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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特勤队宾馆。
晚饭后,沈洪跟我拿了我公寓的钥匙,回去帮我拿套衣服过来换洗,顺便给自己也买了一套从内到外的新服饰。
两个人沐浴洗漱后,又呆在我寄宿的套房里缠绵。
两个人站在窗前相拥,同向望向窗外的风景。
宾馆前方是一大片空地,花草树木繁盛,曲径通幽,寥寥可数的女士来往于基地内,一些战士躲在树下休息,喝茶下棋……
沈洪站在我的身后,健硕的身躯将我包裹,看着前方的草坪上踢球的几个年轻将士,轻声说:“你说,要是我们也从军,那该是怎么样的?”
我仰起头,目光望到更远处,那里,有训练使用的悬空绳索和架桥,低声回答:“我也曾经想过,”语回锋转,“不过,我觉得我干不了这些!这高强度的训练,我受不了,何况,我主要兴趣不在这上面。”侧脸看了他明暂的轮廓一眼,“那你呢,你现在还想吗?”
“真想!”沈洪凑近我的耳朵,轻啜我的耳垂,语调认真,“哪个男儿不向往驰骋疆场而有所为?!但我最合适的年龄已经过了,现在没有办法了!”一种哀叹“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冲动。
我不禁失笑,低头看了他放在我腰间的大掌一眼,双手握上去,缓缓地说:“不会是今天兰队长跟你聊了什么,居然有这种感慨吧?!”
“哪有?!”沈洪继续与我耳鬓厮磨,说话的热气回荡在我脸侧,“他是不放心我,叮嘱我几句……”语气里似乎又多出几分无奈,不再说下去。
“我猜想,他不会是说我俩的事吧?他问了你什么?”
我很好奇,猜想兰队长对沈洪的影响力能有多大。
沈洪的声音果然更加低沉,坚定却不减分毫,淡定安然:“即使我不说,你也已经推测得出来,他见我俩那么亲密,问我有没有突破男女那一层关系,如果可以,让我回去跟我爸道歉!”
他将我抱得更紧,“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是妖女,难道真的是我中毒太深,一点都感觉不到,你到底妖在哪里?”
我又失声笑了,疑惑不已,侧脸抬头,看到沈洪那如雕刻般比例精准的脸庞,眼中痴迷之色顿起,轻声柔语:“我也很好奇,你说来我听听!”
沈洪略一摇头,俯首温润红唇点在我的额头上,柔声回道:“我也不明白,他就说我们俩不适合,让我远离你!”
他轻轻推我转身,与他面对面,拥入怀中,两个人更加亲近,“可我偏不信,中了你的毒又如何,我愿意让你毒一辈子,头也不想回!”低下头,再次深情一吻……
亲热过后,我瘫软靠在他身上,仰头一脸迷离地看着他,他柔滑细腻的下巴近在眼前,轻声问:“那你想过没有,出去以后,我们怎么办?你怎么办?你爸打击你这一遭,在这东城里,谁还敢录用你?!除非,你真像兰队长所说,留在这里?”
沈洪颔首,宽阔饱满的额头抵在我的眉尖处,四目相对。
他深幽的眼眸如同无边的宇宙,望不见底,长长的双臂紧紧地环抱住我,两具躯体温热相依。
他湿润红唇轻启:“我不会留在这里,我要跟你在一起,不管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从今以后,我们俩再也不分开!”
沈洪不禁停顿,呼吸微滞,“紫苑,你不是说要帮江成伟保住他的财产吗?那我帮你,等这件事结束后,我带你离开这里!”
“沈洪,”我既感动,又迷茫得毫无头绪,与他鼻尖相抵,“你怎么会想到离开东城,离开之后,我们又能去哪里?”
“不管去哪里,我总会找到合适的地方,”沈洪仍坚定如山般难以撼动,“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他的自信似乎与生俱来,“我不是因为呆在这里怕别人笑话,而是我要开创属于我们自己的新天地!不论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们必须有自己的归属地,生根发芽。以后不管到哪里,自己都踏实。现在我们一无所有,如果没有规划,我们只会渐渐陷入困境,等到老了,就真的后悔了!”
“嗯!”我毫不迟疑地答应,“你说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想到未来,我微微有些激动,“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东城,只因这里有太多我留恋的人和事。但现在你就是我追随的方向,以后,我都听你的!”
沈洪温唇不禁又在我额头轻轻一点,,满意地微微一笑,亮闪的双瞳直逼我的眸前,语气悠然:“慢慢地,开始有点像我的女人的模样了!”
他双掌温热湿润,托起我的脸颊,细细地观看,“没见过我的阴暗面,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有一天会后悔?!”
“哦?我的兴趣很大,你的阴暗面是怎么样的?”我挑衅般语调微扬,严肃地瞪他。
沈洪双眸放大,此时如黑夜的夜明珠般发亮,俊秀无伦的脸庞太美太妖异,我甚至醉了。
沈洪挑动他细密修长的剑眉,圆润的唇瓣轻勾,温柔至极:“怕你有一天看见了会害怕,我还是不说了!只希望到时候我要是犯错了,请你一定要原谅我,不要弃我而去就行!”
沈洪嘴角弧度放大,笑容诡异,“我想问你,你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
我吃了一惊,瞬时想起他今天去了我的公寓,不会发现了什么,眼下要向我质问吧?
想起江成伟那满柜子的衣服和书籍,我不禁蹙眉,不确定地反问:“你是指什么,江成伟的事吗?”
沈洪很肯定地摇了摇头,彼时,他那一如既往的恢宏气势袭卷了所有,令人惊惧。
那一刻,我唯恐一言不合惹怒了他,仔细地想了想,仍然无解,说:“你到底回去看见了什么,就不能直说吗?我最怕跟你猜来猜去,累死!”
沈洪一把将我抱起,直接塞入怀里,紧贴他的身体,灼灼的目光燃烧,盯入我眼里,一字一板:“当初你离开东城,是何汝琪逼你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来,他看到了江成伟放回我抽屉的那一纸协议——
那个抽屉被江成伟弄坏了,也许就因为这样引起了沈洪的注意。
“你那时不是还想让我沈真在一起吗?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我的神情凄凉仓皇,语调冷沉:“你对我说了那样的话,我很痛苦,所以决定离开,并非全部因为何汝琪,我那一走,只是顺势罢了!”
沈洪深黑如墨的双眸微微颤动,脸庞僵直,似乎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调却变得异常,咬着牙关说:“可你知道吗?你离开后,我像疯了一样找你。就算我知道你跟姜靖坤去了北京,我还想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他一副恨不得将我吞噬的模样,“你就这样不在乎我吗?不在乎我的感受吗?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痛苦,一直在害怕,一直在想,如果你嫁给别人了怎么办?如果你再不回来我怎么办?”
他俊逸的脸庞与我的脸贴紧,激动得颤抖,“紫苑,从来就没有人这样牵动我的心,以后,绝不容许再有这种事发生,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要告诉我!”
“好!”我轻声回应,又感动又激动不已,“那你去问了那么多人,知道了我那么多事,你就一点都不怕我,不怕有一天我也会害了你吗?从上次断天崖这事起,我就一直害怕这种事再发生!”
在保育院里发生过的一切,梦魇般一直在我心头萦绕不去,令我久久不能释怀。
沈洪微微笑了,眼中却莹光流动,低柔温婉地答:“我不怕,比起我做的事,你那些都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我抵抗力很好,没事!”
他温柔地说没事,我却感动得想哭,紧紧回抱住他,双眼泪蒙,高兴不已:“沈洪,你真是对我太好了!你这么相信我,我还以为,我这一生,因为那些事,再也没人肯站在我这一边,就算石老爹再同情我,也从来不敢苟同!”直想冲上去亲他,“只有你,还能认同我!”
沈洪朗朗一笑,眼中无限的爱意怜惜,丰润的红唇点在我的脸上,说:“现在我看明白了,果然是个小妖精,这一要哭,让我的心都化了!”
我开心地笑着,眼泪却失控地涌出来——
从我进入保育院那一天起,那么多年的委屈和辛酸,似乎在这一刻,全部化成泪水。
曾经,我闯下太多祸事,内心不断纠结和愧疚,却仍不服气。
被沈洪这么一说,一切统统化无,我真心地高兴起来,热泪滚烫落下,却前所未有的舒畅和愉悦。
沈洪见状,微笑如春风化雨,低下头,大掌柔柔细细地为我擦拭眼泪,湿润的唇瓣再次亲密降临。
那一刻,幸福的海洋无边无际,未来的艰难险阻如海底的暗礁,终将被淹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