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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绝伫灵素,少回清真。
如觅水影,如写阳春。
风云变态,花草精神。
海之波澜,山之嶙峋。
俱似大道,妙契同尘。
离形得似,庶几斯人。
次日天明,斗姆元君梳洗整装,来到四明山脚下,指名道姓,说道:“快快进去通报,就说斗姆元君前来,叫十巫出来见我。”贼军一听,急忙报进:“启禀各位王爷,外头来了一个老太婆,自称斗姆元君,专门要十位仙女出战。”巫彭听说是斗姆元君,老大有些恐惧,说道:“这斗姆元君是四御之一——太极天皇的母亲,道术极高,不在元始天尊之下,太上道祖对他也是敬畏有加。我们虽然有十巫大阵利害,也不晓得他此次前来是否带了什么法宝,今日一战,必然不好对付。”李密说道:“既然如此,不要搭理这个老太婆,我们不去接战就是了。”巫彭道:“万万不可,此人道术远在我们姐妹当中任何一人之上,就是四个女丑也比不上他。我们出去,和他打斗,说几句客气话,也许还有一条活路。如若不然,他这几万年脾气不好了,打进营中,我们是没有活路了。”李密无奈,说道:“既然如此,十位仙女小心了。”十巫说道:“大王抬爱!”出了营寨,来到阵前,说道:“斗姆元君,你也是上古大神,若论法力,我们姐妹都比不上你。如果说起辈分,你和女丑乃是一辈,我等乃是女娲大神创造的神明,女娲大神隐居三十五天,与鸿钧老祖一般不问世事,我们就是女娲大神。你今日前来,如果是坐而论道,也是一段佳话;如若要打杀争斗,我们固然不是你的对手,也不能丢了面子。”斗姆元君闻言,呼呼冷笑道:“好一张巧嘴,我来问你们,你们当年做的好事,也忘了么?”巫彭道:“此话怎讲?”斗姆元君道:“原来上古之时,天地有鸿钧老祖随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时而出,代替盘古大神掌管天地。后来有大神女娲娘娘,耿直无私,总管妖族,乃是妖族大圣,却创造人族,使大地有了主宰。后来,继任的妖祖鲲鹏,追随乾坤法祖,也成了正果,不曾祸害人间。自此,万事万物茹毛饮血的时代结束,新的文明化育了新的起点,造就了治平盛世。又有大神帝俊,苦练过三千三百劫,道术之高,还在女娲娘娘之上。由是,鸿钧老祖为天下计,请帝俊大神任第一代天帝。自此,天地有序,阴阳有别,乾坤有分,正邪有道,天条慢慢形成,四方大道归一,海晏河清。而后,有伏羲、神农、燧人三皇,道术奇高,横贯古今,与帝俊、女娲平起平坐,合称六大先天圣人。三皇有弟子五人,乃是:黄帝、颛顼、帝喾、唐尧、虞顺。又有大神少昊,这六人修为也高,不亚于西天世界的佛祖释迦侔尼。掌管世界,传承万世。那黄帝听说你等十巫精通神族之巫术,以为你等是良善之辈,遂请来作为药师,拯救苍生。不想你等十个孽障假公济私,居心叵测,居然大胆欺心,妄图染指神族禁术——复活之术。为此,你等谋害窫窳,造就蛊雕,盗走夸父的尸体,创造无数妖兽,妄图做第二个女娲。不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些个妖兽都被剿灭。乾坤法祖点化窫窳和蛊雕,收服应龙,招纳烛阴,复活夸父,你们算计的神明,都成为了阿修罗界九大护法,十二祭司。你们自己却被女丑封印,几乎死于非命。如今你们好不容易冲破劫数,又来祸害人间,真是罪无可恕?此时此刻幡然醒悟,皈依证果,还则罢了;如若不然,顷刻之间,教尔等粉身碎骨,万劫不复。”那巫彭听见斗姆元君揭他们的短,心中大怒,开口骂道:“老妖婆,你休得无礼!这阿修罗界的毛神,多是些道貌岸然的鼠辈。黄帝老贼抢了便宜,将我们关在丈夫国,关他乾坤法祖何事?他说什么,此乃是缘法,不该放了我们姐妹。寻了人族战神独孤破天、魔族隐居大神冥侯、鬼族太阴鬼王大帝、雨化田、应龙、烛阴、钩蛇、重明鸟、无支祁、窫窳、朱厌、蛊雕这十二个狠人,合称阿修罗界十二大祭司,造就一层结界,封住了丈夫国。而后又召集柳少卿、蚩尤、刑天三大教宗;夸父、鲲鹏、麒麟、天吴、凤凰、帝江、祝融、共工、银灵子九大护法,又单独封印了女丑之尸的棺木。若非李靖,我们怎么可能出来?可笑的老妖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张口仁义道德,闭嘴道德仁义,这就是你的陈词滥调么?”斗姆元君闻言,长叹一声,无不痛沉地说道:“你这妖孽,不可点化。此乃天意,老身也没有办法。”巫彭闻说,娇声喝道:“老妖婆,不必废话了,你有什么本事,不如使出来,不要再讲你那一番无用的狗屁道理!”正是:
树老根危雪满巅,令人颇忆鲁公贤。
同时柔脆皆僵仆,正色清芬独凛然。
十巫此刻发怒,各自催动功力,化身为十个太阳,合于一体,直扑斗姆元君。斗姆元君看见,忙催动真气,念动口诀,先将护体得龙游之气化成一道屏障,拦住十巫;而后,调和阴阳二气,使之不能冲破龙游之气;继而取出一个宝贝,名叫“乾坤钵”,将自己按乾坤钵破内。十巫合一,神通广大,早就冲破了龙游之气。对上这乾坤博,却无计可施了。你道为何?原来这乾坤钵不是寻常的法宝,乃是一件如意宝贝,口诀随主人心意变化,无可琢磨。你要是破不得口诀,一味地使用蛮力,就是拥有超越先天六大圣人的法力,也只能望洋兴叹,毫无用处。这乾坤钵乃是先天六大圣人之一,三皇之首——伏羲大神的杰作。这伏羲大神算得这一场浩劫,于是把此物交给斗姆元君,嘱咐一番,方才放心了。当下十巫把吃奶的法力都使出来了,也近不得斗姆元君的三尺之内。正是:
羞为赵莹婆娑树,懒作虔徊旌节花。
独立凛然霜雪里,惟将直节劝无邪。
十巫一见破不了乾坤钵,忙忙收了法力,退在一旁。斗姆元君见了,也收了乾坤钵,说道:“巫彭,你的十巫大阵虽然利害,到底破不了这乾坤钵。”巫彭道:“斗姆元君,你在利害,也不过是依仗这乾坤钵,如果没了乾坤钵,你还能在此猖獗么?”斗姆元君说道:“巫彭,你们姐妹十个,逆天改命,有罪于天下苍生。我今日不能收了你,是因为你们是个命不该绝,只怕到了来日天命罄尽之时,你们后悔都来不及了。”巫彭道:“斗姆元君,你现在和我们只不过是个手平,随你怎么吹嘘自己,你也不能全胜。你想让我们皈依,除非寻一个利害的来,打得过我们,我们自然散了十巫大阵,放隋朝皇帝过去四明山。”斗姆元君闻言,无奈说道:“也罢,我们各自收兵。今日之战,你没有胜过我,我也没有打败你们十个。”于是各自退去。后人有诗曰:
小人无远谋,湮没如湛辈。
胸中气奄奄,垂尽鼓一再。
安知翰墨场,李杜凛然在。
文章作甘棠,百世负遗爱。
话表十巫一战,名满天下,有上古洪荒凶兽穷奇知道了,忙忙来到阿修罗界,参拜九大护法之一,自家师尊——妖祖鲲鹏大神。鲲鹏道:“穷奇,你怎么乱了禅位,来这里见我?”穷奇忙忙说道:“启禀师尊,弟子今日外出,在芒砀山诛杀了作乱的厉鬼,本来要去见窫窳师叔,以为祭祀之用。不想中途路过四明山,看见那里有十一个神仙打杀哩!”鲲鹏闻说,掐指一算,说道:“是了。那个老婆婆是斗姆元君,十个少女是上古洪荒时期的十巫。那十巫命不该绝,已经被李靖那孽障冲破了女丑之尸的封印,又开始祸乱人间了。”穷奇道:“师尊,你方才说十巫,难道是迫害窫窳师叔的十巫?”鲲鹏说道:“不是那十个妖女,还有何人?如今情况紧迫,这事比天还大,事关三界安危,你即刻随我去见法祖,说明情况,也好定夺。”忙忙拉着穷奇,前去拜见乾坤法祖。一入越霄殿,只见上座一个大神,在乾坤法祖身边,有诗为证:
太上弥罗无上天,妙玄真境紫金阙。
太微玉清无极圣,廓落发光浩无宗。
玄范总十真常道,恢明漠理大神通。
志心归命圆清静,智慧辩才至道尊。
三界师混元祖法,四生慈父高上圣。
大慈仁者德圆满,万德周身无量人。
拔生死苦众圣王,太上执符历含真。
体道金阙云宫九,历御万道通明殿。
二仪未分溟鸿蒙,未有成形体未具。
状如鸡子混玄黄,已有盘古天地精。
自号高帝游其中,治世成功蜕躯壳。
一灵不昧空中走,天地无极大法真。
始化於背膂之间,常有彩云护龙体。
玉皇天尊掌天道,玄穹上帝王四方。
丹陛阶下,相对而坐者:柳少卿、蚩尤、刑天对太上道祖、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夸父、麒麟、凤凰、祝融、共工、天吴、帝江、银灵子对太元圣母、北极紫微大帝、勾陈上宫太极天皇大帝、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大帝、中岳嵩山中天崇圣大帝、西岳华山金天愿圣大帝、北岳恒山安天玄圣大帝;独孤破天、冥侯、太阴鬼王大帝、雨化田、应龙、烛阴、钩蛇、重明鸟、无支祁、窫窳、朱厌、蛊雕对神霄九宸大帝、东华帝君、东皇太一、无上元君、元始天王、东方安宝华林青灵始老君、南方梵宝昌阳丹灵真老君、中央玉宝元灵元老君、西方七宝金门皓灵皇老君、北方洞阴朔单郁绝五灵玄老君、上清元君、陆压道长。鲲鹏一见,愣了半晌,不知就里。乾坤法祖道:“鲲鹏,你不必说,本尊已然晓得,你且入座。穷奇,你有大功劳,本尊自然会嘉奖你,你先退下。”二人道:“弟子谨遵法旨!”各自去了。乾坤法祖说道:“穹高,要说十巫,还是你管理不周导致的。你那五帝:黄帝、颛顼、帝喾、唐尧、虞顺。还有那少昊,法力不过五方、六司之间,非是圣人一级,怎能委以重任?如今十巫出世,若是再复活那些个妖兽,又该如何是好?”穹高说道:“黄帝法力有限,终究不能和你我相提并论的。可是,他心怀天下,毕竟也封印了十巫这么多年,你也不该过分罪责他。”乾坤法祖打住玉皇大帝,说道:“我也不和你说这些,如今四明山之战,你说该怎么办?”玉皇大帝说道:“乾坤钵只能屏蔽十巫大阵的伤害,却不能打败十巫。依我看,不如你我各自把手下的精兵强将摆出去,打败十巫,还天地一个太平。”乾坤法祖说道:“我这阿修罗界弟子,多是有大法力的,区区十巫,弹指之间,可教这一班妖女灰飞烟灭。但是,你天庭功德不够,该是你先出手,破除杀戒才是。”玉皇大帝说道:“乾坤,你心中有气,我也知道。但如今事关者大,万一十巫寻得一个破解乾坤钵的法门,吸取了乾坤钵和碧霞元君的法力,助长了十巫大阵的威力。那时候,不要说我们,只怕连六大先天圣人都不能制裁他,你莫非忘了洪荒时代诸位大神打败他们创造的妖魔的辛酸?难道你真的要看着天地之间变成妖魔鬼怪的世界么?”此言一出,乾坤法祖沉默不语,良久,法祖说道:“罢了,且不和你说这些私事。柳少卿、夸父、窫窳、蛊雕,你们去一遭罢!”四人闻说,忙离开座位,说道:“弟子谨遵法旨!”玉皇大帝一看,喜出望外,随即说道:“太上道祖、太元圣母、东皇太一、陆压道长,有劳你们四位走一遭了。”四人闻说,也离开座位,说道:“臣等谨遵法旨!”法祖又不放心,说道:“银灵子,你也去罢。”自然去了。这正是:
开戸满庭雪,徐看知月明。
微风入丛竹,复作雪来声。
俗尘不待扫,凛然肝肺清。
村深无漏鼓,鹤唳报三更。
且说天庭与阿修罗界达成协议,八位大神来到四明山,按落云头,入见隋世祖。世祖明皇帝,忙忙吩咐摆酒招待八位大神。众人走斝传觞,成都问道:“不知师尊黄龙真人近来可好?”陆压道人说道:“天宝将军是个忠孝两全的人,黄龙道友甚好。”东皇太一说道:“天静公主,你师尊三圣母近来闭关清修,你这些事情只管来湘水,本尊与你明察秋毫。”颖儿道:“多谢大神,弟子晓得了的。只是不知道,几位大神如何打败十巫。”太上道祖说道:“十巫修为单个就已然极高了,这十巫大阵,又是吸星大法保护。我们稍有不慎,不但不能破阵,只怕自己的法力还会被反打回来。如今只有碧霞元君道友的乾坤钵利害,这些个妖女不能破解。但从古至今,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一旦他们找到了破解乾坤钵的办法,我们可就危险了。”柳少卿笑道:“太上道祖,依本尊看来,这些个妖孽只能智取,不能强攻。他们不是要寻找破解的办法么?你说说,这不是个机会么?”太上道祖说道:“道友,你的意思,莫不是在火云洞沿途设下埋伏,瓮中捉鳖?”柳少卿说道:“走了十巫,靠着宇文成都、颖儿的智勇谋略,还愁打不过几个反王么?”太上道祖说道:“道友智谋甚高,可是应该在那里设下埋伏呢?”窫窳道:“当然是在地下设下埋伏。你在林子中埋伏,没有后土大神为我们压盖法力,岂不是被他们看见了?”太元圣母说道:“窫窳道友说的不错,正好实行。”当下两遍商议妥当:隋世祖、成都、颖儿、沙羽封、宇文崶、凤凰公主、宇文述、项子龙、张曐、杨妙可、吕彪、赵靖、萧铉、处罗可汗、杨政道、屈突通、宋老生率领十万骁果军从山前攻打反王;杨倓、杨林、卢方、杨济清、曹法正、辛世雄、鱼瑾、陈再兴、袁泾、南宫温灏、洪兰成、荀慧燕、唐婉儿、盖庄、潘文长、高君雅、来整率领三十万主力部队和五千陇右骑兵,在山后围堵反王败军,前后夹击;白燕卿、丽姬、肖锋、欧阳晴五人,在空中打击反王;柳少卿、太上道祖、碧霞元君、夸父、太元圣母、陆压道长、窫窳、蛊雕、东皇太一前去、银灵子拦截十巫。正是:
洗濯形容露,剜挑口眼通。
试教常点检,每夜定飞空。
数幅生绡上,形容万态心。
坐窥天下胜,何用远登临。
再说反王军中,十巫谓各路反王说道:“我们并非不能击败碧霞元君,只是这老妖婆的乾坤钵端的利害,我们不能破解。”李密问道:“仙女这么说,莫非已经有了对策?”巫彭道:“大王说的不错。我们虽然不知道这乾坤钵,也晓得他是火云洞三皇之首,六大先天圣人之一——伏羲大神的杰作。要想破解乾坤钵,我想要破解这乾坤钵,只能冒险去火云洞打败伏羲,逼他就范。”李密问道:“那,十位仙女可以击败三皇么?”巫彭闻言,一时语塞,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三皇是先天六大圣人,法力无边,我们姐妹没有和他交过手,不知道深浅。不过想来他们年老体虚,也不一定还有多大本事。”李密闻言,大喜道:“既然如此,就请十位仙女快去火云洞,捉了伏羲,本王也想看看,传说中的三皇是个什么东西。”巫彭道:“这事包在我们身上。”就驾云去了火云洞,这正是:
龙首凤池家鼎贵,庆传仙李芬芳。凛然冰雪照闺房。
诞弥当此日,佳气满华堂。锦袖新封开大国,诏书急欲征黄。
莫辞沉醉九霞觞,蟠桃看子实,地久与天长。
却说十巫去了火云洞,走到轩辕坟附近,早有九大圣明在此等候。“砰”一声巨响,破土而出。十巫大惊,忙忙按落云头,稳住阵脚,说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太上道祖笑道:“泼孽畜,你看我是谁?”巫彭一看,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好一个太上道祖,你看:
外道能为魔事迷,亦祝庙堂须发间。
乌衣跣足说三昧,迷离观法人非人。
顿改形色人堕落,无有休息悲悯之。
举大神通现神王,狮子映掩敛魔法。
覆于神光中门道,悉令外道归正法。
郁遮罗差法智男,富热灰身少子骞。
宾头遮护神人鬼,见到信行边见情。
空见虚空不遮护,首罗空乱梵钵赊。
洪照普安张世外,无双谛听梵音左。
宗明大拔广学习,清修讲论显极乐。
阿修罗虚至照明,五瞿殷阿拖利明。
尼连颇梨颇歧路,道利逍外等中原。
太上道祖说道:“道友,你作恶多端,世人皆知,还不皈依,更待何时?”巫彭说道:“太上道祖,你虽然道术高明,只怕也不是我们十姐妹的对手。”太上道祖说道:“无量天尊,若以老道一人之力,当然不是十位道友的对手。可是,今日老道也有九位道友相助,未必就输给十位道友。”巫彭道:“道祖,你说错了。今日,也不是只有我们十姐妹。”太上道祖笑道:“道友不要胡说八道,老道端的不曾见过其他道友。”巫彭笑道:“太上道祖,你们八位,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要说道术,不敢说无出其右,也一个个皆是炉火纯青。如果只是我们是个姐妹,怎么和你们对敌?你睁开两眼,先仔细看看。”十大仙长看见,忙忙看去,这轩辕坟果然有个机关,只见三个妖怪从墓道里走出来,原来是:饕餮、蠪蛭、合窳,都是当年被巫医团十巫改造形成的不死怪物,俗称“丧尸”。十大仙长一看,吃了一惊。窫窳、蛊雕说道:“这三个妖孽的法力远在我们两个之上,这还是当年,如今三千年没有见面,还不知道又是什么风景?”夸父打住二人,说道:“不可能!昔日,我被应龙杀死,是因为应龙打不过乾坤法祖,丢下的尸体是假的,我才活了过来。这三个的不死之身是有破解办法的,怎么可能被杀之后还能活着?”饕餮笑道:“夸父,三千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傻?什么破解办法,那叫尸解大法,真是可笑,我们用一根定阳针就骗过了阿修罗界的九大护法之首。传出去,乾坤法祖也该汗颜罢!”银灵子大怒道:“泼孽畜,这尸解大法是我师兄后卿的成名秘术,如今他隐居在北海之渊,我尚且找不到他,你如何有此神功?”合窳闻说,呼呼大笑道:“不好意思,忘记告诉你,我是水陆两栖,在水里和窫窳的本体一样,可以人面蛇身。”东皇太一闻言,大怒道:“道兄,这等妖孽,你和他说什么话?呔!你这孽畜,死到临头,尚且不知天高地厚,不要走,看道爷东皇钟的利害!”念动真言,祭起“东皇钟”,罩住了合窳。合窳见了,不慌不忙,使了一个“金蝉脱壳”的法术,逃出了东皇钟,呼呼大笑道:“东皇太一,你不是号称五岳大帝之下第一人么?你不会告诉我,你这东皇钟,就只有这点玄机么?”东皇太一闻说,气得面红耳赤,陆压道人上前,说道:“东皇道友,不要气恼,看贫道会会这孽障。”取出一个葫芦,叫一声:“请保护转身”。一把斩仙飞刀飞出去了。合窳看见,措手不及,定住了泥丸宫,忙把周身法力压在任督二脉上,三魂去了三尸,气魄去了七窍,破体而出。在空中,两团黑气和在一处,又是一个合窳。银灵子说道:“合窳,你这可恶的贼,本尊前来会会你。”饕餮道:“银灵子,你算什么东西,老爷我来会会你。”银灵子冷笑道:“泼孽畜,你有什么本事?”饕餮笑道:“你有本事,我们比比法力如何?”银灵子道:“饕餮,你找死!”把周身法力压在双臂上,气沉丹田,运转阴阳二气,乾坤二法,大叫一声,两道银气喷出去了。饕餮不慌忙,双手撑开,两道黑气喷了出去。两股法力撞在一块,你来我往,约有半个时辰,饕餮大叫一声,一把推开银灵子。银灵子措手不及,站立不稳,险些被击倒。饕餮不晓得银灵子利害,暗自运转法力护住任督二脉,恢复功力。银灵子说道:“这厮有些道术,原来和我差不太多。”蛊雕说道:“九护法,不要和这妖怪废话,也不要讲什么公平正义。呔!饕餮老贼,本尊今日就要取你狗命,看我‘夺魂笔’的利害。”手一指,变出一张纸来,就在纸上写了“饕餮”二字,一把扔出去,化为灰烬,饕餮大惊,忙运作法力,来抵挡着夺魂笔的威力。不到一炷香功夫,蛊雕大叫一声:“疾!”要强行收走饕餮的魂魄。巫彭大怒,把一团气浪打过去。蛊雕无奈,只能收了夺魂笔,退在一旁。蠪蛭见了,呼呼大笑道:“呔!窫窳休走,看你爷爷的利害!”窫窳见说,喝道:“你怕是不知道本尊的利害!”叫一声:“显!”这伏羲琴就出来了。大叫一声,忙把双腿压在树枝上,托着伏羲琴,把来一首《高山流水》飞出去。蠪蛭不慌不忙,念动真言,用寒冰之气护住身体,烈焰之气对抗伏羲琴的声波攻击,两个僵持一个时辰,不分高下,各自收了本事,正是:
三佛形容总不真,眼中瞳子面前人。
若能信得家中宝,啼鸟山花一样春。
巫彭笑道:“太上道祖,你如今还有刚才的自信么?”太上道祖说道:“道友,你既然不肯放下屠刀,那老道只好无礼了。”巫咸道:“大姐,不要和这老匹夫废话,我们十三个打他九个,有什么好怕的。”巫即道:“二姐,你道我们只有三个帮手?”巫咸闻说,轻声笑道:“三妹,还有何人?”巫彭笑道:“二妹,你看,这不是九头相柳么?”巫咸闻言,连忙顺着巫彭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来了一个九头大蛇怪物,正是九头相柳。原来这轩辕坟是十巫所建,专门复活天下妖怪,有饕餮、九头相柳、合窳、蠪蛭、八岐大蛇、雪女、夔牛、白泽八个妖魔,藏匿于此处。方才听见打斗声,现有饕餮、蠪蛭、合窳出来,而后五个妖怪一齐出来了。当下九个神仙被围在中间,巫彭大笑一声,吩咐围住九个神仙厮杀。银灵子正要取出雌雄双剑,早被蟹蛭看见,使了一个隐身法,绕到银灵子身后,一掌打出去,把雌雄双剑废了。银灵子大吃一惊,急忙闪开。夔牛道:“道兄,这银灵子道行奇高,昔日多亏黄帝偷袭,王亥方才勉强击败他,你我一起上,不怕杀不了这厮。”蠪蛭道:“道友所言,正合我意。银灵子,你不要怕,道爷两个自然把你的魂魄也封在素女琴中,让你们一对苦命鸳鸯一起烟消云散。”东皇太一闻说,心中大怒,喝一声:“呔!你两个无耻妖孽,有本事单打独斗,看本尊如何收拾你!”九头相柳冷笑道:“东皇太一,你先顾好自己罢!”赶上去,劈面就打。东皇太一叫一声:“来得好!”收了东皇钟,取出紫薇神剑,照面就砍。两个杀作一团,一时不分胜负。八岐大蛇说道:“陆压法宝众多,也须是我,方才是他三合之敌。”陆压道:“你既然不怕死,来来来,贫道和你见个高下。”那怪物见说,冷笑一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现了本相,飞到空中。陆压道:“泼孽畜,那里走,贫道来也!”合窳大喜,说道:“窫窳休走,道爷来了!”窫窳道:“泼孽畜,今日定要除了你,为三界除害!”白泽说道:“饕餮道友,这蛊雕不好对付,你我两个杀他一个,有何不可?”饕餮道:“说的是了,蛊雕,你可敢接战么?”蛊雕说道:“本尊一身正气,何惧你两个左道妖魔?”三个走马灯一般,把平生道术均使出来,上天入地,翻山过海,难分难解。雪女忖道:“柳少卿、太上道祖、夸父是不好惹的,我须得单打太元圣母,才有胜算。”于是说道:“太元圣母,碧霞元君,也听说你们二位有如何利害的道术,不要走,贫道来会会你!”太元圣母说道:“贫道在此,道友休得说嘴。”碧霞元君说道:“道友有心讨教,看招!”十巫一见,心中大喜,围着柳少卿、太上道祖、夸父,只管把道术对打。正是:
藉藉声名自妙年,优优惠化咏来宣。
宁夸衣锦光前牒,便拟挥金继昔贤。
秀句屡同歌白雪,髙标犹幸视青天。
自惭不得陪驺御,空想余风尚凛然。
那夔牛、蠪蛭战定银灵子,一来一往,大战多时,不见输赢。夔牛见了,与蠪蛭对视一眼,蠪蛭退后一步,念动真言,九个尾巴分成八个狐狸,各自手拿宝剑,围住银灵子厮杀。银灵子见事不好,急忙做起神行法,就要逃走。你道银灵子为何要跑?原来银灵子虽然有逼近圣人的修为,但是身边常带着素女琴,若是寻常妖魔,管杀不管埋;这夔牛、蟹蛭本事高强,单打独斗,已然把银灵子逼得够呛,如今两个一起上,全凭心中所爱,化为法力,苦苦支撑。这蠪蛭的分身法非同一般,一经分开,八个狐狸可以独立作战,不受本体操控,且法力与本体一般。银灵子无奈,只能逃走。夔牛一看,忙忙敲打自己的肚皮,发出音波,来迷惑银灵子的心智。银灵子措手不及,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被两个妖魔赶上去,双掌齐出,打在银灵子左肋上。银灵子只觉得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身子飞了出去,把素女琴抖了出去。夔牛看见,赶上去,一把拿在手里。银灵子大惊,拼尽了力气,只是不能站起来。蠪蛭笑道:“银灵子,你还真是个情种。罢了,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毁了这素女琴,你看如何?”银灵子忙忙说道:“什么条件?不管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蠪蛭笑道:“银灵子,我们兄弟两个虽有万年道行,但是和你们相比,到底是小巫见大巫。你要是真有心保护你的爱人,不如,你把你的毕生修为——幻化术、迷幻咒的心法交给我们,你看如何?”银灵子一听,犹豫不决:一来,用两个道术换自己的爱人,也是划算的;二来,这迷幻咒、幻化术是道家奇术,可以任意跳跃多个时空,被两个妖魔学得,遗祸不小。因为这两个缘故,所以迟迟不敢下一个决定。夔牛一看,说道:“银灵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是你最不起的人重要,还是这些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八杆子打不着的凡人重要。”银灵子闻言,脑门一热,说道:“罢了,我告诉你们就是了。”言语刚落,一个轻柔的女子的声音传出来:“不要!”银灵子忙忙睁眼看去,一点灵魂从素女七弦琴里出来,竟是一个白衣女子,果然天姿国色,君不晓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银灵子看见大惊,忙忙上去,叫一声:“变!”变出一个紫色铜钟,罩住了素女,说道:“疯丫头,你出来干嘛!你知不知道,你若被阳光罩住,你会魂飞魄散的!”素女说道:“你可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人?”银灵子闻言一愣,说道:“这是夔牛和蠪蛭啊?我以前做妖怪的时候,也曾会过这两个的。”素女说道:“亮!你好糊涂,难道你不记得当年无极洞里的事了?”银灵子不知就里,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夔牛闻言,呼呼大笑道:“银灵子,你还不知道罢,当年在无极洞就是我们两个。”蠪蛭道:“你这贱人,眼看两大神功到手,你却坏了我们两个的好事。罢了,我就成全你们一对苦命鸳鸯,一起下地狱罢!”大手一指,炸裂了七弦琴。银灵子大叫一声:“不要!”可为时已晚,素女早就魂飞魄散。银灵子泣不成声,身子一软,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夔牛见了,呼呼大笑道:“银灵子,你还真是窝囊。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就放弃了战斗。也罢,今日,道爷我就收了你!”大步上前,举起左手,就要打死银灵子。蓦然,一道银光极速划过天空。夔牛心头一滞,未曾反应过来。银灵子早在身后一掌打在天灵上,废了夔牛的三尸七窍,再也不能复活。蠪蛭一看,被这一股冲天的杀气震了一下,退了七八丈,失声道:“银灵子,你不要......不要冲......动,有话......咱们可......以慢慢说,是......不是。你看,我......也不是......故意的.....”银灵子并不回应,飞身上去,蠪蛭大惊,扭头就走。只见四面八方都是银灵子,大惊道:“这......是幻化术??不要!”话音方落,一道白气冲体而过,将蠪蛭身子炸裂。银灵子说道:“这就是幻化术,你最想学的。”可怜:
十岁人家小女儿,凛然高节见临危。
委身甘死凶人手,转眼犹怀大母慈。
天子早曾加宠赐,邑官今为立新祠。
若教娥与名俱没,畏敌忘亲未可知。
那一边,东皇太一大战九头相柳,一连两个时辰,不见高下。东皇太一忖道:“《大荒北经》记载:‘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环,食于九土。其所歍所尼,即为源泽,不辛乃苦,百兽莫能处。禹湮洪水,杀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为池,群帝因是以为台,在昆仑之北。’如此说来,这厮不能擦破皮,要是破了他的皮,我岂不是反受其害?”遂开言道:“呔!你这孽障,本尊与你大战多时,也未分出胜负,你道为何?那里是本尊惧怕你,或是斗不过你。只因你这厮浑身是毒,那一个近身与你打斗?你要是真好汉,且收了法相,本尊和你比个高下。”九头相柳说道:“好个东皇太一,你打不过道爷,就把来这些废话坑害道爷!你不必多言,你有本事,和道爷大战三百回合;要是没有本事,乖乖投降,道爷自然不能害了你。”东皇太一闻说,大怒道:“呔!泼孽畜,好是无礼。本尊在人间,有大功德于世。创立阴阳家,天下的阴阳术本尊都晓得,独独你有道术么?你也不必说嘴,既然口称道爷,你就是来道术了,你看本尊的阴阳术如何!”九头相柳大笑道:“阴阳家本来就是道家分出去的,可笑你还在这里胡吹什么开宗立派。也罢,道爷先看看你的阴阳术如何。”东皇太一喝道:“少说废话,今日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阴阳咒印。”言毕,念动真言。九头相柳一看,但见四周黑金两气高升,化整为零,将自己裹挟其中。继而,黑气变成紫气,金气变成黄气。九头相柳忖道:“金象征光明,是极阳之气;黑象征幽暗,是极阴之气。黑气变成紫气,是将阴性中的邪性扩大化,放弃阴阳调和的蓝气。金气变成黄气,是降低阳性,以此主张邪力。”既然看破了阴阳咒印,也就把体内的毒气压下去。这九头相柳本是九头蛇,本来可以修成九头龙,身上七成是阳气。后来变成妖魔,三成阴气压制了七成阳气,如今放出阳气,将阴气融合于阳气之中,助长了阳气的威力。便大叫一声:“疾!”两股神力撞在一处,“乒乓”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东皇太一抵挡不住,口吐鲜血,伤及真气,法身遭遇重创。九头相柳一看,呼呼冷笑不止。东皇太一不服,攒着力气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九头相柳闻说,呼呼大笑道:“你也是修道之人,可惜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你想想,阴、阳并不是独立的,他们互为表里,互相对立,同时也不断转化,阴阳术由此应运而生。从施展手法上,阴阳术可以分为术、诀、咒、律、法五种。从境界修为上,则可分为炼金、幻境、控心、占星、易魂五层。每提升一层,都需要修炼者付出成倍的努力。在这五层之上,还有更为强大的阴阳咒印,相传因为太过邪恶而成为禁术,在时间的长河中,他们很多已经失传。你的修为,必然是懂得这些禁术,可是你忘记了阴阳的本来面目,又怎么可能发挥这些禁术的真实威力。”东皇太一闻说,也觉得有理,低头忖道:“阴阳互为表里,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只把这句话念了十几遍,乃大彻大悟,双脚一蹬,站起身来。祭起东皇钟,罩住自己元神,吸取东皇钟的洪荒之力疗伤。九头相柳一看,着实吃了一惊,忙忙喝道:“好你个东皇太一,不要走,道爷来了。”飞身赶上来,就要破了东皇钟。东皇太一早有准备,身子后退数步,东皇钟落下来。原来这东皇钟是洪荒十大法宝之一,属阳性,方才东皇太一发动阴性法力,坏了真气,借着东皇钟的阳气,来调和自身的阴阳二气,再把阴阳咒印打出去。九头相柳措手不及,身子被一团五彩之气包裹住,挣脱不得。东皇太一忙把手一收,捏爆了九头相柳,毒血和阳气相冲抵消,再不能为祸人间。正是:
镜里形容水底天,定将何物喻真禅。
心安便是毗卢界,尽日添香伴兀然。
再说陆压道长大战八岐大蛇,心中忖道:“这厮妖气沉重,泥丸宫已经隐入五脏六腑之内,断然不能用斩仙飞刀了。”于是说道:“道兄,慢着慢着。你本事高强,贫道不是你的对手。”八岐大蛇闻说,先收了本相,说道:“好个陆压,你既然知道不是道爷的对手,怎么还敢腾出双手?我看你还是跪下来,等候道爷发落罢。”陆压道:“道兄,你固然利害,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难道没有破绽么?”八岐大蛇一听,心中吃了一惊,本能的捂住自己的小腹。陆压道长一看,心中大喜,说道:“道兄,如今将要秋凉,你不冷么?”八岐大蛇说道:“什么意思?”陆压道长说道:“道兄,你何必惊慌?如此寒凉天气,你若是破了本事,不能过冬,也不能使一个班禅法,那却怎么是好?这样罢,贫道给你寻一个好去处,再给你加一件棉衣,护住你的小腹,你看如何?”八岐大蛇闻言,恍然大悟,心中无名怒火高烧三千丈,大喝道:“陆压!我把你这个活该千刀万剐的贼,你真是卑鄙无耻,死有余辜。你假装投降,欺诈道爷,就是为了道爷露出破绽,你好趁机破了道爷的肉身。”陆压笑道:“八岐大蛇,你作恶多端,世人皆知。我陆压乃是女娲娘娘的亲传弟子,有大法力,须得大功德才能圆满,修成正果。你这妖孽,今日被我遇见,已然是该死了。可是你不知悔改,知法犯法,死不悔改。如今,你自己把自己的破绽显摆出来,你说说,你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八岐大蛇大怒,说道:“道爷我还不信了,我和你赌斗法力,还不能杀了你!”陆压道长说道:“好!那我们就分个死活。”言毕,气沉丹田,压住五脏六腑,真气在三魂七魄之间运转,集阴阳二气,涌上泥丸宫,大叫一声,两道光柱飞了出去。八岐大蛇一看,现了本相,八张嘴飞出八道黑气,化成一个圆球,裹住了陆压的气柱。路亚一看,拔了一根头发,叫一声:“变!”变成一个假身,真身来到八岐大蛇身后,大叫一声:“疾!”化成两口气刃,双手一合,单手的四成功力,变成了八成功力,直奔着八岐大蛇的小腹去了。那妖怪措手不及,身子化成齑粉,自此与世长辞。正是:
桃源事已成荒幻,那更形容学避秦。
欲访旧踪无处觅,满山花落不知春。
再表合窳与窫窳较量,他二人各自心怀怒气,战在一处,不见输赢。合窳忖道:“这厮道术与我一般,若是力敌,再打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就能分出胜负。不如,是一个计策,智取这厮,也好显示我的本事。”忙忙收了本事,开言道:“窫窳,你先住手,道爷有话要说。”窫窳说道:“妖怪,有什么遗言,快快说出来。”合窳说道:“窫窳,你好糊涂。如今天下大乱,正是我们趁机开宗立派的机会,你怎么屈居人下,做一个祭司?”窫窳说道:“呔!你这孽畜,做个祭司,有大功德于世,岂能做妖魔鬼怪,为祸世间?”合窳笑道:“好窫窳,说得有道理。”窫窳闻说,一头雾水,问道:“合窳,这是什么意思?”合窳说道:“你这话说的,道爷也是天生地长的,做一世妖魔,虽然过得轻便,到底不被天下知晓,有什么意义?要我说来,不如你给我做个引进,我投入乾坤法祖门下,你看如何?”窫窳一听,也不做打算计较,真个以为合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喜道:“既然如此,你就随我回了阿修罗界,有何不可?”嘴上这么说,手中早已放松下来。合窳大喜,大叫一声,一道光线射出去,穿过窫窳的肋骨。窫窳措手不及,口吐鲜血,单膝跪倒。合窳笑道:“窫窳,你好说歹说,也是一个大神,怎么这样呆傻?我随便说几句话,你居然就相信了,你不该死么?我今日,就替乾坤法祖杀了你这个鼠辈,省得你以后败坏阿修罗界的名头。”说罢,就要下毒手了。窫窳一看,也是急中生智,忙忙打了一个滚,钻到地下去了。合窳大惊,叫一声:“不好!这窫窳本来就是烛阴的儿子,遁地之术天下无敌,我如今在地上和他缠斗,不是自取灭亡?”连忙逃到半空中,被窫窳破土而出,一个飞剑,斩为两段。落下来,窫窳念动真言,发一个五雷诀,把合窳的尸体炸成齑粉,教他神形俱灭,不能在为祸人间。正是:
微言固已成糟粕,纸上形容转更踈。
要识平生真面目,百无所似若为书。
这饕餮、白泽与蛊雕为敌,这蛊雕以一敌二,气力不加,看看抵挡不住,忙忙退后。二妖一看,呼呼大笑道:“好一个蛊雕,人人都说你是点化后的大神,造福百姓,民间有点名头。没想到你这样一个草包,我们两个打你一个,虽然胜之不武,可是你不是自以为很利害么?既然如此,我们就让天下人看看,你的本事都是吹出来的!”蛊雕闻说,大怒,回身道:“呔!你们两个妖怪,真是罪不容诛、死有余辜。你们两个打我一个,我也须得来一件兵器和你对打,你怎么苦苦相逼?你要是真有本事,你看我这件兵器,你可否打得过!”白泽笑道:“道爷我是金刚不坏之身,有什么可怕的?”饕餮笑道:“道爷万劫不死,你就是把道爷我的肉身炸成齑粉,我一样可以复活。你有什么兵器,就拿出来,我们就站在这不动,随你打,你能怎么样?”蛊雕闻说,大喜道:“可笑的妖怪,既然如此,不必废话,你看本尊的法宝。”取出一个帽子,戴在头上,笑一声,遁地不见了。白泽说道:“啊呀!道兄,这厮把我们骗了。”饕餮说道:“道兄,这话怎么说?”白泽说道:“道兄,我早就听说,这蛊雕被乾坤法祖点化,修成正果,得到两件法宝,一个是钻天帽,一个是遁地毡。这两件宝贝一个钻天,一个遁地,随你有多大本事,都不知道他在那里!这厮分明是打不过我们,故而逃命去了的。”饕餮大怒道:“呔!好可恶的蛊雕,捉住你,定要碎尸万段,方才解我心头之恨!”白泽道:“道兄,你也不必气恼,这蛊雕虽然阴险,但是也不是没有宝物可以破解他的遁地毡。”饕餮闻言道:“哦?这么说来,道兄已经有了对策?”白泽道:“道兄,你如何不晓得?这两件宝物都是用长白山百万年紫水晶炼成的冰铁铸造而成的,既然如此,那道兄,你何不把你的神机磁盘拿出来,逼这厮现行呢?”饕餮闻言,茅塞顿开,大喜道:“不是道兄提醒,我几乎坏了大事!”可怜:
惨淡望京阙,慷慨梦天山。引杯中夜看剑,壮气刷幽燕。
鼍鼓满天催曙,画角连云啸月,吹断戍瓶烟。犀角赤兔马,虎帐绿熊毡。
仗汉节,伸大义,伐可汗。青冥更下斧钺,赤子要君安。
铁骑千群观猎,宫样十眉环座,听鸣弦。莫厌兜鍪冷,归去又貂蝉。
蛊雕在地底下听见,吓得魂不附体,魄不在身。忙忙叫道:“你们两个妖怪,不守信用,怎么说话不算数,出尔反尔?两个打我一个,该是我用法宝,怎么你们也上手了?”白泽道:“你这个不教道义的蠢物!你要是把来一件法宝,和我们大战三百回合,我们就是输了,也又如何?你却只会逃跑,我们不杀了你,更待何时?”蛊雕大怒道:“呔!你俩个臭丘八,端的是欺负老实人!也罢,本尊和你们分个死活罢!”破土而出,照着二妖面上就打。白泽见了,忙忙闪开。饕餮一看,使了一个隐身法,躲开了攻击。白泽道:“道兄,你先退下,我一个时辰多半就杀了这厮。”饕餮道:“道兄,既然如此,我们两个打他一个,不是事半功倍呢?”白泽道:“道兄,不是这样说。这厮本事平平,绝不是你我当中任何一个的对手,但是他的法宝的确是逃跑神器。我们两个打他一个,反倒容易被他戏耍,不如一个一个上的好。我要失败了,道兄就上。道兄败了,我在上。来来回回车轮战,活活累死他!”饕餮道:“道兄所言极是,就请道兄先去会会这厮。”白泽道:“呔!蛊雕小贼,明年的今天,你猜猜会发生什么?”蛊雕说道:“我们又会长大一岁。”白泽大笑道:“你还真是个憨憨,罢了,道爷就让你死得快点,少吃点苦,少挨点疼罢。”双掌齐出,劈面就来。蛊雕连忙来打。一来一往,有三十几个回合,蛊雕看看抵挡不住,回身就走。白泽道:“那里跑!”赶上就要出手。却被蛊雕回身一剑砍出来,躲闪不及,劈在脖子上。只听“噶啷”一声,但见火星四射,白泽毫发无伤。大叫一声,周身法力运转在双手上,直接打出去,蛊雕措手不及,肋骨遭到重创,三根仙骨断裂。白泽见了,呼呼大笑道:“蛊雕,要怪就怪你本事不济,脑子不好用。你今日也不必多说了,道爷定要取你首级的。”蛊雕自思道:“罢了,今日是要死在这里了。”口中这样想,随手一挥,竟然发出一招,打在白泽的耳朵上,震得白泽内耳道生疼,脑袋嗡嗡地怪叫,站立不稳。蛊雕听见声音,抬头一看,心中大喜,站起身,念动真言,聚集法力,照着白泽的双耳又打过去了。饕餮一见,急忙忙上去,叫一声:“蛊雕恶贼,你休得无礼,饕餮道爷在此!”两个一齐出招,眼看生死攸关,蛊雕思量左右是一死,倒不如杀一个妖孽,也算是不枉此生,也就不回救,直接打在白泽的双耳上,白泽昔日祸害百姓,今日死在蛊雕手里,乃是自取灭亡,这就叫:
问紫岩去后汉公卿,不知几貂蝉。谁能借留侯箸,著祖生鞭。
依旧尘沙万里,河洛染腥膻。谁识道山客,衣钵曾传。
共记玉堂对策,欲先明大义,次第筹边。况重湖八桂,袖手已多年。
望中原驱驰去也,拥十州、牙纛正翩翩。春风早,看东南王气,飞绕星躔。
当下饕餮打了一个空,心中大怒,说道:“泼贼,道爷我今日不取你性命,也不叫饕餮!”那里陆压道长刚刚出了一口气,听闻此言,陆压回头一看,暗自忖道:“蛊雕本事实是十二祭司里最弱的一个,他已经重伤,怎么可能是饕餮的对手?”赶上去说道:“饕餮,你休得狂妄,贫道在此。”饕餮说道:“你这老道士,也来送死么?罢了,你两个一起上我也不惧。”陆压道长说道:“蛊雕道兄,你先退下,看贫道来会会他。”蛊雕一听此言,长叹一声,说道:“这也罢了,道兄小心啊。”忙忙退在一旁。饕餮说道:“陆压,你有什么本事,敢来和道爷我对打?”陆压道长说道:“好一个饕餮,不就是有不死之身么,你也为真的就破不了么?要是这世上真有一种本事是天下无敌的,那么为何是先天六大圣人而不是先天一大圣人呢?”饕餮闻说,着实吃了一惊,说道:“陆压,你不要巧舌如簧,你既然有本事的,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破了我的万劫不死永生诀。”陆压道:“贫道道行低微,连万劫不死术都不会,更不要说你的万劫不死永生诀。”饕餮闻言,大怒道:“陆压,你既然没有学问,怎敢口出狂言?不要走,看道爷如何收拾你!”陆压说道:“你错了,贫道没有说大话。贫道打不过你,这是事实,但是贫道不会屈服,一定要阻止你祸害隋朝百姓。”饕餮笑道:“区区几个人,与其苟活于世,不若做我的一饭之餐罢。”陆压道:“人人皆有生命,为何你不做人的一饭之餐?”饕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可是要用实力说话!人生在世,那里有着许许多多的人和你讲道理,合作虽有,竞争是实。他们斗不过我,我为什么要放弃既得利益,和他们讲道理?”陆压道:“不必多言,照打!”祭起斩仙飞刀,直奔饕餮去了。饕餮呼呼冷笑,双手齐出,一个较力,废了陆压的斩仙飞刀。就势运转真气,转而打向陆压去了。陆压道长虽然是圣人水平,也没料到饕餮反应如此之快,措手不及,这一下要躲也来不及了。被饕餮一招打在肾脏上,真气冲散,口喷鲜血,不能自理。那一边东皇太一和窫窳也已经结束战斗,见此情景,蛊雕先上去了。饕餮一看,闭住真气,先压住泥丸宫,真气顺着三尸扩散于七窍之中,复开泥丸宫,聚集在右手上,直直地打了出去。蛊雕被这一股巨力冲散了,没得奈何,这一回真个是满口喷红,几乎保不住元神了,再也不能战斗。正好东皇太一、窫窳也上来了,四条臂膀齐出,击退了饕餮。饕餮大怒,使一个分身法,化成成百上千个饕餮,围住了二人。这二人刚要查看蛊雕和陆压的情况,却被饕餮围住了,实在是左右不能相顾,被打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饕餮大喜,趁机上去,一掌一个,打成重伤。可惜:
凛然气节压冰霜,经岁朝绅惹御香。
吾道难行惊俗眼,斯文将堕振颓纲。
他年致主千秋鉴,此日荣亲太守章。
父子相仍居两省,莱衣归奉冻醪觞。
那里太元圣母看见,隔开雪女的长剑,谓碧霞元君道:“道友,你且挡住他,我去相助击破饕餮恶贼。”碧霞元君说道:“道友小心,只贫道一人,一样可以击败这妖怪。”太元圣母闻说,大叫一声:“饕餮道友,先不要动手,贫道来也。”饕餮说道:“太元圣母,你可不是道爷的对手?怎么,你也要和道爷对打?”太元圣母说道:“道友,你何必如此轻人?”饕餮说道:“太元圣母,也不是道也看不起你。你不过一介女流,你有什么本事?罢了,你既然想和道爷对战,我就会会你罢。”说罢,催动内力,两道气刃打出,直扑太元圣母。圣母到底是圣人修为,见此情景,知道躲闪不过。就把五成法力压住五脏六腑上,五成法力化作金钟罩,挡住饕餮的攻击。“叮当”一声大响,饕餮突破了太元圣母的金钟罩,但是未能重创太元圣母。太元圣母忙忙就地打坐,远转真气,疗伤治病。饕餮见了,呼呼冷笑道:“太元圣母,你比陆压道士也抢不了多少!”正要施法,不提防圣母取出一件宝贝,乃是九阳神珠,是赵公明玄坛大神的二十颗定海珠合成一颗九阳神珠。此宝无比利害,管你什么道术,只要是属阴性的,顷刻之间化为乌有。饕餮不知就里,招式反往自己打过来了。数万年的道行,自此南柯一梦,正是:
佝偻形容古貌浑,旁连众岭似儿孙。
荒山太古万万古,眼见游人来几番。
当下雪女见拿不下来碧霞元君,忙祭起镇天印,来打碧霞元君。这镇天印是燧人大神所创造的法宝,比广成子的翻天印利害千百倍,只要盖上印泥,对准敌人,立时绝杀。碧霞元君一看,忙忙取出落宝金钱,来对付镇天印。这落宝金钱是神农大神所造的法宝,是专门克制镇天印的。雪女看见落宝金钱,连连跺脚!忽然转念一想,心中十分高兴,娇叱一声:“碧霞元君,你虽然破了贫道的镇天印,但只怕未必能破了贫道的昆仑镜。”那碧霞元君一听,惊色说道:“相传,昆仑九天之上的昆仑天宫中,有一面神镜。此镜本为西王母娘娘所有,其上携刻太乙玄纹,拥有沟通天人两界,破开时间空间间隙的神力。就是这昆仑镜么?”雪女说道:“不错,就是这昆仑镜。”碧霞元君闻言,接着说道:“但是,我还听说。在一次西王母诞辰的蟠桃大会中,神镜被盗,从此下落不明。传说此后虽曾转世为洪荒大神宇文拓,然自宇文拓西行之后,宝镜行踪再无人知晓。”雪女说道:“你原来不知道。宇文拓不是昆仑镜,但是他拥有昆仑镜。只可惜,他太不小心了,居然把昆仑镜丢掉了。不过,人族里面像他这样的大神能有几个?他现在不也享受下方香火么?”碧霞元君说道:“好,既然如此,今日,我就收了昆仑镜。”雪女说道:“也罢,看你的落宝金钱了。”把昆仑镜丢出去,早被碧霞元君的落宝金钱打下来,被收走了。雪女一看,正中下怀,直接把一口长剑照着碧霞元君扔出去了。碧霞元君是个道德之女,没有防备,还以为是什么神剑、妖剑,被雪女重创,口喷鲜血,几乎丢了顶上三花。正是:
往事明明是梦中,发霜那有旧形容。
客床对卧秋深雨,听得邻僧半夜锺。
那雪女看看占了上风,心中大喜,正要发威。只见青光闪过,雪女急忙退开,睁开一双妙目看去,只见来着是一个青衣女子,相貌美丽,风度翩翩。雪女一看,先是心头一滞,继而冷汗横流,凤目圆睁,双腿不住地打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不是死了?”女子笑道:“妹妹,你好像很紧张啊。”“胡说!”雪女闻说,又气又怕,偏偏又故作镇定,高声说道:“女丑,你别装腔作势,你有本事,就和贫道比个高下。”女丑闻言,并不气恼,只是轻轻地说道:“雪女你虽然奸诈,却没有干多少大逆不道之事,你现在皈依正果还不算晚。”雪女一听,大怒倒竖柳眉,娇斥道:“女丑,你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收了贫道?你既然口若悬河,也该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有何本事,也让贫道开开眼界如何。”女丑笑道:“道友,我好言相劝,你非要自取灭亡,罢了,请恕贫道无礼。”说罢,取出一个小木人。雪女一看,不知就里,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见女丑取出七根银针,插在小木人上。这一下雪女看明白了,忙说一声:“道友且慢!”早就晚了,话刚出口,顶上三花已除,三魂七魄尽散,化成石像,继而灰飞烟灭。原来这就是钉头七箭书,其实就是一件暗器法宝,是大神陆压道人的一幅书稿,记载了“钉头七箭”的诅咒异术,实为当世最恐怖歹毒的禁术,可以杀人于无形,施咒者法力越高,见效越快威力越大。属于降头咒术,用扎小草人的方式咒杀敌人。可怜雪女:
吟人写物例浮夸,未易形容是此花。
好事休刊和靖集,一联已足自成家。
如今,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十巫一看女丑来到,岂能不怂?巫彭、巫咸、巫即攥紧拳头,三个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七巫缠住柳少卿和太上道祖,三巫抽出手来,大战夸父。夸父是阿修罗界第一代弟子之中的佼佼者,根本不怕这三个。眼看雪女已死,巫彭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雾。夸父措手不及,被迷住了眼睛,巫即趁机重创夸父。巫咸大喜,赶上来,举剑就砍。那厢女丑一见,叫一声:“巫咸退下!”下退了巫咸。如今十个打三个,太上道祖与柳少卿对视一眼,谓女丑道:“消灭十巫,本非难事。但是天意不可违,还是得道友动手,我二人只能给道友护法了。”女丑道:“太上道祖、柳少卿,我今日在此,只为此事。也是六丁六甲,大数难逃。一会不必二位和十巫动手,只是请二位罩住轩辕坟,不要走了她们。我若战败,也请二位护我元神,我就有办法收拾他们。”二人道:“好说,好说。”正是:
诗人月下见梅花,着力形容极口夸。
若使月明中见菊,欲将何语为褒嘉。
当下十巫说道:“女丑大神,别来无恙啊。”女丑闻言,说道:“十位请了,你们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为何不隐居避世,还要再开杀戒,祸害天下百姓?”十巫说道:“女丑大神,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十个姐妹都是有本事的,女娲补天,创造了我们姐妹十个,此曰‘根正苗红‘。我们姐妹十个,掌管巫术,救济不少人,此曰‘有功‘。黄帝能抓住二负和危,昭告天下百姓,以此正德,说到底,还是我们先打败了两个凶徒,此曰‘除恶‘。大神,你说说,我们不该做天下的领导,引领人族发展么?”女丑说道:“道友,你怎么不说说窫寙和蛊雕呢?”巫彭忙忙道:“大神,你这是什么意思?二人已死,是我们让他复活,难道这也有错?大神,恕我直言,你的思想问题很大啊!”女丑说道:“好一张巧嘴,要不你解释一下你在昆仑山的事,怎么样?”十巫一听,知道巫医团作恶多端,纸是包不住火的,于是撕去伪善的面具,恶狠狠地说道:“女丑,出招罢!”就要摆出十巫大阵,碾碎女丑。女丑轻轻一笑,临危不惧,默默取出紫霞寿衣,穿在身上,房租了十巫的攻击。十巫一看,也就拿出了看家本领,取出洪荒十大神器,来打女丑,那十个?太虚神甲、开天斧、昆吾剑、尊神刀、极乐弓、惊夜枪、无量尺、损魔鞭、含沙剑、辟邪剑。当下巫彭穿了太虚神甲,拿着始祖剑,十个一起上,围住女丑厮杀。柳少卿大喜道:“太上道祖,好机会。”太上道祖说道:“一起上!”两个一起上去,配合女丑三股法力汇合在一处,彻底消灭了十巫。正是:
钟铭勋业今何在,土偶形容尚俨然。
惟有老僧心不改,殷勤歌呗作三年。
话说柳少卿、太上道祖、女丑除去十巫,柳少卿忙收了十件神器。夸父、窫寙、蛊雕围上来,说道:“我等自去,也要交旨。”太上道祖说道:“道兄请便!”柳少卿回了一礼,问道:“银灵子呢?”窫寙说道:“素女被杀,他心中压抑,在一边呢。”柳少卿见了,取出一件宝物,名曰“复活石”,来到银灵子面前,说道:“银灵子,你不必伤心,我来帮你。”说罢,念动口诀,叫一声:“急急如律令!”只见复活石烟消云散,素女回阳。银灵子一见,喜出望外,连连拜谢。柳少卿说道:“你不用谢。这是乾坤法祖算定阴阳,你命中该有这一难,以后你二人可以长相厮守了。”说罢,带了几人回去阿修罗界。正是:
土木形容殷七七,水云情性许闲闲。
身中火枣无人会,此药元来便驻颜。
再说四明山这一边,李密等兀自饮酒,毫不在乎隋军动向。隋世祖一看,大喜,吩咐山头军队强攻。李元霸见隋世祖明皇帝没有带自己去,担心秦叔宝的安慰,急忙不请自来,前去四明山。李密在帐中饮酒,听说隋军打上来,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上马逃生。李如硅见事不好,急忙上马逃窜。正撞见颖儿,欲要交锋,早被公主一枪挑死了。高君雅打上山,遇见裴元庆,大叫一声:“反贼,你往那里走!你爷爷高君雅在此!”裴元庆回头一看,怎样一个高君雅:
身高五尺六寸,头如笆斗,大眼浓眉,长须飘飘。头戴一顶飞火流星蝴蝶盔,身披一件机巧千星蝴蝶甲,腰束狮蛮带,足蹬一双象牙九凤靴,外罩一件百花丝绸战袍。坐下一匹紫荆花千里卷毛赤兔流星马,手中一根耒耜,重一百三十四斤。
元庆一看,呼呼大笑道:“你个穷种地的,也来送死?”高君雅大怒,说道:“好汉不要骂人,把本事使出来!”裴元庆道:“说得好,吃我一锤!”两马相交,战在一处,你来看: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棋逢对手难藏兴,将遇良才可用功。那两员神将相交,好便似南山虎斗,北海龙争。龙争处,鳞甲生辉;虎斗时,爪牙乱落。爪牙乱落撒银钩,鳞甲生辉支铁叶。这一个翻翻复复,有千般解数;那一个来来往往,无半点放闲。铁耒耜,离顶门只隔三分;亮银锤,向心窝惟争一。那个威风逼得斗牛寒,这个怒气胜如雷电险。
两个你来我挡,大战二十回合,裴元庆大叫一声,一锤打死了高君雅,往外就走。吕彪追不上裴元庆,只能作罢。可惜:
江边梅柳自知新,病里形容只向陈。
春色不干枯木事,明朝贺岁莫通宾。
罗成与罗松兄弟保护秦叔宝,一起出走。路上遇见李元霸,元霸大喜,说道:“恩公,你还活着啊,太好了!恩公,此处都是我的人马,你快快出走,剩下的兄弟,我来保护。”叔宝说道:“好元霸,你就在此,我先走了。”忙忙出走了。后面罗士信、秦用、翟让打过来。元霸道:“大个子,我认得你,秦元帅已经走了,你快去追上他。”罗士信说道:“夜猫子,你为何救我们瓦岗寨?”元霸道:“你也不知道,秦元帅救了我一家的性命,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能省下来了。”士信道:“也罢,后面还有几个兄弟,你也保护起来。”也就走了。后面程咬金、单雄信、谢映登、王伯当、尤俊达、齐国远、徐茂公、魏征打过来了,李元霸问道:“你们都是谁?”程咬金说道:“李元霸,我是程咬金,你恩公秦叔宝是我的二哥。”元霸道:“哥哥快走。”程咬金大喜,带了众人走了。后来史大奈杀过来,还有其他反王军马,元霸就不管了,不到一盏茶功夫,杀死反王联军二十万。瓦岗除了头几路出走的,只有柴绍在李渊那里,剩下的都被杀死。正是:
山列翠屏围碧落,水流鸣管绕平田。
郗家池馆萝芜后,金谷形容自渺然。
隋朝大杀一场,折兵三万不到,反王五十六万联军只剩下十万。隋世祖开拔龙舟,南下江都,李建成、李世民、李元霸都回去了太原,正是:
尘满形容雪满头,分无仙骨到瀛洲。
希夷更请旁人看,曾急流中勇退不。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