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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和白露去玩了?”蒋衍帮儿子女儿调和葡萄糖糖水,见媳妇回来了,问。
蔓蔓坐那,有费劲地脱长靴,她从不穿这种玩意儿,可今晚陪了白露出去,白露说什么都要给她买,要她当场穿上回家。蒋衍从厨房里出来时,看见她买了靴,缩圆嘴唇吹声口哨:“白露功绩不错,看来需要你和她多出去。”
听到老公这话,蔓蔓嘴角一抽:“以后是要和她多出去了。”
抠门媳妇回心转意了,终于知道爱惜自己了,蒋衍宛如发现大陆,兴高采烈地坐到她身旁:“怎么回事?”
“没什么。”蔓蔓拿条布仔细擦着第一次穿靴子,把上面皮擦得干干净净才敢罢手,应说白露真舍得,一万块靴子就给她这个小姑买了,害她不穿都不行,只得努力保养,“不是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吗?要多联络感情。”
有意思。蒋衍伸手捏下媳妇脸蛋儿:“你平常不是躲着她吗?”
她是有躲白露,谁让白露是她哥人。可如今不同了,为了接近她哥她老公这个圈子,她只能倚靠白露了。
拍下老公手,嘴角翘起:“我哪里躲着我嫂子了,她那么可爱人,能和我哥比吗?”
借着嫂子踩大哥,也只有蔓蔓这种妹妹都做到。蒋衍都替自己大舅子“揪心”一把。
“你不是要喂他们俩糖水吗?”蔓蔓打发老公。
“没事,他们都知道,只要妈妈回来,爸爸心就飞了。”蒋衍标榜爱妻厚颜无度,不怕直接当着两个孩子和老婆说。
蔓蔓挑下眉,与老公贫起嘴来:“凭你这样,还敢说妒忌我哥每晚陪我们女儿睡。”
“我投降大荒。”
老公那无耻到情愿投降换取抱老婆姿态,让蔓蔓小媳妇都为之汗颜,伸手锤了下老公肩膀。老公趁机拽住她手,往她脸蛋亲一把。
蔓蔓忙推开老公亲嘴儿,是想起自己口袋里买礼物:“给。”
“给什么?”没能亲到老婆嘴,蒋衍扼腕地舔着嘴唇儿,看是什么阻碍了自己偷腥。
“那个。”蔓蔓扭扭捏捏,谁让她始终是个容易害羞小女人,尤其老公面前做这种事,“你不是送过我花吗?”
“你喜欢花?”蒋衍其实天天想给老婆送花,只是老婆太抠门,送一次老婆可以说喜欢,送第二次老婆要拿鞭子教训他浪费可耻了。
“我是说——”蔓蔓拿手抚摸着胸口,吸气,深吸气,心口里砰砰跳,脸蛋赧红,“我是不是过分了些?好像都没有给你送过东西。”
“你要送我礼物?!”蒋大少果然被老婆这句话惊到了,整个人若是跳起似,挺直了腰板,第一个反应,就是拿手去摸摸老婆额头。
蔓蔓没好气,她要送他礼物值得这般大惊小怪吗?
“不是,我说,蔓蔓。”被她那白眼瞪得缩回了手,蒋衍收起吊儿郎当,正正经经地说,“我们都是夫妻了,财产共有,哪需要礼物送来送去。”
未想老公比自己还省钱!蔓蔓脑袋里一懵:“可你送花。”
“我送花是因为邀请你去参加音乐会。音乐会不是为了我们两孩子吗?”蒋衍是想,自己为老婆破费没有关系,若老婆为自己破费,他心里就过意不去了。因为老婆真是很省很省人,如果今天多花了一笔其它开销,定是会变着法子剥削花自己身上另一笔开销。
蔓蔓缓慢地老公认真俊脸上打量了两眼,唇角微弯:“你怎么知道我想送你什么礼物?”
“你想送我什么?”蒋衍被吊起胃口了。
“你忘了,你说答应给我当模特儿。”蔓蔓说罢一不做二不休,当场要让老公摆pse,自己去准备画笔和画板。
原来老婆送自己礼物是要给自己画画。蒋衍这个兴奋得一个鲤鱼打挺,地上连做几个俯卧撑拉拉胸肌,接着开始解开衣扣子。
蔓蔓取了画板和画笔出来时,就见老公把上身脱了个精光了,正准备下面也来个脱衣秀。蔓蔓囧归囧,一面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老公那八块胸肌,舔舔嘴唇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那口馋相,摆出大师坐怀不乱姿态,吐出几个圆润精准字眼:“没有艺术细胞。”
蒋衍拉裤子拉链手猛地停止。
后来听说蒋大少这幅肖像画,是用“怀抱琵琶半遮面”中国含蓄美观念下画出来。蒋衍这个痛惜啊,痛惜自己老婆为什么是国画家而不是西方油画家。不然,他早能正当明顺当着老婆面赤条条裸了。
一面暗自痛惜蒋衍,一面对身为画家老公身份是赞不绝口。因此,蔓蔓小媳妇终还是把买好要送给老公钱夹送了出去,谁让她不舍得浪费,买都买了,肯定要给老公用。为了美化这个钱夹,免得老公说她乱花钱,她于是钱夹里放了自己给老公画这幅肖像画缩小版。
又因为老公对这个不买账,情愿把自己肖像画搁她钱包让她天天看到他影子,当然不愿意放自己钱夹,一个当兵自顾怜影算什么。蔓蔓只好画了个全家福q版搁进老公钱夹,再加上保证天天把老公肖像画搁自己钱包里头,这才总算安慰了老公,功成圆满。
q版!有他,老婆,两个还吃奶娃。要知道,这是蔓蔓第一次画q版绝品情圣。不言而喻,蒋大少发了。超级发了。拿着钱夹和照片四处炫耀。首先拿到陆家,谁让陆家离他们家近,仅对面。急于发泄喜讯蒋大少,拿到岳母大人面前炫耀,因着与陆夫人关系好,陆夫人性情又好,不会像陆家父子一样妒忌心乱发。
陆夫人看到女儿画这个q版全家福,当然是赞不绝口。岳母和女婿坐客厅里,喋喋不休,就这个话题议论了两个小时都不做罢,是愈议论愈兴奋。惹得本来就反感妹婿太过粘自己妈君爷,走出了办公书房,看是怎么回事。
虽然后来岳母和蒋大少都洞察出君爷动静时,把钱夹及q版主动收了起来。可之前君爷搞了个暗潜窃听,所以,早听出了是妹妹送给了妹婿一个钱夹,里面画了幅绝妙q版画。刚好呢,君爷已是从白露先泄露消息里,得知妹妹准备好了一个钱夹要送自己当礼物。
白露先给未婚夫透信原因是,蔓蔓这个钱夹确送有些抠门,以防未婚夫到时候收了礼物给蔓蔓当场摆个臭脸,大伤和气。而现得知妹妹送钱夹有免费赠品,而且这免费赠品价值远远高于送他一幢北京房子,是无价之宝。
君爷这心头开始痒痒了,想着蒋大少能得到,没理由自己当哥没能收到。不过,君爷本人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妹妹那木朽脑袋,不提提恐怕会忘了事儿。以妹妹那抠门脑瓜,八成总以为买钱夹钱高于自己画画。
基于以上原理,君爷那日吃饭之前,找到蔓蔓,说:“听说你搞了很有创意钱夹,里面放了画。”
蔓蔓听到大哥这话,嘴角一抽:啥米意思?讽刺她?
君爷瞅到了妹妹误会神情,面孔严肃,再次重申自己绝不是开玩笑:“人家只是放大头像,你这个放了画,绝对是一个陆家始创创意。”
蔓蔓脑袋绕了整整十八弯,才搞明白了原来自己大哥已经知道自己和她老公一样有钱夹收,也要一幅q版图。想她哥真是,听到有什么好处就一个劲地黏上来,真以为这q版图是什么好事吗。蔓蔓心眼里打了个阴谋小算盘后,月牙儿眼眯眯,打发当哥:“我知道了。”
你真知道了?君爷心里蛊惑着,甚至有些毛毛,自己不会是搬了石头砸自己脚吧。
君爷迈开步子时,终于忍不住回头,再提下妹妹:“你老公应该都和你说了,当兵,如果自己钱夹里只放自己肖像画,是不行。”
蔓蔓宛如小羊般乖巧地对大哥头,比个k手势。
君爷怎么看她这个乖顺模样,怎么是一个别扭。
过了两天,君爷部队里接受了军委颁发少将军衔。陆家喜气临门。但是,因着之前该知道人都知道了。面对这样重大喜讯,陆家依然是十分低调。没有摆宴,没有对外传播,只是家里晚饭时,开了瓶红酒自家人庆祝庆祝。
这么大事,陆欢小朋友当然要从学校里赶回来,举起第一杯酒向大哥表达敬意:“哥,你是家中光荣而伟大领导者,请继续前进。”
眼见随着弟弟这杯正儿八经敬酒之后,接下来尚有其它数杯,君爷握起拳头搁脸边咳咳两声,发话了:“吃饭吧。”
蔓蔓难得偷窥到他脸上一丝赧红,诧异到差摔了筷子:原来她这个哥有害羞时候。真真是深藏不露。
能看得出来,她哥是高兴,真高兴。后来蔓蔓才知道,以她哥这个年纪,这么年轻能荣升少将。要知道将军和校级之间是大一道坎,许多人部队里升到后就是这道坎过不去。能过这道坎,而且年纪轻轻能过,证明之后是要被部队里重用,要当部队领军人物。她哥这道坎迈过以后,等于是要一路平步青云,攀上巅峰了。
君爷很实际,自己就是要坐到巅峰,掌握重权,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他家人,让小时候残留他记忆里悲惨经历不再发生铸圣庭章节。
吃完晚饭,君爷帮母亲收拾桌子。陆夫人推他:“今天你是功臣,坐一边去。”
“哥,你去坐着吧。今晚洗刷刷全包我身上。”陆欢跟着说。
君爷于是如以往一般,走到厨房,给家里人准备晚上饭后水果。去到厨房里头,兀发现妹妹已是提早一步,从冰箱里取出苹果,一个个削着皮。今晚看似自己是要被家里人捧起来供养了,君爷对此不大习惯。他一直认为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与家里强大后勤支持不无关系。功劳不是只属于他,是属于全家人。
拉开冰箱,他找着有没有其它水果。陆夫人是买了不少,除了苹果,还有昂贵进口粒粒橙。他思量着拿了几个橙子出来时,忽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倒抽凉气。刷抬起头,正好看见妹妹那乌亮月牙儿眼小心地瞅过来。
蔓蔓不小心割到手时,因为知道自己哥自己身边,第一反应当然是瞅她哥有没有看见。现没想到把眼神对了个正着,慌乱间,把流血指头往背后藏。
因她这个动作,他气得七窍生烟心都有了,嘭关上冰箱门,朝着她瞪眼:“你做什么!”
“我——”蔓蔓两边摆头。
那摆头动作像极了一只小狗儿。好像摆明他是要欺压她一样。
“我看看。”他这心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或是说,有委屈,她这躲着他算什么,伸出去手将她手拽过来。仔细检查后,看清楚只是割伤表皮,没有划到肌肉或是骨头,一条止血贴应该可以搞定。
听着他轻呼出一口气像是松解,蔓蔓月牙儿眼小心抬了抬:“哥——”
“嗯。”他先是淡淡应一声,专心致志拿了块创口贴给她包指头上伤口,幸好厨房里经常备着这东西。给她弄好伤口了,他回了神,眉头一皱:“你刚想什么割了指头?”
以她厨艺,削个苹果割指头机率基本等于零。能割到,肯定是走神了。
蔓蔓看了看他脸。他脸上线条总是那样,一条条像极了凌厉锋芒,逼得人害怕不已。但是,往往底下深埋柔情,一旦显露,可以让任何人陷落。想必大美人白露,也就是因为这踏上了她哥这条不归路。
小时候,她那时候真是太小了,与他相处记忆,几乎没有能保留下来。只是,现偶尔看着自己女儿粘着她哥,似乎能勾起她心底里一似曾相识感觉。或许,自己当年,真像自己女儿一样,粘着他。只因小孩子直觉,知道他实际是个很温柔很温暖人。
老半天没有见她回话,反倒她这个怪怪模样,让他起了疑惑。
“干嘛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君爷说到这,嘴角略勾,“怎么,突然发现你哥长得比你老公帅?”
若是往常,他敢爆出这话,蔓蔓定是尖牙利嘴驳回去。可蔓蔓现没有这个心情。她别过脸,垂下头,拿起没有削完皮苹果,继续努力。
见她这个样子,他浓眉挑了又挑,将她想拿水果刀手拉开:“我来吧。”
“不过是削个苹果。”她不依。
“你都割了手了。”
“厨房里干活,哪个没有割过手。”
“囡囡。”他硬是将她手里刀抽出来,很轻很轻声音说一句,“你哥是什么样人你自己应该清楚。”
她蓦地仰起头,看着他优雅从容侧脸,心里想:他是都看出来了焚清章节。
“别想有没。你哥又不是个傻瓜,或许你小时候失踪事多少影响到我,但是,我自己人生必定是我自己做主,你明白吗?”说完这话,见她低下去眼眸里依旧闪烁不定,他腾出一只指头往她脑袋壳上一敲,“我聪明妹妹,不应该是这样垂头丧气一个人。”
脑瓜顶上被他指头敲疼了,蔓蔓抬头像是白他一目,急冲冲回身出去,之后,再走回来时,把礼盒往他怀里径直塞过去:“嗯,你要。”
他手忙脚乱抱住。
刚好,姚家人吃过晚饭后,都过来陆家向他祝贺。姚爷寻到厨房,见他匆忙拆着个礼盒,好奇地挑起眉宇:“谁送?不是欢儿吧?是白露?”
君爷正急着要看自己期盼已久q版图,哪顾得着旁边谁谁谁说话。
姚爷见他连话都不说那幅急样,愈发好奇,也不吭声了,直接走过去凑着看。
总算是打开了盒子,露出里面男士钱夹。姚爷见是个钱夹,好像还是个名牌货,道:“白露挑,不错啊。”
“什么不错,不就个几百块东西?”君爷这话绝对不是鄙视妹妹为他花钱太少,要知道以妹妹那抠门性子,几百块已经是割她妹妹肉了,他这个当哥很知足。这话只是为了强调他意不是这个名牌货。
姚爷听到他这话,就知道这个东西是谁送了,于是嘴角笑开:“那你该高兴了,这回她总算送了个正儿八经,而不是什么护身符。”
想到她上回送那护身符,反倒让他挂心个半死,她不送反而好。君爷撇撇嘴,接而是和姚爷对上了吃愣眼神。那是由于两爷是都突然间记起了几个月前买两只泰迪熊,到至今还未送出去。一个是藏床底,一个是藏了柜子上头,加上本要收礼蔓蔓本人都忘了,导致他们两人一块给忘得一干二净。
姚爷不知道多少年囧一回,这回真是给囧了,而且囧要死。不知道他这只泰迪熊再送给小南南,大脾气公主会不会嫌弃他送礼送太慢,不要它了。
君爷想却是,如果大脾气公主发觉自己天天躺是送给她哥哥礼物上面,会不会一块恼了他。
“现满月都过了,不然,等他们周岁再送。”姚爷汗滴滴地拿袖子擦擦汗,给自己找借口,“反正,他们现小,接触毛茸茸东西也不好。”
君爷慎重其事地头,首要要做是,赶紧将礼物转移阵地,大脾气公主发现之前。
哎——姚爷宛如劫后余生地摸摸胸口,回过头来看蔓蔓送给君爷东西。
君爷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钱夹。里面一个透明窗口里头,应他要求,是放了幅画。应说这幅画,蔓蔓是费了心思画,而且给上了颜色,可见其用心良苦。然而,君爷看着,那嘴角抽,猛抽。
姚爷搭他肩膀上手指活像蚯蚓抽搐,忍得一阵脸红一阵脸白,是受了严重内伤,一边说:“我看画还挺像。”
像?
确实很像。把他都画成露出利牙恶魔了。
“我她心里就是这个样子吗?”君爷切齿,想到自己刚刚还那么温柔地帮她包手指,真是羊入虎口。
为了安慰他,姚爷指着画里其他人:“还好啦,你看其他人,不也是q版?q版就是要夸张一些。”
蔓蔓给他画是陆家全家福,有他,也有他们爸,他们妈,小朋友陆欢超级工业强国章节。陆司令,画里露出憨厚豆丁笑,陆夫人画中笑颜宛如仙女般闪闪发光,他弟弟笑起来,夸张得像个吃奶大孩子。总之,是各有各特色。
君爷冷哼:“就她把她自己,画成了笑而不露齿。”
姚爷仔细瞅着画里蔓蔓,富含深意地说:“你不觉得她画里面把自己画很幸福吗?”
君爷听完他这句话,再仔细看回画里。蔓蔓自己q版画里,脸蛋肥嘟嘟,有像婴儿肥,但是,或许正因为如此,一瞬间,他是从这q版妹妹笑容里,仿佛望到了许久许久以前,她很小很小时候那张笑颜,发自内心,纯真无邪。
手指头,捏着画角,轻轻地抖动,生怕一不小心这画会如泡沫一般消失,急忙将它小心搁回钱夹里,轻轻合上。胸口里,宛如千军万马奔腾。
姚爷手轻拍他肩膀。
“这是我收过好礼物。”他道,从肺底里深深喘口气,很怕不小心会有很滚烫东西流下来。
蔓蔓把东西送出去后,心里依旧是不安。她默默地坐房间里,摇着两个孩子摇篮。固然她哥都那么说,她总觉得多少,自己好像该负上责任。怎么可以让她哥真感受到,其实,她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需要保护小囡囡了。想白露,就没有让她哥操过这份心。因为白露本身,已是很有能力人。她哥很清楚白露能保护好自己。
两个孩子像是能感受到她心里不平静,均悄悄挪开眼皮,大睁着乌亮小眼珠子,偷偷看着她。接着,两个小脑瓜互相对上,两双小眼珠子彼此交流着小心神色。
咳咳。蔓蔓咳了两声嗓子。两个孩子好像准备张大小嘴大叫时候。
两张小嘴巴识相地变成了小哈欠,乖乖地闭上眼皮。
蔓蔓低下头,女儿那张小脸蛋上严肃地审视许久,看是女儿,又是寻找自己感觉。通过今晚,她承认,她如今是很想能记起自己很小时候发生事情。她想,找回那段记忆那段感觉。因为,她很挂心这家里每个人,尤其是走前面她哥。
她不要她哥走太远,她只想她哥平安。为此,她或许该加脚步,后面追赶,只是能看到背影都好,总比什么都看不到,连他们是不是平安都不知道要好。
要休息时,谭母打了电话过来。
“蔓蔓,这个月饭馆财务报告你看了没有?”谭母问。
蔓蔓小愣,是由于谭母向来并没有主动向她询问这个事,说:“这几天我比较忙,所以——”这两天她光顾着给她哥画全家福了。
谭母放低了音量,道:“蔓蔓,我问你这事儿,是想和你提个醒。”
“什么事?”蔓蔓脸上绷起一丝严肃。
“我想你肯定不知道。因为这段日子,你生了孩子后,都近两个月,没有亲自回饭馆看看了。”谭母说这是情有可原地说着,“你爸,又是什么都不懂人。”
蔓蔓听谭母这口气有些不对劲,皱眉:“不是师哥有帮我看着店里吗?上回,我们吃烤肉时,我还和两个经理面对面交谈过。”
“是,有你那王学斌师哥看着店里。你杜宇师哥,因为初夏生孩子,这些天才有空得以回去饭馆正常上班。结果,这几天,我见你杜宇师哥回来,天天愁眉苦脸,嘘声长嘘声短,怕是要出什么大事。”
蔓蔓感觉奇怪了,若是真要出什么大事,杜宇不还得先和她说。杜宇与她那关系,该有多铁,绝对铁过任何人。
“看来你还是听不明白锻仙章节。”谭母说,“我问你,上回范经理走了后,是不是把权力都移交给了你师哥王学斌?”
“是。”蔓蔓觉得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她又不擅长经营。
“其实你们本不该这么做。你想想,你们业务正扩展,经常需要寻找多合作对手。这样一来,范经理找来人以及和合作方,与你师哥王学斌找来人与合作方,肯定有一定利益冲突,都是想大权紧握自己熟悉人手里。”
蔓蔓一惊:“该不是,范经理与王经理起冲突了?可他们两个关系很铁啊。”
“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谭母说着口气有急了起来,“再铁关系,俗话说好,一山不能容二虎,何况,范经理走了后,你师哥王学斌成绩众人有目共睹。有些得了你师哥王学斌好处人,能眼睁睁看着你师哥下台由范经理掌权吗?”
蔓蔓倒是没有被谭母这段话给急到,她是房间里转了几圈,自己先给想清楚了:“首先,他们两人,如果不是自己本身关系破裂,我需要他们两个,哪个都不想他们走。”
“你有这个想法当然好,但是,你有什么法子去说服下面人吗?”
蔓蔓想都没想,声色凌厉:“那还不容易?不服从,请他们自动走人!”
对面谭母,怕是也没想到她如此凌厉一招,一时有些懵。
蔓蔓外表软是软,但不意味真是软,相反,一出招,就是一刀。可惜她这个本性,哪怕与她相处许久杜宇都不清楚。毕竟,蔓蔓这一刀出鞘机会极少,大致真见了血刃,也就金美辰那件事。
谭母听说她如此有主意,不像往日那幅饭馆里开会都听从他人样子,心里心思一变,道:“我今天打电话来,本还想怂恿鼓励你几句,怕你没有勇气。现看来是我多虑了,你恐怕比我想象中有勇气多。这样话,我没有什么好担心了。我和你师哥商议下,让饭馆内部召开个大会,让你来表态。相信你应该能握得住大局。”
本来,杜宇也就担心饭馆里面没有人能压住这二虎。以他自己能力肯定是不行。有话语权,也只有股份多且是创始人蔓蔓和温世轩。温世轩不能,只剩蔓蔓。为此杜宇心里担心顾虑蔓蔓只是一介女流,没法控制住大局。现谭母这么一说,说蔓蔓能。知道岳母看人做事经验眼光都比自己足,杜宇立马行动起来。
蔓蔓得知饭馆内出了这么大事需要自己来掌控后,固然是对谭母放了要其放心话,心里未免不是有些小紧张。自己从小到大,上台表演机会屈指可数,别提说真像个头儿一样,向底下人发话。然而,现突然要她去练,是不可能。
如此这般,到了第二天下午,杜宇替她临时召集了饭馆内部高层会议。蔓蔓自己一人搭车来到会场,心里仍是惴惴。她心里很清楚,今天这事儿,不止是关系到能不能压住二虎,能不能将饭馆重整合成一体,重要是,饭馆究竟还认不认她这个主儿。毕竟这是她和养父心血所,她不能轻易让毁了。
“蔓蔓。”初夏不能来,谭母过来陪她,给她鼓劲撑场子,又问,“你家里人知道不?”
“都不知道。”蔓蔓说,她连老公都瞒得辛苦,就想凭自己之力来解决这个事情。她把这个事当做了对自己一次考验,因为她都答应白露要向前进入复杂圈子。
谭母见她决心很大,于是便没有和她再说鼓劲废话,而是细细说起来如今杜宇能打听到一些情况。
蔓蔓仔细听完后,大致知道哪个部门哪些人,是站哪一边。她要走进会场前,谭母突然拉住她,停下脚步打量她一身后,笑道:“今天,你真是花了功夫衣服上,果真是开窍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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