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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球场边看台的高处,永昌伯六子梁晗正在和一群好友吟诗作词。
其中一人起身,高声吟道:
“柳叶吴刀绿,铅黄半未成。宜亭今日会,散发别余生。”
吟罢,一群人拍手叫好。
“好!张兄此诗真是妙啊。”梁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目光转向角落处一人,道:“小公爷,此情此景,你何不作诗一首?”
角落处自斟自饮那人,正是齐衡。
他也不答,只是摆了摆手,然后提起酒壶,又往酒杯中添满了酒。
梁晗见状,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不去管他了。
忽然,梁晗看见一个娇弱似柳的女子,摇着香扇款款走来,嘴里还念着:
“春风似吴刀锋利,裁柳叶为绿。嫩草青黄相连,如少女梳妆于镜前。其眉弯似柳叶,可这今日一别,再无相见。
这是一景一句却双关呀。”
那女子掀开珠帘走进来,梁晗只觉一团粉腻腻的香风扑面而来,心里好像猫爪挠似的发痒。
梁晗急急忙开口问道:
“这位姑娘,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那女子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向坐在角落里齐衡,亲热道:
“元若哥哥,墨兰说的可对?”
齐衡勉强起身和她寒暄几句,然后又坐下继续自斟自饮起来。
墨兰碰了个软钉子,立在场中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好梁晗凑过来为她解了围,说道:
“原来是墨兰姑娘,早就听闻盛家四小姐知书达礼,通情晓趣,果然名不虚传。”
墨兰这才抬眼,打量了一番梁晗:丰神俊朗,倒是好相貌。
于是福了一福,道:“墨兰唐突,不请自来,还望梁六公子不要见怪。”
梁晗连忙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四姑娘快请坐。”
两人越聊越投机,渐渐打得火热。
……
看台另一边,明兰正觉得有些无聊,突然看见自己的闺中密友余嫣然,高兴极了,用力挥着手打招呼。
余嫣然看见明兰之后急忙跑过来,拉着明兰的手,哭诉道:“明兰,你快帮帮我。”
明兰连忙安慰她道:“嫣然姐姐,你别急,慢慢说。”
原来此时马球场中正要举办一场大赛,吴大娘子取出许多贵重珍宝作为彩头。
其中一件,竟是余嫣然亡母留下的金簪。
那金簪早已丢失许久,余嫣然苦寻不得,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明兰听了也有些吃惊,想不到世事竟如此离奇巧合。
一旁正跟包黑子聊天打屁的盛长桢一听,心下了然:
这不就是原剧中的剧情么,那金簪就是余嫣然的妹妹余嫣红偷走的。
当时是齐衡和明兰一起,胜过了顾廷烨和余嫣红,最后帮余嫣然夺回了金簪。
当然,如今齐衡是没戏了。
盛长桢想到这里,目光转向正咧着嘴哈哈大笑的包景年,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便对明兰和余嫣然说道:“嫣然姐姐莫慌,让景年和我阿姐一起组队上场,定能替你夺回金簪。”
说着把包景年推到了两人面前。
包景年憨兮兮地挠着脑袋,拍胸脯道:
“有我老包出马,一个顶俩。那啥金簪,保管手到擒来。”
情况紧急,明兰也没其他人选了,总不能拉着盛长桢上场吧。他虽然身体不错,但对马球却是一窍不通。
于是,明兰就和包景年披挂整齐,走到场边。
包景年高呼一声:“包家包景年,盛家盛明兰,也要参赛!”
吴大娘子见状,便派人牵了两匹骏马给他们。
“驾——驾——”包景年和明兰翻身上马,驾马行到场中。
顾廷烨和余嫣红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双方也不多话,只听一声锣响,球赛开始。
顾廷烨自小就捉鸡斗犬,赛马射箭,无所不精,余嫣红也是打马球的高手。
两人配合起来,真是风驰电掣,如入无人之境,没一会儿就轻松得了一分。
包景年见状不甘示弱,仗着自己力大手长,竟打落了顾廷烨手中的球杖,抢过马球。
“砰”地一声,球杖与马球相撞,那竹制的马球嗖地飞了出去,流星般投入了球门中。
“好!”盛长桢在看台上大声叫好。这包黑子果然有一套,不愧是我盛长桢的兄弟。
明兰在马上身姿矫健,做出各种高难度姿势,马球技术展现得淋漓尽致,很快也进了一球。
吴大娘子见明兰英姿飒爽的样子,与自己年轻的时候相像的很。心下十分喜爱,想让儿子梁晗也来瞧一瞧。
便对旁边的下人说道:“去,把六公子叫来。”
下人支支吾吾,却没有动身。
吴大娘子见状有些疑惑,抬眼往梁晗处望去。
只见梁晗正与一个风情妩媚的女子相谈甚欢。
两人正吟诗作赋,相互唱和。吟到妙处,时不时拍手称赞。
吴大娘子脸色一沉,问道:“那是谁家女子?”
下人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盛家众人,回道:“是盛家四小姐,盛墨兰。”
吴大娘子闻言,冷哼一声,心里暗道:
女儿家的,不知检点,偏偏还喜欢附庸风雅,跟她那个骚蹄子小娘一个模样。
都是盛家女儿,她比起盛家六姑娘差远了。
王大娘子此时正坐在吴大娘子身边,见墨兰恶了吴大娘子,不由地暗暗发笑,自是不肯替墨兰辩解的。
一旁正吃着蜜饯的如兰也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十分舒畅,连嘴里的蜜饯都甜了几分。
赛场中。
双方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在球场上你追我赶,比分咬得死死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此时已到了明兰和包景年的赛点,顾廷烨和余嫣红暂时落后一分。
明兰取得球权,她给包景年使了一个眼色,包景年会意。
两人控制马速,并排而行,将球稳稳传递。余嫣红被挤在一边,根本碰不到球。
落在后面的顾廷烨知道这一分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于是大喝一声,双腿狠夹身下骏马,飞奔的马儿竟又提速,一时之间,竟越过明兰二人,身下骏马的马尾正对着二人马头。
只见他仰着头,后背紧紧贴着马背。然后伸出球杖,轻巧地一挑。
这一下,竟将本在明兰和包景年之间传递的马球挑飞了出来,往外间直飞而去。
场上局势瞬息万变,看台上的众人纷纷惊呼,大感刺激。
盛长桢心里也替姐姐和包景年捏了一把冷汗。
看台角落里的齐衡也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了那个他魂牵梦绕,却求而不得的身影,眼神之中满是怅惘。
赛场上。
明兰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又哪能坐视到手的一分飞走。
只见她用力一踩脚下马蹬,借着力道直立而起,竟站在了马鞍上。
然后脚尖勾住马鞍上的搭环,手滑到球杖最末端,整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将球杖伸出到了极限。
电光火石之间,明兰竟用球杖勾住了被顾廷烨击飞的马球。
马球微微一顿,朝另一边歪倒下去。
包景年也不是吃素的,他赶紧上前向明兰靠拢。
只见他手中球杖轻轻一勾,接下已经速度骤降的马球。然后用力一击,砰地一声把球击入了球门。
“耶,我们赢了!”
包景年横举着球杖,和明兰大声庆祝。
“好!”
看台上众人鼓噪,纷纷为两人叫好。
“盛明兰,包景年队胜。”
吴大娘子也走下看台,将一干珠宝并那支金簪放到了明兰手心,眼神之中满是欣赏之意。
明兰谢过吴大娘子,举起金簪向看台上的余嫣然挥舞。
余嫣然拭去眼角泪痕,欢喜道:“明兰,你真棒!”
角落里的齐衡此时,涣散的眼神竟重新坚定起来。
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盛长桢此时并没有注意到在他心里已是败犬的齐衡,而是好奇地望向落败下场的顾廷烨。
马球场边,顾廷烨正闷闷不乐,感觉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命运之手笼罩在他头顶上。
“又输了,之前投壶也是输给了这小丫头。难道是命格相克?唉,算了,以后还是离她一远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