吴兴倒希望他们几个自己拉出去单干,这近一年的时间,几个人各管一摊,加之公司新建,很是淬炼“人才”,就吴兴所知,两个月前,就有几家猎头公司找他们谈过话,吴兴表示,他很看好他们,可以隐密注资,全力支持,那几位听了吴兴的建议,表示要认真考虑,吴兴点头,不再过多费话。人生起起伏伏,才是正常,但总要自己选择的,才会悔而不怨。
强生,早在习振生抽疯晚餐后,吴兴就寻着机会小心地避开习振生打过电话详谈了,好在最近吴兴表现顺服,习振生对此相当满意,加之他也觉得自己的决定既突兀又挺不地道的,心里对吴兴颇有点愧疚,所以出国前的这几天,对于在自己掌控范围内的“其娱兴活动”还是相当大度宽宥的,也未要求“亲自陪同”,由着吴兴这两日自由了一些。
时间过得很快,吴兴掐着点的把事情在出发的前一天解决完毕,想着第二天登机,习振生怎么也得顾忌点,却未想到,这混人因为前两日耐着性子的假装大度,早就忍得不耐烦。到了,第二天上机时,吴兴是半梦半醒地被拖上了商务仓。
国外的月亮不见得比国内的圆,但不得不说,国外的天确实比魔都的蓝,空气也比魔都的清新不少,拿调侃当职业的那位郭先生的话来说,冷不盯儿的来到这么个城市,他那位捧哏的站海边那么深吸了口气,立马昏倒在地,醉了氧。不过,吴兴只来得急下飞机时感概了一句,而再次接触这么新鲜的空气则是五天后了,且还是在自己半死不活,只想一睡不起的状态下。吴兴曾强烈反抗出门,之后退而求其次地要求习振生给自己配个带遮阳伞的轮椅,不过这些意见统统被习振生残酷地镇压了,最后是眼前发黑地被拉出了门,其实,对于同习振生出国这件事他做了些心理准备,但现如今看来,他的准备是相当地不充分,对这家伙兽//性的理解总是在挑战吴兴认知层次的高度。
习振生带吴兴来的这个小镇并不是什么名胜之地,百来户的人家,外来面孔却极少。吴兴不知道习振生是打哪儿知道这地方的?但他被拉出来后,百般的不耐烦瞬时烟消云散,这里,空气极好,予人一种安静,宁和,舒缓的感觉,景致也极美。一路行去,当地人面上除了好奇,并没有警惕与戒备,所以,被围观的吴兴除了有些不自在,却并不感尴尬。
习振生带着吴兴不过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海滩,此时正值日暮,海面的金光已然褪成了残红,在西天的尽头一路向东撒去,血一样的颜色,满目满眼均是,霎是撼人。
吴兴伫望那血色残阳,海沙随着浪涛冲刷着他的鞋子,很快,习振生送他的这款昂贵的限量版阿迪就灌满了“海汤”,不过,谁会在意呢?就连一向比较聒噪的习振生此时都很沉默,望着那天际一言不发,不知在思考什么宇宙洪荒的奥秘。
吴兴出了一会儿神,就寻回了意识,昨夜弄得太狠,他身体实际上相当乏累,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就有些要散了架,他长长地呼了口气,索性一屁/股坐到海滩上,把脚上的鞋子脱了,将五只脚趾陷入海沙里,微凉,沁爽,舒服极了。
吴兴屈膝坐着,将略沉的脑袋放在腿上,静静地看着慢慢坠没的夕阳,心底莫名泛起一股悲凉。
“喜欢吧?”习振生不知何时也随着吴兴坐到沙滩上,偏着头看向吴兴,续道:“这地方我十年前来过一回,同我一朋友,没料到,十年过去了,这地儿居然一点也没变,真挺奇迹的,你瞧咱们魔都,恨不能一天一个样,出去两年再回来,家门冲哪开,都找着费劲儿,而这个地方,时光竟似停滞了,十年如一日的。”
吴兴没答话,只静静地望着海面,看它一点点吞没光亮,复于沉寂。
“我吧,其实顶不喜欢这类地方,十年前跟我那朋友来这儿时,呆了不到半天,就烦的要死,要不觉得你可能对这里感兴趣,我也不会想起这儿来。”习振生那张“狗脸”又带出快来感谢我快来表扬我的表情,弄得吴兴暗暗皱眉很是影响情绪,他不着痕迹地向旁挪了挪,想离那个一脸痴呆相的二货远点。
“不过,看来我真是老了,这回来了这,还真没觉得烦,倒是感觉有点不赖,看来,真是成熟了,懂得欣赏真正的美了,也或许……”习振生话说了半截,偏着的脑袋突地露出抹坏笑,吴兴本就当习振生说话是咕咕鸟叫,烦得要命,其说什么并没进他的脑子里,所以,习振生话停顿下来,他并没觉得突兀,自然也未注意到习振生的表情,所以……
吴兴只觉眼睛黑影一闪,习振生那坨玩意就整个压了过来,好在,他的手垫在吴兴的脑后,没让吴兴立时晕死沙滩上,但即使如此,吴兴胸内一口生气硬生生被压了回去,眼前立时金星乱转,那位天性为禽//兽的家伙还一副兴致勃勃地样子续道:“你说,是不是因为人的缘故?因为和你在一起,才觉得这么无聊的地方也还挺不的错,诶,你说,我在国内也算响当当的人物吧,也算叱咤情场的‘枭雄’了,怎么就瞧着你好了呢?这浑身也没个四两肉,两棍子都抡不出个屁儿来……”
“唔,滚,滚下去……”吴兴终于倒换过来气,费劲把心内最要说的话迸了出来。
“你说什么?”习振生抽疯正抽得兴起,一时没听清楚吴兴呜囔的是什么。
“我说,请你下去。”吴兴皱眉把话说得尽量客气。
“怎么了?”习振生低头,这才发现吴兴的面色惨白,一时心里涌出股愧意,侧了身子,将重力右移,解释道:“忘了,你身体不好,我挪挪哈。”习振生确实只是挪挪,大半个身子还是半压在吴兴身上,好在,他自己还撑着些,这让吴兴终于缓过了些精神,说实话,吴兴这几天确实感觉有些虚,他自知原因,却不能自主,而那“无齿”之徒,却是沾沾自得,根本想不到还要体谅旁人。
习振生说的热闹,吴兴却没听进去几分,跟牲/畜类生物讲何谓情感,岂不是作茧自缚?跨物种相恋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人吧,有些时候,是在话说出来之后,心里那想法才更清楚,而此时的习振生恰是这种状态,他越说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也越说心里越在意吴兴,至后,他突地住了嘴,仔细端详着身下这人,眉目清淡,鼻梁高挺,唇线分明,真是瞅哪哪好看,瞧哪哪顺眼,怎么就真有这么一个得了自己心意的人呢?真是好啊。习振生俯□子唇触吴兴耳侧,他知道吴兴这地儿尤其敏感,偏他又喜欢看吴兴忍耐的样子,见其果然躲闪,开心地迫近,贴着说道:“这人吧,还真得讲缘份二字,你看,你和我,那就是尺寸相合的螺丝螺母,得多般配啊,是吧?”习振生自言自语,并没指望吴兴能搭理他,不过,等他瞧着吴兴脸上隐有的不耐,心里又有些不痛快,坏心眼一转,低声道:“这里好啊,你又喜欢,咱就在这儿享受享受?”
习振生话说得似乎软和,动作却不容置疑,坏事干得相当干脆,好在,他还顾忌着有碍风化,抬手向跟着自己的人摆了个手式,几个护着他们的人便远远地呈半圆警戒起来。
吴兴不可能拒绝得了习振生,但他也不会合作,两人一个攻一个挡,可很快,吴兴就丢盔弃了甲,呼吸乱了起来。
暮色渐沉,海面已堕暗黑,吴兴望着天际最后一丝隐没的光亮,慢慢闭上眼,随习振生抚弄。是否,不看不思,就可以骗自己久一点,骗自己还不至于如此难堪……
习振生与吴兴在荷兰小镇“逍遥”时,随着国内大选将近,气氛已是紧张到了极致,几方势力胶着,却难分轩轾。不过,待习家突地从幕后走至台前之后,本是呼声最高的那位,优势则荡然无存,这让他愤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他当然也重点调查过自己的合作对象,自认能够掌控,却不料,他所知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直至习家浮出水面之后,才发现自己手里的那点东西同习家相比,简直是乞儿对皇家,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不过,谁都清楚,习家受几代领/导/人/打压,不过是为了当年习老太爷的那几句承诺,而如今,习老太爷已近大限,当年的那老几位也都没熬过他,相继驾鹤了。现在能辖制习家的势力所剩无几,所以,有心不认头的也得认了头,而此时的习家更是风头无两,后来者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