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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体测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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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许星朗告别后,我便上了楼。

    刚上两层,便有些喘。

    这种症状已经持续好几天了,上个楼,没上几层就开始喘,甚至有些心悸,隐隐还有些耳鸣。

    有些不对劲。

    但我只当是因为最近处在经期,身体比较虚,没有多想。

    回了寝室,我惊讶地发现,我那么蹭,底妆竟然还完好无缺。

    真不愧是我斥巨资买来的东西。

    我又臭美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卸掉这个妆。

    这一卸,我才发现,我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尤其是嘴唇。

    或许,是因为我看惯了自己涂口红的样子了,所以心中下意识地对比上了吧。

    没想到我适应能力还不错,才化了一天就看惯了,便没再多想。

    吃完了番茄炒蛋,我还是想我妈,便给她打了个视频。

    电话打过去之后,我又有点想我姥姥,我就在我妈接电话之前把电话挂了。

    然后把我大舅、我妈还有我哥拉了个群,在群里挨个艾特,打了个视频,跟姥姥唠了唠最近发生的事。

    她老人家还是那么爱笑,几句话就被我逗得笑个不停。

    一直到姥姥要睡觉了,我才把电话挂掉。

    心理上得到了安抚,身体却没有。

    下面又在波涛汹涌,我赶紧拿了卫生巾跑去卫生间。

    处理好之后,我躺在了床上,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都第六天了,我的身体里怎么还总是有暖流划过呢,且每两个小时就要上一趟厕所处理一下,不然裤子就会脏。

    这绝对不正常,我有些紧张,想着,还是得再去医院看看。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暖流划过的就没有那么频繁了,只剩下一些需要收尾的工作。

    我这才放下了心。

    第七天后,完美收官。

    我迫不及待地洗了个澡,把床上四件套换下来,连带着这些天换掉的睡衣一起放进洗衣机。

    刚好新买的洁阴湿巾也到了,我便顺带着把它们归拢到了柜子里。

    又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床上翻滚了,我开心的很。

    躺了五十分钟,手机来了洗衣结束的提醒,我便下床,拿了一个超大盆去收衣服。

    一弯腰,一起身,我突然两前一黑,头皮发麻,心口一紧,耳鸣阵阵。

    我下意识扶住了墙壁,才没摔倒在地。

    缓了好一会,我才重见光明。

    我知道这种情况,叫体位性低血压,大概就是,快速站立时,血压明显下降,会出现头晕,黑蒙,晕厥等不适。

    通俗一点说,就是站起来速度太快了,血压没跟上来,导致两眼发黑。

    之前我就有种这种状况,但还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症状明显。

    我猜,是因为最近流血太多,气血不足了。

    我赶紧上网搜寻了各种补血补气的食物,除去不爱吃的,挑了几样,备了一些,想起来就吃点。

    同时,像起身这样的动作,我都尽量缓慢一些做,倒是没有再出现那种情况了,我也就放下了心。

    放完五一小长假,五月中旬,就要期中考试了。

    又一次的考试月,要开始准备了。

    原本打算去健身房的,现下也没有时间了,也只能等考完试再寻空了。

    我再次和许星朗过起了那我顾不上他,他也管不到我的“神仙””日子,繁忙紧张但却很充实。

    总算考完了最后一科,还没等我喘口气,学委又通知,我们这届要进行体测。

    什么?说什么?体测?

    我上大学以来,一步都没跑过,你跟我说要体测?

    还是三天后就测,跟期中考试挨得这么近。

    我为了考试熬过好几个大夜的身体还没修养过来啊,就要经受这样的摧残吗?

    许星朗见我这一副要哭的表情,紧张问道:“怎么了?”

    我欲哭无泪,“学校要体测,没人告诉我大学还要体测啊,还说是结业考试,体测结什么业啊,测完不还是要上体育课吗,苍天呐,大地啊。”

    许星朗站在一旁憋着笑,我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我只知道我现在很难过,我要发泄。

    我郁闷了很久,回去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原本打算考完试,去医院看看最近心脏总像针扎一样的疼是怎么回事

    原本打算,去健身房再增强一下体魄。

    现在好了,这些计划全部都要延期。

    最最关键的是,我真的不想跑八百米。

    许星朗却是一直在劝我,“别担心啦,我也体测过,咱们学校基本上测这一次就完事了,也不会那么残忍卡着不给过的。”

    闻言,我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又瞬间熄灭。

    过不过的都是次要的,我主要是不想挨累,跑步太累了,那几分钟太难熬了。

    可我再怎么郁闷再怎么抗议,时间不会等我。

    三天后的体测,如约而至。

    当我看到那熟悉的粉笔划线时,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我。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中考考体育时立定跳远只跳了一米五五的我。

    真的很好笑,立定跳远跳了一米五五,我直接躺那都比我跳的远!

    也不知道瘦了25斤,能不能轻盈点。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尝试了这次的立定跳远。

    哈哈哈哈真的很好笑诶,一米五六。

    五年了啊,我就进步了一厘米。

    心态崩了家人们。

    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两次机会。

    三次成绩取平均嘛,我再试试。

    摆臂,起跳。

    很好,第二次,一米五七。

    第三次,一米五四。

    好,非常好。

    越跳越少。

    毁灭吧,就现在。

    接下来,我面无表情地又测了几个,越测,我脸上的笑容就越大。

    坐位体前屈,我弯不下腰。

    仰卧起坐,我起不来身。

    50米跑,我拼尽全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旁边那人比我快半个身子。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我肺活量吹了个第一。

    但坏消息是,其他人也不差。

    此时远处的广播声若隐若现,似乎在唱,“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

    点我是吧,是不是点我!!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八百米的体测现场。

    一群人守在同一个起跑线,我很是心虚地站在了最里面一排。

    开跑前,我抬起头四处扫视,却没看见许星朗的身影。

    想着,大概是因为下课的人多,他被耽搁住了,便没有多想,提着一口气,等待指令。

    哨声一响,乌泱泱的一群人便跑了起来。

    刚开始,大家还都聚在一起保持体力,但很快,我便与他们拉开了差距。

    而此时的我,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嘻嘻哈哈,反而越跑越觉得不对劲。

    其实刚才铆足了劲跑完50米后,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虽说上次体测的记忆距离现在有些久远,但我自己的身体跑完是什么样,我是清楚的。

    这一次,怎么会这么难受。

    喘不上气,膝盖发软,头昏脑胀,甚至连耳鸣声都大了不少,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这个意识出现的一瞬间,我便被吓得清醒了些。

    在这里晕倒,人来人往的,还有人在不断加速扣圈,我突然倒了,后面的人肯定是刹不住的。

    这种塑胶跑道,摔一下也够疼的。

    况且,都跑了一圈半了,现在放弃,成绩就没了。

    就剩最后半圈了,这是最后一个项目了,跑完就结束了……

    我一边念叨着,一边艰难地挪着步子。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最后一名。

    不过,也是意料之中。

    眼前渐渐模糊,倒地之前,我隐约听见计时的老师说,“这个也太慢了,一看就缺乏锻炼,这肯定不及格了…”

    还有,那个我刚刚一直找,却没找到的身影。

    他向我跑过来,叫着我,“安安!”

    好像还有很多人围了过来…

    “宁宁!”

    “宁哥!”

    “诶同学你…”

    好吵…

    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刻,我感觉到有阵熟悉的味道来到了我面前,他将我背了起来,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我感觉我睡了好长一觉。

    已经有一个月,我没睡过这么好的一觉了,最近总是失眠。

    我还做了很多梦,梦里的情节奇奇怪怪的,是我见到过的人,也是我去过的地方,只是一切的顺序搭配,都乱了套。

    不过,都不是噩梦。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身上穿着病号服。

    我的大脑有些宕机,下意识地回想起,我睡着之前的记忆。

    我记得我在跑步,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周围还有其他人,看样子,是病房,而趴在我床边的,是许星朗。

    他握着我的左手,我的手上扎着针,针管里流淌的……是有些偏棕褐色的液体。

    我摸了摸额头,并不热。

    不是发烧,那我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输液?还是这种我从没见过的液。

    我忍不住想问问许星朗,但看他睡得熟,便没忍心叫醒他。

    然而因为一个姿势睡了太久,我的腿实在有些难受,便轻轻地动了动。

    就这么一个小幅度,把许星朗惊醒了。

    他抬起头,睡眼惺忪,一脸倦容,但看见我时,却突然有了精神,“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我摇摇头。

    “那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想握住他的手让他别忙了,但举起没扎针的右手,却发现够不到他,便准备开口。

    结果一张嘴,却好像有一口老痰卡在嗓子里,声音沙哑得很。

    “别忙了…我…”只说了这几个字,我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跳动,让我有些不舒服。

    许星朗拿来一杯插着吸管的温开水,递到了我嘴边。

    一股清流抚摸过我干燥的嗓子,我瞬间舒服了很多,嗓子也清亮了。

    “我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

    许星朗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一脸劫后余生的喜悦,“你吓死我了,跑完步突然就晕倒了,送到医院来,医生说,你血红蛋白浓度才65,差一点就要输血了。”

    差一点,就是不用输血,所以我输的这瓶液体……

    “那这是……”我指了指那瓶正在滴答滴答的液体问道。

    许星朗耐心解释道:“是钟补铁的注射液,医生说你是严重的缺铁性贫血,又进行了剧烈运动,这才晕倒的,好在没什么大碍,多多休息,多多补铁,慢慢就养回来了。”

    缺铁性贫血……

    贫血……

    难怪,最近那么容易累,上个楼会气喘,起身起快了会眼前发黑,还容易心悸,失眠。

    原来这些都是身体给我的预警,但我却一点也没发现,才导致今日,竟还要住院。

    我的钱呜呜呜…

    我正惆怅着,许星朗便递过来一个削好的苹果给我,“来,吃个苹果。”

    休息了这么久,我的精神头还不错,接过苹果,轻声笑了笑,“没想到你还会削苹果,我就不行,我妈说我削过的苹果都瘦了好大一圈。”

    许星朗扑哧笑了一声,“阿姨形容的还真恰当。”

    “不过,你不会没关系,我会,以后我削给你吃。”

    我小口咬着苹果,笑着点头。

    “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咽下苹果,脑子里过了一遍我爱吃的东西,却没什么食欲,便看向他,如实道:“我没什么胃口。”

    许星朗站起身,立在床边,有些无奈,“没胃口也要吃一点,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你一点东西都没吃,身体会受不了的,听话。”

    我咬着苹果,觉得在理。

    “那我想喝八宝粥,甜的。”

    许星朗微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宠溺笑道:“好,我去给你买,等着啊。”

    说着,就跑走了。

    我啃着苹果,无聊地四处看,看看输液瓶还有多少液体,又看了看四周,其他阿姨都在干什么。

    这一看,才发现,有个阿姨,一直笑呵呵地瞅着我。

    我咬苹果的嘴一顿,有些不知所措地别开了目光,片刻后再次装作无意间地扫视过来,却发现,阿姨还在看我笑。

    嗯,确认了,阿姨笑的就是我。

    我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轻点了下头,以示回应。

    阿姨看到自己的目光有了回应,便打开了话匣子。

    “小姑娘,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不?”

    阿姨口音有点重,我仔细辨认了一会才听明白,便怯怯地点了点头。

    随后,阿姨笑的更开心了,“哎哟你是不知道哇,你没醒过来的时候他愁得哟,那眉头皱得紧紧的,半点都不带舒展开的,今天你醒了,我才看见他脸色好一点。”

    “你们感情挺好的,他一直忙前忙后的,出去缴费打水不放心你,还托我看着点你挂的水。”

    “年轻真好,我年轻的时候啊…”

    许星朗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苹果都忘了吃、捧着苹果一脸八卦听故事的我。

    “然后呢然后呢?”我催着阿姨讲。

    “然后?然后我就跟他在那里定居了呀,这次是回来探亲,不小心吃积食了,我家那口子非要让我住院,我都说我不住,他偏说他不放心…”

    阿姨嘴上埋怨,脸上却挂满了甜蜜的笑。

    而她的丈夫就坐在一旁,憨厚地笑着,目光紧紧注视着自家老婆,一眼也不错开,眼里满是温柔,默默听他老婆手舞足蹈地给我讲他们年轻时的故事。

    我看得咯咯直笑。

    这才对嘛,就应该爱到这种程度结婚才会幸福啊。

    许星朗把粥放在桌子上,看向我,“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凑近一点,“阿姨在给我讲她和叔叔年轻时候的故事,可甜了。”

    许星朗轻笑着,直起身,“听完甜的了,快来吃点甜的吧。”

    说着,便打开了食盒。

    里面不光有一碗八宝粥,还有一碟果仁菠菜。

    我不爱吃菠菜,也不爱吃花生米,但是这两个放在一起拌一拌,我却能吃一点。

    不过如果还有其他菜可以选择的话,我也是不会选它的。

    许星朗知道我这一点,却还是买了这道菜。

    见我有些疑惑地抬起头,许星朗便了然,坐下来,舀了舀粥,向我解释道:“你忘了你缺铁了?菠菜是补铁的,你刚醒过来,还不能吃太油腻的,先吃点这个菠菜吧,等出了院,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如此关心的话语,我也不是只顾自己的感受而无理取闹的人,便乖乖点头。

    许星朗把小桌板支了起来,把食盒摆好,舀了一勺粥,吹凉些,递到我嘴边,“张嘴…”

    我下意识地照做。

    咽下那口甜蜜的粥,我才反应过来,我有吃饭的力气。

    “我自己可以吃…”

    许星朗有些怀疑地看了看我的手,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是我一手扎着针,一手拿着苹果的景象。

    确实没有空余的手来喝粥。

    我想了两秒,把苹果递出去,“你先帮我拿着…”

    可是许星朗也没有空闲的手。

    那个被我啃了一半的苹果,就这样被我捏在我们俩中间,不知去处。

    之后,还是许星朗先放下粥,接过苹果,问我,“苹果还吃吗?”

    我想吃,但是吃了它,又喝不下粥…

    许星朗看懂我纠结的表情,笑了笑,“想吃一会再给你削。”

    我刚想说就把那半个苹果放一会我再吃就好,就见许星朗把我刚刚递给他的苹果叼在了嘴里。

    他把勺子递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正目瞪口呆地盯着他嘴里的苹果。

    “那是我吃剩下的…”我呆呆道。

    “我知道,你先喝粥,一会想吃苹果我再给你削,不然放时间长了表皮氧化了就不好了。”

    “不是…”我没想说那个!我想说那是我咬过的!你竟然不嫌弃!

    许星朗几口就吃完了那半个苹果,没有露出一点不耐或者嫌弃。

    他这么坦荡,我再揪着不放就显得有些斤斤计较了。

    也是,嘴儿都亲过了还在乎这个,你让我吃他吃过的我也能吃。

    想通这一点,我便低下头,闷头喝粥。

    时不时地,许星朗还会给我夹几筷子果仁菠菜。

    甜粥配咸菜,甜粥喝到最后都不腻了。

    看我吃完饭,许星朗才放心地去吃自己的饭。

    又是很快的速度,饭盒就见了底。

    不过说来也奇怪,许星朗哪怕吃饭很快,动作也优雅稳重得很。

    看的让人赏心悦目。

    我一边看他,一边盯着我的液。

    等到最后一点滴下来,我赶紧就要按护士铃。

    手还没摸到,许星朗便把针给我拔了。

    动作干脆利落,就像我小时候我妈给我拔针一样……

    哦对,我妈。

    “我手机呢?”我有点着急。

    我从昨天下午三点睡到了今天中午十一点,这么长时间,如果我妈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我肯定是收不到的,她得不到回复,肯定会着急。

    “在包里,我给你拿。”

    手机拿了过来,我手上的针眼也差不多不出血了。

    我赶紧解开锁屏,查看着消息。

    片刻后,我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我妈没有给我发很多消息,只有今天早上的一句,吃饭了吗。

    我赶紧回复过去,谎称自己把手机落在寝室了,才拿到。

    宋知宜她们在群里发了不少,最新的一条,是说下午下课后要过来看我。

    还有我哥,问我在干嘛。

    我这才想起来问许星朗,“输完液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不想在医院待着了。

    许星朗帮我掖了掖被角,“医生建议是多住两天观察观察,最少也要三天吧。”

    我瞬间苦了脸,三天啊…

    或许是我忽乐忽苦的表情逗到了许星朗,他没忍住笑了笑,哄着我,“再忍忍,好不好。”

    我闷闷不乐地点点头。

    不过已经过了一天了,那不是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

    可是毕竟还有两天…

    我抬起头,看着许星朗有些憔悴的脸,不忍心让他再在这熬着。

    思来想去,我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