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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路羡青并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词语是什么意思。
但从她种种的反应来判断，他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和自己行夫妻之事。
黎舒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
声音都比平常大了些，“什么为什么？”
“你难道想吗？”
“你现在就是被欲望控制了而已。不是真的想要跟我。”
顿了顿，她语气中多了几分劝慰，“就算换个人，你也会想的。”
“胡说八道。”
路羡青并没有因为她不想和自己行夫妻之事感到气愤。
反而听见她这样评价自己，怒火中烧。
他从书桌旁站起身，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将她环绕住。
厉声反问，“你觉得，我是那种随便的的人吗？”
“只要是个女人都可以吗？”
黎舒舒从前也能感知到路羡青的愤怒。
只不过今晚，他的愤怒似乎不太一样，竟然掺杂了一些可怜兮兮的成分。
嘴上是在指责她。
可眼神里，充满了受伤。
黎舒舒试探着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冯舒兰也不行？”
“不然呢？”
她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连冯舒兰都不行。”
“不行，谁都不行。”
路羡青就差把‘除了你’，三个字说出口。
可黎舒舒却像在看一个怪物一一样地看着路羡青，“你是不是疯了？”
话音落地，房间里的人都沉默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之间，路羡青再次开口，“我看是你疯了。”
“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在心底认定了我是个混蛋。”
“我没有。”
“你有。”
路羡青脸色乌青，像是下一秒就要掐住她的脖子一样。
黎舒舒惜命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动作，看上去实在有些滑稽。
对方冷笑一声，“干什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从前你不是一心一意求死吗？”
“我没有。”
“你有。”
对话像是陷入了一种死循环里。
而一向牙尖嘴利的黎舒舒，在这一刻，突然变得笨拙。
路羡青似乎没有想给她解释的机会，越过人就要往门口走。
黎舒舒转过身子叫住他，“你今天不留宿了吗？”
人背对着她。
声音仿佛不是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是从严寒冰窟的出来的，“公主不是害怕我对你做什么嘛？”
“我真的没有。”
路羡青已经懒得再反驳她了。
只留下一句，“公主还是好好想一想，对我究竟是怎么样的感情吧。”
“别骗了我的同时，还骗了你自己。”
“在你没有想清楚之前，我都不会再来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玉水院。
人一走，黎舒舒无语地坐在了他刚才坐的位置。
明明昨天还和谐的氛围，怎么又变成了这样不愉快的结束？
她和路羡青一定是八字不合，好不了两天。
可心里才刚吐槽没两句，黎舒舒才想起来了自己的任务。
这时候，系统在她耳边提醒，【宿主，攻略值过低，请谨慎行事。】
“还要怎么谨慎，我都已经表现得爱他爱得不能自拔了。”
【宿主，有些东西是会被人看出来的。比如感情，比如心境。】
黎舒舒听到这话，不禁扯着嘴巴笑得难看。
“那你还想我怎么样，难不成真的爱上他？才能让他相信。”
别说黎舒舒对于这种事情完全没有经验。
即便是有。
她又怎么可能真的爱上一个攻略世界里的人。
那等到她回去的那一天，难道还要带着这份伤痛一并回到现实吗？
“注定悲剧结尾，又何必填注真感情。”
黎舒舒向来最清醒，也最无情。
因为她一直都知道，投入了感情，就会期待回报，就会想要更多。
可是她在这里，永远不可能待一辈子。
任务完成，她就要抽身。
若是爱上了路羡青，还抽得了身吗？
若是抽不了身，她又能半点不介意路羡青对她的感情。
答案通通都是否认。
黎舒舒将耳环摘了下来。
似乎还能隐隐约约听见系统在说什么。
她都已经不在意了。
既然不能真的爱上路羡青，那她就表现得更积极，更主动。
黎舒舒始终觉得，自古套路最得人心。
没有搞不定的甲方，只有不够用心的方案。
所以，她需要更加努力。
于是第二天一早，黎舒舒就端着自己做的早膳，来到了静心苑。
但她才刚走到路羡青房间门口，就被路五拦了下来。
“公主，大人还未起。”
“都快辰时了，他今天不上班了？”黎舒舒有些奇怪。
路五却只是一只手拦着她的去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黎舒舒扯着嗓子，故意说得很大声，“路羡青，我给你做的早膳。”
“你要不要尝尝？”
“就当是为我昨天的行为给你道歉。”
路羡青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即便没有看见他的脸，光是听声音，就知道他一定又是王八成精，脸黑得难看。
“公主不必劳烦，早膳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顿了顿，他的声音更冷，“昨夜我说的话，还请公主好好想一想。”
“若没有想清楚，我们也不必见面。”
路五这时候倒是开口了，“公主，请回吧。”
黎舒舒不到六点就起来做饭了。
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无功而返。
但逼得太紧也不是办法。
所以她退了一步，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了路五的手里，“他不想见我就算了。”
“可现在快到辰时了，别因为我耽误了入宫。”
“这些早膳让他带在路上吃。别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路五面露难色，不知道该不该接。
没等他反应，黎舒舒已经将食盒放在了他的手里。
随后匆匆跑走，生怕被拒绝一样。
直到完全看不见黎舒舒的身影之后，里面的人怒声道：“进来。”
路五没时间藏食盒，只能硬着头皮，将食盒拿在身后，才推门而入。
路羡青早已经穿好了朝服，正准备出门时，就听见黎舒舒来了。
故而他将自己锁在了门里，并未见他。
说不生气是假。
可理清思绪，他又不知道因何而生气。
最后，他只能将火全都撒在路五的身上，“等什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