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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茨。睍莼璩晓”馨蒂蹲下身子,用力的抱着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们带他出去,如果不是我,他现在还好好的,对不起。”
她自责的流着泪,她以前有多讨厌尹斐,甚至恨不得他马上就去死,可是现在他生死未知,她的难过却也遏制不住的涌上心头来。
尹斐,拜托你一定不要有事,这里有这么多人都在等着你,请你一定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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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天空明朗,湛蓝的看不出一丝杂质,阳光暖暖的铺洒在大地上,碧绿色的葡萄藤蔓摇曳,挂着的青葡萄还未成熟,却个个剔透如玉。
凯茨拿着水管浇着水,飞溅的水滴四处喷溅,阳光下,好像漫天洒落的水晶,周身,满是草木和泥土混合的清香。
额头上,细密的铺着一层细汗,顺着额角流淌,他伸手,擦去脸上的汗,关掉水管,拿起旁边的剪刀减去被虫子咬过的叶蔓,神情,少有的认真。
馨蒂紧抿着唇角,看了许久,还是忍不住上前,递过手绢,“歇歇吧,你干了一上午了。”
他还是连一眼都不肯看她,手中的剪刀也未停,仿似对于她的存在,他根本就不屑不在意。
她眸底有隐忍的潮湿,这一个月中,他真的没有再跟她说过一句话,有她在的地方,他就绝对不踏足,有时不可避免的相遇,他就装作看不见她,快速的离开,就算她主动和他说话,他也绝对不肯说一句。
“你到底想这样对我到什么时候?”她轻颤着声线,手中的手绢被攥的紧紧的。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神情,只是仔细的检查着葡萄藤上的叶蔓,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凯茨!”她哭着喊,“我知道你恨我生我的气,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
他看着手中被虫子咬出孔的叶子,手中的剪刀被握的生紧,攸地,伸出手朝着叶子就是“咔嚓”一声,瞬时,叶子被分成两半,飘飘悠悠的落在他的脚旁。
她走上前,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胳膊,指尖深深的嵌入的他的肌肤,她只是希望不要无视她,不要冷漠的对待她,不要不和她说话,哪怕只有一句,也好。
“你走吧!”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什么?”
“回去,离开这里。”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拨开她的手,薄凉的声线不带有一丝情感,“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凯茨!”
“我会让人打一笔钱给你,之前你向我借的钱也不用还了,就算你以后不当医生,也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不要!”
“如果你还有别的需要,也可以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我不要,我不要,你明知道我根本不需要这些。”她吼着,大力的抓着他的手臂,要他看着她,“凯茨,我不会离开的,我告诉你,我馨蒂不会离开这里的,你别以为你说几句话,我就会听你的!”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当初,是我要你来希腊的,这些钱也是你应得的,现在,斐少不在了,你也没必要留在这了。”
“是,尹斐不在了……那我们呢?”她痛苦的质问,流泪不受控制的向外奔涌。
“我们?呵……”他看着她满颜的泪水,只是淡淡的呵出一口气,“就此结束了吧!”
“凯茨。”她摇着头,声音变得脆弱,“你说过你会努力爱上我,会守我一辈子的。”
他轻抿着唇角,伸出指腹,一点一点的抹去她眼角的泪,眸底却没有怜惜,许久,他喃喃开口道:“可是现在,我不想了。”
“凯茨……”
他慢慢的后退着,直至她抓着他手臂的手被迫滑到他的指尖,而后,断开。
他转过身,连最后一眼都吝啬给她,她的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脸上早已是泪流成河。
她终于是尝到再次被人抛弃的滋味,那刻骨的痛,甚至比六年前还要痛彻心扉。
“凯茨,你到底跟馨蒂说了些什么?”寻珞蹙着眉头,他刚刚看到馨蒂在哭,他一直以为像馨蒂这样的女人是铁做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只会挑挑眉低咒一声妈的,然后非常理智理性的处理好,却不想,她也会难过,会流泪。
之后,他问了她一句,她只是说没事。
凯茨靠着墙壁,眸底一片黯淡,指尖夹了支烟,一口一口的吸着。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个月你们两个人就不对,是因为斐少么?”
凯茨闭上眼睑狠吸了一口烟,寻珞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烟,“斐少的事你不能全怪在她的身上,为了斐少的病,这一年来,她睡过几个安稳的觉?咱们是可以为斐少连命都不要,可是她跟斐少非亲非故,能做到这样的有几个?”
他睁开眼睛,重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刚抽出一根烟准备重新点上,寻珞就又生气的一把夺过,远远的扔到了地上。
“凯茨,我知道你担心斐少,所以把怒气都迁怒到她身上,可是这件事的发生,也不是她能够预想得到的,你该了解斐少的脾气,他想要做什么,是我们能阻拦的了的么?就算那天不是馨蒂,也会有别人带她出去,也可能是你,是我!”寻珞说着,大手搭上他的肩头,“斐少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伊伊也不见了,只有我们三个人,不能让谁在离开了,明白么?”
他始终低着头,没有任何言语。
寻珞气的只想打爆他的头,刚想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当当的敲门声。
他看了眼门口,又看了眼凯茨,“凯茨,好好想想我的话。”说完,就朝着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外面站着的人是馨蒂。
“馨蒂,你……”他的视线落在她手上拎着包包上,“你要出去?”
她抿了抿唇角,轻声开口:“我是来告别的。”
寻珞不禁回过头看了一眼凯茨,又蹙着眉头回过头来看她,“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