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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78章他也与她有染
他一向拗不过她,这次也一样,她说她只喜欢明君,那他便决计不能做一个昏君。舒悫鹉琻
最终还是在她的斩钉截铁下,期期艾艾地让她去了,想来她也不是真心想要嫁给那个淳羌汗王,以她的个性,连自己都不肯完全接受,更别说那个拥有一大堆小妾性奴的汗王了。
按照规矩,前往和亲的马车,要被布置成新婚时的花车,而她也要穿上隆重正式的喜服,不过在奚成壁的强硬态度下,她免去了穿喜服的麻烦,但马车还是要布置一下的,哪怕只是做做样子。
这一日天气灰蒙蒙的,雾气直到巳时还未消散,一眼望去,向来神威庄严的皇城,也在这雾气中变得灰败而委顿,无端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马车轱辘辘压过青石板路的声音,与久不消散的雾气混在一起,湿迷而低潮。此刻空阔宽广的官道上一个人也没有,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华丽巍峨的皇宫,像个没有人气的坟墓,生活在这里面的人,个个都是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以往,皇宫的光鲜靓丽掩盖了内里的腐败,让人被表面迷惑,察觉不出它被包裹在甜腻外壳内的苦涩,如今才这般清楚而明晰地,看到了这个地方的真正面目,压抑沉闷,阴暗逼仄。
不止一次生出想要远远逃离的渴望,因为她不想把自己的光阴也掩埋在这一片腐朽灰暗中,可只要一想起,荒夜冷月下,那一袭单薄孤寂的身影,就忍不住心疼。
她到底还是逃不出姻缘的束缚,任白发绾青丝,红颜绕枯骨,两袖缱绻,终为情困。
生命如此短暂,凡事都要两全其美,岂非妄想?
罢了罢了,等这件事结束,她就陪他白首到老,管他是在人间,还是地狱。
暗紫色的绫罗云衫,与车厢中的昏暗融为一体,她轻轻抚摸丝滑的袖口,谁也不知,这宽大而繁复的广袖下,藏着一样大杀伤性的恐怖利器。
将窗帘掀开,遥望逐渐远去的皇城,众人只当她对故国依依不舍,无人注意她手中洒落的晶莹粉末。
这些银光粉,要到夜晚才能发挥出作用,如果她猜测没错,特意安排这样一场闹剧的人,不会等到自己真的到达淳羌,嫁给那个汗王后才动手。
这样做虽然冒险了点,但她不想一直都被那个藏在暗处的黑手耍得团团转,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身不由己。
因为是送亲的队伍,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就是这敲锣打鼓的阵势,实在令人郁闷,还好她只需要静静坐在马车中,不用露面。
和亲一事,举国皆知,百姓们得到消息,大清早就涌上街头来围观这百年难遇的喜事。
无意间,她从被风吹起的窗帘缝隙里,看到了伫立在人群中的梓山。
她下意识寻找慕容怀卿,却因为人实在太多,一转眼的时间,连梓山的人影也找不到了。
这件事会与慕容怀卿有关系吗?如果有,他制造这么一出混乱的戏码,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虽知道他不怀好意,但直到现在,都没有揪到他的狐狸尾巴,这家伙藏得也太深了!他每日丑时准时离开,又在寅时准时归来,除了这些,她一无所知,她甚至不知道,他每天半夜离开都去了哪里,更别说去做什么。
不过没关系,狐狸尾巴藏得再好,也总有藏不住的时候,她就不信,他能一直忍耐到自己到达淳羌。
夜幕降临前,和亲队伍到达了下一个驿站。
这行人当中,除了那个使者,其他人都不会讲中原话,所以这一路,她连个聊天解闷的人都找不到,颇为无聊。那个幕后主使为什么还不出现?一路平平静静反而让她觉得不安,最好立刻发生点什么,越刺激越好,她已经不满慕容怀卿很久了,如果在背后谋算阴谋的人真是他,她正好可以将满腔怨念一次性发泄出来。
驿站地处偏僻,除了几间尚算过得去的土坯房,四下环顾,就唯有光秃秃的山头和连绵的灌木丛。
只是个下手的好地方,如果她是对方,就一定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身份特别,使者不会让她单独一人留在房中,陪伴她的两名淳羌侍女,看上去膀大腰粗,丝毫没有中原女子的婉约秀美,她真怀疑这俩人是不是一拳就能打死头公牛。
屋内点着昏暗熏人的油灯,光线飘渺,忽明忽暗。
因为语言不通,她放弃了与那两名侍女交谈的想法,看了眼冷冰冰硬邦邦的床榻,她叹息一声,翻身爬了上去。
夜很静,四下一片空旷,只闻风吹草木的沙沙声,还有那两个侍女均匀的呼吸声。
一切都显得平静而安宁,当一弯并不算明亮的昏黄月牙,彻底被浓黑的云雾遮挡住时,屋内的油灯也“啪”地熄灭。
江晚鱼蜷缩在榻上的身体猛地绷紧,侧放在身体一旁的手也瞧瞧探进了袖管。
突然,房顶上传来“哗啦”一声,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土房轰然倒塌,两个淳羌侍女来不及躲闪,被倒下的土墙砸中,发出几声闷哼。幸好江晚鱼早有准备,房屋被炸开的瞬间就从榻上翻下,否则怕是也要像那两个侍女一样被压在土墙下,动弹不得了。
房顶没了,露出星光黯淡的鸦青夜色,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姿态优美,宛若游龙惊鸿。
她没有因为对方翩然的姿态,就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危险当中。有时候,杀人也是一门艺术,对方显然将这门艺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她不懂艺术,所以她看到的,只有那糅合在翩跹姿态中的一抹寒光,感受到的,也只有博雅优美中携卷的浓重杀气。
没错,这便是那个幕后主谋,心心念念要置她死地的索命幽魂。
这是第二次见面了,不,或许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见过无数次,只要掀开他的伪装,拿掉他的面具,就可以知道,他与她,究竟有过多少次交集!
“砰!”的一声,那自半空降落的雪白,肩头绽出刺目的血红,如一朵开在半空的曼珠沙华。
暗紫的宽大广袖下,是一截铁管,巨大的声响,便是从那铁管中发出。
因技术有限,零件有限,她制作出的这把火枪,威力虽大,精度却实在糟糕,如若不然,这一枪,必能要了对方的命。
不过这杀伤力极大的武器,虽未置对方于死地,却也令其重伤难支。
面具下是一双阴狠不甘的眼,她捂着被火枪后座力震得麻痛的手臂,与那白衣杀手静静对视。
“是我来揭穿你,还是你自己报上姓名?”她淡淡开口,声音散落在风中,有些七零八落。
对方却不说话,甚至连眼中的波光也一并藏起,他怕她认出他来?
她上前一步,紧盯白衣男子:“原以为你是慕容怀卿,如此看来,你不是他。”她停下脚步,举起手中黑黝黝的枪管,对准对方:“说,你到底是谁,计划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白衣人动了动,捂着肩头的伤一点点直起身。
他笑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周围断断续续的厮杀声,哀嚎声,似乎与他毫不相关。
没有星光的夜晚,看什么似乎都是模模糊糊的,连对方脸上的面具,也变得迷蒙起来。
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对外界的感觉一向很敏感,当即脱口道:“噬幻草!”
白衣人终于说话了,只有两个字:“没错。”
“噬幻草有吞噬人意识,令人产生幻觉的功效,你现在所中,并非一般的噬幻草,而是经过炼制,掺杂了幻蛊的噬幻迷烟。”片刻后,吝啬言语的白衣人又补充了一句。
“噬幻迷烟?”
“就是比你之前接触的噬幻草,效力要强上千倍,可以令你梦想成真的好东西。”
她不知道对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只知自己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化——高楼林立,霓虹闪烁,宽阔的柏油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她回去了?回到现代了?不,不是的,她不能回去!她还有他,她怎么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冷冰冰的豪华囚笼中?
“小鱼。”熟悉的声音传来,她抬头望去,明亮的路灯下,男子英俊的面容上,满是温柔与眷念。
“阿壁?”她呆呆朝前迈步:“你也来了?你也随我一同回来了?”
“小鱼,我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永远都不会与你分开。”他张开手,做出要拥抱的姿势。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她爱他,不论在什么地方,不论在哪个时空,只要他说“我需要你”,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投入他的怀抱。
她迈出轻快的步子,朝那个灯光下,拥有最深情笑容的男子扑去。
半途中,却被一双手牢牢握住,她看不清握住自己手臂的人是谁,却能感受到一双焦急的眼睛,那眼睛似琥珀明净,瞳仁中有着九天骄阳般的炽烈金光。
“不能去,不能去,小鱼,快回来!”
那声音如此焦急,带着锥心刺骨的惶恐,一遍遍地呼唤着她。
是谁?究竟是谁?为什么那声音如此熟悉,如梦中母亲温柔的手,让她深深依赖与眷恋。
明明他爱的人就在前面,正向她伸开双臂,等待她的回归。
“小鱼,不要去,快回来,回到你自己的世界!”
那声音连绵不断,将她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扯了回去。
“阿壁……”她轻喃。
那声音骤然少了焦急,多了丝温柔与安抚:“我在,我一直都在,我说过,不论何时,只要你一回头,就能看到我。”
回头?是的,他说过,他会永远陪着她,当她需要他时,只要回头,他一定在她身后。
猛地回身,霎那间,高耸的摩天大楼,五彩的霓虹,宽阔的马路,以及穿梭不绝的汽车,全部如泡沫般消失了。
还是荒芜的夜,清冷的月,还有站在不远处满目愕然的白衣男子。
“怎么可能!”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摆脱得了噬幻迷烟的控制!他手指一翻,指间夹着一个薄薄的红色袋囊,正欲捏破,数根比绣花针略大的铁刺迎面而来,他不得不放弃施展迷烟控制,闪身躲避那几根速度奇快的铁刺。
江晚鱼收回手,袖珍弩虽能抵挡对方一阵,但因弩箭太小,很难制作,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时,她不会使用。
之前侥幸摆脱了噬幻迷烟的控制,她不敢保证,自己的精神力还能再抵抗一波袭击,她现在头疼不已,那噬幻迷烟实在过于厉害,与现代精神类控制药物相比不相上下。
两边都心有余悸,不敢贸然攻击。
江晚鱼相对悠闲,只要拖够时间,奚成壁派出的暗卫就能随着她白天留下的记号找到这里。
正当她准备和对方来个持久对峙战时,身边无声无息落下四名黑衣人,头脸全被遮得严严实实。
这些人之所以被称为暗卫,正是因为他们的神秘性与不为人知性,就像行走在黑夜中的灰暗影子,他们可能是最不起眼的杂役,也有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可能是巡城的侍卫,是赶车的马夫,是街边的叫花子,是寺庙的和尚,总之,没有不可能,只有想不到,他们从不露脸,也是为了保持这份神秘性,影子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就只能消散。
奚成壁的暗卫来了,那就没她什么事了。她回头朝驿站的方向看了眼,原本浩浩荡荡的队伍,此刻是死的死,伤的伤,那个使者也不知道躲哪去了,白衣人带来的帮手已经被清理干净,那家伙胆子小得竟然还不敢露面,亏他在奚成壁面前装作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却原来是只纸老虎。
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个使者,也不知他究竟躲到哪里去了,见暗卫已经将白衣人制服,她决定先解决眼前这桩大事,等认为没危险了,那个使者自己会主动现身的。
她蹲在白衣人面前,也不急着去掀他的面具,只问:“你怕死吗?”
对方又开始玩沉默,她也不急,继续问:“你有未完成的心愿吗?”
对方还是不回答,她并不在意,只管把自己的话说完:“你有权保持沉默,没有人会逼你做出选择,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你不怕死,或者说,你一心求死,那么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她捡起白衣人掉落在地的短剑,轻轻拭着刀锋:“我也不会问你为什么要一次次对我下杀手,虽然我可以把你交给慎刑司,让他们来帮我挖秘密。”她站起身,缓缓揭开白衣人脸上的面具,“我数十个数,如果你想改变主意,那一定要在第十声落下时做出选择,否则,喀——”她做个了斩首的动作:“我下手很快的,到时候你身首异处,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她一边把玩手里的短剑,一边脆声数道:“一、二、三……七、八、九……”
“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截断了她最后一个字,她挑挑眉,垂下眼帘,朝白衣人颓丧的面庞看去。
“秦施羽,一朝荣华,满腔抱负,却为了一个女人而葬送,你悔不悔,恨不恨?”她再次蹲下。
秦施羽脸上没什么表情,至于心中是何等的悲伤寂寥,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话你应该去问圣上。”
她用剑身拍拍秦施羽的脸:“有机会我会问的,你先回答我。”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一点我很清楚。”
“所以说,在你以心里,还是女人比较重要喽?”她笑着收回短剑,虽然秦施羽这番话未免让人觉得没出息,不过她倒是有些敬佩他,从不认为那种将事业理想至于爱人之上的男人,值得尊重。
秦施羽别开目光,显得有些狼狈:“这是我的选择。”
“是的,这是你的选择,现在,你要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了。”
“你会如何对我?”没有人不怕死,他抬头看着她,目中有一丝惶恐。
“这个女人是谁?”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秦施羽看了她半晌,忽然再次低下头去,声音有些混沌,像是隔着什么:“和宣公主。”
她愕然,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这么的令人难以置信:“原来在宫里一直护着她的人是你……”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澹台婉玉可以安稳地留在宫内,一直没有被人察觉。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挑唆宰相和上将军对我出手的人,也是你,对吗?”
秦施羽冷嗤了一声:“何需我来挑唆?你挡了他们的道,他们自然要杀你。”
“之前与你合作的刺客,是什么来头?”
“我与他只是合作关系,并不关心彼此的身份。”
这一点,倒是和那刺客说的一样。
“和亲之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吧?”她望着倒在一旁的残破花车:“我不信自己的画像会无缘无故跑到淳羌汗王的手里。”
“是我设计送去的,没想到那淳羌汗王竟对你一见钟情。”
她恶心道:“别侮辱了一见钟情这个词。”说完,狠狠皱眉:“向淳羌通报军情的人也是你吧?皇上那么器重你,没想到却器重了一个卖国贼。”
他蓦地吼道:“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等龌龊事,你可以骂我人面兽心、恶贯满盈,却不能冤我通敌叛国!”
她愣了一下,秦施羽的回答再次出乎她的意料,默了阵,忽的问,“你知道澹台婉玉已经被救出宫了吗?”
秦施羽眼神一闪,语气微带焦灼:“你想做什么?”
她啧啧两声,讥诮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之前那个刺客与她有染,你也和她关系匪浅,对了,还有上回在花街碰上的倒霉鬼,澹台婉玉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啊!”
“你不明白,她原本不是这样的人……”秦施羽闭了闭眼,焦灼的口吻不自觉变成了怜惜:“一切都是为了生存,澹台皇帝不止一个女儿,加上她母妃身份特殊,尊贵的公主身份,也只是一个表面光鲜的名号而已,在宫里,单纯的人往往活不长久,不是她想工于心计,而是生活逼得她不得不工于心计!”他抬起头,幽幽看了她一眼:“你为了活下去,不也杀过人吗?”
她脑中骤然闪过一道惊雷:“林因她……是你的人!”
“没错,我用她的家人威胁她,命她杀了你。”他的眼中也渐起讥嘲:“林因何其无辜,你为了一劳永逸,毫不留情地结束了一个年轻的生命。你在杀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值不值得被原谅,值不值得获得安宁?”
林因临死前绝望的眼神再次涌上脑海,她因溺水而痛苦扭曲的面容被一点点放大,她似乎能听到女子悲痛凄厉的呼喊与尖叫。
救我。
救我!
我不想死!
她捂住脑袋,踉跄着起身:“弱肉强食,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自然法则,我不杀林因,死得就会是我。”
“好一个弱肉强食!”秦施羽道:“今日败在你手中,我无话可说,但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肮脏过去,你也一样,不要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指责他人。”他停了停,低沉地说:“我能告诉你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我杀你没有其他目的,仅是为了婉玉。如果你想从我口中套出她的藏身之地,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她挠挠头:“真是为难啊,我其实挺欣赏你的性格的,但不杀了你,总觉得后患无穷。”她拾起地上的短剑,吹了吹剑身上的浮土:“你这剑怎么样?锋不锋利?如果你怕痛,那我还是用我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来送你上路好了。”她拔出插在靴子里的黑色匕首,与短剑一起放在眼前做着比较。
秦施羽浑身颤抖,脸冒虚汗,话说的虽漂亮,但到底还是惧怕死亡。
“皇帝呢?我要见你们的皇帝!”如此肃杀的时刻,却突然冒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来:“这是蓄意行刺,本使一定要找你们奚国皇帝讨个公道!”
淳羌使者边走边喊,灰头土脸,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身上整齐的袍服也破了一块,变得脏污不堪,不过那神气劲儿却丝毫不减。
见状,江晚鱼不禁皱眉,上前欲将淳羌使者带离这里,却见他径直奔向秦施羽所在方位。
“你这王八犊子,竟敢行刺本使,是不是你们皇帝想要违约,所以才派你……”话未说完,便被一支锋利的银簪抵住了咽喉。
众人大惊,秦施羽死死盯着江晚鱼:“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他!淳羌使者死在奚国境内,这可不是件小事,你应该知道后果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