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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二楼,南曜和柯南躲到一边,激情讨论“是谁杀了我”这个哲学问题。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认为凶手是你堂妹,叫你吃小面包、提议把你送到医院去的可都是你的姑妈!”柯南说。
南曜不屑:“这只是你初步的推理……而且真的有x和y吗?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延迟毒发’的技术,可能毒就是古川悦子下的吧?”
“就像毛利先生说的那样,在喝咖啡的时候她用了什么方法在我的咖啡中下毒,所以我才会在那个时候毒发倒下。”
“根本不可能!那时候我坐在你身边,她根本没有什么机会下手!”
柯南见南曜像一个数学题里的爬井蜗牛一样,向着真相的出口往上爬了三米又滑下两米,他急了。
“诶~我记得小弟弟你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打瞌睡吧,不要说得自己好像监控器一样……
“想学毛利先生上演推理大秀,你还早了三十年呢。”
南曜揶揄地戳戳柯南的小脸。
“可恶——那桥的事情怎么说?”柯南把手拂开。
“你这个照片像素太低,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二次切割的痕迹’。
“而且也有可能是古川悦子本来就想营造出恐怖的氛围,早就把桥割断了吧?
“或者根本就是那桥自己被雪压塌了……”
柯南气得一蹦三尺高,似乎很想跳起来打他膝盖。他喘息了几次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咬牙切齿道:
“那我们现在去现场确认一下,你就明白了。那是非常明显的,连蠢货看了都懂的切痕……”
“不是吧,这种天气还要出门……”
“走啦走啦……”柯南像拽着蹲在地上不愿意走的柴犬一样往外拽这个愚蠢的大人。
“大家肯定不放心我们两个老幼病残——”他们两个探头向楼下望去,发现楼下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只剩下被绳子绑起来坐在沙发上的古川悦子,和她身旁的两名客人:加那美咲、蓝川冬矢。
可能是这两个人自告奋勇看管犯人,大家觉得不会再有什么危险,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从后门走,快点回来,没人会注意到。”柯南说。
“唉,那好吧……”
两个人随便找了两件厚大衣,悄悄地摸出了房门。
大雪依然在下,风也很大,手电筒的光只能照到附近几米的距离,投在地上是一个白惨惨的弱小光圈。
一开口说话就有风夹杂着雪花灌进来。
“如果这样钓不到人,我们岂不是很悲惨。”南曜怕柯南被风吹走,索性把他抗在肩上。
“放心,这差不多是她最后的机会……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在那边偷听的?”
“从你装可爱叫我‘大哥哥’开始……”而且在给他看完照片以后特意没有把手机收回去,让他从屏幕的倒影中看到立柱后面的身影。
“我的演技如何啊?”
“……一般般吧,有些话太刻意了,显得你好傻。”
南曜不想说话,默默往桥边继续走,一时间只能听到耳边的风声。
后来风雪停了,月亮出来,一片乱琼碎玉。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为什么会觉得凶手是堂妹?”柯南忽然问。
南曜想了想。
为了装成被古川悦子压制的样子,他躺在地上,视角变低,看到了那时候冲进来的每个人的脚。
堂妹穿着泡泡袜,也无法掩饰在她的脚腕处那里很不自然地突起了一小块。
会有人在自己家里藏着一把枪四处乱走吗?
“你说到‘x包庇y’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母亲保护女儿’……而且今晚上我听到的‘是你害琴梨的组合停止活动’的话太多次,感觉琴梨她更有动机……”
“那她为什么不五年前就动手呢?”
“‘复仇是一道冷盘,放冷了更好吃’……我觉得伯母更没有动机啊,我们要好得很。”
“我觉得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悬崖边上,南曜把柯南放下来,两个人查看着断裂的绳子。
等待着或许会出现的真凶。
“我认输我认输,的确是像小弟弟你说得一样,有两个人对它动过了手脚。”南曜向柯南低头。
“切,看好了就快回去睡觉吧,现在雪也停了,明天警察一定会来,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吧。”柯南把手背到脑后说。
脚踏在雪上,再轻也会发出声音。
所以只能等那一大一小交谈的时候再行动。
就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一样,小心翼翼地接近着。
踏错一步就会来到比死还要恐怖的境地。
向老天祈求,这次不要再失手了。让他们多说一点话,让他们看那条烂绳子再看久一点。
小男孩突然侧头,她的心跳骤停。浑身发凉,像突然被灯照到的鹿一样,僵硬着不敢动。
他又把头转回去了。
地上有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头,她捡起来,一寸寸举过头顶。
再慢一点,衣服摩擦得太大声了。骨头因为太紧张“喀拉喀拉”地发出声音,没关系,应该是身体内部传来的声音所以才显得这么响。
屏住呼吸。用力。
对准那毫无防备的后脑——
“真的是伯母啊,我输了。”南曜抓住她挥下来的手,说。
她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哀嗥。
……
毛利等人把古川悦子押到一楼。有人很快从杂物间找来了绳子,结实地用水手结把她绑了起来。
古川悦子早已放弃挣扎,双眼放空任人宰割。
人们又商讨了一会儿如何处置这个杀人凶手,有人提议说不如两人一组轮流值夜,熬到明天早上等警察来把她带走,这样应该不会有案件再发生了。
这个愚蠢的提议很快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第一轮值夜的是自告奋勇的蓝川先生和加那小姐。余下的人很快各自回房休息,从晚饭开始一直折腾到现在,真的非常令人疲惫。
等外人都走了,加那美咲立刻掐住了古川悦子胖胖的脸蛋。
“不是说好了没有把握不要动手吗?现在那家伙接连遭了两次谋杀,肯定要缩在房里待到天亮警察来!你让我们怎么动手?”
“你小声一点。”蓝川在边上点起一支烟,“雪很大,警察不一定能明天过来。”
“他缩在屋子里对我来说更方便,最好能躲在被子中瑟瑟发抖……”
“麻烦你们动作快一点哦?琴梨等不了这么久……”一直坐在旁边沙发上饶有兴趣地观察众人的少女打断蓝川的话。
轻咬樱唇,少女楚楚可怜地蹙起眉头:“那个人再不死的话,琴梨……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