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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只觉这小子剑法虽然忽然变慢,但却不似刚才那般慌乱,眼见梁寒又是一剑刺来,而那剑法虽然缓慢,却又极为难以抵挡,便即侧身避过,暗叹一声,知道自己这玉箫剑法毕竟也不能抵挡住自己这路剑法,匆忙之间,指尖一弹,使出弹指神通的功夫,弹得青萍剑剑身倏弯,颤动不止。
梁寒只觉青萍剑“当”的一声,传来一股巨大的内劲,接着只见黄药师指尖又是凌空一弹,竟似弹动空气,“嗖”的一声,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物体与虚空之中朝自己击来,心中不敢大意,赶忙翻转剑身,“当”一声,只觉青萍剑上传来一阵强沛的力道,震得自己手臂酥麻,虎口几近开裂,忍不住叫道:“这便是弹指神通么?果然厉害的紧。”
要知此前的梁寒虽然未曾修习过弹指神通,但却对这种指法极为感兴趣,也极为佩服,是以私下里便曾摸索过,当年他以弱冠之龄,在那天龙世界,连斗许多包括卓不凡的剑术名剑,最为喜欢的事便是以一双指尖,弹动地方兵刃。
今次遇见这个擅长弹指的老祖宗,不禁大呼奈何。
黄药师见自己一弹之下,梁寒虽然手臂巨震,但竟似没事,不禁起了佩服之意,心想自己这一指的威力何等巨大,虽知梁寒这柄兵刃极为刚韧,但剑身上力道必会传到他的手中,此时见了他的模样,竟似丝毫没事,暗暗叫好。
待听得梁寒询问,当下便道:“不错,正是弹指神通。”
梁寒笑道:“晚辈与这指尖功夫也颇有研究,今次遇见前辈,倒要请教请教。”
说着猛然竖起青萍剑,指尖一弹,青萍剑“当”的一声,发出龙吟之声。
黄药师见了,赞了声好,心中却觉得你不过仗着真气强沛,也敢修炼此种弹指武功,嘿嘿,比之自己,却也有些差的远了。
梁寒见了黄药师的面色,猜到几分,暗叹一声,收起了之前骄傲自大之意,手中倒转剑柄,一剑又朝黄药师刺去。
黄药师见梁寒这时使出的剑法套路又变,叫道:“好剑法!”
眼见梁寒的青萍剑马上就要刺中自身,不敢大意,连忙向旁侧躲避,接着又使出劈空掌,朝梁寒劈去。
梁寒眼见黄药师一掌劈来,心知黄药师这路掌法威力奇大,只有开裂裂海之威,不敢大意,赶忙还了一剑。
黄药师见梁寒一剑刚完,二剑又至,心中不禁赞叹一声,这小子剑路清奇,倒也算是个不拘一格的人才。
如此这般,两人又斗二十余招,慢慢地,两人的打斗之声惊动了郭府诸人,耶律齐郭芙,大武小武等人听见响动,纷纷来到,见到黄药师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斗的难分难解,均是齐齐暗香这年轻人是谁,竟能跟这冠绝天下的东邪黄岛主比斗如此之久,而且此时瞧来,还不落下风。
郭芙见梁寒比自己还要小上这么多,但武功已然如此高强,与自己这个天下闻名的外功比斗如此之久,心中不禁对这个年轻人起了些别样的心思,待见了梁寒样貌,更是心潮起伏,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武功便如此高强,更兼样貌也是如此俊俏,不自禁的便想起了十多年前,自己还是少女之时遇见的那个少年了。
一时心头出神,她这般想着心事,其余围观诸人也是想起了杨过,想到当年大胜关英雄大会,杨过帮助中原群雄,大胜林轮,只不知这人现今又在何处?
梁寒与黄药师又斗一阵,梁寒剑法虽然精妙,但眼见自己久攻不下黄药师,而黄药师诸般武功,花蝴蝶一般齐齐使出,心想你修的如此多的武功,难道我便不是么?
忽然“嘿”的一声,左手仍旧使出岱宗如何的剑术,右手却使出了天山折梅手化用的刚才看的黄药师使的“劈空掌”。
黄药师眼见梁寒忽然使出自己的功夫,心中一惊,待梁寒一掌攻至,这才察觉到不过是徒具自己劈空掌的架,内息运行,以及真气全然不对。
但饶是如此,黄药师仍旧不敢大意,连忙还了一掌,说道:“小兄弟天纵之资,只见了老夫试过一次,便能模仿,佩服,佩服!”
众人听得这个从来曲高和寡,眼高于顶的黄药师夸赞这个年轻人,更是对这个年轻人愈发好奇了,只有耶律齐身为郭靖女婿,又久随郭靖打仗,才于昨晚郭靖口中得知关于梁寒的一二讯息。
耶律齐此时见了梁寒如此身手,不禁又是艳羡,又是钦佩,忍不住便想结识一番,心想若是能邀得如此少年英侠,共同保卫襄阳,那么此次镇守,便也多了一份希望了。
当梁寒来到郭府求见之时,黄蓉正在屋中歇息,管家径直拜会了郭靖,而郭靖正在与卢文德商量镇守襄阳之事,无暇顾及此时之事,但却也对梁寒极为感兴趣,想要请回梁寒,让他随同自己与天下英雄一起,包围襄阳。
于是便让管家请过梁寒,在大堂稍许,但另一方面,也知道自己的妻子黄蓉素来智计出众,昨夜自己将自己在城头之上,与梁寒动手的事儿说了,黄蓉却也猜不出梁寒具体身份,来襄阳又是做什么,但此时乃是多事之秋,黄蓉自是不敢放松。
郭靖便让管家也去只会了黄蓉。
黄蓉得听梁寒前来拜会,便朝大厅而去。
刚刚来到大厅,便见了自己爹爹黄药师正自与梁寒比斗,她虽然许久不曾见到自己的爹爹,但想起丈夫说的梁寒的话,也是有心要瞧瞧梁寒身手,是以便躲在暗处,瞧瞧观看,心想爹爹黄药师的武学冠绝天下,放眼整个江湖,除过学了九阴真经又自创双手互博的老顽童周伯通之外,晾来这天下虽大,倒也未必见得有谁能够胜过一筹,倒也不为黄药师担心。
但他想到昨晚郭靖所说的,知道自己这个傻丈夫从来不会说谎,他说梁寒如此厉害,梁寒便当如此,于是便也暗暗为黄药师有些担忧。
待见了两人连斗二十余招,眼见那梁寒接连使出神妙剑术,而自己爹爹却有些捉襟见肘,不禁更是担忧。
又见两人斗过一阵,这才见到那梁寒招数虽秒,内功也强,但自己爹爹得享东邪大名已久,毕竟不是寻常人等,此时接连使出几门极厉害的功夫,登时将那梁寒打的连连后退。
如此这般瞧了一会,黄蓉慢慢看出了几分门道,虽然不再担心黄药师,但却对那梁寒颇为佩服了。
心想这少年人年纪轻轻,竟能修炼到如此功夫,果真是应了那句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古话了,这般想来,便想到了自己当年的靖哥哥,郭靖当年也是境遇非凡,拜了洪七公为师,学得了降龙十八掌,接着又在阴差阳错之下,与周伯通结为兄弟,得他传九阴真经的功夫,这才在江湖上博得大名。
黄蓉心中想着这些当年旧事,对于场中黄药师与梁寒的比斗便留神的松了,也未曾察觉郭芙耶律齐等人前来。
耶律齐见到梁寒与黄药师比斗,虽然知道这位外公为人素来桀骜不逊,但此时蒙古进攻襄阳在即,他以为梁寒乃是前来增员的中原武人,又见了梁寒武功如此之高,生怕黄药师一个不留神,伤了梁寒,而且他也不知道黄药师性情,以为是梁寒来到郭府,言语之间,一个不留神得罪了这个性情古怪的外公,当下便道:“外公手下容情,我有一言。”
黄药师与梁寒正自激斗,听闻耶律齐的声音,黄药师对于这个外孙婿无喜无厌,只是此时与梁寒打斗,正在喜悦,他忽然开口,让自己停手,心中便有些不高兴了。
梁寒也是存了一般心思,而且他对于这个天性赤诚的少年郎也是没什么好感,当下只当没有听见。
黄药师见梁寒奇妙招数层出不穷,自己竟是见所未见,但是每招每式均是威力奇大,慢慢的,手中的功夫便也发挥了出来。
耶律齐见自己说了这话,两人只似没有听见一般,旁侧的大武素来因为郭芙最终选择了耶律齐,而对这人心生怨恨,与他不甚对付,这些年来大武虽然最终娶了耶律燕,可那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爹爹相逼,为了给武家续后,他真正喜欢的,还是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刁蛮大小姐。
这事郭芙知道,黄蓉知道,耶律齐不是傻子,当然也知道。
但是他已经娶了郭芙,而那大武与郭芙一起长大,又是自己岳父的徒弟,也是不好多说什么,而且大武虽然关心自己的妻子,这么多年了,除了不太给自己好脸色,也未曾做出什么过分的,让自己难以下台的事,是以他便也没多说什么。
此时大武见到耶律齐一语即出,场中两人直似不理,那黄药师便不说了,性情古怪,又是自己师傅的岳父,身份尊贵,但那与他比斗之人,却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后生小子,却敢如此,倒叫他们两人颇为吃惊了。
耶律齐见两人不理自己,倒也不觉有什么,他因为之前的贵族身份,虽然娶了郭芙,成了江湖上人人推崇的郭巨侠的女婿,但郭芙素来公主脾气,成亲之前还好些,虽然偶然刷些脾气,但仍不失小女孩家的娇憨,但自从成亲以来,脾气便愈发的大了,自己常常有些觉得受不了她,虽然如此,但他父亲被蒙古皇后害死,妹妹又嫁给了岳父徒弟,自己寄人篱下,倒也不敢多说什么。
虽然他也知道,郭靖武功虽强,兵法也精,但小小襄阳,以蒙古此时的兵威,却也未必便能受下,但虽然如此,他却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小时候他拜了周伯通为师,周伯通说因为他小时候顽皮,与自己一样,但越大却越规矩,深为之不喜,其实不是他越来越规矩,他的内心深处,何尝不喜欢肆意妄为,想要怎么样便怎么样呢,但是现实如此,自己爹爹死了,妹妹嫁人了,蒙古在追杀自己,这天下之大,自己又能去哪呢?
记得那时自己也有个喜欢的姑娘,那个一直想要杀自己的完颜燕,那姑娘因为那个叫杨过的,后来也交给了自己岳父的另一个徒弟,心中却如自己这些年来一般,始终忘不了那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