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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还真有些缘故,那日守备府宴客,席间唤了粉头耍乐,便有个冯娇儿,轻启朱唇唱了一曲《折桂令》婉转动听,陈继保便赞她唱的好,这冯娇儿倒会来事儿,一听他赞,便近前递酒讨赏。
陈继保便往袖袋中摸了摸,却不巧忘了带银钱出来,便把自己的扇坠子与了她,那扇坠子上是青石双鱼,给守备大人瞧见,还道陈继保有意与冯娇儿,便让冯娇儿坐在他身边,递酒相陪。
这冯娇儿虽姿色寻常,倒是个可人的性儿,说出的话也中听,一杯两盏吃下去,不多时陈继保便吃的大醉。
守备大人便让冯娇儿扶着他去后头厢房里歇息,这冯娇儿端了醒酒汤来,吃将下去,见冯娇儿穿着一件大红衣裳,更显一张脸白净,落在陈继保眼里,乘着酒兴便起了淫,心,暗道这冯娇儿虽无十分姿色,也有动人之处,旁的且不论,只这一身白肉,脱了衣裳也不知如何**。
兴致一起,把冯娇儿按在炕上成了事,这冯娇儿本就是粉头,靠着皮肉糊口,自是最善**之欢,且有心勾这陈继保,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与他。
这陈继保床笫之间却有个偏好,**时最喜妇人与他吹,箫,便叫冯娇儿如此,冯娇儿如何不依,脱的浑身赤赤,趴在陈继保身,下,手执那物事,弄了手段出来取悦与他。
想这陈继保虽有几房妻妾,哪有这般手段,那时候已近掌灯时分,房中却未燃灯,只窗外透出些许光亮,落在那冯娇儿身上,那一身细白皮肉晃晃悠悠说不出销,魂,陈继保越发起了狂性,伸手抓住她的发髻,狠力弄了百来下,泻在冯娇儿嘴里。
这冯娇儿却抬头瞧着他,那眼里的春,情与她红唇间精,水,勾的陈继保,刚软荡荡的物事又怒目圆睁一般挺立起来,把冯娇儿按在身下,这一场竟干了半宿方毕。
想这陈继保也过了而立之年,府里妻妾丫头不少,自是夜夜不空,长此以往,便有些力不从心,故此近两年女色上却淡了许多,不想今儿与冯娇儿一战,倒如那常胜将军一般,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心里哪有不欢喜的。
心里头一欢喜,瞧着冯娇儿也不似往日,再说,如此这般**之事,旁的妇人身上如何得来,自此一连在冯家歇了三晚上,与冯娇儿颠龙倒凤,以尽**之欢。
虽在冯娇儿身上得了趣,陈继保先头也未兴起纳妾之念,却这三宿过去,倒越发离不得冯娇儿,暗道自己朝廷命官总在院中留宿,像什么话儿,若给言官一本参上去还了得,有心舍了冯娇儿,却不知为何,只一宿不去,这心里就如百爪挠心一般受用不得。
这才家来跟冯氏道要纳冯娇儿进府,想冯氏一贯大度,怎会不依,却不想冯氏听了却恼起来,与他道:“天下这么多好女子,怎老爷偏要纳个粉头婊,子进门,就不怕污了陈家的门庭。”
说的陈继保恼了,撂下话道:“自古男子三妻四妾,老爷便再纳十个八个进来,你也拦不得。”把个冯氏气的不行,本就胎气不稳,这一气一急哪里保得住,落下胎去,便如此,末了陈继保仍把冯娇儿收了外室,纵不让进府吗,便在县衙后买了个两进小院,日日夜夜在那里,倒认了哪里是个衙门,府里倒常不见人。
想起这些,冯氏心里就恨,这会儿见了他如何能有好颜色,老王氏见了儿子也不禁暗暗皱眉,也顾不得玉娘还在,便冷声道:“这般时候怎老爷在府里,我还只当老爷在衙后的升堂断案呢。”
陈继保听见她娘这般说,老脸不免有些挂不住,却不敢辩驳,玉娘怕她婶子再说下去不妥,忙插手一福道:“三哥哥万福。”
陈继保忙道:“玉娘妹妹不用多礼,妹夫可在家?这两日却不见他的影儿,不知忙什么去了?”
玉娘道:“他有甚事,不过就是县外头园子的事,一早上便去了……”寒暄几句,陈继保怕他娘再说什么,忙道:“宜春公子在前头,不好冷了他。”忙着要去。
却给他娘唤出道:“宜春公子?刚跟在你旁侧的男子,莫非是宜春公子?老身还值当哪来的登徒子,这般没规矩,直眉瞪眼瞧着人家府里的女眷瞧,原来是他,怎与上回见倒似变了个人一般。”说着瞥了玉娘一眼。
玉娘顿有些不自在,刚那男子那般瞧着她,如何会不知,暗道哪里来的浮浪之徒,却进了陈府花园里来,况那男子既跟着陈继保进来,想必不是平常之辈,却也未想到,便是那个宜春公子。
这会儿,玉娘方想起当初在陈府大门首撞遇上那两个汉子之事,不正是这宜春公子,暗恼他举止轻浮,心里虽恼,却在人家府上也不好发作出来,只得推说身上不好,辞了出来。
从陈府大门出来,刚要上自家轿子,不防一瞥眼瞧见那宜春公子也跟了出来,却不上马,立在门首不住往自己这边儿望。
玉娘不禁皱眉,吩咐轿夫:“快些走。”轿夫得了话儿,脚上快上来,转眼便过了街口。
武宜春直望着柴府的轿子出了街口,才翻身上马,往县外行去,行到自家庄子外,正瞧见柴世延从那边过来,目光闪了闪,过去跟柴世延道:“这不是世延兄吗,这一向少见。”
柴世延本说今儿无事,心里头惦记着玉娘,便想早些家去,不防却遇上武宜春,忙下马见礼,武宜春道:“我这庄子多亏了世延兄,倒未得酬谢,今儿既遇上正好,且请庄子里坐坐,容弟备下酒宴,也当弟一番谢意。”
柴世延推脱不过,给他扯去了庄子里,两人在翠云轩坐了,吃酒吃到过了晌午,柴世延再三请辞,才得脱身出来,出了武宜春的庄子,上了马这一路都在心疑,这武宜春却不是好相与之辈,便不依仗他姐姐,这厮手里的生意做得这般大,想也知道手段如何,且平日眼高于顶,便府衙大人也未见他放在眼里,如何今儿巴巴请自己吃酒。
越想越疑,至家却也未想出缘由来,过了二门,直往上房院来,进了院,但见四下里静悄悄,连点儿声响都无,只秋竹与婆子在廊凳上正纳鞋,见了他,忙起身行礼。
柴世延摆摆手问:“你家娘呢?可在屋里?多咱时候家来的?”
秋竹应道:“娘在陈府待了不多时候便家来了,想是有了身子的缘故,吃了晌午饭,做了会儿针线,便说乏困,在外屋炕上靠着歇午觉呢,有大会子了,也该唤娘起来,免得睡得多了,错了盹,夜里睡不踏实。”
夜里?柴世延不禁想起昨儿夜里夫妻那番枕上**之欢,真真说不出怎样畅快,想到此,撇头瞧那碧纱窗,想着玉娘正在里头,不免心里j□j上来。跟秋竹道:“爷进去唤你娘便是。”说着自行过去撩开帘子进去了。秋竹脸红了红,悄悄过去拽上明间外的门。
玉娘今儿在陈府撞上那武宜春,想两次撞上他,都是这般,心里不免有几分不自在,倒不想瞧着那么个体面人,竟这般轻浮,忽想起他那个姐姐武三娘对自己尚有救命之恩,那武三娘虽行动大胆,却是个爽利性情,如何有这般一个亲兄弟。
忽又想起冯氏与她说过这位宜春公子,府里美人众多,红颜知己遍天下,甚等佳人未见过,又怎会对自己起什么心思,莫不是自己想差了,便他真个轻浮孟浪,自己一个良家妇人,他又能如何,像是自己庸人自扰。
想到此,便丢开手,吃了饭,做了会儿针线,便觉困乏难当,使秋竹里头寻了纱被出来,靠在外间炕上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好,柴世延进来都不知。
柴世延进来,只见玉娘斜倚一个美人靠躺在炕上,睡得正香,自己进来都不理会,不觉轻笑一声,蹑手蹑脚走过来,在她身边儿挨着坐下,凑到粉面上,想着亲嘴,不防瞥眼瞧见炕里的针线笸箩,虽盖着帕子,却露出个角来,瞧着倒似给自己做的鞋。
忽想起前些日子跟玉娘说,让她给自己做双鞋穿,她嘴上只是不依,却不想暗地里早与他做了,伸手拿在手里端详半日,见针脚密实,做的颇细致,搁在脚上比了比,不大不小,索性脱了鞋套在脚上,立在炕上,提着下摆左瞧又看,越瞧心里越欢喜。
玉娘睁开眼见炕上立着个人,不禁唬了一跳,还当是谁,背着身子立在窗前,底细一瞧,却是柴世延,对着窗子,翘起脚来,低着头不知看什么,玉娘顺着他的目光落下,瞥见他脚上穿的鞋,见他那欢喜的遮也遮不住的样儿,心觉可笑,这么大的男子汉,倒活成了一个孩子。
却又想,他既瞧见这鞋,自己的心思如何能瞒得住他,便又生出几分不自在来,与他道:“这鞋却不是做与你穿的,还不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