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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下了一天一夜的雪,今早上才算是停了,言瑶佳睡的不踏实,但也不想起来,一直在床上等着南夏她们来叫。
言瑶佳换好了衣服,看着窗外铺天盖地的雪白色,紧了紧身上新做的白狐裘,不由叹道:“今年这雪下得可真大。”
今天是除夕,宫里各处都挂上了大红的宫灯,昭阳宫里也被装点的喜气洋洋,到处都呈现出新年的氛围,并没有因为这几天的黑猫而有丝毫影响。
南夏见言瑶佳在看雪,笑着道:“老话都说瑞雪兆丰年,这么看来明年定会有个好收成,这样也不会再有百姓像今年这般受苦了,皇上也能少操心,娘娘也高兴。”
言瑶佳难得也笑了起来。
这几日因为淑妃的事,言瑶佳心情很不快,又因为皇上对淑妃没有明显的关心和维护而焦虑,这几日皇上哪个宫都没去,只休在建章宫里,妃嫔也都不见,昨日皇后去送了糕点,许婉仪去送了燕窝雪蛤都被挡了回来。
不过皇上倒是下旨给石常在晋了位份,从正七品常在封为正六品贵人。
房裕才去南面赈灾,石贵人的父兄在其中尽心竭力,她父亲还收到了一把万民伞,一时间也入了皇上的眼。
宫内司和司制局的人可是忙坏了,马上除夕了石贵人升了位份,石贵人的吉服配饰都得换。
昭阳宫的院子种了几棵红梅,此时迎着寒雪绽放,还有些红色的花苞点缀在枝头,
衬托得整座院子别致清幽。
南夏拿起一个暖炉递到言瑶佳手里:“皇上这几日不曾来,娘娘莫非是担心了。”
言瑶佳摇了摇头。
看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宫外一阵脚步声。
花锦跑了几步说:“娘娘,皇上的御驾来了”
言瑶佳醒过神来,由南夏扶着漫步到了殿门外,只见御辇之上,穿着一身红狐裘的皇上面色如常,向她慢慢离近。
时子枫利落的下了御辇,迈着步子往言瑶佳身边而来,笑着道:“雪是停了,可天也冷,还有风,爱妃就别到外面来了,也不怕冻着了。”
说着牵了言瑶佳的手,握了握觉得她双手冰冷,微微皱眉,用自己的一双手抱住了言瑶佳那双冰冷的手,带着她往殿内去了。
南夏用眼神询问王德福怎么突然就来了,也没有通报,王德福面上也带着喜气,暗示南夏放心。
殿内的地龙烧的热,还放了火盆,一走进去,暖气便扑面而来,皇上舒坦的伸展了一下四肢,感觉全身都松散下来了。
“皇上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言瑶佳帮皇上换下了沾雪的红狐裘,轻声问道。
“除夕了,朕看那些大臣也都想着回家团圆呢,朕索性就下了早朝,让他们早些回去。”
皇上说着坐在桌案旁,拿起桌案上的茶盏抿了口茶水。
“皇上吃点糕点吧,这离用膳还有些时候呢,皇上若是不合口味,臣妾再吩咐人去准备。”言瑶佳指了指一旁摆着的精巧食盒说道。
时子枫摇头,笑道:“不急,爱妃陪着朕坐坐。”
言瑶佳笑了笑,坐在了时子枫的旁边,抬手理了理鬓发,皇上牵了她的手轻轻带过来,抱了言瑶佳在他的膝盖上坐下,双手从后面绕过来,半环住言瑶佳的腹部,低头问她道:“孩子怎么样,有没有闹你?眼看着过年了,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
言瑶佳也环住皇上的脖子问道:“想要什么都行吗?”
皇帝笑着亲了一下言瑶佳的鼻尖,道:“娢娢先说出来,总不见得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吧。”
言瑶佳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嗯,臣妾要皇上今晚宿在臣妾这。”
南夏听了言瑶佳的话暗自吸了口气,今日除夕守岁,按例皇上是要在皇后那里过夜的,皇后是一国之母,又有子嗣傍身,言瑶佳的这个请求可是犯了忌讳啊!
果然时子枫沉默了片刻,道:“娢娢,今晚宫宴结束,朕恐怕还是要回皇后那里的,你知道,这是祖宗规矩。”
言瑶佳似是对皇上的回答意料之中,仍是乖顺的靠在时子枫怀中:“那……臣妾希望皇上今日能多留下一会儿。”
皇上揉了揉她的秀发:“好,朕答应你。”
“谢皇上。”言瑶佳笑着仰头看向时子枫,脸上带着娇俏的笑容。
言瑶佳与皇上耳鬓厮磨了一会,皇上又问了南夏一些言瑶佳饮食起居有没有什么问题,随手又赏了昭阳宫好多东西,连昭阳宫内的太监宫女也多赏了一个月的例银。
用完午膳,因言瑶佳还要核对一遍除夕宫宴的事宜,便让皇上一人在内殿歇息,协理六宫之权还在手里,面子上总要做的好看,言瑶佳带着南夏和季泠一同去凤仪殿处理宫宴的事情了。
每年的除夕夜宫里有宫宴,除夕之后的大年初一到十五都有宴饮,尤其前几天则是皇亲贵胄、大臣和外命妇进宫拜年,这是皇后第一次真正操持领宴,以前作为太子妃的时候不过是帮着王太后跑些小事,这次若是做不好,可是要丢脸的。
大周朝的除夕宫宴都是在宫里举行,太后、宫妃、皇子公主、太妃,以及皇帝亲近的宗亲长公主等都要在大年初一的时候进宫受召。
先皇那一辈还健在的有两位皇叔,晋王时锋和景王时铮,还有两位大长公主,安顺大长公主时银和安平大长公主时镜,都不是先皇同胞的兄弟姐妹。
皇上同胞的兄弟姐妹有两位,一个是福康长公主时棉棉,一个是先皇幼子惠王时子栋。
皇上是先皇的二子,皇长子梁王时子松是高太妃生的,皇三子齐王时子棱是谢太妃的儿子 ,剩下的福柔长公主时柳柳是刘太妃所出,福宁长公主时桃桃是卢太妃所出。
梁王和福康长公主都已经成婚了,福柔长公主时柳柳和福宁长公主时桃桃都是未出阁的姑娘。
至于惠王,他比其他皇子都要小,过了年才十五。
齐王他刚刚满了十八岁,谢太妃已经私下里开始相看世家贵女了。
言瑶佳在皇后的凤仪殿帮着翻阅着册子,一本本查看,一直忙了快一个时辰,才算核对完了,拜别了皇后,回昭阳宫换了晚上宫宴的吉服。
南夏将一套青莲色的绣金丝海棠纹的吉服给言瑶佳换上,笑道:“娘娘穿着肯定漂亮极了。”
言瑶佳接过衣裳,仔细打量了下,确实很漂亮,让南夏和花锦替她梳妆打扮,季泠给言瑶佳换了手炉里的碳。
今年除夕宫宴在皇后的凤仪殿正殿熙熙攘攘摆了十几桌,除了皇上的后宫和太妃们,皇室亲族人数最多。
皇上也起来了,看着精神头不错,等着言瑶佳梳妆好了一同去除夕宫宴。
言瑶佳挽了一把坠马髻,插了五尾金凤衔珠簪,斜斜插了支白玉牡丹步摇,配上那件青莲色的吉服,显得清新雅致,更加衬托的她明艳动人。
言瑶佳任由南夏替自己整理好衣裙,跟着皇上一同去了除夕宫宴。
除夕宫宴是在凤仪殿正殿,分男席女席,言瑶佳跟在皇上的身后,在众人恭敬的行礼问安声中,缓缓入座。
皇后见皇上同要咱俩一起来,眼眸垂了垂,坐在皇上旁边。
王太后与几位生养了皇嗣的太妃坐在一桌,皇上、皇后、言瑶佳和许婉仪,方德仪在一桌,因为赵荣华和张嫔也有着身孕,也同在这一桌,其余的宫妃们在一桌。叶嫔有伤,淑妃禁足,都没有来除夕宫宴。
言瑶佳一入座便察觉到不远处一抹锐利目光射了过来,她转头看去,赵荣华端庄地坐着,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却带着浓浓的怨恨和嫉妒,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撕碎了她一般。
言瑶佳嘴角弯了弯,毫无畏惧的迎视了赵荣华的目光,她倒要看看赵荣华能拿她如何。
言瑶佳这幅坦然的模样,落在赵荣华眼中却变成了挑衅和炫耀,顿时心中怒火烧的厉害,她恨恨地瞪着言瑶佳。
赵荣华身边张嫔还是那副弱柳扶风的模样,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见此状况便低声温柔的劝慰道:“赵荣华,今日可是除夕呢,莫要失了仪态。”
赵荣华狠狠瞪了言瑶佳一眼,收敛了怒气。
这点小插曲也没引起皇上的注意,这桌上三个孕妇,吃食准备的要比别的桌精细,而且还特意吩咐御厨单独炖了燕窝粥,皇上体贴地给言瑶佳盛了一碗。
言瑶佳笑着道:“谢皇上关爱。”
方德仪有点吃味的看着,倒也没发作,张嫔默默的自己吃着,许婉仪和皇后笑着看着皇上和言瑶佳的互动,并没有说什么。
赵荣华有些不甘心的咬了下唇:“皇上,嫔妾也想喝燕窝粥,劳皇上也给嫔妾盛一碗吧。”
言瑶佳抬头扫了赵荣华一眼,见她眼眶微红,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心底冷嗤一声,这女人又想玩什么?
皇上碍于宫宴,便也没表现出不耐烦,伸手舀了一勺燕窝粥递给赵荣华:“吃吧,你现在可不能饿着肚子。”
“嫔妾谢皇上。”
赵荣华美滋滋接过燕窝粥,慢吞吞的吃着。
许婉仪看着皇上和言瑶佳有来有往的,皇后在一边似笑非笑的,开口道:“今日除夕,愿皇上和娘娘琴瑟相谐。”说着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皇上和皇后道:“嫔妾敬皇上和皇后娘娘一杯,祝皇上和皇后娘娘凤凰于飞,同心永结。”
皇后笑了笑,皇上举了杯示意了一下,两人把酒喝了下去。
有了许婉仪敬的这杯酒,其他宫妃也跟着前来邀祝。
旁边太后和太妃那一桌看着这边的热闹,谢太妃笑眯眯地道:“哀家瞧着今年除夕宫宴办的挺热闹的。”
王太后瞥了一眼谢太妃,淡淡道:“再热闹又怎么样,哀家看啊这热闹都是假象,皇上怕是早忘记了他当年的承诺,这会儿正宠着贵妃呢,哪顾得上后宫其他女人,要哀家说,不管是谁,都越不过皇后去。”
谢太妃听着这话,面容依旧保持着和善的笑容:“哀家瞧着皇上是个念旧情的人,这后宫的女人也是他的妻妾,他总会顾念一二,宠不宠的也是看皇上,咱们这些老婆子管得了什么。”
卢太妃看王太后和谢太妃语气不善,心中暗暗摇头,先皇在的时候,谢氏就得先皇宠爱,若不是进宫晚了一些,只怕皇上连二皇子的位置都排不上。
这谢太妃同淑妃的母亲谢氏同出一族,逢年过节的淑妃去谢太妃那说两句吉祥话,不过是普通往来。
近日那黑猫的事闹的那么大,她们这些颐养天年的太妃们本就闲的慌,紧打听着当热闹看,自然是知道王太后对淑妃的肚子有看法,估计是怕占了皇上的运气,不想留的。
谢太妃本不想管这皇上的事,她就守着她儿子齐王就行了,等以后齐王有了封地,就随儿子出宫去养老了。
可前日子谢氏进宫传了信给她,她父母兄弟也还在谢氏宗族里讨生活呢,淑妃这孩子她也还看的过眼,又能给王太后添添堵,她自然乐意插手管管。
“哀家管管自己的儿子,也犯不着你指手画脚。”王太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谢太妃也收敛了笑容,不咸不淡地回道:“皇上是九五之尊,这后宫的事自有皇上做主,您是太后不该干预皇上的决策啊,这天啊,早就不是咱们那一片了。”
王太后被噎住,脸色难看至极,半晌才道:“哀家还轮不到你教训!”
谢太妃不甚在意,反正王太后也拿她没辙。
王太后放下筷子,心里堵着,这个女人就是跋扈惯了,仗着先皇喜欢她,从来没将后宫的妃嫔放在眼里,也不知当初先皇怎么会宠了她这么久。
给皇上和皇后敬完酒的宫妃们散了回到座位,几位亲王和大长公主、长公主也都来了,一群人凑在一块,说说笑笑。
这种场合言瑶佳实在是不喜欢,便借口去和娘家人说说话,躲清净。
离开了大殿,言瑶佳往偏静处走了走,南夏小心扶着,走了没多远,看到长廊下坐着玉姣县主,言瑶佳想起她和韩肃的事,听说她一直也没回韩国公府。
言瑶佳走了过去,轻咳了声,道:“玉姣县主。”
玉姣县主听到声音抬头望过来,见是言瑶佳,眼神闪烁,勉强扯了一抹笑容,起身福礼:“臣妇拜见贵妃娘娘。”
“不必客气了,起来罢。”言瑶佳虚扶了玉姣县主一把,问:“县主怎么在这里?”
玉姣看向远处的红灯笼,眼圈红红的,哽咽道:“今日除夕宴结束,臣妇就要回韩国公府了。”
“你原谅韩肃了?”言瑶佳也记挂着玉姣县主,让南夏打听了一下,韩国公前几日亲自提着韩肃去晋王府上赔礼,当着晋王夫妇俩的面,扇了韩肃四五个耳光,把韩肃扇的晕乎乎的,又按着跪下,最终还是晋王夫妇心软,才让韩肃起来。
韩肃起来了,玉姣县主却没回去,这除夕宫宴玉姣县主还是跟着晋王府一同坐着的。
“公公和婆母也算是给足了臣妇面子,臣妇也该低头了,免得让父亲母亲也同我操心。”
言瑶佳有些心疼玉姣县主,韩肃实在不是个良配,现在尚且还有韩国公能规训着,等哪一日韩国公若是无力为继,玉姣县主还不任由韩肃揉圆搓扁。
“县主不如换个心态,不要太在意他,府中掌家理事日后总会归在你手里,韩国公就这一个嫡子,其余几个庶子也无作为,你是晋王的女儿,韩肃不是个良配,县主何必为了个男人,伤害了自己,全当他是个陌路人,或者当他是个屁。”
玉姣愣了愣,显然没料到言瑶佳竟会说出这种粗鄙之语。
南夏艰难的开口:“娘娘,您怎么能......”
言瑶佳觉得玉姣县主是个聪明人,既然无法改变嫁给韩肃的事实了,也不能摆脱他,那就要自己活出来自己,否则最后痛苦的只会是她。
玉姣县主怔忪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目露感激:“多谢娘娘,臣妇受教了。”
“不必如此。”言瑶佳微微颔首:“若是遇到难解之事,尽管与本宫讲,本宫定当帮忙。”
“嗯。”玉姣县主应了一声,垂眸思索了片刻,又抬起头看着言瑶佳认真的道:“娘娘,您是好人,臣妇相信,娘娘会事事如意的。”
言瑶佳嘴角勾起笑容,道:“希望吧。”
玉姣县主抿唇而笑,朝言瑶佳行了个礼告辞离开。
言瑶佳有点冷,想起手炉没有拿,又不想折腾,说不定遇到谁就被拉住聊一些琐碎的事情耽误时间,于是吩咐南夏回大殿拿暖手炉。
南夏嘱咐言瑶佳:“娘娘,您别乱跑,奴婢马上回来。”
言瑶佳挥了挥手,南夏转身快步回大殿。
“你怎么还教人家夫妇离心啊,没听过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吗?”旁边拐角突然传来一声揶揄的声音。
言瑶佳吓了一跳,侧头看过去,看到是武国公世子孔云州,松了口气:“你什么作为啊,堂堂世家公子、武状元在这偷听两位妇人的谈话。”
孔云州摸了摸鼻子,讪讪的道:“娘娘,臣是刚刚经过这里的,恰巧听到娘娘和玉姣县主的谈话,我若是出声岂不是三人都尴尬,所以才迫不得已停下来听了。”
言瑶佳挑眉,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哦~原来孔状元喜欢偷听别人的墙根啊,不愧是都城四秀啊,果然风流。”
“别瞎说!”孔云州闻言瞪着言瑶佳,一副被踩了尾巴的猫样:“我可是个正人君子,怎么你都做了贵妃了还嘴这么毒。”
言瑶佳撇嘴:“本宫又没说你不是,你这么急吼吼的辩解做什么?”
孔云州:“……”
他竟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言瑶佳站的有点腰酸,她抬手锤了锤腰:“你是为了帮小杨将军回来的吗?”
孔云州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看了言瑶佳一眼,欲言又止,言瑶佳皱眉道:“你有什么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娘娘。”孔云州斟酌了片刻,试探性的问:“皇上对你好吗?”
言瑶佳瞥了孔云州一眼,嗤笑道:“不好。”
孔云州惊愕的看向言瑶佳,可见她神色明显是在逗他,低声道:“也对,所有人都说皇上待你很好,就连民间的小孩都知道皇上最宠爱贵妃。”
言瑶佳笑吟吟地看着孔云州:“嗯,皇上确实很宠爱本宫,说起来世子年纪不小了,也该娶亲了。”
孔云州还想反驳言瑶佳的话,就看到南夏飞快的跑过来:“娘娘,奴婢把手炉取来了,您快拿着暖暖。”
言瑶佳接过手炉放到手里,南夏见到孔云州在这,对孔云州行礼:“奴婢见过世子,世子安好。”
孔云州示意南夏起身。
言瑶佳看了看天色,打算回去了:“上元节后出征,世子保重身体。”
孔云州抱拳拱手:“恭送娘娘。”
言瑶佳带着南夏走远了,孔云州仍旧呆呆的站在原地,他自从言瑶佳嫁给皇上之后,他就离开了,这次回来本是想见一见故人,谁知道会听到这番话。
宫宴之后,众人一起在凤仪殿里守岁,大皇子和大公主困的很,在奶娘怀里醒醒睡睡的,烟花爆竹放了一茬又一茬,开始还好,后面两个孩子就被闹的直哭,皇后让奶娘把两个孩子带下去了。
等过了子时,这些人才各自离去,皇上则按例留在了凤仪殿同皇后就寝。
方德仪和赵荣华最先回去了,许婉仪也笑吟吟的同皇后说了几句后走远了。张嫔和夏小媛结伴回了芷萝宫。
石贵人慢悠悠的落在后面,看着在等言瑶佳的言贵人,出言调侃道:“瞧妹妹的脸蛋儿比初雪还白嫩呢,按理说言妹妹同贵妃娘娘一同住在昭阳宫,那面圣的机会定是要比我们多,可都这么久了,怎么也没见言妹妹在皇上面前得脸,难不成是贵妃娘娘防着你呢。”
言贵人轻笑道:“石姐姐若是无事,便请自便,妹妹就不陪姐姐闲话了。”
石贵人脸色顿时黑沉,狠狠的剜了言贵人一眼,哼了一声,转身甩袖走了。
石贵人心道:你这个贱蹄子也嚣张不了多久了,现在是淑妃,下一个就是你们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