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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渊行第二卷周帝国的黄昏第一百七十三章“天之子”这光头大汉名为金闯,是归一初境的修行者。
他本是东辰县西十里以外作乱的盗贼。虽然出身不怎么好,但却常常将盗来的财务用来接济穷人,后来洛神风去追捕他的时候,前者听说他的事迹,爱惜他的才能便将他吸收进啦东辰衙门做了衙役。
他一手烈炎拳打的大开大合,却是令许多恶贼和盗匪在他手下撑不过十拳,所以众衙役私下里又都给他骑了一个“金十拳”的外号。
可以说,他是东辰衙门仅次于落神风的人,算是二把手。
众衙役看到齐安挑的是这人,仿佛是遇见了天大的笑话,纷纷嘲笑道:
“小子……你若撑过他十拳,那就算我们都输了,我们都不和你比了!”
“哈哈哈!你倒是真会挑听说他一拳打出来可是有七百斤的力道呢!恐怕就是石碾子都打个稀碎了!”
“你还是快快投降吧……死相还好看一些。”
……
不说这些话说出来是故意嘲笑人的,就是看向金闯九尺多高的身高,再配合这些话,是非常打击人的。
甚至对面还没有显露气息,齐安就已经从他身上感觉到了许些压迫感。
不同于他在西北的时候,对付的那些莽子,眼前这人虽然同样生的人高马大,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仿佛佛家里的金刚。
与那些众多嘲笑齐安的衙役不同,金闯虽然人高马大和凶神恶煞,但却慢悠悠对齐安道:“如果是十拳我杀不了你……哪怕洛捕头要杀你,我也会替你阻止他。”。
这么一听,这金闯好像还挺会替人着想。可实际,仔细一想他说的这话,透露出的是绝对的自信,自信到只十拳就结果齐安性命。
不过齐安倒也不觉得这人有多托大,毕竟他现在灵力被封,就是一个体质好于一点常人的普通人,未必就是这金闯的对手。
金闯见齐安摆好架势,舌尖绽雷道:“出招吧。”。
话音刚落,齐安整个人就如一支弹射出去的飞箭一样,刀在手中随着他的动作,劈的空气呼呼作响。
只听得“裆”的一声,刀砍在金闯的护腕上,只砍出许些火星。
金闯这时道:“知道你不能都用灵力……这样吧,我也不都用灵力,先让你十刀,之后我再出手。”。
这样的挑衅,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就是齐安也不例外,可他清楚,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应该保持冷静。
既然这人拖大不都用灵力,那他就找出破绽结果他的性命,当初他在西北练刀练到连石碾子都能砍断,他不相信眼前这人能抵得过他的刀。
而耳边则是再次响起了其它衙役嘲笑:“小子……你要认输,还是趁早的好!”。
没有例会这些声音,他深呼吸一口气,将眼前的金闯看成了当年练刀的木桩,整个人化作影子向他而去。
这一次,齐安的动作明显要比上次快上太多,快到刀在空气中划过,甚至听不到丝毫的声响。
这是真正杀人无形的杀人技。
让原本满不在意闭上眼睛准备接招的金闯缓缓睁开了眼睛。
锵——
一声刀戈相间声响起,金闯护腕被刀劈成两半滑落在了地上,并且在他手腕处一道细小的血痕隐隐出现,里面血冒了出来。
不同于齐安的第一刀,这一刀用的还是像上一次同样的气力,只是这一刀给人的感觉却是将所有力量都收敛在刀内以后再爆发,远不同于只凭蛮力乱砍的第一刀。
可以说,这是讲究技巧的一刀。
这让金闯有了许些危机感,他隐隐有些后悔刚刚让齐安先砍市刀的话了。
可话是从他口中讲出来的,又怎么能有反悔之意,哪怕心中又那么定点害怕,他还是装作满不在乎道:“继续吧。”。
然后轻轻将手腕上的血擦去。
有了这一刀能砍中地方,齐安自然相信自己可以再砍到他第二刀。
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发现,以前的自己太过于依赖《龙灭篆》了,由于这法门给了他出刀带来的极大威力,他几乎少有去注重技巧,更不用说,以前他用刀更是依赖于自己一身蛮力。
而现在,当一个同样和他一样有怪力的人出现,他的怪力发挥不出任何优势。
在脑海中运用起《九思法》,齐安开始回想丛从前到现在,自己对敌所用过的刀法,和敌人对自己用过的刀法。
终于……
在他的脑海里,一束光明开始不停放大,然后将他整个黑暗的心海都给照亮,在之后这光变成了火焰……
而他也缓缓睁开了眼睛,飞速向金闯而去。
在金闯眼里,齐安还就是原来的动作,虽然恨快,可这样的动作注定伤不了他。
甚至看到这里,他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情绪放松了开来。
只听得“铛”的一声,金闯另外一只手的护腕也被砍断,这一次他手腕处被齐安的刀拉了一条口子出来,深可见骨。这让金闯再看向齐安收起了蔑视之心。他明白他大意了……
毕竟在他对面的这个青年没被封灵力之前也是个归一后境的修行者。
“我……大意了!所以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接下来若是三拳我杀不了你,你便走吧……我替你拦我们捕头。”顾不得什么颜面,金闯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并且他将之前十拳败齐安都的话改为了三拳。兴许这是齐安砍伤他做出的让步,但从另外一个角度理解,他要以三拳打败齐安,挽回之前的颜面。
话罢,他深呼吸一口气,直接隔空打出一拳。
拳未打出,一股热浪却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吹得地上的草不停倒卷,待到他这一拳打出,一股火焰直接由他拳中喷出,将齐安整个人都覆盖其中
这是人家真正都用了灵力……
且被这火焰覆盖,只凭借一把刀,齐安无论如何都是避不开的。
可越是在这样的险境之中,齐安却爆发出强悍的生命力和气魄,直见他将刀横拿在手中,然后刀卷残风,在空中打出一连串白色刀光。
不知他挥出去多少刀,只看到在一连串的白色残影之中,火焰被分割出了无数块,并最终一一熄灭。
众衙役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
若是齐安这会能用出灵力,他们自不会觉得奇怪,可偏偏现在他灵力被封,就是个实打实的普通人!一个普通人能将金闯这一拳挡下来。
说不出的惊世骇俗。
这让金闯彻底慌了,不敢对齐安有丝毫的轻视之心。
而实际上,刚刚那一拳他打出了六成的实力。
所以接下来这一拳,他用出了十成的力量,并且他决定只这一拳要杀了齐安。
倒不是说,这个时候他还想接着保留,而是真的不敢保留!说好的三拳杀人,要是杀不了,实在要被众多同僚贻笑大方了!
这一拳达出……
众人直看到一轮太阳冉冉升起,并缓缓向他们袭来,直到这一拳附加在外面的幻想消失,众人才又看清,这根本不是什么太阳,而是金闯的拳头。
自他周身而起的热浪,吹过之后,青草直接泛黄枯萎,甚至还有燃烧的迹象。
用出自己最强的一拳,已然失去许多信心的金闯却是重新找回自信对齐安道:“你还是认输吧!不然……你可能会死!”。
齐安则是并不在意他的话,而是直接迎上金闯,然后出刀,抽刀。
一抹鲜红在空中飘逸洒下后,随即火球也慢慢消失。
扑通一声。金闯倒在了地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让人丝毫无法知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旁观望许久的洛神风却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无耻吗两人对决,为什么你不敢正面接他的招”。
刚才的一幕,事实上他看得很清楚,金闯蓄势待发正要打出犬的时候,齐安却先一步到他面前,用刀在他喉咙一划,他就倒在了地上。
齐安听闻他这般说,却觉得好笑,他道:“我是西北军部出身,常常与人厮杀,在生死间徘徊,难道在生死间的时候,我还要专门花时间等别人出招吗”。
一开始,齐安看到金闯这架势的确是被他吓到了,可观望几息后,他发现虽然金闯拳中积攒的狂暴灵力越来越多,可他本人却迟迟没有打拳的意思,他瞬间明白,这是金闯在拳中积蓄力量。
借着这个空档,齐安自然是不会给他丝毫机会,直接了当结果他的性命。
又听到洛神风说“无耻”二字,齐安一股无名火自心中生起,并破口大骂道:“说我无耻……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又不无耻了你们真想无耻,不如现在快些把自己牙齿敲光,再和我打,我也就不计较你们无齿了!”。
听到这里,洛神风恼怒道:“住嘴!好个伶牙俐齿的家伙,难怪安大小姐会被你所迷惑!”。
因为那贴身玉佩,在洛神风记忆里,安觅音是看护的非常小心的,他就很自然的认为,齐安说不得和安大小姐已经私定了终身!
一想到这些,洛神风就越发显得恼怒,整个人越发显得火冒三丈。
他这般姿态全部落在齐安眼中,齐安却也觉得他是个可怜人。
可当事人陷入情网之中却不那么想。
与齐安一样的是,洛神风用的也是道,并且是双刀。
他对着齐安道:“我也不用灵力,看看你能接我几招”。
话罢,他化作鬼魅,靠近齐安后,手起刀落,几道血痕在齐安身上缓缓出现。
而刚才他也是有机会杀气齐安的,但就像他一开始讲的那样,他要一点一点杀死齐安。
……
再说回永安这边,知玄所化身的“楚先生”却是混得风生水起。
在来永安不到几个月的时间,他却成为了皇族以下最得势的人。且几个皇子和得势大臣见了他都会恭敬叫他一身“楚先生”。
但在之中,最没人想到的是,一个本该在大牢里度过余生的人,却被放了出来,这个人正是——武正月,前东宫太子。
最让人意外的是,这个东宫太子还就是被周皇释放出来的,只是惹人注意的人,在这个过程中,众人并没有见周皇面,直看到一纸圣旨。所以有关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外人无从得知。
结果就是武正月虽然没有成为太子,但却被周皇给予了亲王“幽王”的称号。当然……真正让人关心起来这位皇子的是,他成为幽王后,他掌握了边城防卫军。
这两万人的军队,或许对整个大周军队来讲都是微不足道的,可要只是这是离皇宫最近的两万军队!若是这位“幽王”有点什么心思,当即这永安乃至大周的天都会变。
也不怪这位会这么想,当年周皇将他的青梅竹马白仙系强纳为妃,并把他打入牢中,他不可能不嫉恨自己这个父皇,不怪外人会遥想到他造反。
可是真正让人同样意外没想到的是,这位“幽王”自接管军队以来的三个月,却都是老老实实待在升华街,临时在自己修建的府邸中休息。
这会,知玄所化身的“楚先生”正在他府邸中。
对于这位来历神秘的楚先生,抛开他的神秘不说,他真的想实实在在感谢此人。
愿以为,他能出来,是因为贤王和鲁王利用白仙系的缘故……
对于自己这两位狼子野心的弟弟,打的什么注意,他当然知道。
他们就等着他带着三成左右的护卫军造反的时候,贤王和鲁王迅速带着七成的守卫军讲他控制,对外还能得一个平定内贼的美誉。
可到了今天……他却将边城防卫军的控制权牢牢把握在了自己手里,这里面自然有“楚先生”的功劳。
他先是去游说贤王和鲁王,让那两个亲王交出了自己的兵权。
甚至于,贤王和鲁王预谋要放出幽王,也是一早知玄给贤王简单提议,之后贤王才又去找鲁王商量。
整个过程,都早早被知玄算计好了。
当然,幽王并不知晓这一切。
而当初他在掌握边城守卫军以后,实际就想动作了,只是楚先生一直告诉他不是时候,他才一直按耐在现在。
直到这一天,武正月又问至玄道:“楚先生……还不是时候吗”。
知玄则笑啦笑后,对他道:“殿下……不是时候。你说,你就这样让边城防卫军围住皇宫你让明镜司和大理寺这么看”。
这不是知玄第一次讲,里面的道武正月也明白,若是他就这样打到皇宫,凌朝峰等人肯定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取得皇位。
可以说,他那两万人的军队,可以直达皇宫!可他呢以凌朝峰这样道生境的修行高手来讲,要杀他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可在大牢里待了那么久,武正月却是有一肚子的火,有很多还他想问问他那个父皇!所以即便这皇位被人得来后,被天下人耻笑,他一点也不在乎!
一想到这里,他眼中浮现两团火烧得越来越旺。他略带生气道:“那先生告诉我……我应该等到什么时候等我那个狼心狗肺的父皇死吗”。
知玄则不急不稳喝下一口茶道:“说不得拿得等到那个时候……你要为白仙系考虑啊!”。
作为一个铁血硬汉,在大牢待了十年武正月心都没有松过,可直到在见到白仙系那一刻,她眼中所含的温柔,就已经击垮了他的所有。谁能想到,世事无常,十年过去,她竟然已经为自己的父皇诞下了子嗣。
一时间,他心中怒火消去……心中所有的惆怅和无奈化为了叹息。
可以说,白仙系是他的软肋。
如果他真打到皇宫,那她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他拱手对知玄道歉道:“楚先生,我唐突了……一切听你的安排。”。
其实他道歉不道歉,知玄都不在意,只是若是武正月要围打皇宫的话,这很影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拜别了武正月,知玄又来到了齐府。
这是当朝礼部尚书齐兴国的家,见到知玄进来,刚刚还在因为仆人将茶倒在地上生气的他,转而改为笑脸道:“楚先生怎么得空来我府上了”。
知玄则自来熟一样,端起一杯茶边喝边道:“我跟大人说的事情,大人考虑的怎么样了”。
“先生说的是什么事情”齐兴国不明所以问到。
可实际他这是装出来的,几个月前,知玄来了一趟他府邸,有意将他往造反的那个方向引导,当时他则回绝了。
这会估计说的也是这件事情。
知玄又道:“大人就不要和我装糊涂了!几个月前,我说过我可以让那幽王重新掌势,大人现在可相信”。
几个月前,就是知玄第一次来齐府之后的又几天,他来了一趟齐府,和他打了一个赌,这个赌就是他可以让失势的幽王掌势!事实证明,他真的做到了。
而齐兴国也明白,眼前知玄告诉他这些,无非就是想证明他的能力,然后让他相信他可以帮他夺取这天下
夺取天下……
想到这里,齐兴国突然想笑,他又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只是我年事已高,实在不敢考虑这些。再者那幽王在之前就有在边城防卫军里面的根基,我如何和他比此事还是作罢吧!”。
这话说的不假,他齐家虽然权倾朝野,朝中谁都得给他们几分薄面,可那又如何呢他们再厉害,能厉害得过贤王和鲁王,虽然他们如今没了边城防卫军的控制权,成了没牙的老虎,可朝中多半大臣却还是在为他们做事。
一想到这些,便是齐兴国有那些心气,也不敢对如今的周皇室产生僭越心理。
可知玄就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样,接着道:“齐大人……要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就甘愿为武家肝脑涂地一辈子不为你的子孙后代着想”。
虽然按照大周国制,后来者是能继承父辈爵位的,可每过一代这爵位就要降一等,等百年以后,他的后代就是普通人。
想到这些,一辈子都为齐家谋出路的齐兴国有了动摇。
要说当年他的父亲护国公,就是因为顽固不化,才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人啊,还是要会变通的。
可这种事情上……他迟迟不敢向知玄答复。
猛然间,他又想到一件事情,虽然这楚先生一直在外宣称不为任何人做事,可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得怡最大的却是幽王。要说他不为任何人做事,齐兴国是不相信的。毕竟,人生在世谁不为名或是利
更大的可能,是将来幽王得了大统,这新楚的得好处。
只是顺着这么一想,齐兴国后背冷汗直流。
因为这么推理下来,楚先生就是为幽王做事的,而他这会向他问这种话,说不得是在试探他!
想到这里,他面色大变道:“楚先生是在为幽王殿下做事吧”。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我知道……你们这些有谋略在身的读书人选一个最不可能成为皇子的人成就大统,是为了展现你们才能。可我怎么也不相信楚先生帮助别人是不求回报的。”
“就这些哈哈哈哈……现在有这种好机会……一个能成为皇帝的就会齐大人都不要!”
“楚先生就不要打趣我了!”
事实上,知玄真没有齐兴国所想的那样,只是人在朝中做事久了,处处提防,反而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楚先生,也替我转告幽王,我只为陛下做事。”齐兴国态度诚恳说道。
乍一听,他这话说的忠肝义胆,但实际却表露了他中立的态度。所谓“为陛下做事”,那说起来就是哪位皇子将来都可能是“陛下”,谁都不得罪。
齐兴国自认为自己回答的很得体,知玄却叹了口气道:“大人真的想多了……这样的机会真的不要”。
他表现出惋惜的姿态对齐兴国说道。
齐兴国则摇摇头,态度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