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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术法?”满面红光的白须白发老者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长达胸部的山羊胡子道,“你就不问问我的名号?”
“管你什么名号,比茅山术法,除去我师父,任何茅山道士,在我眼中都不过是土鸡瓦狗,你当然也不例外。”梁九月冷笑道。
老者哼了一声,伸手抓过裴精光,用大拇指上的指甲在他的手腕上划了一下,顿时在裴精光的惊呼声中,裴精光的手腕上出现了一条红线,红线缓缓变成血液从皮下渗透了出来。
“嘶~”
等血液从手腕处喷涌出来后裴精光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倒是想将手从须发皆白的老者手中抽回来,可是他哪敢啊,抓住他手的是供奉堂里的地级巅峰高手,他一来打不过人家,二来人家的官位比他高,他不敢造次,只能被打落牙齿和血吞。
“木匠要做木工活,经常会被各种工具弄破皮肤,于是鲁班想出了一种符诀可以瞬间止血,这个你是否知道?”老者双眼一眯,脸带笑意的看着梁九月。
“鲁班术法对付流血事件……”梁九月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道,“有种咒诀叫做止血法,不过只能对付一般的伤口,对付深度划伤没有作用,所以这种止血法也只是一般的划伤,比如锯子伤口,钉子挂伤钩子挂伤之类的。”
须发皆白的老者哼了一声道:“我活了一百二十岁,才有如今的成就,你这眼见着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小女娃娃能厉害到哪里去?有办法就赶紧说出来,不知道就直接认输,别在这浪费时间。”
看了洞子勾一眼,再扫了一眼满脸痛苦之色的裴精光,梁九月眼见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却是故意慢条斯理的踱着方步。
“你到底懂还不是懂,我们裴队长的血都快流光了。”
“就是啊,不懂就不懂嘛,认输又不丢人,你输给我们供奉堂的供奉大人,那是理所当然的,输了是你的荣幸,赢了是你的运气……”
“认输吧。”
“快认输啊,哎,供奉大人还请您给裴队长止血吧。这梁九月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虚。”
“梁九月,你?”花和尚扯了扯梁九月的衣服,小声道。“不行也拖延一会,会也拖延一会,那厮一身的劲,疼死他活该。”
“哈,你们出家人不是以慈悲为怀么?”梁九月道。
“佛祖心中留。说他作甚,我所做之事皆出于本心,这就是我的佛心。”花和尚说着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冲裴精光露出个哭丧的表情。
“到底你行不行。”裴精光咬牙切齿的。
“急什么。”梁九月缓缓踱着方步,双手负在身后,打了个哈哈。道,“这题目是你们供奉出的,反正又没规定时间。你管我用多久的时间?”
“梁九月,休要拖延时间,老夫限你在三个呼吸之内想到解决之法,倘若你应对不来,那就干脆认输。继续下一个比试。”洞子勾一脸的怒容。
“好吧好吧,我想想。三个呼吸是吧。”梁九月深吸了口气,三个呼吸完后又过了几分钟,她淡淡的看了裴精光一眼,道,“伏以,手执大刀,大红沙路不通,手执小金刀,小红沙路不通,内血不出,外血不流,不见我忧,鬼见我愁,十人见我九人愁,老君坐洞口,有血不敢流,血公邱,血母姓周,不流不流真不流,祖师倒起流,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停顿了一下,梁九月走到裴精光身边,看了一眼他的伤口,道:“这只是咒诀。”
言罢梁九月在裴精光的手腕上蘸着他的血液画了一个勺子形状,再在那勺子中间画了一些奇怪的符文。
旋即,她猛然一跺地板,道:“不过是些雕虫小计,下面该我出题了。”众人一愣,纷纷朝裴精光的手腕看去,一时之间,众人皆惊,裴精光刚刚还血流不止的手腕竟然就起了一层黑黑的血痂。
这一局梁九月赢了!
众人扫了一眼洞子勾的脸色,纷纷噤若寒颤。
梁九月笑了笑,在众人惊疑的眼神中蹲到地上抓了一把沙子道:“我要出题了,还请洞老头你做好准备。”
言罢梁九月脚下一点,一把抓住裴精光受伤的手腕,疼得他啊的惨叫起来并且瞪大了双眼,梁九月飞快的将手中的沙子洒进了裴精光的眼睛里。
“啊~~~”山中回荡着裴精光的惨叫声,众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看向梁九月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敬畏。
这女人……太狠了!
给她两把西瓜刀绝对能够从空门的东边一直眼睛都不眨就砍到西边……
“咕……”众人咽了一口唾沫,随即离了一段距离看着洞子勾供奉该怎么应对。
“这就是我的题目,沙子迷了裴精光的眼睛,鲁班术法中提到这个术法的缘由是因为木匠经常拉锯,会产生一些木屑,木屑迷住眼睛之后木匠由于经常和利器打交道容易造成一些损伤,所以,鲁班创此术法,洞老头,要不要我给你点提示?”洞子勾眼角微微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梁九月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喊他老头,当真是没打算给他留一丝脸面。
不过眼下不是争斗的时候,此刻他与梁九月正比斗着茅山术,如果他在回答问题之前就恼羞成怒,梁九月便会抓住这个机会说他应对不了就大发脾气耍赖……
心中冷哼了一声,洞子勾满是阴霾的双眼看了梁九月一眼道,旋即不管裴精光的叫喊,他用手覆盖在裴精光的眼睛之上,飞速念道:“奉请大凤仙师到,小凤仙师到,风来,快快来风,吾奉一永无,吹风眼,吹火眼,吹水眼,吹木犯,吹土犯,吹金犯……”
洞子勾连连照着他的手中吹了三口气,又念道:“吹年煞,吹日煞,吹时煞,吹人殃鬼……”
咒一停,裴精光便不再叫喊,洞子勾将他的手从裴精光的眼睛上拿了下来,裴精光便迅速眨了眨眼睛,一点事都没有,仿若刚才梁九月拿沙子洒他眼睛的事是一场梦一般。
“天秋秋,地秋秋老君匠吾滑鱼鳅,铁鸡蛋,锯子扯起惊叫唤,你一拖,我一拖,不上坡来就下坡,人人看了哈哈笑,个个看了笑呵呵,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洞子勾飞速念动咒语,念完后他咬破手指照着花和尚快速写了‘君敕令魑魅魍魉’几个大字,旋即,花和尚突然一怔,呵呵傻笑着走到一颗树旁,仿若手中有把锯子,在那锯树……
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心中纷纷想到,洞供奉好厉害。
梁九月清喝一声,咬破手指照着花和尚画了一个大叉叉,再写了‘老君敕令魑魅魍魉平女平男’几字并且同时口中快速念动咒诀:“奉老君下山,勒令魍魉滚回山,弟子手中七皮草,百般邪术都解了,一请天解师,二请年退师,三请传度先生,速度来临解退,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台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啵~”
花和尚身上传来一记犹如肥皂泡破裂的轻微声响,他浑浊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看了一眼眼前的大树,花和尚眉头一蹙,暗骂了一记便跳到了梁九月身后,横眉冷对着洞子勾,并且小声宣了一声佛号说佛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围观的众人皆都对梁九月有了新的看法,供奉活了一百多岁并且依附着大家族才有此成就,而梁九月才不到二十,众人心中纷纷想到,这女魔头要是再修炼些年份,岂不是没人治得了她了?
一时之间,众人尽皆心中惶恐,每次见到梁九月阴冷的目光扫过来,他们都会挤出灿烂的笑容作为回应。
“鸡鸣丑时天要亮,得罪老人要回还,明日上门来赔罪,我不怪你瞎眼汉,有眼无珠看不穿……”见鲁班术法难不倒梁九月,洞子勾开始了用带着道力的安魂歌来奚落梁九月。
茅山道士在住持丧事喜事的时候就化作了阴阳先生的身份,会在住持丧喜事的时候唱些安魂曲作为助兴,毕竟不论是白事还是红事,都图个热闹,有唱歌的,就有反驳的,因此久而久之就有了斗歌一说,这就有如是古代才子对诗,对不上来或者言不达意或是不押韵都算是输了,这是即兴的唱驳,很考究一个人的脑力,简单的来说,赢了倍儿有面子,输了丢死人。
就在众人认为在这方面,梁九月还很年轻,不如活得年份久些的洞子勾时,梁九月摇了摇头,鄙夷的看了洞子勾一眼,道:“唱歌不唱骂人歌,骂人之歌我也多,好言劝说你不听,无妨斗上几回合,老牛偏偏事情多,未做事情便先屙,把你拉到田头去,犁头耙子要你拖,不拖活该你挨饿,你才晓得划不着,若是跌死田埂下,拿你牛筋熬汤药,煮热拿去街上卖,到时你成别人屙……”
“你!”洞子勾须发皆张,哼了一声,脑门上青筋直冒。
“洞老头,还要不要继续?”
“继续!”洞子勾低吼道。
众人纷纷退后,生怕殃及池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