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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在房中为青芽上药,莘九渊便一直在门口站着。
在看到青芽腰间伤疤的那一刻,郝仁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往外涌。
那是为她伤的。
青芽早知自己已非她的主子,却也心甘情愿的护着她。
一滴滴泪水滴在青芽的背上,吓坏了青芽。
“小姐,你……”
“好好养伤,我明日再来看你。”
郝仁为青芽盖好被子,抹去脸上的泪水,离开房间时,与莘九渊擦身而过。
两人回到房间,莘九渊才开口道,“妃儿,你在怪我。”
“并未,我只是在怪我自己。”
她不许莘九渊伤害郝珺,他便拿青芽出气,是她疏忽了,她气得,从来都只是自己。
“妃儿,他们要伤害你。”
“他们并未伤害我。”
“可她未保护好主子,便是她的失职,这是她该受的惩罚。”
“那你可保护好我了?”
话一出口,郝仁便知自己冲动了,她这般说,这个男人指不定会伤害自己。
“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希望,你能为我想一想。”
“妃儿,你太善良了。”
善良?
郝仁笑了。
满是讽意。
这世上还有人觉得她善良,呵……
“阿宸,我并非善良之人,我只是有自己的原则。”
“我也有我的原则,我留她一命,便是看在你的面上。”
“别说了。”
这番争吵毫无意义,郝仁懂莘九渊的心,但她的心,没办法让他懂。
她不能告诉他,她只是个替代品,她不敢。
莘九渊从郝仁背后抱住她,汲取着她身上的芳香。
“妃儿,你可知,你不见的那一刻,我有多着急,多心痛?”
郝仁闭了闭眼,她又怎能不知,正是因为知道,这背后的痛,都只能由她来承受。
“阿宸,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模样嘛?”
“我只记得,你依旧是那个霸道刁钻的小丫头,依旧是个爱哭包。”
“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傻瓜,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两道题,都给出满分答案。
郝仁靠在莘九渊怀里,感受着背后的温暖与坚实。
她好怕,怕自己在这个世界孤零零的,怕这个世界给她的,依旧是冰冷寒霜。
她贪恋上了背后的依靠,她舍不得放手。
“阿宸,若是有人骗了你,你会如何?”
“欺君之罪,妃儿以为我该如何?”
是啊,欺君之罪,还能如何。
“但若骗我之人是妃儿,那便罢了,只要你能高兴,被你骗一骗又何妨。”
郝仁倒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胸腔里的气息却出卖了她。
就是这样的莘九渊,让她舍不得撒手。
“妃儿骗我什么了?”
“既是骗你的,又怎会告诉你。”
“也是,心都让你骗走了,其他诸物,不值一提。”
“嗯。”
郝仁此时只能乞求,乞求上天多给她一些时间。
……
两天的航行,一行人成功抵达弈州。
下船之前,郝仁偷偷去找了郝珺。
莘九渊自知拦不住她,且让她以为是偷偷的吧。
“你来,只是为了求我不揭穿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