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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爹爹就是卿儿的媳妇儿!(来嘛来嘛乃们会喜欢的,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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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儿的身体只有仙灵是他自己的,其余的不论血骨还是精魂都出自于莫渊的身体,本是强大的仙体却要弥补卿儿缺失的仙灵之灵气,到头来卿儿只能同人类那样生存于世。睍莼璩伤天人也好,妖孽也罢,本就与人的力量有所悬殊,他这个当父亲的竟是给忘记了去。

    前世是仙物,自是没有沾染过任何病症。自然也不知道感染风寒为何物,只怕这突如其来的风寒会将卿儿击的猝不及防,莫渊心中好不担心。

    不过大夫的话总算让莫渊放下了一半的心,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给卿儿降温,再这么烧下去恐会同人间幼儿那样引出别的病症,到时候也就难办了。

    莫殷也想上前帮忙,尽自己一片微薄之力,却被莫渊赶了回去好好休息。

    莫殷这一走是三步一回头,五步一转身,卿儿一日不好起来,他这心里就一日放不下。

    侍女端上清水与布巾要为莫卿擦身,却被莫渊拦下,将人遣了出去。拾起水中的布巾拧干,掀开为卿儿裹得严严实实的锦被,这等伺候人的事情怕是莫渊这辈子第一次做。布巾握在手中却不知该如何替卿儿擦洗身体,拿捏不好力道生怕这一手下去弄疼了他。

    犹豫再三,再这么晾着卿儿可会病的更重。只得将布巾在自个儿手臂上反复试探拿捏出个舒服的力道,这才心怀忐忑的探入锦被之中。莫渊竟是不敢直视这幼小的身子。

    莫渊握着温热布巾的大手在莫卿身上油走,这股温度让小东西既舒服又眷恋,时不时的嘤咛一声,很是满足。可在莫渊看来这无非一种折磨,眼见心心念念的人儿只能瞧却吃不到,这会儿又是露出这般憨态可掬毫无防备的神态,吐露出舒服的嘤咛更是致命you惑。

    为莫卿轻轻擦拭身体予以降温的手,却是怎样也停不下来。

    慢慢靠近睡着的小人儿,薄唇轻轻覆上脑中相思了千百回的蜜唇,生怕将梦中的卿儿惊醒。只是这么一个轻触,就让莫渊紧张地脸红心跳,不行不行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慌忙直起身子来,倒是莫渊自己个儿跟受了惊吓一般。修长的手指紧紧捂住自己的双唇,卿儿还小,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

    可是方才甜蜜的温度却让他久久不能忘怀。等,等卿儿再长大一些吧……

    回头看过锦被中的人儿,莫渊的眸光也变得这般风情万种,浓情蜜意。

    就是这般,莫渊一直守在莫卿的身边。卿儿睡觉不老实,蹬了被子,莫渊就再拾起来为他盖上。若是裹在被子里又出了汗,莫渊就再让人备下温水为他细细的擦拭,生怕汗水黏在卿儿身上,这一夜他睡的不安稳。

    瞧着睡梦中很是不安稳的莫卿,莫渊渐渐陷入了沉思。

    莫渊从生到成仙,再到回归凡间,从未生过病,只因他不是人。看着卿儿这般辗转反侧好不安稳的受苦样子,竟是无法体会此时卿儿生病的痛苦。

    这就是人类与他们修炼成形的蛇族所不一样的地方,注定得承受生老病死。不知道此生,卿儿究竟能陪伴他多少年。来世,又要到哪里去寻他……渐渐地,莫渊心中止不住的浮起丝丝凄凉苦涩之情。

    忙忙碌碌似是到了后半夜,莫渊实在熬不住便倚着床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此时,莫卿的烧想是也已经退却了。幽幽转醒就瞧见莫渊在自己身旁,莫卿虽因风寒折磨,身子难受,心里却是甜蜜极了。只因莫渊心中有他,只有他。

    “爹爹……”开口说话才知道自己竟是这般虚弱,声音也沙哑了起来。

    莫卿瞧见莫渊只不过倚着床栏睡去,心中既是甜蜜又是酸楚,他这样委屈自己睡的安稳么?用尽力气向床里挪了又挪,虚弱的唤起熟睡之人的注意。

    卿儿在叫他?迷迷糊糊中,莫渊被卿儿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就瞧见自家宝贝已是醒了过来,正冲着他甜甜微笑,小手时不时的还拍拍身边的位置,似是让他上床去。清醒过来的莫渊伸手抚向莫卿额头,这才放下心来,他的卿儿已经不烧了。

    看了眼因吃力扭动身子腾出地方却几乎要横躺在床榻上的卿儿,生病了还惦记他这个做爹爹的睡的安不安稳,心中更是感动,不由得眼圈都跟着红了起来,这大概就是世人所说的相依为命的感觉吧。

    “爹爹不困,卿儿接着睡吧。”莫渊不肯上床,生怕挤着还在病中脆弱的卿儿。

    “你困,你刚才都睡着了,卿儿看见了。”他明明看见这人睡着了的,怎么这会儿又不困了呢?肯定是怕挤着他。

    世上莫渊唯一拗不过的人就是他的宝贝卿儿,无法,只得脱了靴子合衣躺下。却又引来了莫卿的不满:“爹爹,你这样睡,不舒服。”说着,小东西竟是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起身给莫渊宽衣解带了起来。

    莫渊记得,他明明养的是个儿子,怎么这会儿竟变得和女孩子一样啰啰嗦嗦了呢?莫渊好笑,这小东西摒弃以往冰冷的面容碎碎念着,八成是烧糊涂了。既然卿儿烧糊涂了,又是在病中,莫渊索性什么都依了他,任他为自己脱得只剩里衣。总比一身锦缎裹在身上来的舒服。

    为莫渊宽衣解带成功的卿儿一个扭头爬回了自己的小被窝,正兴奋的等着爹爹躺到自己身边,小手又时不时的拍拍身边的位置。

    这小糊涂蛋,看来真的是烧糊涂了。竟是拿他这个当爹爹的做小孩子一般哄。

    见莫渊躺下,莫卿更是黏黏蹭蹭的钻进了他的怀中,口中还呢喃道:“爹爹抱着,这样就挤不着卿儿了。”说完,便沉沉睡去,方才那股子兴奋劲儿荡然无存。

    谁说他的卿儿不懂事?他的卿儿才是这世上最懂事的孩子。都烧糊涂了还惦记他睡的是否安稳,心中更是明白他不愿上床是怕挤着他,这小东西的心思细腻,一双晶亮的眸子更是好比明镜似的。没有他看不穿,猜不透的事情。和这小小的娃娃相比,莫渊只觉得自己这个大人有时候想事情太过复杂,今后定是不能以他的心思揣度卿儿单纯率真的心性。

    今日之事,莫渊自认有错在先,若不是那般纵容几个长老让他们在宫中为所欲为,视宫规于无物,卿儿也不可能拽着他们的把柄不放,带着小姐姐们来到大殿胡闹一场。追溯这祸端的源头,还是他莫渊。

    只盼明日卿儿起身清醒之后,不要记恨他才好。

    近日莫卿感染风寒,莫渊便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日夜守护,竟是连早朝也不去了。

    要说莫渊为何这般溺爱卿儿还得他亲自小心翼翼的照看,还得从卿儿的体质同他们不同说起。他们是蛇族,卿儿却是人。对于蛇族中已是幻化为人形的族人来说,风寒伤风这等病症都是微不足道的小毛病,就算不管它不用几天也会痊愈。

    但是对卿儿来说就大不相同了。

    时常听人说,人类只要染上风寒,不用几天就会死去。只有大户人家求得起名贵药材为病人吊命的,才能救活。可纵是将人救活了,从此也落吓体弱多病的根子。日后更是大把大把的用药材硬撑,哪怕家财万贯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到头来都赔进了药材里。

    不仅如此,人类感染风寒竟是那么轻易。不论是淋雨也好,天气变化也罢都会轻易的让他们染上病症。更有甚者竟是出了汗再被风一吹,人就不行了。和强大的蛇族相比,人类真的是太过娇弱,娇弱到要神明好好守护才行。

    所以,在莫渊的心中,卿儿也是这般脆弱,稍有不慎就会香消玉损。

    日夜不离的照顾,莫渊倒是发现,竟是将他的宝贝卿儿养的越来越会撒娇了起来。只要莫渊刚一起身想要出去,卿儿虽不会留他,但也会挣扎着起身拖着自己羸弱的小身子跟在他的后面,每当这时,莫渊总会无奈的将卿儿抱起放回床上,自己哪里也不再去。

    一日三餐,若没有莫渊在身边,这小东西更会食不下咽,直直等他回来一起用膳。若是见莫渊不在,便会一直坐在床上不吭也不响,就这么静静的等待。宫人喂到嘴边的吃食,都会被他撇过头去拒绝食用。这可吓坏了在外面商议要事的莫渊,急忙从外头赶回寝宫,只为能陪卿儿吃上一餐热饭。

    每日只要莫渊从外面回来,就再也不会出去。卿儿竟是用这等近似于自残的方式将莫渊锁在自己身边。莫渊知道卿儿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心中的气结没消。

    可是莫渊哪里知道莫卿的真心,他哪里是因为心中的气结没有消,他分明是舍不得再与莫渊分开。以至于每晚安睡过后不多久就会被噩梦惊醒。

    梦中的,都是那日雨夜他自己孤独的身影,阴森恐怖的废弃花园,以及莫渊冷漠无情的脸还有他弃他而去的背影。置身无尽黑暗的混沌也不曾怕过,唯独受不了莫渊对他的冷漠无视,更是受不了再也见不到莫渊的孤独。

    每夜莫卿都会从睡梦中惊醒,这是莫卿心魔在作祟,不论莫渊找来怎样厉害的大夫也治不了他的心病。想是心病只能心来治,一切罪恶的因果都是他犯下的,所以莫渊自告奋勇的承担起来了让莫卿舒心的任务。

    不再有公事缠身,不再有彻夜不归,更不再有刻意躲避。凡是到了天色刚刚入夜的时候,莫渊就会从书房回到寝宫,来陪伴卿儿安睡。

    说来也是神奇,莫渊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也曾想过找人来代替他陪着莫卿。不论是照顾了他六年的奶娘也好,替他接生的莫玉也好,对莫卿统统不管用,每到后半夜依然还是会从睡梦中惊醒。

    只有莫渊在身边时,莫卿才会安稳入睡,一夜无梦。只有莫渊温暖的怀抱,匀称的呼吸,熟悉的气息才能化解莫卿在夜晚时,内心的恐惧。

    殿下闯了祸之后,陛下却是越发的宠爱他。险些沾染风寒烧死的小人儿也是因祸得福,更得爹爹的疼爱。蛇族上下也是知趣,对当日大殿之上的荒唐事都噤若寒蝉,谁会闲的没事翻出人家的旧伤疤自讨没趣,况且还是这俩惹不起的主儿。

    打从这之后,莫渊同莫卿就整日粘腻在一起。

    渐渐地,莫卿的身子有所好转,亦不在用每天躲在屋中。从幽幽转醒到下床落定再到开窗通风,莫卿现在已是可以时不时的出去晒晒太阳了。在寝宫憋了将近半月之久的莫卿终于可以见到太阳了。

    照顾莫卿自始至终都没有假借他人之手,如今莫渊更是不会将卿儿交给别人去照顾。先前每天要挤出时间来到卿儿病榻和他说说话排解烦闷,如今更是要挤出时间带着卿儿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这日莫卿实在是于寝宫里憋的烦闷,便央求莫渊带他出去转转。可是天公不作美,外面甚是风大,刮得树枝都迎风乱晃。卿儿大病初愈若是这般天气带他出去,怕是要病的比上次更是厉害。

    “爹爹,卿儿想出去转转。”正在犹豫要不要带卿儿出去的莫渊闻声一转头就看见,卿儿这般可怜楚楚的小样,如金丝牢笼中忧郁的小兽一般,顿时心下坍陷了大块。

    “卿儿乖,外面风大,今日就不出去了吧。”亏得理智还没有被卿儿可爱的小模样吞没,莫渊尽可能隐忍,温柔地同莫卿商量。

    “可是爹爹,外面虽然风大,可阳光却很好。若是二爹爹在这,肯定就带卿儿去了。”莫卿边说边底下小脑袋瓜,一副失望沮丧的样子。

    又是莫殷,每回卿儿稍有不满就会搬出莫殷说事儿。就算他是英明神武、稳重内敛的蛇君,也是会嫉妒的呀。不就是前几天他忙的抽不开身,莫殷替他照顾了一日卿儿。今天卿儿竟是搬出他来压他,堂堂蛇君怎会被自己的弟弟比下去?

    还记得那天因政事繁忙脱不开身,眼看就到了卿儿起床的时间,若是起来见不到爹爹,卿儿便会一直赖床。没有爹爹的白日,起来又有什么意义?怕是这日,执拗的卿儿早膳、午膳、晚膳统统会被他自行减免。

    卿儿身体还没好,怎经得起这般折腾。莫渊赶紧差人前去西宫将莫殷请了过来。莫殷因对莫卿走丢且又感染风寒一事耿耿在怀,心中似是有个愧疚的疙瘩怎么也解不开。一听是让他前去照顾卿儿,便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下来。

    先行前往莫渊的寝宫,身后跟着的是西宫从外面重金聘来的厨子多名。这里头不乏他利用国师的威名从弥烟的皇宫里淘换来的巧手人儿。想来若是能在正殿那边儿的厨房为卿儿做上几样精致的小食让他趁热吃下也是一桩美事。

    想起因吃到好吃的点心时卿儿所露出的满意笑容,莫殷心中就无比甜蜜,好比卿儿这小子是他亲生的一般。

    等到莫渊忙完回来一瞧,就看见莫殷拎着卿儿的小胳膊在房中转圈圈。速度之快竟是将他吓了个心惊肉跳,可是小家伙还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嘴里直喊“二爹爹再来二爹爹再来”。再瞧桌上更是各式花样的小食数不胜数,有汤品甜点更有新鲜小果。如此看来,今日过后,莫殷在卿儿眼中又成了好人。

    罢了罢了,总是拗不过这小子。命人找出几件卿儿的厚衣裳,里三层外三层的帮这小子穿戴好。而后又是给他裹了一件密不透风的裘皮披风,这才敢抱着卿儿出门。因这身厚重的衣裳,怀中的小人儿竟是比平日还要重上许多。

    日渐康复的莫卿调养的力气也在恢复,紧紧抱住自己爹爹的颈项不肯松手,无论二人怎样笑闹,小脑袋瓜都紧紧贴着莫渊的脸。这么近的感觉真好。

    迎面而来的宫人,侍卫瞧见这对亲昵的父子,二人感情如此甚好,二人紧紧贴在一起形影不离,殿下仿佛是从陛下身上长出来的一般。

    如此亲密的父子羡煞旁人,总给人不能分割,不可拆散的感觉。纵是怎样的人物,怕是也夹不进他们中间。蛇族长老们见了,那为蛇君引荐美女的计划,只得惋惜作罢。实则是他们也不敢在冒然将些乱七八糟的人领进宫中招惹殿下不悦了。

    小孩子对爹爹和娘亲的独占欲总是强烈,想来殿下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爹爹同别人分享。此事,就等殿下再大大再说吧,现在就只能暂时委屈陛下了。长老们如是所想。

    外面太阳明艳,虽有大风呼啸而过,但是紧紧贴着莫渊的莫卿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有莫渊在侧,已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

    “爹爹你看!”莫卿惊奇的喊叫唤回了莫渊的视线,顺着莫卿小手的指向一路看去。却是发现一株幽兰在风中摇曳不止,却没被这大风摧残。好坚强的花朵啊……

    “卿儿要么?”伴着问句,莫渊已是抱着莫卿来到兰花跟前。

    一手抱着卿儿一手轻抚花儿放在自己鼻尖轻嗅,莫渊喜爱极了这等柔韧坚强的东西,只因它们同卿儿一样……

    好一副绝色美景,莫卿这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美的莫渊。花儿与他相映成彰,已分不清谁是谁手中的芬芳。

    呆呆的于这近在咫尺的距离看着莫渊,眸中尽是眷恋与憧憬。鬼使神差的,莫卿竟是在他的脸颊上“啵”了一口。这个人,他有多么的深爱,他才不要将他让给任何人呢!谁也不行!

    震惊回头,就瞧见卿儿一副满足的小模样望着他,眼中闪烁着甜蜜。莫渊却是羞涩了起来,难以理解这孩子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吗?

    “爹爹好美,卿儿最喜欢爹爹了!等卿儿长大了一定要娶爹爹做娘子!好不好嘛,爹爹?”莫卿竟是钻进莫渊怀中反复磨蹭撒起了娇。

    莫渊如止水般的心境被卿儿的话炸开了圈圈涟漪:“你可知道自己这是在说什么吗?”

    被卿儿这等亲昵的接触,莫渊已是紧张地微微出了细汗,这磨人的小东西真是越来越让人难耐了。

    “爹爹是嫌弃卿儿吗?为什么不答应卿儿。”莫卿说着,心中思量难道真的还是因为前世的自己,莫渊才不肯接受现在的他?

    虽是顽童之身童言无忌,可是谁又知道他的内心,亘古不变?就算孩子的话不能作数,莫渊心中若有迟疑,也会让莫卿心痛不已。

    不忍看他伤心的样子,想来孩子还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是不懂何为夫妻,莫渊从方才极喜的激动中平复下来,索性就依了自己的宝贝,也依了自己的心声,天知道莫卿说要娶他的时候,他是有多么的想脱口而出那个好字。

    “好好好,卿儿不哭,爹爹答应你就是。”拇指为莫卿轻拭两行泪水,卿儿的泪水真真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那我们说好了哟!给爹爹誓言之吻!”终于上钩了呢,莫卿心想,脸上竟是小鼠儿偷了油般的得逞傻笑。

    “啵!”又是一下,不过这次不是莫渊的脸,而是他嫣红的双唇。这下可算是将莫渊的三魂七魄都给震出了九霄云外去了!这小家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啊,还誓言之吻呢,肯定是莫殷那厮不着调的人教给卿儿的,都把他的宝贝卿儿带坏了!

    哎,算了,只要卿儿高兴,怎样都好。只希望等卿儿长大了,不要忘怀今日这般玩笑之言才好。思及此,莫渊心中不免惆怅起来。

    只有这短暂的香吻却是让莫渊回味无穷。

    还记得那日趁卿儿熟睡偷得的轻吻,至今还让莫渊心中激动不已,更不要说今日竟是卿儿主动索吻,他的心跳久久的得不到平复。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整日腻歪在莫渊身边,哪有再让人家把他抢走的道理。方才只不过是轻轻吻了一下,莫渊的脸就红成了那副德行,还说心里没有他?既然非得强装慈父,就让他装个够好了。莫卿可不是什么食素的善人,调戏爹地还得悠着点儿。小调怡情大调伤身,日后还得选择怡情才是。打定主意,莫卿竟是一心扑在了他调戏爹爹的伟大功绩上,并且乐此不疲着。

    来来往往的宫人在花园中瞧见他们父子你来我往亲来亲去,只到是这父子二人感情真好。并没有太多在意,毕竟蛇君对殿下的宠爱众人可是瞧在眼里的。

    “卿儿,回去吧,太阳都要落山了,一会儿天凉了莫不要再沾染了风寒。”莫渊担心的征求卿儿的意见,卿儿的身体好不容才好多了,可不要再被风吹的有什么闪失。

    “好。”见爹爹如此担心自己,实在不忍心再给他添麻烦,莫卿只得答应了,缩在莫渊怀中任由他将自己抱回寝宫。

    一进门父子俩人就看见寝宫来了个不速之客,莫殷正品着香茗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等待着他俩的归来。自从上回莫殷来照顾了莫卿一日后,卿儿就整日将他二爹爹挂念在嘴边。这会儿看见莫殷竟是从他身上挣扎着要下来,反倒要去同莫殷亲近。

    孩子闹得别扭,不停扭动着自己的小身子要下地,再被他这么扭下去,保不齐自己不会擦枪走火。赶紧将卿儿放下,莫渊算是真心服了这小东西。

    “哈哈哈,你怎么被人包成了个粽子呀?是谁这么没品位给你选的衣裳啊?要笑死妖怪了,哈哈……啊,咳咳咳。”莫殷这厮竟然因为大笑不止险些被自己的唾沫呛着,这会儿捶着胸口猛咳个不停。

    “二爹爹你没事吧?卿儿给你拍拍。”说话间莫卿就来到莫殷身后帮他拍背顺气。

    这本是一见面就斗嘴闹得不可开交的俩人,如今却是这般要好,还不是因为若是没了莫殷,莫卿就捞不着那般肆无忌惮的的疯玩了么。可看在莫渊眼中,却不是个滋味儿。

    等到莫殷顺过气儿来,才转过身来抱住莫卿,将小家伙身上被他爹爹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累赘解了下来。屋中暖和紧,穿这么多作甚,也不怕把孩子捂坏了。

    “卿儿,和二爹爹说说,想玩什么?”莫殷笑着问道面前一脸新奇的小子。

    “卿儿想出去玩。”莫卿实在没能在外面玩够,所去之处双腿统统由爹爹代劳,根本就没有自己下地走动来的有意思。

    “这可不行,外面起风了,卿儿也才刚刚回来,不如二爹爹带着卿儿玩飞飞吧?”说着,莫殷就伸手托起了莫卿,将他高高举了起来,一松一抛惹得小小的人儿哈哈大笑个不停。

    这两个人,一个是小孩子,一个是长不大,就这样在正殿的寝宫中闹翻了天去,一会儿冲进这间屋子里一会儿躲到那根柱子后。突然窜出的他们竟是将来往的宫女都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而这俩人还恶作剧得逞一般笑闹着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每每这回,宫女们都会将委屈的脸转向莫渊,那表情好似在说陛下管管他们吧。却是被莫渊一张寒着的黑脸冻得哆嗦,赶紧闷头一声不吭的出了寝宫。也不知道为什么蛇君今日心情不好,提醒着过往要进入正殿的宫娥,莫要触犯了君颜。

    莫渊冷眼看着卿儿和莫殷你来我往玩闹着。环顾四周竟是发现宫中多了不少只有西宫才有的玩意儿。利用职权的便利,莫殷捞了不少弥烟皇室所收藏的稀奇珍贵小玩意。更有途径人间集市所带回来的凡间孩子喜欢的东西,什么蜜糖、面人数不胜数。

    一瞧就是有备而来,也不知道胡殊近日究竟是去了哪里,竟是不回来看紧自己的男人。

    玩闹时不经意瞥见自己爹爹竟是冷着一张俊颜,顾不上面前还在做着古怪表情逗他玩的莫殷。莫卿的笑声哑然而止,探究疑问的缓缓靠近莫渊。不知爹爹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呢?难道是他只顾着和二爹爹玩,忽视了他太久?

    “爹爹,你怎么不高兴了?”莫卿来到莫渊身边,小手伸出,捧住他的脸。

    莫卿探究的小脸这般盯着莫渊,才让莫渊意识到自己阴郁竟是带给了原本还在玩乐中的卿儿,赶紧回握住他的小手笑道:“爹爹没有不高兴呢,卿儿好乖。”

    卿儿局内人怎看得懂,但一旁杵着的莫殷却是看的一清二楚,什么没不高兴,明明很不高兴。瞧从他和卿儿开始嬉戏时,莫渊就在一旁顶着张弃妇脸,分明是在吃醋,自己的宝贝跟着别人跑了,还玩的如此开心丝毫不在意他,心里不吃味才怪呢。

    “这才离开了多久啊,你爹爹就要死要活的,若是卿儿长大了,二爹爹给你讨个媳妇儿进门,你爹爹还不得立马上吊自杀呀。”莫殷倚在柱子旁说着风凉话,故意打趣莫渊。

    莫渊听了心惊不已,在这般口无遮拦莫殷这混账定是将他埋藏在心里六年的秘密给抖落出来。还未等莫渊张嘴申辩,莫卿却是不依不饶了起来:“二爹爹是坏蛋!卿儿才不要媳妇儿拆散我和爹爹!爹爹就是卿儿的媳妇儿!不信你问爹爹,爹爹今天已经答应卿儿等卿儿长大了给卿儿做媳妇的!”

    一时没反应过来莫卿说的什么,莫殷脑中只随着卿儿的话语闪现了卿儿卿儿卿儿,无数个卿儿!难道小孩子讲话都要这样的吗?狐疑的看着莫渊,小鬼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爹爹!你快和我皇叔说,你明明今天答应了人家的!”一时气愤,气莫殷竟是不相信他说的话,这会儿竟是连“二爹爹“也改口成“皇叔”了。

    “同小孩子说的话,玩笑之言罢了。”莫渊因莫卿的话无限动容,本该是他们俩的秘密来着,怎么能随便向人说去,一时不知是尴尬也好还是羞涩也好,一句话倒是将卿儿惹哭了去。17893967

    “呜呜呜呜,卿儿就知道爹爹你是在骗卿儿哄卿儿开心,其实根本不想给卿儿当媳妇!爹爹心里根本没有卿儿!”说着竟是豆大的泪珠哗哗的落下,惊得莫渊措手不及,只得抱住莫卿哄道:“卿儿不哭,卿儿不哭,爹爹没有骗卿儿。好好好爹爹是卿儿的媳妇是卿儿的媳妇。求求我的好卿儿别哭了。”

    卿儿这小东西竟然这样冤枉他,竟是说他心里没有他。倘若真的没有他,他会这般慌张这般不知所措,又是这般轻易的就被卿儿的眼泪所打败吗?

    莫殷在一边儿瞧着,可算知道为什么莫渊会成卿儿的媳妇了……也不知道卿儿这一哭二闹的本事是打哪儿学的,总之对付个莫渊是绰绰有余。

    一听当着莫殷的面儿爹爹都答应他了,莫卿更是兴奋的过了头,有段时间竟是逢人就说爹爹是他的媳妇儿,生怕全族人都不知道一样。

    随着莫卿不断长大,莫渊总觉得似乎是落下了点儿什么。心中不安,来到书房翻阅起了书籍,瞧瞧人界都是怎么样抚养小孩子的。当莫渊看到抓周一词时,这才意识到果真是给卿儿落下了这般重要的仪式没有完成。

    蛇族中人生命绵延不息,无休无止,这等生下来短短一年就要操办的喜事自是谁也没碰上过,故而才将这事儿忘了去。

    抓周,所谓抓周,只不过是人间小孩子长到满岁之时,为他们摆上系数用品,物件,宝贝等让他们自行拾取。大多都是放些寓意吉祥如意的东西让小孩子们抓阄。只因阄字有碍观瞻又恰逢幼子满周岁就起了个抓周的名字。

    往往小孩抓到什么,为人父母的就以此作为目标来培养小孩,希望将来得以成器。

    莫渊索性也给卿儿补上这抓周仪式,了却一桩心愿。

    可是卿儿今年已经六岁了,会不会为时已晚?莫渊犹豫不决只得叫来蛇宫中活的最久见识最广的莫玉来商讨。

    “蛇君一片好意,想是殿下定是欢喜的紧。老奴以为,这抓周,即便六岁也无妨,就帮殿下补一个吧。再说了,我们这一干做奴仆的也可以借此机会粘粘喜气。蛇君以为呢?”莫玉倒觉得这是一桩好事。

    想来也是,蛇族生命堪比浩瀚星河,似是永远都不会休止。所以在蛇族中有着不计其数这样那样的节日,日子之多是人类的很多倍。若是没有这些节日支撑,这悠远绵长的日子该怎么过才好。这回帮卿儿举办抓周,也算是可以让蛇族上上下下的族人们一同热闹热闹。如此,甚好。

    “只是,卿儿已经六岁了,若是抓周的时候定是会捡自己喜欢的拾取,岂不就没有意义了?”莫渊将心中一直惦记着的事儿告诉莫玉听去,想让他帮忙支个招。1d52n。

    “这个不难办呀,到时候帮殿下蒙住眼睛不就是了?”莫玉乐呵呵道。

    这倒也是,莫渊不禁也掩嘴跟着笑了起来,怎么自己竟是这样的笨。

    莫卿前世降生在天界,如同他们蛇族一样哪里需要什么抓周,还未等着好好算计着日子,怕是一年转眼间就会过去。如今莫渊同他说了所谓抓周,卿儿依旧是一脸茫然。可是听起来却是不错,索性也跟着翘首企盼,只是不知道到了那天他要做些什么。

    听闻蛇君要给殿下补个抓周仪式,宫中上下都喜气洋洋,他们又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当节日过了。每逢佳节都不用干活,宫人们很是欢喜。莫殷听闻莫渊要给卿儿补个抓周,混迹人界时日久了的他也跟着莫玉前前后后忙着张罗着到那天要用的东西。

    在宫人们兴高采烈的等待中,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今日是莫卿的大日子,决定他今后的方向。蛇族的禁宫更是破准百官和族中德高望重之人的亲戚家眷进入宫中观礼。就连那平日里在自己职位上兢兢业业不敢怠慢的宫人,也得以进得大殿一起凑个热闹。胡殊更是千里迢迢从外面赶了回来参加卿儿的抓周仪式。

    这日蛇宫的大殿上,没有君臣之分,更没有主仆之分。除了莫渊的帝位,其余的都可平起平坐不受繁文缛节的约束,就连莫殷也在其中。整个大殿其乐融融好一副欢快的景象。平日里那些被人伺候惯了的达官显贵此时也不得不自己动手斟酒布菜,也算是莫渊别有心思让他们尝尝伺候人的滋味,警示世人罢了。

    不一会儿外头竟是鼓乐齐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引着一个娃娃向大殿而来。

    莫卿用丝巾蒙住了眼睛被人带到大殿之上,宫女领他站定便退了下去。大殿上,围着莫卿摆放了几十样各色物件,有金银财宝,更有笔墨纸砚;有算盘珠子更有法家律典;有天上飞的也有水里游的;有用来吃的也有拿来玩的。这各式各样的东西无一不显示着莫殷同莫玉大费苦心。若不是莫卿,莫殷怎么会这般大费周章特意天南海北的搜寻了这些物件儿回来。

    待到宫人陆陆续续的将东西摆放完毕,莫渊才在主位上对着圈儿里的卿儿温和的道:“卿儿挑一样喜欢的吧。”

    “卿儿看不到呀,怎么挑嘛?!”莫卿不依的顶嘴却是引来了莫渊和众人一阵轻笑。这个孩子还真是随性率真的紧。

    闻莫渊只是笑也不回答他,莫卿只能无奈的伸出小手来回摸索。这人,还真是把他当孩子了呀?

    虽说心中并不是六岁的孩子,可是只要呆在莫渊的身边,莫卿就会感受到无穷的安全感,莫名的心安。自是可以在他的身侧任性撒娇获得万千宠爱,即使孩子的稚嫩不是属于他这个灵魂的,好似也不用化装一般就会自然流露。

    他,甘愿做个小孩子。

    众人在一旁都屏气凝神激动的看着莫卿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他究竟会抓起个什么来。随着莫卿的步伐移动众人的目光从未从他的身上撤离。伴着莫卿拿起又放下的动作,大家的心仿佛都要跳出来了一般紧张。

    莫卿怎会感觉不到众人抽气放松的声音,管他桌上的是什么呢,索性拾起来再放下。这般反复轮回,乐此不疲。人群中,只有莫渊泰然落座于帝位上,笑眼如丝的瞧着他的捣蛋鬼,这小东西又开始耍人玩儿了。

    “你倒是赶紧挑呀!”竟是莫殷沉不住气了,在一旁催促起来。

    “抓周这么重要,哪有随便挑挑的道理。自然要多加小心了,万一选了自己不喜欢的怎么办!又不能改。”莫卿想的倒挺多。嘴上说着,更是不紧不慢的挑挑捡捡起来。

    一句话反倒将平时伶牙俐齿的莫殷顶了回去。卿儿说的没错,正是因为抓周的意义非凡莫渊才会决定给他补上这个仪式,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等不及而草草结束呢?莫殷不再言语,也沉住气等待着莫卿交给世人的结果。

    忽而一股奇特的药香扑向莫卿,这是什么?药材么?究竟放在哪里呢?被蒙住双眼的莫卿只能依靠触感搜寻着这股子他喜爱之极的香味。周遭人群瞧见更是无语,殿下又开始漫无目的的东挑西拣拿起又放下了。照这架势不知道要选到猴年马月才能决定抓周的物件儿呢。

    翻来覆去的寻找却是怎样也不能在这杂乱无章的物品中寻到这一味药材的身影,莫卿心里又着急又失落,竟是额上涔出了细密汗珠儿。究竟在哪里呢?

    想他于天界的时候总是淘气,为了躲避父皇责骂家人寻找,总是躲到老刑君的灵山去。在那里,老刑君教他如何识得仙草,如何对症下药。可是来到人间就不同了,虽同为药香,却不比天界仙草,而是从未见过的人间草药。这一时半会儿的,莫卿竟也不知这究竟是个什么药材,竟是这般香沁怡人。

    想来如今的自己已是个平凡的人类而已,蛇族中的神丹也好仙露也罢自是对救命治病没有太多疗效。因他已不是仙体,若是单说强身健体却也不错。族中大夫多为蛇族治病,救人尚属新鲜,只能按照近似的药理来调养,上回他感染风寒也算族中大夫们赌了一把。

    既是这样,为何不自己学医呢?微笑着拾起这株沁着芬芳的草药放在鼻尖,竟是被他寻到了!一把扯掉蒙住自己眼睛的丝巾,眸中闪烁着流光异彩的莫卿愉悦的展示手中的草药给众人瞧去。

    医者仁心,殿下竟是寻了株草药。族人们都沸腾了起来,这再好不过了。道喜之声络绎不绝,帝位上的莫渊也是满目欣慰。

    儿其只的出。没想到卿儿竟是喜欢这等弥漫着芬芳的药材,既美丽又是善物,和小人儿如出一辙。这不禁让莫渊回想到在天界时那个同他初遇,背后背着药篓的少年。即便重生往替,人的天性也始终没有变过,仿佛卿儿又同那人重叠在了一起,这让他怎生不激动。

    “爹爹,这叫什么?”莫卿举着这株草药来到爹爹身边,这是什么药材,竟是这般芬芳。

    “这是佩兰。”莫渊轻吻卿儿额头,他为这个孩子骄傲。

    “何为佩兰?”莫卿喜爱极了这株草药,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

    “佩兰就是卿儿在病中时,主用的药材。”莫渊同卿儿解释着佩兰的药效,冥冥之中这株佩兰竟是同他的卿儿有着莫大的缘分。

    “哦,原来是这样。佩兰啊佩兰,谢谢你了。”小小的人儿将花儿放在嘴边轻吻,是这佩兰医好的他呢。

    莫渊看了这般温柔的卿儿,眼睛也不禁濡湿,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何还同那人这般相似?竟是勾起了他隐匿多年的相思。别开脸去硬是憋回了这泪水,省的卿儿看了起疑。

    莫殷同胡殊在一旁瞧着,心想,这顽皮的小子竟是要学医了。也好,收收他鲁莽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