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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被押至狱中囚禁,算是除去刃波的一大隐患。可刃波对于这事有些头疼,因为他深知此人已参军百年,劳苦功至,不仅仅是在边境羽锋军内威望颇高,而且在后方营伍之中也多有追随者,现如今拍脑袋要杀、要关禁他,后面不好向属军交代;且此事发生后,要向后方统将部禀报,到时他定会禀报计划的战事,而自己的前程将尽毁。
营外的羽人听闻副将被抓,直入大营内与刃波议事。刃波便将刚才的事由和经过告知这羽人。他笑道:“正好缺个替罪羊!这老头自己撞上来。”
刃波:“你是说让他当替罪羊?可他不认罪怎么办?”
他:“死人,是最好的替罪羊!”这下让刃波有点没辙了,这老头不给机会,都不带动一下手的,直接认输弃兵,让自己没有任何借口动他,总不可能不要理由直接杀了他吧。见刃波面露难色,该羽人继续道:“不必担忧,我们可以借手除掉他。先不必呈报此事,待到战事爆发,你便找机会将他送到后方千机营,在路途中他自然会消失掉,之后便可将密信一事全推到他身上。”刃波连连点头,大为夸赞,便继续商讨偷袭行动。
待一切偷袭行动的细节敲定后,面对如此大的壮举,刃波不禁感到心生成就感,想着自己即将名扬天下,不禁自喜,可内心中也有丝丝惶惶之感,却也说不出是什么。
狱中,副将面对现在的这个局面也摇头不止,他盘算着此事绝不可能是一个新将上任作出的糊涂决定,且营内外都有人与刃波勾结,其背后必有一股势力在为之谋划,加之羽军内部一些好战分子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认为战争就是刷军功的机会,这更增加了贸然发动战争的几率,必须得加以整顿!
再过两日,刃波便要大展身手了,成败在此一举!而副将也在时刻紧盯外面的变化......
两日后的清晨,刃波穿着统帅战甲,召集所有军队,实施他宏伟的计划。他器宇轩昂地站在祭台上训道:“各位羽族战士,我收到圣城来信,命我们果断出军,痛击人族大军!相信大家早已......”
狱外传来刃波的训讲声,当军士们群情激奋,高呼“众神犹在”时,副将知道刃波开始行动了,现在他只能孤注一掷!
三千羽军吵杂声渐渐少去,他们都离开大本营直奔元江......副将站直身子,运功发力,或许好久没练功了,有些生疏,运好几次才使出招数来。
运气力于两手之间,“砰”的一掌出手,狱墙坍塌。少数守卫大本营的卫兵赶过来疑惑地盯着副将。
卫兵:“副将军,您现在还不能出来!”
副将不安道:“再不出来,三千羽军就要跟着那混小子去送死了!”
卫兵:“刃波将军他是领兵杀敌,怎么能说是送死呢?”
副将:“圣城根本没有来信,那混小子骗了大家!现在我要去断弓山告知那里的人族军队,让他们撤退,避免被袭!”
卫兵听到这里,并没有让开,而是长矛对准副将,道:“副将军,就算刃波将军有错,你也不能去告诉人族之人!”
副将问道:“凭你们就觉得可以拦住我?”
在场的卫兵们都摇头,副将一把抓下衣服,胸膛上的多道伤疤裸露在骄阳之下,道:“老夫年幼便跟随父亲从军,纵横沙场百年,也与人族打了一辈子仗!我知道什么时候能打,什么时候不能打!我在晚年之所以不再主张抗衡人族,是因为有一个更可怕的敌人——怨灵!人族与我族决战高下,也就无非是牵涉天泪之归属;而与怨灵决战高下,是关乎羽族命运之悠关。孰轻孰重,未尝不可知啊!”
卫兵们犹豫了,副将:“况且此次偷袭全无胜算,你们希望看到三千羽军命葬断弓山而毫无意义?”
卫兵:“老将军,您说怎么办?”
副将:“拿地图来。”
卫兵取地图过来,副将在地图上勾画一座山,说:“你们遣斥候到此山去,碰到刃波带领的部队,就告诉他们:我已经去断弓山告诉人族了,让他们赶紧撤回!”
卫兵:“遵命!”
副将回到自己的营房里,取下多年未穿的老战甲,那是跟随他戎马一生的见证,他知道此行凶多吉少,即使能活着回来也逃不脱刃波背后势力的清算,不过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在他年轻时踏上战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将自己看成死人了,只不过这么多年他一直如行尸般活在世上,他的一生属于战争,也应该终结在战争里......
他骑马离开了大本营......
一路马不停歇,他急切地赶往断弓山,遇到江河阻断,便弃马飞行。在路上,奈何年老体衰,多次从空中落下,但他又奋力起身前行。到达元江边他看到了江对岸的蓝月。
......
在深山密林中,三千羽军潜伏其间,在等待前线探报,刃波焦急地等待着......
属将禀报:“将军,山外有一人!”
刃波探头张望,是个羽人,可看着他那样不大对劲,似乎在侦查什么。刃波觉得这人脸很熟,像是在圣城见过,但又说不清是谁。
属将问:“如何?”
刃波拉弓瞄准林外羽人前方,射出一箭。
林外蓝月见到此箭,明白了......
蓝月伫立在原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要么拦下他们,要么乖乖让道。
他大喊:“别去了,已经被人族大军发现了!”
林中所有羽军静默,任风独自吹啸。刃波闷声问:“什么?”
蓝月接着道:“人族大军已经知道此地有羽军,再不走就会被包围!”
在场的羽军都大吃一惊,属将问:“将军,怎么办......”
刃波撇嘴恶狠狠道:“凭他一己之言就撤军?不可能!扰乱军心,就地军法!”说完取箭要射杀蓝月。
斥候突然急忙来报:“将军不好啦,老副将军逃走了!他说去通知人族军队......”
属将:“看来外面的羽人说的是真事!”
刃波迟疑,细细一想,感到此事不妙,下令:“快撤,快撤!”......
蓝月站在林外许久,不知林中动静,一支羽毛从林间飘出飞落,蓝月摊开手掌,接过这支羽毛,方走进林间看一眼,早已没了人影......
此时的天空变得昏暗,太阳快要下山了。
蓝月又回到元江对岸寻找金田的踪迹,在一处灌丛里,蓝月看到丝丝血痕,他倒吸一口气,心提到嗓子眼,缓缓拨开杂草,金田安静地躺在里面,仿佛睡着了......
金田的身上满是伤痕,甲片碎屑遍地,蓝月沉住气不出声,伸手过去探了探他的气息,没有。金田死了......
蓝月极度想按捺心中莫名的冲动,但他还是没忍住,他疯狂地嘶嚎、呐喊!可是没有任何用......眼前躺在地上的金田不会再站起来了,他已经离去......
蓝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不知如何向秋汀交代......
最后,他将金田背起,对着早已熟睡的金田道:“金田,我带你回家!”
突然远处奔来一支人族军队,把蓝月给团团围住!
队里的头厉声问:“羽人,你来这里干嘛?”
蓝月失意道:“救人......”
几个人族士兵嘀咕几句,要求蓝月跟他们回去问话。蓝月并不在意这些了,只是默默跟着他们走......
没想到刚到城外军营,蓝月连同金田的尸体就被关押起来。蓝月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
他直问外面卫兵:“为何把我关起来?”
卫兵:“不知道,反正上面有令,在断弓山见到羽人,一律抓起来!你现在里面耐心等吧,说不定没你的事儿。”
......
而另一边小七队长把矿民都带回帝港外时,便下船处理伤口,欧虎被抬到药师那里去医治了,看情形欧虎伤的不轻啊!
小七队长担心蓝月和金田两人今日不能归来,这可就糟了。到了夜晚,小七队长突然接到传令,要他即刻率队归位,死守城西郊外,防止羽军突袭!
小七队长接到如此奇怪的军令,大为不解,怎么与怨灵打仗,突然城西要防羽军?但他还是执行命令。
刚回城西,就听说抓了几个去断弓山救矿民的羽族人,这让小七队长想到蓝月他们,便到牢里去看看。果不其然,看到了他俩。
他在牢外看到蓝月和金田如同死尸一样躺在稻草里,一动也不动。不过一个是真死,另一个是假死......
小七队长见到二人归来,心中担子撂下,喜道:“卫兵,把门打开,让他俩出来!”
卫兵怯懦道:“小七队长,我不敢呐!”
小七队长:“有何不敢?”
卫兵回禀:“军部有令,没有大元帅的手谕,不得擅自放羽人!”
小七队长惊讶得张嘴,问:“什么?大元帅......这关大元帅哪门子事啊?”
卫兵:“不知,您还是去问问上级吧!”
小七队长摸不着头脑,冲牢里躺着的两人喊:“蓝月、金田,我去问问发生什么了?回头放你们出来,放心啊!”
卫兵的话语让小七队长隐约感到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