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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黎明【晋江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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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中旬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情,??是赵西湄在一个周五下班时跟叶绯说下周末她要办婚礼了,叶绯诧异,还没来得及问,??赵西湄偷偷跟她说,“闪婚,闪婚,??就昨天回家的时候路过民政局,民政局还有半小时下班,然后我们去取了户口本就领了证。”

    叶绯觉得这风格非常赵西湄,她也是随性惯了,??无国界作息,??想做什么做什么,跟一只居无定所的猫似的,??闪婚是一点都不意外。

    韩译仿佛也习惯了赵西湄这样子,她要什么他就依着,陪着她疯。

    赵西湄也不喜欢热闹,婚礼是小型的,??只邀请了亲朋好友,在京郊一个私人度假庄园举办的。

    婚礼的流程也很简单,??叶绯那天做了赵西湄的伴娘,??帮她整理她的婚纱裙摆。

    那时叶绯还说,??伴娘是要特别好特别好的朋友做的,赵西湄笑着说,??你不是吗。

    叶绯都快已经记不清楚自己跟赵西湄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了——但确定的是,??她们那时是两个世界的人。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跟赵西湄分享生活里零星的碎片了,??细细想,??她跟薛如意成为挚友也没那么多机巧原因。

    人与人之间有一种奇妙的磁场,有些人的相遇相识从不用言语去证明感情。

    就算很久不见面,重逢后也依然一如从前不曾变过。

    那时赵西湄说,这大概就应了网上那句话:快餐时代小火慢炖的粥了。

    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件,一些感情却永远不会时光洪流冲散。

    她在当初所认为的陌生的城市,也有了自己的小圈子,有她的朋友,也有她挚爱的人。

    赵西湄的手捧花是直接给了叶绯,她递过来的时候,俯身笑着低声跟她说,“希望今年能看到你穿婚纱的样子。”

    叶绯抱着赵西湄的手捧花,下意识地去寻黎羡南的身影。

    他就坐在离她最近的一处角落中,目光含笑的看着她。

    天光晴好,而她觉得后半生的美好,是从遇上他那天才缓缓开始的。

    叶绯在先前还没有想婚礼的事情,那天晚上回去后,在黎羡南关灯的时候,她凑过去,小声问他,“黎羡南,我们的婚礼你打算什么时候提上计划啊?”

    “就这两个月?”黎羡南跟抱着一只猫似的抱着她,“夏天还是冬天?”

    “为什么要冬天,冬天多冷,”叶绯有点期待地看他,彻底没了睡意,“夏天吧,就夏天吧?”

    黎羡南轻笑,扣着她的腰,指尖不重不轻地动了动,“冬天多有寓意呢,遇见你。”

    叶绯往他怀里又蹭近一点,“可是冬天冷。”

    “行,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一辈子就一次的事儿,以绯绯为重。”

    黎羡南是一直将叶绯放在心上的,那时总觉得当初跟她求婚的时候也太随意了点儿,回想起来——竟然有点遗憾。

    但确实也发生的太过自然,在新年的那天,万家灯火,终于有一盏是属于他的,而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就那样安静地睡在他的身边。

    黎羡南很少会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在遇见她之前的那些年,除了一些痛苦,并没有留下什么值得记住的事情,他只独独记下了与她在一起的那些年,每一天都仿佛可以被称为一生,每一天都有那么多让他觉得生活有所喜爱的瞬间。

    黎羡南挺想正儿八经跟她补一回的。

    六月中旬的时候,叶绯还有考虑叶桐的事情,那时叶绯诡异地觉得有那么一丝奇怪,薛如意去看叶桐的次数比她多,叶绯没太想多,就当成了是那阵子薛如意失恋,她喜欢拼乐高打发时间,说还说不定对叶桐也有帮助。

    叶绯觉得这个理由也有点说不太过去,但到底也没管,只是那阵子钱老师每周给她发邮件,说叶桐最近还可以,不过关于病情还是老样子,委婉地问起叶绯有没有别的计划。

    其实叶绯也明白钱老师的意思,毕竟年龄也放在那里,在特殊学校的位置有点尴尬,叶绯有考虑让叶桐去住华景的房子,但是又担心叶桐的日常生活,毕竟他跟人从不沟通,日常生活上肯定会有困难。

    叶绯思来想去,晚上抱着电脑找一些环境不错的疗养院。

    黎羡南那天也看见了,叶绯选好之后,他嘱托柯棋都去实地考察了一番,叶桐转到疗养院,也是迟早的事情。

    叶绯去办理手续的那天,黎羡南跟她一起去的,叶绯觉得有点尴尬,倒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叶桐从小时候开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了,叶绯也担心黎羡南去了之后会不太自在。

    黎羡南笑着把她揽过来亲了一下,“不自在什么呢,我又没那么小心眼。”

    叶绯松口气,跟黎羡南去找叶桐。

    钱老师带着他们过去的,叶桐坐在图书馆的一角,阳光从树缝中落下碎光,一个身形有些单薄的少年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摆弄着一组拼图。

    钱老师说都是一个姓薛的小姑娘送过来的,叶桐除了画画,还会拼几张图,夸他动手能力不错。

    叶绯去办手续,黎羡南起先是在图书馆门口等她的,后来干脆进去,坐在叶桐的对面的椅子上。

    叶桐跟叶绯长得有点神态形似,只是少年略显单薄,肌肤也有些苍白,一双眼睛干净透彻,仿佛剔透玻璃,他抿唇一言不发,桌边散了一大盒拼图碎片,他在里面挑挑拣拣,准确地找到几片吻合的,然后拼到图中。

    黎羡南看着他拼,有一片他翻来覆去找不到,黎羡南拎出来,递给他。

    叶桐抿抿唇,接过来,视线看到了他手上的婚戒,素净简约的男款戒指。

    他有看到叶绯的手上也有一只。

    黎羡南觉得这小孩虽然不说话,但他好像是得说点什么。

    黎羡南不会跟别人说煽情的,手扣在桌面上,轻轻扣了几下,还是慢慢开口,“叶桐,我要跟你姐姐结婚了。”

    “……”

    “我会对她很好的,”他想了想,又说一句,“不用担心,她还是你姐姐,你只是多了一个姐夫而已。”

    叶桐安安静静地继续拼图,黎羡南也知道他不说话,遂说完后看向窗外,打发下这闲散时间。

    今天阳光也仍然很好。

    黎羡南以为叶桐不会说话的时候,叶桐慢慢拼完了半张图后。

    忽而听到一声很轻的“好”。

    黎羡南偏头看过去,叶桐从盒子里摸索出几块碎片,大概是因为真的很久没说过话的,又或许是因为以前那些不太好的经历——

    叶绯告诉他叶桐失言的原因。

    那时叶绯年龄也不大,叶桐更小,黎羡南很难想象那是怎样可怜凄苦的样子,过去了很多年,叶绯可以心平气和风轻云淡地说出来,可是那些阴影在她身上留下了很多踪迹,比如她的不安,她的失眠。

    也好在,这些小小的阴影都在他身边慢慢回到了阳光下。

    他还会说话,只是过分的怯懦自卑,从不直视对方的眼睛,说话也是闷声细气,声音很小。

    “我姐姐很好。”

    “……”

    “你要好好对她。”

    -

    叶绯在近六月底的时候才安顿好叶桐的事情,叶桐转进了一家环境不错的疗养院,是个两室一厅的小套间,每天有专程的护工照料他的起居,会有每天的娱乐休息时间,叶绯去看了两次,觉得很好。

    那时薛如意怕叶桐无聊,又拎着大包小包的乐高和拼图过去,黎羡南看他喜欢拼图,专程叫人将另一个房间做成了展柜,里面罗列着叶桐拼好的乐高和拼图。

    叶绯也总能在这些细节中寻到黎羡南的一些细心在的。

    月底的时候,黎羡南有意把婚礼的事情提上来,特意推了一些工作,那时叶绯还以为黎羡南在加班,结果趁他打电话的时候,悄悄看了一眼,没想到他的电脑屏幕上罗列的都是婚礼计划。

    叶绯心里一热,几次做深呼吸才让酸涩动容的情绪平静下来。

    那也是在某天的饭后,黎羡南带她出去,说出去走走,车子在夜幕中行驶穿梭,方向似曾相识。

    “是去游乐场的方向吗?”

    “给你补个儿童节呗。”

    叶绯还觉得很奇怪,她早就跟这个词不沾边了,总隐隐觉得是会有事情发生的。

    黎羡南说他去停车,让她先进去,叶绯说好。

    已经是深夜的游乐园度假区空无一人,仍然像多年前那样彻夜亮着灯,这么多年过去,游乐园度假区早就扩大了,有一条童话小镇街,仿着英伦的露台窗,六层楼的童话小镇,每个窗户上都摆着密密麻麻的绣球花,放着叶绯最喜欢的达菲熊。

    整个童话小镇的灯光都亮着,盛夏的风吹过,绣球花轻轻地晃动着,像一场盛大告白。

    叶绯站在空荡荡的路上,远处的旋转木马还在慢慢转着,她仿佛想到很多年前,黎羡南远在燕京,还是跑去广东接她回来。

    那天她骗他说没关系,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狼狈,可是他还是细心察觉,并那样及时地赶到她身边。

    她第一次最盛大的动心和沦陷,应该就是那一天,他千里迢迢来接她,让她从落魄的灰姑娘变成了活在爱里的公主殿下。

    好像也就是在那一天开始,她就不再是那个没有家的小孩,只是她那时太年轻想法也太幼稚,总要在细节里去寻找一些安心的证据,也所幸,黎羡南对她永远都是这样温柔耐心。

    即便分别,他给的安心也从未少过半分。

    “绯绯,对你,我总觉得随随便便的求婚太敷衍,一直欠你一场正儿八经的求婚,今天补给你,就这么一回,起码以后想起来,不会觉得是随随便便嫁给我的。”

    她正胡思乱想,就听见了黎羡南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她抬手擦擦眼睛,回身看他,黎羡南也有点俗气,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绯绯,留在我身边,要不要做一辈子的龙龙公主?”

    他笑着走过来,这么正儿八经地单膝跪虾,单手打开戒指盒,对她晃晃,暖光灯落在他脸上,轮廓深刻清俊,“绯绯,愿不愿意?”

    明明结婚证都领过的,他还惦念着给她补一场求婚,叶绯感动的心口泛酸,她很少注重一些仪式感,可黎羡南总是将她的事情格外的在意。

    她弯腰俯身吻他,扶着他的手让他站起来,黎羡南单手拥着她的腰,在这样一个浪漫的深夜。

    “黎羡南,结婚证都领过的,我当然愿意。”叶绯松开他,手抚着他的脸颊,眼睛发酸。

    “拐回家了,那也得有仪式感,不然以后我们绯绯想起来,说我求婚太随便,公主得有公主的待遇,”他笑着托起她的手,将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永远不会因为已经把你拐回家就不浪漫。”

    什么才叫爱对了一个人?

    一开始叶绯以为是可以安稳的睡一个好觉,可以永远不会担心明天,可以每天睡前醒来都能确定他依然爱她。

    后来又觉得,是每一天都活在满足和幸福里,哪怕回头去看,对“爱”这场没有题目的考卷,黎羡南永远都会给她一份满分的答案。

    她惶惑不安,给不出具体的考题,他便以他的方式爱她,每一处细节都那样与她嵌合。

    叶绯细细算算,已经是两人在一起的第六年,而他的爱比昨天更多。

    “黎羡南,我要真的一辈子都没学会做饭怎么办?”

    叶绯被他抱在怀里,仰着头看他。

    黎羡南比她高了一头多些,他低着头,笑着说,“还纠结这事儿呢,没打算让你学,老实搁家跟我吃饭就行了。”

    “家务呢?”

    “我做,这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还能让家务活难为你。”

    “那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非要做点儿呢,拎咱家钥匙吧。”

    叶绯恍惚想到两人头回见面,就是从一顿饭开始,那时在胡同里那家高档餐厅,他剥蟹的时候都显得清贵,谁知寥寥几年后,他甚至专程为她学了厨艺。

    这阵子有赵西政赵西湄来跟他们吃饭的时候,黎羡南不进厨房,喊了外送,叶绯说黎羡南会做饭。

    结果黎羡南正儿八经坐在沙发上喝茶,说,“那不只是给你做的,我又不是别人的保姆呢。”

    赵西政那会惊呆的表情,她至今难忘。

    他对她,是溺爱,也是独一份的偏爱。

    那天晚上,叶绯久久失眠,躺在他身边睡不着。

    黎羡南以为她怎么了,还下意识地摸摸她额头试温度,以为是今晚出去让她吹风着凉了,叶绯抓住他的手腕,眼睛清亮的。

    “激动什么呢?”黎羡南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半了。”

    “我越想越睡不着。”

    “嗯?”

    “黎羡南。”

    以前人家都说,女孩子过了某个年龄就会成熟稳重起来,叶绯觉得自己是有过那么一段日子的,是在分别时,回到他身边后,她被宠爱的依然保持着那份天真和少女心。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就是觉得,以前只是想在你身边睡个好觉,没想到,这是我被你爱着的第六年了,”叶绯说到这个数字,就觉得心里动容,“六年,真的好久了。”

    “以后那不还大半辈子呢。”黎羡南随手把她抱过来,懒懒应了一句,“还得那么几十年。”

    叶绯躺在他身边看着他,黎羡南的骨相极好,眼睛深而形状漂亮,看她的时候又想天生一双深情眼,溺着万千温柔意,她凑过去,有点厚脸皮地问他,“要不你跟我表个白吧?以前你不跟我说,我想听。”

    “亲我下我就跟你说。”黎羡南散漫看她,眼底藏着笑。

    叶绯觉得无形中仿佛有什么在越来越近,她的心口柔软下来,她凑过去吻他,几秒没松开,黎羡南睁开眼看她,眼里有些暗涌。

    叶绯偏偏吻着不松开。

    黎羡南将她推回去,叶绯的长发散在枕头上,伸手勾了一下他的指尖,与他在黑夜中十指相扣。

    爱意赤.裸,呼吸被柔软的手指截住。

    黎羡南捏着她下巴,语调没正行,眼里又泛着令她上瘾沉沦的笑意,“你这学坏了?”

    “学坏了,”叶绯勾着他的手指,拉近心口的位置,故意装作天真的问他,“那怎么办呢?您这后半辈子就得跟我在一块儿了。”

    她学着他那不正经的腔调,像一只蔫坏的小狐狸。

    黎羡南轻笑,眼神交融,夜雾放任自流。

    叶绯不太矜持的靠过来,她吻他时,总有一种天生的引.诱沉.沦。

    早些年黎羡南还能克制住,能在最后的关头像她征询。

    后来哪有那样多的条条框框,他也偏要看她眼底有爱意泛滥,偏要看她为他热烈。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绯偶尔会买一些洋牡丹,有些不太起眼的花要泡在水里醒花,开出来的花饱满漂亮,花瓣粉嫩娇软,那时黎羡南还说怎么买洋牡丹。

    叶绯说多漂亮。

    洋牡丹也是真的漂亮,不是浓烈爱意的玫瑰,那饱满薄软的花瓣好像都不太经触碰,早上喷了些水,盈盈水珠挂在上面,那天他伸手触碰了一下,那花瓣好像就摇摇欲坠。

    他那天偏偏坏心起,伸手捻了一下那朵开的最饱满的洋牡丹,引得叶绯嗔怒他,让他别乱碰。

    洋牡丹放在床头柜,饱满的开着,靡靡深夜,那花仿佛是为他们而开。

    黎羡南将她抱起来,他垫了个靠枕,他吻过她的后颈。

    “绯绯,”他故意贴在她耳畔,声调性感,仿佛雨后还未弥散的潮雾。

    叶绯没什么力气的嗯了一声。

    黎羡南轻笑,在她耳边认真跟她说——

    “是真的爱你。”

    他那时叫她龙龙公主,她有半面墙的钻石架,上面放着的都是他送的钻戒和钻石项链。

    可更多的宝物,还是他送她的盛大爱意,绵延至每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值得欢喜的。

    那天结束后就已经是深夜,黎羡南不让她晚上再吃夜宵了,下楼去给她洗草莓。

    叶绯光着脚跑出来,站在二楼往下看。

    地上仍然铺着厚厚的地毯,从来都没撤过。

    很久前,叶绯还别扭着,说万一哪天别人不喜欢这地毯呢。

    结果那时拎着行李箱回来的时候,西郊的一切都是她走时的样子,连墙上的略显幼稚的开关贴都没变动过。

    黎羡南穿着睡袍站在厨房里给她洗一盒草莓,身姿颀长,腰间系着带子。

    叶绯跑下楼,从他身后抱住他。

    黎羡南捡出来一颗最红的递过来,声调泛懒,“张嘴。”

    “啊。”叶绯乖乖配合,咬了一口不说,还故意咬了他指尖一下。

    “作吧你。”他笑,把草莓塞她嘴里,还坏回去,指尖抵着她的唇瓣捻了一下。

    叶绯脸颊一热,这人好像天生总能把正经的动作做的不正经。

    就像那天早上,他非要手闲去捻那朵洋牡丹,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点在洋牡丹花瓣上,而后用食指中指夹着托起那朵花,递到鼻尖儿嗅了一下,而后用那没正行的京腔咋舌说,“怎么这花没绯绯香呢?”

    这人想坏的时候,做什么都有一股子风流味。

    黎羡南颇为耐心地给她投喂了半盒草莓,叶绯站在中岛台前吃的满足,黎羡南给她收了小瓷碟,从她身后贴过来,也不跟她征询,捏着她的脸转过来,交颈而吻。

    叶绯嘴里还咬着草莓。

    那吃到嘴里的草莓就这么跑了。

    黎羡南干脆把她托起来,抱坐在中岛台上。

    大理石桌面冰凉。

    她坐在上面,黎羡南双手撑在她身侧,轮廓深而清越。

    厨房里的光很温馨,暖融融的色调。

    叶绯才洗完澡,长发还有点湿,脸颊泛着一层健康的薄粉色,一双眼睛明亮柔软,她身上的睡裙也是浅色,是薄薄的藕白色的裙子,她坐在这儿,是真像从深海深处上岸的小美人鱼,眼底纯真,却又泛着引诱。

    “黎羡南,不行。”叶绯隐约觉得不太妙。

    “绯绯,”黎羡南说着,对她伸出左手,他抚着她的唇瓣,眼底拢着算不上克制的暗欲,“你这刚才吃草莓不太老实,看你给我咬的。”

    “哪有!”

    叶绯还真拉下他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半点儿痕迹没有,她干脆拉着他手腕放在嘴边咬了一下,“这才是我咬的。”

    他虎口那儿多了两道弯弯的小月牙。

    黎羡南的手很漂亮,偏白,指骨修长,手背上有隐约的青筋脉络,婚戒戴在上面,平添禁欲系的诱.惑。

    叶绯还真有点舍不得。

    黎羡南反手扣住她的手,微微凑近一点,眼底藏笑,“你这打标记呢,你换个地儿,脖子行么?龙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