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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笑着她就哭了,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了夜睿的怀里,“呜呜,夜睿,夜睿,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呜呜呜呜……”
夜睿的身后,黑白分明的一片人站了满满一林子。
“没事了,没事了。”夜睿紧紧地圈住她,将她从狼身上抱下来。
西蒙立刻安排人将辰亦梵抬走了。伤得这么重,得赶紧抢救。
夜睿将怀里的人紧了紧又紧了紧,背对着那赶过来的所有人微微仰起了头,掩去了眼角的涩意,左小右,真好,你没事真好。
夜睿捧起了她那染血的脸颊,毫不犹豫地吻上了那干得起皮,没有半点美/感的嘴唇。狠狠地吻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回来了,他的左小右回来了。
左小右也紧紧回吻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来了,她的夜睿来救她了,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这一吻沉浸了很久,久到旁若无人,久到任何人都不忍心上前打扰。
通片雪亮的军用手电下,整个林子亮如白日。
左小右一身是血,满脸血污,头发结成团上面沾着零零碎碎的杂草碎泥,露在外面的肌肤不是沾着血就是土和泥。
这样的左小右比被匪徒绑架的时候更加狼狈,起码那个时候的她起来有些几分惨烈的娇弱感,现在,就像一个游荡的乞丐脏乱不堪还带着一身的腥臭味。
可是夜睿却觉得世间一切都没有此刻的左小右来得重要,来得美丽。就像是失而复得的礼物,夜睿压抑着胸腔里那澎湃而出激动,轻轻地松开了她,眼眸里一片柔情,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惧。
“左小右,我们回家吧?”夜睿亲了亲她染着血迹的眉心,恍如从前。
左少卿勾了勾唇,他们很相爱。他缓缓举起手,在空中挥了挥,转眼间不易居的人全部都撤走了,只剩下夜睿居一众人。
返程路上若森不解地看着左少卿,“少爷,我们为什么不跟小姐打招呼?”
毕竟这一整个晚上少爷也都在找人,现在这样悄然撤走分明就是在成全夜睿。
左少卿看着直升机外那苍茫无边的夜空,淡淡地笑了,微垂的眼眸掩去了眼底的忧伤,“她的眼里没有我,留下来有何用!”
若森懦懦想说几句安慰人的话,可是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刚刚左小右的眼里分明确实只有一个夜睿,再多话不过更伤人。
夜睿松开她,捧着她的脸颊,抚去睫羽上殷虹血迹,却发现血线早已凝结。
左小右怔怔地看着他,点点头,“好。”
回家!
她任由夜睿在众人面前将自己打横抱起,顺从地偎在夜睿的怀里,那样安全那样温暖让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眸,沉醉于他的庇护之中。不是她已经习惯了和夜睿当众亲热,而是因为她的真的全身发虚,腿软得走不了路。
军行灯下,夜睿怀抱着左小右一步步拾阶而上,身后是一大拨夜睿居的黑衣保镖。
悬崖别墅边,石头阶的尽头。辰亦勋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地盯着石阶上缓缓出现夜睿,暗藏在镜片后的眼里闪着怨毒的光芒。
他的身后是已经沦为废墟地的别墅,上空盘旋着三架直升机,虎视眈眈地盯着下面。
看着夜睿平静无波地向自己走近,看着靠在他怀里那个一身血衣安静的女孩。辰亦勋的眼里能淬了冰来。
他刚做完拔刀手术就不顾医生的劝阻迫不及待地回到别墅,为的就是见她一面,哪怕只是握着那柔胰在枕边安睡什么都不做也好。
然而他一回来就听说她在自己离开的下一秒就和辰亦梵一起逃走了,虽然知道辰亦云和自己的冲突里可能有她的故意,可是,当他看见她那一身血染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有一丝疼痛。为什么要跑,不跑就不会受伤。
眸中怨怼四起,狠狠地看向夜睿,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她才逃走的。
辰亦勋挥了挥手,身后走出一群提着筐的保镖,就像一群人肉投石器,一块块的石头砸向夜睿的双/腿和他身后的保镖。
他能毫不犹豫的弄死辰亦云,当然也能让夜睿死的不留痕迹,但终归不忍心他怀里的她!
就在石头砸向夜睿的瞬间,西蒙立刻冲到夜睿面前挡住了那倾泄般投过来的石头,保镖们也涌到了前面,形成了人墙壁。
左小右听到动静立刻惊醒,夜睿精致的下巴摩挲着她粘粘的发顶,柔声劝阻,“乖,闭上眼睛!”看着她眼眸里的惊慌,夜睿弯了弯眸子,“不信你男人,嗯?”
“信!”左小右复又将头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重新闭上了眼睛。她信,她的夜睿总会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她信她的夜睿有着无所不能力量,在任何时候化险为夷。她信,他们总会在一起。
左小右不知道,不知不觉离开孤儿院的伤痛已经离她远去,那颗敏感而永远没有安全感的人渐渐踏实。因为她有夜睿。
看着左小右安静的侧颜,夜睿沉声低喝,“西蒙!”
“是,少爷!”西蒙退开一步,仰头冲着直升机的方向连续笔了几个手势。
直升机里立刻钻出几名持枪的黑衣人,对着拿着石头的保镖砰砰连续几枪,中者倒地,转眼间辰亦勋面前倒了一排人,身后只剩下稀稀疏疏还站着的向个保镖正满脸惊恐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夜睿。
辰亦勋眸光一冷,“在Z国持枪是违法的!”
他竟然敢如此大胆,竟然敢公然持枪杀人。
夜睿抱着左小右淡淡地从他的办椅旁经过看都没看他一眼,同时一架直升机在缓缓往下迫降。
西蒙带人从辰亦勋面前经过的时候,好心的告诉他,“一些麻醉而已,不必担心!”
辰亦勋脸色越发冰冷,夜睿竟然让一个下人来回自己的话,太目中无人了。
“夜睿,总有一天我要你死在我的手上。”辰亦勋看着夜睿的背影低吼着。
夜睿终于停住了脚步,却仍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那森寒而不屑的声音更加切人肺腑,“她如果以为能放条狗就能咬得死我,夜氏早该拿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