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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炮击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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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宋军在各部军官的催促声中将手里的碗筷换成了杀人的兵器。

    一队队禁军从骁龙卫营地前方跑过,而临安禁军却出奇的没有跟上,反而是在等待李昊的命令。

    当禁军跑的差不多了,李昊方才下令让众军列阵。临安禁军并未收到军令,然其主官庄羽绗(hang)在见到骁龙卫动起来的时候,便下令禁军列阵。

    五千人的骁龙卫顷刻间列完阵势,李昊转头向庄羽绗那边撇了一眼,只见三千禁军堪堪完成列阵,却是为了速度之快而失去了阵列齐整。

    李昊道:“禁军去将火炮推过来,今日便让骁龙卫的将士们手把手教你们操炮!”

    庄羽绗闻言大喜,这代表着他们将有机会进入骁龙卫。起身后的禁军也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纷纷争抢着去辎重营中推炮。

    当骁龙卫迈着整齐的步子行进到大军阵前时,赵构立刻发布了刀盾手和长枪手往前以做守护之兵的命令。

    大批的宋军开始行动起来,随即弓弩手向两翼展开。

    如今参战的近八万宋军中,有三万余弓弩手,这些人分布在两翼,将为大军提供有力的火力支援,而他们外围也有刀盾手的军阵作为护卫。不必担心他们被敌军冲阵。

    宋军一万骑兵都排列在大阵后方,这是违背军事常识的。但是宋军的马匹极其稀缺,死一匹少一匹,于是乎马军便成了宝贝疙瘩,不到万不得已,赵构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只见襄阳城城门缓缓打开,李成单人独骑飞奔到宋军阵前,叫道:“大宋皇帝赵构,我乃大齐将军李成,今特来质问,你为何兴兵犯境,弄得天下生灵涂炭,百姓怨声载道!速速退兵,我大齐可既往不咎!”

    一众宋军如看傻子一般看着这马上人物。此人莫不是昨日被打傻了不成,他伪齐何来的底气说的出这种话,不就是有个金国在撑腰嘛。

    赵构脸色发青,显然已是愤怒到了机制,他说道:“与朕拿下此僚者,赏银千两!”

    说罢,便有一名宋军小将纵马冲了出去。

    只见这小将身着大红战袍,一身乌黑铁甲,使一杆亮银枪,他纵马飞奔,借着马速,照着李成面门便是一枪。

    李昊看着这人,总觉得熟悉,又仔细看了几眼方才确定,这人是宗老元帅的侄子宗欣。

    虽是将门之后,可毕竟经验不足,对上的还是一名实打实的大将,不过几合便已露出败相。

    此时又一名使枪的小将飞马而出,此人是宗老元帅之子宗颖,两兄弟互相配合,逐渐将李成压制于枪下。

    可终究是年少之人,经验不足,李成大刀一甩,虚晃一刀,逼退二人,调转马头回城去了。

    两位小将虽是没能取下李成的性命,却也挫败了其想靠击杀宋将,提升士气的计谋。

    赵构下令道:“全军推进,进攻襄阳!”

    随着各部将官的号令,宋军开始稳步向前推进,当大军推进到城头大炮射界之外时,纷纷立住脚步。

    这是因为前日晚间,赵构与众将商议进攻之事时,李昊告知赵构,火炮已经使用新型火药,射程威力大大加强,大军列阵,可在敌城头火炮的射距之外。

    城头上的阿坝贝塔拜看着宋军停在那么远的地方,着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待到李成上到城上,他也是一脸迷惑的看着城外的宋军。

    没等他二人想通透了,城外便响起了隆隆炮声,二人本以为宋军的火炮打不到城上,没放多少心思。

    可正当他二人相视一笑之时,城墙上传来一阵阵巨大的震动,差点让他们摔倒在地,待他们反应过来,耳中都还有阵阵响声。

    城外宋军不停的激发火炮,似乎炮弹不要钱一般,襄阳城墙被打的到处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还被打出了裂纹,似乎再挨上几炮,便要彻底崩塌了一般。

    过了片刻,城外的炮声停了。李成本以为宋军要准备攻城了,可就在他要下令准备守备时,城外又响起了炮声。

    李成心里那个苦啊,几年前宋军可没这么难打啊,要知道宋军能变的这么强,打死他也不会叛变呐。

    随着一发发炮弹打上城头,一朵朵绚丽的烟花也在城头炸开。李成呆呆地看着那些炸开的烟火,这一炮下去都是好几条人命啊。

    李昊站在炮阵后方,看着一群群欢天喜地的禁军在骁龙卫的教授下摆弄着那几十门火炮,他也会心的笑了,太子殿下的第一支炮军要成军了呀。

    “十一到二十五号炮,换装实心弹,转击城门!”

    随着李昊命令的下达,十五门火炮将口中的怒火吐向了襄阳城门。木制的城门虽是经过加厚包铁处理,那不过是能防止敌军火攻罢了。

    十五门火炮虽是不能百发百中,不过要想将城门轰烂,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经过半个时辰的轰击,城墙已然面目全非,城上的军士也已经麻木,活着的,死了的,都是一个姿势躺在地上。

    伪齐军城头也有火炮,也曾开炮还击,可无奈使用的药乃是旧药,不如宋军射程远,打出的炮弹还没到一半路便落了地了,试了几轮,他们便放弃了。

    不若将活命的希望交给老天,能活便活,要死了,那炮弹如何也躲不过。

    此时的襄阳城门已然摇摇欲坠,几十发实心弹还嵌在城门里,城门包铁上的弹坑数不胜数。

    此时宋军大阵中走出一个盾阵,他们一群人举着大盾,将所有人的头顶身边围得死死的,城上的幸存者向他们发射着零零散散的箭矢,却是什么作用都没有。

    当这一群人走到城门洞中时,盾阵立刻散开,中间走出四个提着大篮子的宋军,他们将用牛皮和麻布包裹灰火药制成的炸药包一个个放在城门脚下,再有一人将火绳连接在一起,拉出很长的火药线。

    待一切准备就绪,众人又重新结回盾阵,一步步向后退去,退了近百步后,突然停下了,停了数息,盾阵轰然散开,一群人撒丫子往宋军大阵跑,闹得城上的伪齐军和金人满头问号。

    不过多时,他们便明白了,宋军不是怕他们射出的羽箭,而是怕城门楼子的砖瓦石头掉下来砸到自己。

    一声巨大的爆响过后,襄阳城门和城楼如同下碎石雨一般,消失在了众人眼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充满石块,碎尸的废墟。

    阿坝贝塔拜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此刻无比的希望当初自己没有抢夺这次南下的机会,他想活着回到部落,去见见那从未谋面的妻子。

    宋军也震惊于爆炸的威力,甚至是李昊这个曾经的火器司主官也未曾想到,那药包威力如此之大,愣了许久后,并未有人谏言进兵。

    赵构过了许久,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传令大军,返回营寨,修整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