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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越拖越久,不但清月着急,对方似乎也着急了,久攻不下而似乎其他几个院落已经接近尾声,黑衣首领发出一声刺耳的哨声。
清月手持一朵粉玫瑰把玩着,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看到了灯火下的来人,正是子胥,子贤带着一群护卫护着玛玛远远的过来。
“该结束了,说吧,是谁派你们过来的。”
黑衣人首领冷哼,也不管受伤的手臂,不知做了何动做,隐去一干下属的身影。
“哼,想跑,这可由不得你!”真当她还是吴下阿蒙么?
清月紧随其后,又是一片符咒甩出去,只留下片血雨浇灌的花草。
“哼,小黑子,走!”娇俏清脆的声音在这院外的小径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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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胥握紧手中的剑拼命的对抗,属于郭络罗氏家族血脉中的狼性在叫嚣,年幼的他总是趁着空隙,趁人不注意时给受伤的黑衣人补上两剑。
一双兴奋的黑眸在漆黑的夜里更外明亮,他的玛玛原来如此利害,一杆子红缨枪耍得行云流水。
他做为东阿家的嫡子将来责无旁贷的要挑起这个府来,手中的剑舞得更快,很快这个院子里的黑衣人被迅速赶来的护卫包围住,余下的便是收割。
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旷男人向几个走来,“两位阿哥可还好,老夫人您快些放下枪歇歇。”
清月玛玛到底年纪大了,喘着粗气回应,“我还没老,我还能上战场杀敌。”
子胥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家她。“玛玛,你刚才好利害。”
老夫人对自己唯一的嫡孙可是百求百应,刚才就是怕伤到他硬是挡在两个孙子前面,没想到自家嫡孙可不是银枪头中看不中用,杀起坏人来毫不手软,眼前的孩子可只有八、九岁。
“呵,想当年,你玛玛......”
眼看着老夫人又要讲起裹脚布。子胥及时打断,“玛玛,孙儿担心额涅。”
老夫人满脸的皱褶皮抖几下,“走吧,我们一起去那边看看。”
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回应,“老夫人大可放心。早已安排妥当!”
再说清月带着小黑子一路尾随追至紫禁城脚下。
小黑子耸耸鼻子,“喵,小月子。气味儿到这里断了!”
清月眉头紧锁,难道那些人与皇家有关,这下可麻烦大了!
再一次无功而返,正好碰到东阿和老夫人都在瓜尔佳氏的院子。
她停住脚步轻喊,“阿玛!”
东阿听出她的忧心,“看情形你弟弟妹妹快出世了。”
清月这才听到里面有人在大叫,“生了,生了!”接着哇的一声稚嫩的哭声。
老夫人踮着脚伸长脖子往里看,还一边嚷嚷,“快。快叫个丫鬟抱出来看看。”
东阿拉住想进屋的老夫人,“额涅。你在外头等等吧!”
很快众人便得知瓜尔佳氏生了一位小格格,老夫人笑容满面,乐呵呵地抱着小小孙女,“来人,大赏,挂红灯笼!”
全家人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中。随着众人的离去,清月与东阿被老夫人叫去院子里。
待几人一坐下,老夫人严肃的问:“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东阿这几年在军营得以磨练,早已是杀伐果断,心中自有堑壕,“额涅,这事儿子会处理好,您老人家不需要多担心。”
清月也在一旁帮腔,“是啊,玛玛,你呀,就等着妹妹承欢膝下,以后,家里会越来越热闹。”
老夫人的脸色柔和许多,“临老了,你还能得个老闺女,也是祖上积德。”
清月满头黑线他阿玛也才四十岁吧,不算老吧!
“呵呵,我如今可也有妹妹,可得写封信向环儿好生炫耀一番才行。”
东阿摸摸小八字须,“可不,得向堂兄好生炫耀,他肯定会眼红!”
老夫人瞧两人越说越远,这是想糊弄她呢!“行啦,说吧,今儿是怎么一回事,别想同我打哈哈。”
清月摸摸小鼻子自觉的缩一旁,这种事还是让她家阿玛说吧。
“额涅,这事说来话,当初福晋不产,是被人下了药,后来子胥出生时,又差点被人谋了性命。”
老夫人脸一沉,这是要断了她家这一支吗?这得有多大的仇恨。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细细道来。”
东阿理理思路,这才把这些年府里发生的事一一道来,他之所以打算全讲出来,是因为他心里有一种感觉,老夫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沉思,目光盯着门角处一动不动,摇曳的烛光照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这一次死去的人可有什么发现?”
老夫人沉默半晌后,突兀的问了一句。
东阿低头想起刚才来人所报,“额涅,儿子属下发现那些黑衣人的胸前都刺有一朵盛开的蔷薇花。”
清月端坐在椅子上,小手绞着手帕子默默吐槽,难道不是左青龙右白虎咩?
等等,蔷薇花?她咋这么耳熟呢?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索性扔脑后不管。
老夫人胸中一咯噔,她又如何忘记当年那刺眼的一幕。
众人皆知自己的老伴是战死沙场,可又谁知道真正的原因。
昏暗的正堂里,年迈的老夫人,低哑的声音划过,沉重的悲哀压得人心口喘不过气来。
清月与东阿不自觉的聆耳细听。
“当年,对外宣称你阿玛是战死沙场,实则不然......”
东阿神情一徙,“难道阿玛当年不是去南边清理前朝余孽吗?”
老夫人似乎已经沉浸在昔日的回忆中,浑浊的双眼流下两行清泪,“当年,你阿玛是去了南边参战,可是后来接到了先帝的密旨。”
东阿惊呼,“密旨?先帝?”
老夫人伸手摸去自己的眼泪,“是的,世人皆知,先帝在世时,最宠爱的便是那董鄂妃。只是这董鄂妃原本是襄亲王的嫡福晋,以前也多次进过宫,后来有一次进宫给太后祝寿,就再也没有出过宫。”
清月在一边听得感觉好大一盆狗血。“即已入宫,又怎会和玛法牵扯上?”
老夫人定定神这才告诉两人,“襄亲王本与顺治帝同为皇太极亲子当年,你阿玛接到密旨后就说此行生死难料,吩咐我带着你先行回到家族,没过多久便听说襄亲王殁了。”
坐在一旁听着的两人大为震惊,“难道,当年的密旨是......”
老夫人一下子苍老许多,“我本以为这事会被我带去地下,只可惜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知情人,你堂祖母便是其中知情人之一。”
当年,若是没有家族的庇护,只怕她与堂婶都不再人世了。
“而当年参与那件事的人,都是马革裹尸还啊,我在给你阿玛亲手换寿衣时,发现了一块绣着鲜艳红蔷薇的手帕!”那是她夫君的新鲜染红的,只为了满足那人的私欲最终丢了性命。
她不敢想像当年那位早世是因杀孽太重,只有余恨终日缠心头。
“在襄亲王过世一年后,董鄂妃便入了宫,从此,宠惯后宫。”
清月不觉想起了那个和蔼可亲的堂祖母,“当年堂祖母......”
老夫人严历的打断她,“月儿,都是过往事,休要再提,你年岁还小又不经事,今晚上这些事听过后就给烂肚子里。”老眼深处一抹恐惧滑过。
“他们这一次是冲着我来的啊!是冲着我来的,是要断了我们这一支血脉。”
清月总觉得老夫人没有全讲实话,或者说隐瞒了一部分,只是那一部分是什么,她不得而知。
东阿想起一事,“额涅,照您这样一说,那当初做下这事的人,不是那位?”他伸手指指紫禁城的方向。
“这个没有真凭实据,但我想那位应该不会,因为不止在你阿玛一人身上发现了那种手帕子,我后来私下打听过,同去的几位身上都有这种帕子。”
他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八字须,“难道一个什么组织所为?”在军营里待久了,他也学会阴谋论。
老夫人深叹息,“只有终日做贼的,哪有终日防贼的,这事儿只怕得好生查查。”
“玛玛,你不用担心!”清月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内心惶恐,担惊受怕过了几十年的老人,难怪当初她会竭力反对东阿入军营,这得是在老人心中留下多深的伤痕,才能让她不顾一切的反对。
老夫人到底还没有老到事非不分,“我家的小金孙女长大了,比你格老子可是强不少。”
东阿坐着中枪,“额涅,孩子还在呢!”
似乎是把心中的事讲出来,老夫人心情明显好多了,“哼,可是她就是比你中用,别以为我天天待在院子里养老,就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清月百思不得其解,那个什么玩意儿,怎么每次都是掐在她额涅生产时来袭,这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家玛玛隐瞒的那一部分是什么?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老夫人知道隐瞒的一定是忌讳,是不容许旁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