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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宝……银宝你别走……银宝!”铜宝猛的惊醒,又是梦?!
环顾四周,简单的家具,干净的小窝,掌心残留的温度,她回来过吗?急忙翻身下床,铜宝忙点亮烛火,但房间里除了他依旧没人。
三个月了,银宝音讯全无,他有找过楚枫,但楚枫得了消息后也没做什么表示,或许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吧,什么事都藏在心里,铜宝相信他一定有帮着寻银宝,但铜宝还是不放心,一日不见银宝,银宝就一日处于险境之中。
天还没有完全亮,但铜宝已经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读书。
家里有十口人要养,总得找个事情来做,那夜生死之战没能将柳志茂杀死也留了后患,这会人虽病怏怏的但依旧稳坐万家少主一角,而自己却彻底地被扫地出门了,隐居在市井深处不仅要为银宝忧心还要为将来做打算。
没了柳家没了万银宝,两手空空要如何成长独挡一面?铜宝觉得有些无力,但还好没有灰心,自深中剧毒以来他一直对行医持有浓厚的兴趣,银宝给他留的九名影卫虽然在经济上帮不了他,但为他寻来些医书还是易如反掌的。
这会子在这城郊处靠他摆个小医铺为生,但总归不是个办法,这家铺子也是义诊一月得了名声后渐渐地才有了些钱银收入。养十个人开销有些大,虽说大伙都是大老爷们不要什么花销,但毕竟十张嘴巴在吃饭又都是练武之人,且从事的都是精神高度集中的工作,那粮食菜色什么的也不能太粗糙。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铜宝翻着医书看的走神……
药材什么的也得需要银两才能采买,跟着他的九名影卫也真是命苦,平日里没事都得被派出去山上采药不说还得去各门各派偷医药秘籍,铜宝看书实在太快,有时候费了几天偷来的书他一天就看完,为此九人也实在有些头疼,采药偷东西都不是他们专业撒,这不难为人么?但都是签了生死契的,铜宝没命他们也没命,不得已,也只好尽量给小爷一个宽松的环境让他施展拳脚,只求他快点有出息。
这日铜宝偶然间竟得了本不一样的医书,这书有何不一样呢?嘿嘿,它可不是普通治疗疑难杂症的医书,这是本专门记载旁门左道的书,里头写着全是些不入流的药方子,比如:媚药、迷药、催情香等等。问了大宝二宝他们几个(铜宝取名字和银宝有的一拼,九人九个宝!)也都忘了是从哪个门派盗来的,反正这医书让铜宝眼前一亮,瞬间有了主意。
当然也亏的我们家铜宝脑子聪明,那书一般的大夫可看不明白,行文之隐晦,用药之含蓄没几把刷子还真没能看出里头窍门,也就是因为这本书,咱铜宝以后多了个名号“毒圣”!他依据这本书上的方子竟开始引申琢磨起毒药来,走上了旁门左道这条康庄大道哇!
可是书上记载这些‘妙物’的材料价格可不菲,有了经商之道,但还得有本钱不是?铜宝犯难了,这些时日赚来的钱解决温饱问题还有些难的,哪来的钱去买药材毒物给他做实验呐?靠山上野生的?这是帝都菡萏城不是长白山,哪来那么多珍禽异草供他们用?他们将菡萏城附近山头的草药采了个遍才寻来几味极其普通的材料,就这几味药做出的东西也只不过能麻痹人体几日而已,迷香够不上,毒物没资格,对身体无害还能起到止痛作用。
等等,麻痹?喝了后使人身体一些部位无知无觉,至于具体哪些部位因人而异因摄取的药量而异,三日后无需任何汤药皆自动痊愈,如若是改良改良呢?
铜宝忽地起身合上医书,嘴角上翘,一脸柔和,好,那咱就靠这赚第一桶金!
*
帝都宰相府邸清淡雅致,坐落在一排排红砖青瓦中倒显得亭亭鹤立,别具一格鸟,府内一人紫袍官服未褪却负手立于书房内蹙眉侧身细听下人汇报。
“白菊.花售罄?”
“嗯,近日来城内手脚麻痹之人渐多,百姓间已经出现恐慌情绪,昨日早晨不知从哪传来一副方子,说是能治此病,方子虽复杂,但列出的皆是极易得到的普通药材,城内铺子里都有,百姓们大多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可……”
“可是里头一味最是平常的白菊却缺货了……”楚枫稍稍转过身子瞟了一眼下的人,若有所思。
“嗯,回大人,这白菊自昨日起已被人抬高至三两一剂了,就是一味配方的量,平日里白菊三文钱能买一大包,但此刻只有几间药铺有存货,也不多,大多都是走摊的货,据说西山的白菊也被人采空。”
“那药方子管用吗?”
“传闻喝下汤药后三日就可康复,现已有人喝汤药康复了。”
“哦?”楚枫有些疑惑。
“但随着喝下汤药之人病情好转,白菊被炒的更火了,据说在贵胄间已经炒到这个价?”下之人伸出了五指再翻了一翻。
“哼,他们也信?”楚枫好气的笑了一声。
“嗯,现如今白菊比白银还值钱,还有些人散布谣言说这是瘟疫的前兆,并开始囤货又进一步抬高菊价连带药方里各味药材的价格。”
“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回大人,照大人吩咐已测试过城里三坊七巷四十三口水井,反复调试核对并没有现异常,但却在一口井边泥地里现了些可疑的粉末,经查实也不过是几味平常的药材混合物。”
“这是条线索,你将这粉末的药材还原,寻一些动物试试,再照着那解药配方给部分服药的动物喂下,看看三日后服解药和未服解药的有何不同,还有,再去查查前几日各大药铺的白菊都是被谁买走的?为以防万一,抓紧从各地调白菊进城,安抚民心,稳住局势。”
“属下遵命!”
室内一下安静下来,楚枫轻叹一口气,轻踱至窗前,望着窗外细雨,久久没有移动身子,直到雨丝飘进屋内沾湿了额前丝才缓回神,遂揉了揉太阳穴后转身朝书房里间走去。
他身为一朝宰相,看似高高在上,其实大事琐事一堆,有时下了朝回到家里还闲不下来,不知疲惫地为皇上分忧解难,晚了就在书房后的里间休息,书房重地,一般人不得随便进入,这也渐渐地成了他能够真正修身养息的地方。
轻轻撩起床幔,入眼的就是床上人儿睡的正香甜的小脸。外头下着细雨,天气微凉,可她却睡出细汗,楚枫轻轻呼出一口气,起身为她拧了一帕湿巾再返身回来为她轻轻拭汗,是有多久没睡个安稳觉了?这几年她在外头的日子不好过,他怎么会不知道?
那个少年来寻他时真真是放下了所有的尊严,那恳求的低姿态,那有些无助的仓惶眼神怎么会是先前那一脸傲气的小鬼?银宝在宫里,这是他知道的唯一线索。几个月来他多番试探部署,都找不到任何线索,但少年言之凿凿,不像是骗人,皇上与他之间本就隔阂颇多,近几年皇上的异常他不是没看到,但这天下谁是主人又如何?只要是真为百姓着想的明君,那就是真天子,他楚枫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也会审时度势晓得如何做才是时下最好的选择。
但他毕竟是声名远扬的良相,是真也好是假也罢,他楚枫还是轻易动不得的。
银宝在宫里头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要不是那日多了个念头在面圣后绕道出宫,他也不会现昏倒在宫墙下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银宝。那天他走那条道其实是得了人暗示的,阳霄,他对银宝当真只有兄妹之情?
银宝被他接回来后,昏迷了两天,再醒来时就成现在这副模样了,精神恍恍惚惚,对一些事一些人竟记不起来,还好她还记得他,不过脾气性子好像越来越暴躁,没有他在身边整个就是魔王现世,将平日里肃静的宰相府搅个鸡犬不宁。
难得见她安静入睡,长长羽睫微微扑闪,嘴角翘气地斜着,睡梦里也像是在跟谁置气似的,顽劣的可爱……可爱?是啊,什么时候起竟觉得她所有的荒唐都是可爱了?楚枫苦笑一声,又为她拭了拭汗。
床上人儿不满好梦被扰,一抬手拍开凑上来的手臂,嘴巴嘟的老高,无意间梦呓一声:“铜宝,别闹!”
铜宝?楚枫听到这两字手僵在一旁眉头紧锁,她不是忘了吗?她不是忘了这三年生的事情吗?她的记忆不是只停留在金宝死的那年她放火烧了整条街的情景吗?如何会说出这个名字?!难道一切都是装的?
楚枫缓缓放下湿巾,但身体还是没有动,就那么滴盯着眼前的女子,似要将她看透,但她之于他来说,却永远是个谜……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要套房子,租给我也行,惆怅</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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