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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空空,却哪里有林茉宛的影子?
梁寒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巨大而强烈的不安,四处检查一遍,一点儿林茉宛的影子也没见到,忍不住大叫道:“茉宛,茉宛……”
声音高亢,回声不绝,惊得进洞时遇到的那群蝙蝠“嘶嘶”尖叫,却哪有林茉宛的半点儿回音?
梁寒心中顿感焦急,那强烈的不安瞬间将他整个人攫住,压得他喘不过气。
四处再探查一遍,仍旧毫无头绪,于是往出洞的方向奔去。
这次速度放慢,边走便查探林茉宛的痕迹,却仍是毫无半点头绪痕迹。
一直到出了山洞。
洞外鲜花怒绽,青草挺拔,一阵风吹过,花草起伏舞动,除了两人进洞时踩出的痕迹,却哪有林茉宛去想的半点痕迹?
梁寒心中顿感慌乱,像是丢了魂儿一般,走到同看黄河的山崖边,眼前风景依旧,那壮阔延绵的黄河仍旧逶迤向前,亘古不变,还因为此时已是日中,瞧得越发清晰了。
但梁寒心中却空落落的,天地茫茫,片刻之前,还有林茉宛与自己一起,同探这个世界,但此刻,又只剩下他一人了。
梁寒心中再次细想,来这天龙世界不足两日,除了前日在聚贤庄帮助乔良,同抗中原群雄,就只有昨日在山腰掌杀司徒雷了,中原武人不知自己在此处,司徒雷已死,属下俱是江湖草寇,乌合之众,不提他们是否是能追踪自己到此处,便算追踪到,就凭他们,又怎会是林茉宛的对手?又怎么能毫无痕迹的擒走林茉宛?
越想越是茫然,忍不住对着这上下无寄的碧空,高声大叫:“茉宛,林镶……”
“嘶”的一声马鸣。
梁寒心中顿感喜悦,转过头来,却是白马白马听到他的声音,奔到此处。
马背空悬,唯有林茉宛的包袱,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梁寒心中失落,叹了口气,忍不住上前,摸了摸白马的脑袋,问道:“你看到她了吗?”明知白马不通人言,甚至听不听得懂他的话亦是两说,但此刻心情烦闷,周围又没有其他人,也是顾不得其他了。
白马似是听懂了他的话,长嘶一声,然后摇了摇脑袋。
梁寒拍了拍它的脑袋,又去洞内洞外的检查了一边,仍旧一无所获,出得洞外,翻身上马,朝来时的路途奔去,希望能够找到林茉宛下落的一丝线索。
一个大活人,还是与自己刚刚一同穿越过来的大活人,怎会神不住,鬼不觉的消失了呢?
一路奔至山腰,那铁掌帮的大寨早已焚为灰烬,大路平坦,再不见铁掌帮帮众一人。
又往前行,梁寒来到了山下,来到了官道,来到了与乔良分别时的槐林,从中午到了晚上,仍旧寻不到林茉宛。
他现在可算是真正理解那时乔良错手打死阿朱时的悲痛绝望了。
天地茫茫,四顾茫然,今后再也寻不到一个如此与自己真心相投,能够全身心交付出去的人了。
这些念头只在他心中转了一瞬,便被其他心思挤走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僧人。
那人做僧人打扮,身穿一袭黄色僧袍,瞧来不到五十的年岁,脚踩芒鞋,这身打扮与寻常僧人本无半点不同出彩之处,但那僧人脸上神采飞扬,隐隐竟似有光芒流动,梁寒心中一动,便知道那人是谁了。
大轮明王——鸠摩智。
这人作为天龙有数的顶尖高手,梁寒心里一直对他敬佩而有鄙视,此刻瞧了,刚刚与林茉宛分散的怒气忍不住便想发在他身上。
于是忍不住叫道:“凸那贼光头,鬼鬼祟祟看什么呢?”
鸠摩智老早就瞧见了这个骑着白马的少年,本来也没在意,但瞧那少年控马手法姿势,颇有些门道,于是忍不住暗暗留了心思,查看片刻,更是心惊,他醉心武学,自负遍览了天下武学,一心取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名头为己用,但瞧了那少年手法,自己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更奇的是,那手法之高妙,即令他自己,也是大为佩服,这时听了少年如此挑衅,心中倒忍不住猜测这少年身份了。
江湖上少年一辈里只听闻有“北乔良,南慕容”的名号,他曾听闻乔良因杏子林之变,已然退出丐帮,下落不明,这事实为他此番来到中原的憾事,日前他也是听闻乔良去了聚贤庄,这才赶来,可惜终究是迟了一步。
再说听闻乔良三十岁的年纪,高大魁梧,以此观之,与眼前少年全然不像。
除了乔良,就只有慕容复了,他月前曾抓段誉前往燕子坞,却因慕容复不在,没见到面,此时见了梁寒,见他虽外衣破旧,满脸怒容,但白马长发,面目俊朗,虽年纪与江湖流传的不不大相同,但忍不住猜测梁寒便是慕容复了。
于是说道:“小僧鸠摩智,不知慕容公子尊驾至此,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梁寒一听这鸠摩智也把自己当成了慕容复,怒气更甚,心想妈蛋,怎么老是被当成慕容复那小白脸,劳资比那小白脸可好太多了。
于是翻身下马,朝鸠摩智走来,说道:“在下梁寒,尝闻国师乃吐蕃国第一高手,亦曾独身挑了南诏大理天龙寺,实乃天下无双,不才区区,亦想请教请教?”
鸠摩智一听梁寒不是慕容复,心中不禁讶然,心想这中原武林何时出了这么个少年俊彦,自己竟不曾听闻,待听到这少年竟知道自己挑了天龙寺之事儿,更是惊奇,最后听到梁寒想要挑战自己,心中突起傲气,心想哪来的阿猫阿狗都想跟本座,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面上仍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打了个佛号,说道:“小僧功夫浅薄,怕污了公子手脚。”
梁寒一听,心想这大和尚真会讲话,话虽如此,不过这一架是打定了。
于是笑眯眯地截口道:“废话少说,大和尚,你来中原兴风作浪,以为我中原无人么?嘿嘿,五百招之类,小爷要是不打得你满地找牙今后就跟着你姓。”
饶是鸠摩智乃是有德的高僧,修习佛法多年,不悲不喜,但仍被梁寒这话气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不再接口,只是看着梁寒,他实在想不通眼前这少年瞧着不痴不傻,此番说话,竟似得了失心疯一般,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头,还知道自己在天龙寺所行之事,竟还敢口出如此狂言?
鸠摩智于是右手微弹,说道:“既是公子执意,小僧也不敢再推脱了,这就请吧。”
梁寒见了鸠摩智这架势,知道这是他绝技火焰刀的起手式,嘿嘿地笑了几声,亦是暗暗浅运真气。
他此前便曾休习过九阴真经,刚刚又得了无崖遗刻,两相印证,收获颇丰,忍不住便想以此与鸠摩智试试。
于是说道:“大师承让,在下便却之不恭了,看掌!”
“掌”字刚出口,便已抬手,使出九阴真经中的催心掌朝鸠摩智击去。
鸠摩智见这少年这掌法起手式迅猛威霸,快速无比,一时之间小觑之心尽去,也是运气真力,右手绕了个花环,朝梁寒隔空击去。
梁寒还为攻到,便觉一股强沛无比的内劲凌空向自己击来,叫道:“火焰刀果然名不虚传。”忙闪身避过,顺势变掌为爪,使出九阴白骨爪的功夫,凌空罩住鸠摩智左臂,朝其抓去。
鸠摩智一惊,为这少年应变之速,招式变化之从容深感钦佩,待感到那爪已然罩住自己右臂,连忙侧身避开,又是一刀朝梁寒劈去。
梁寒接连两招失利,刚才那轻敌之心也沉寂下来,心想这和尚果然有些门道。
于是足尖一点,向后飞闪,顺势又使出葵花宝典上的武功。
这套武功自他修复身体后再未使过,也不是还能不能成,但他还不及深思,便已扑身到了鸠摩智身前,鸠摩智一惊,觉得这少年身法忽然变得快逾闪电,兼之招法凌厉狠辣,一时之间倒颇感讶然。
梁寒亦是一惊,本想修复肉身后,这葵花宝典的功夫便用不成了,没想到此时忽然使出,威力竟似不弱反强,一时之间,便靠着宝典上快速无比的身法,不断猛攻鸠摩智。
鸠摩智火焰刀本是远程攻击的功夫,他见实在避不开梁寒,于是也就不再使用火焰刀,转而使出少林的罗汉拳之类的近身功夫。
但那罗汉拳虽然厉害,又怎会是葵花宝典的对手,三十招一过,鸠摩智便感吃力。
鸠摩智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强烈而不安的念头,自己南来中原,本欲以自身精湛武学扬名大宋,扬吐蕃国威,但此刻对上这少年,竟生出一种挫败感,难道,难道自己今日竟要折在这少年手中?
鸠摩智念头方起,还未及深思,便被梁寒以一招“岱宗如何”中剑招化成的掌法堪堪击中左臂,幸好他内功深湛,才不至重伤,饶是如此,左臂亦觉一股锥心似地疼痛。
他力随心至,内力潜行至左臂,登时将梁寒格开,然后顺势使出多罗叶拳,朝梁寒面门击去。
梁寒向后一退,避开这威力绝大的一拳,接着不退反上,转而以易筋经的内功硬碰硬与鸠摩智硬钢,鸠摩智但觉这少年内劲忽而变得刚正醇厚,自己竭力相拼,竟不能讨得半点好去,忍不住心中大起寒意,难道自己一世英名,今日竟要折损这在这少年手中么?
于是招数又变,使出一招双月同天,找梁寒攻去。
这路掌法梁寒闻所未闻,见过未见,登时被打的闪身向后。
鸠摩智见这少年被自己此招攻得措手不及,微觉讶然,接着又换火焰刀朝梁寒凌空劈去,他是佛门有道大德,开始与梁寒比斗时料想梁寒年纪轻轻,能有什么高深武学,因此一直留有余力,不曾全力出手,待见了梁寒招数精奇,攻守有度,更兼内功深湛,甚至比之自己,也不遑多让,再也没有了小觑之心,待迫开梁寒,这才使出全力。
火焰刀是西域有名的决绝,在鸠摩智武功未成之时,变成携此刀横扫吐蕃黑教,使的密宗在吐蕃声威长扬,此时他功夫早成,使出全力,用着成名绝学,登时显出绝大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