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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幺几乎是用震惊地眼神看着蒋文。
这是他进入蒋家以来,第一次失去笑眯眯表情,他转过头,指着蒋文诧异地问道:“他是谁?”
蒋老爷一看蒋文蓬头垢面衣冠不整模样就一肚子无名火,当即吼道:“混账,还不赶紧过来行礼,丢人现眼东西!”转而对蒋幺说:“竖子不懂事,让你看笑话了。”
说着老脸有点臊,因为这个丢人现眼竖子,他马上就要扔出去了。
蒋文仿佛没有听到这话,理都没理蒋老爷,就像是没看到他,他眼睛里只有蒋幺:“名字?”
蒋幺觉得自己很难支撑笑容,他表情无比难看,他挺直身体看着蒋文,“我叫蒋幺。”
“混账东西,你还伫那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蒋老爷既痛心又羞恼又头疼,自己这个次子怎么变成了现这幅德性。
很难形容蒋文现样子,因为长期房间,吃得不多,枯瘦如柴仿佛就像是一根笔直甘蔗,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但是他眼睛却是充血通红,松松垮垮衣服,披头散发,阳光下显得诡异。
片刻之后,蒋幺露出恍然大悟,继而是失态地叫出来:“他,他是你次子思诗?!”
蒋文没有听到对方报上名,却也不甚意,他一步步走下台阶,慢慢向蒋老爷和蒋幺所方向走来,蒋幺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眼睛可以这般冰冷,可以这般空洞,仿佛什么都没有,又仿佛什么都不乎,但是被这样一双眼睛盯上却像是被一条巨蟒缠身,浑身上下充满着粘稠感和恐惧感。
蒋幺本能将蒋老爷护身后,出于这些年历练,蒋文这个弱冠少年竟然让他感觉到危险,他非常震惊,刚才给他掐指计算,眼前人分明是蒋老爷次子,但这感觉实是不像一个人类所有,蒋幺不知道蒋文经历过什么,只是凭着判断将蒋老爷拉入自己保护范围。
此时蒋老爷也感觉不对了,因为自己二儿子神情很是奇怪,兴奋,激动,还有一丝,血腥……
蒋老爷不愿意想自己儿子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因为自己原因导致了自己儿子发生了某种变化。
蒋文一步步走到蒋幺和蒋老爷面前,他始终盯着蒋幺,“出手。”
蒋幺一愣,他不会像蒋老爷那般认为蒋文没有规矩,他惊讶,这个年轻人竟然会对自己发出挑战。
蒋幺哭笑不得,他来蒋家不是为了打架,再说要他出手,会出人命,这个蒋文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蒋幺断然拒绝:“我不能出手。”
“出手。”蒋文固执重复。
“不行。”蒋幺也很坚持。
蒋文听后却是再不询问,他步履飞,以常人根本无法达到速度向蒋幺冲过来,伸手,长白指甲阳光下竟然泛着诡异银光。
蒋幺大吃一惊,连忙拉着蒋老爷胳膊,将他护怀里,自己一个转身碎步,旋转着避开了他。
蒋文突袭让蒋幺躲避有些狼狈,脸色也开始改变,嘴角笑容彻底消失,整个人变得肃穆,沉静,有一种超脱年龄成熟,一瞬间你会觉得他并不只是一个微胖年轻人。
被命令守院外常六伸长脑袋,他自然可以看到院子里发生事情,自从二少爷禁足之后,院子里被下令除了送饭时间,严禁任何人和二少爷接触,严防二少爷偷跑或是和外面传递信息,蒋夫人不止是一次给蒋老爷哭闹过都无济于事。
今个是这么久以来常六第一次见到二少爷,他看到了什么?!弱不禁风二少爷竟然和客人打了起来,健壮老爷竟然被那个陌生年轻人护怀里,老爷比年轻人高半头,还要胖些,这个叫蒋幺年轻人抱起老爷竟然脸色都没变一下。
“好小子,好身手!”蒋幺忍不住发出一声好,他没有想到蒋文一个普通人竟然有这么好身手,虽然他攻击姿势很奇怪,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哪里见过。
蒋文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蒋幺叫好声,几番出击,他都没有碰到蒋幺一片衣服,若是常人必定沮丧,发现自己和对方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然后会罢手,可是蒋文不是,蒋文还想办法进攻,他没有借助任何外力,只是单纯凭着自己超凡速度和诡异伸手弧度,一遍一遍地攻向蒋幺颈脖。
蒋幺从未见过这么执着人,他若是平常人,现现已经被这小子打伤了,虽然这小子血肉之躯,身体里并无半点内力,却有着比寻常人为灵敏身手,出手准猛,若是十几年前初出茅庐自己,估计现也应该被这小子打到了。
可惜了,他并非平常人。
蒋幺不予和蒋文纠缠。蒋文出手虽然,但是绝对比不上他,蒋文虽然招式诡异,但是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招而已,跳跃,碎步,只是为什么他袭击部位都是脖子呢……
没有细想,蒋幺单手抱住蒋老爷,另一只手腾出空,嘴里念着:“十方丝,十方丝,缠!”随着他话语,他空空掌心竟然开始发光发亮,一个泛着蓝光网子出现蒋幺手中,网越变越大,刺目地蓝光让蒋文本能闪躲,蒋幺抓住这个机会,单手空中划了一个圈,然后指向蒋文,大喝一声:“去!”
蒋文眼睛瞪大,然后迅速后退,却不及蓝网速度,他大喝一声,嗓子里发出奇怪叫声,然后弯曲身体,对着网子跃身扑去,长长指甲欲将蓝网斩断!
可惜,只是徒劳,蓝网像是有生命般,将蒋文死死罩住,从头到脚包裹,网子边缘部分自动衔接,直接将蒋文困网子里,蒋文双眼通红,努力挣扎,网子反而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看到蒋文还挣扎不服输模样,蒋幺笑了,随即找了一块石头坐下,脸上有些得意:“小子,告诉你,不用白费力了,这十方丝是老夫——”
却听到异常动静,震惊地瞪大眼睛,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却看被十方丝困住蒋文支撑着身体,努力站直身体,因为他挣扎,十方丝愈加紧绷,一根根已经勒近肉里,有些地方已经渗出血,蓝光之下竟一片血肉模糊,蒋老爷大惊,还还不急呼叫,却听蒋文嗓子眼儿里发出奇怪声音面目狰狞扭曲,电光火石,只有瞬间,蒋文跳跃,身子直愣愣向蒋幺扑来,蒋幺一个反应不及,“碰——”一声,连人带着身后石头被蒋文扑到地。
“轰隆——”一声巨响,蒋幺身下石头四分五裂,石板也出现一个巨大裂痕。
而蒋文,终于受不了十方丝缠绕,失血过多,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