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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腊月的话,我放心了很多。不得不感叹,也不得不承认,孩子长大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成熟?我什么时候就老了,糊涂了?
怎么跟不上时代了,和孩子的差距怎么这么大了?
我摇摇头,不想了,想也想不明白。
我还是开好包子铺,攒些钱给腊月准备着。
另外,准备些钱去日本看看她。
有钱有闲的时候,也会像扬琴一样,到处转转看看。把年轻时候梦想的地方逛逛。
我开始了继续我忙碌的生活。照顾好生意的同时,抽空去扬琴家看看。
整理房间,清理好冰箱。同时备好些饭菜。随时准备她回来。给她一个温暖的房间。
忙忙碌碌很快新年到了。半年的时间又过去了。
新的一年要有新气象。可是,除了年长一岁之外,我真是感受不到我的新气象。
扬琴依旧没有回来,不过我们经常通话。
过年了,没想到我接到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魏淑梅。
她送来祝福。并告诉我她在日本生活的很好。
我询问她为什么去日本。
她笑着对我说:“不怕笑话,她在村里也没什么亲人了。唯一的挂念就是白芷。白芷在哪,她就在哪。她后半生的所有挂念都在孩子身上。如今,她在日本虽然吃住不比国内,但是,天天能够看到儿子,心里开心的很。”
我笑着对她说:“有儿子惦记着是好事情。人生在世,真正关心自己的,和自己所真正关心的人不多。照顾好自己,和自己挂念的人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情。”我祝福她每天开心幸福。
她对我极尽感谢。说当初不该伤害我。
我摇摇头:“不要说了,都翻篇了。不要在提了,以后都不要在提了。这次腊月能够去日本,在日本读书,也多亏白芷的功劳呀!”
“腊月也来日本了!”听她的语气,看来,白芷没有告诉她,腊月的情况。当然也不可能说他在腊月身上耗费的精力。
我说,是呀,腊月也去日本了。在日本读书呀!
她说,有时间一定过去看看腊月。她询问我腊月在哪里读书。
这话把我问住了。我根本说不清楚,她在哪里?过的具体怎么样?我都说不清楚。
我只告诉她可以询问白芷。白芷也许知道。因为,我对日本的情况真的不是很清楚。
她点点头,再次向我送来祝福。
陆总给我打电话,叫我过去参加公司的年会。
我想算了吧。本来就不喜欢热闹的我,况且,我已经从公司里离职了,我当然是不会去参加了。
陆总说,他之所以邀请我,是因为,他担心我过节会孤单。
我不会孤单的,只有忙碌,因为,我的包子铺过年是不停业的。
虽然,过年了。但是,依旧忙碌在城市里的人员不少。
尤其是外地人,他们很多都选择在市里过年,错过春运高峰期,选择年后回老家。
还有一些过年加班的人员依旧不少。
我的包子物美价廉,是他们过年最好的选择。我很愿意为他们服务。
腊月打电话过来,她祝福我。还询问我是不是身边缺点什么?
“缺点什么?”我不解她话的意思。
“我知道,妈妈一直都很遗憾我没有从小跟在你身边,看着我长大。可如今,您有福气了。可以弥补您终生最大的遗憾了。”腊月对我说。
“什么呀?”我依旧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没有在我身边长大当然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但是,那能怎么样?我怎么弥补?
什么机会弥补?难不成,时间可以从新来过?她可以从新变小?
我笑着问她:“是不是时间可以回到过去,我们都穿越回去,穿越到你小时候,那时,我一定把你留在我身边,照顾好你的。”
“不用,妈妈。现在就有个机会,可以弥补你的遗憾。”你开门就好了。
我开门就好了。
“啊,对了,妈妈你现在在家里吗?”腊月问好。
“在呀!啊,那就好。总之,你开门就好了。”腊月催促我。
我开门,什么都没有呀。“腊月你怎么了。什么事情?难道我开门就走向另一个世界不成?一个你小时候的世界吗?”
“不对呀!”腊月像是自言自语。“妈妈,您不是在家吗?家里怎么没有人呀!”
“啊,我换房间了,我换到一楼了,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开包子铺了。怎么,我没跟你说吗?”我问她。
“啊,不是。我忘了。”腊月嘻嘻的笑着,笑的有些神秘。“你等等。等一会儿门铃响了,你开门。惊喜就在门后。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这孩子,不知道玩着什么花样。门铃响了。我开门,是梅梅。
我看到梅梅十分惊讶。“梅梅你来了。”
梅梅见到我,她显然十分的不好意思。
“阿姨好。阿姨过年好。”梅梅向我送来祝福。
“妈妈,妈妈惊喜来了。一会儿梅梅会告诉你的。我先挂断电话了。”说完,腊月挂断了电话。
我真是不知道腊月搞什么鬼。梅梅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阿姨,我······我,是送,送您一个礼物的。”说完,她低着头,把孩子推倒我怀里。
我看着孩子。在看看梅梅。“这是整的哪一出呀?这,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怎么,这是······”
我不解梅梅的举动。
“阿姨,阿姨,是我年少轻狂不懂事,误入歧途,所以,阿姨,你帮帮我,我决定从今天以后,我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的。但是,孩子还请阿姨帮帮忙吧。我需要您的帮助阿姨。同时,孩子也需要您的。”梅梅态度诚恳。
但是,我依旧不敢接着孩子。
孩子跟着妈妈是最幸福的。但是,梅梅却打算把孩子给我。她什么意思?
况且,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的爸爸是谁?
我刚要询问。腊月给我打电话过来。
她叫我背对着梅梅,要对我讲些事情。我走进里屋。腊月对我说。梅梅孩子是未婚先孕的。
她本想傍上大款,可没成想那个大款坏的很,只想和他玩玩。孩子出来,爸爸根本不承认。
梅梅又不敢和家人说,所以,她给我打电话,寻求帮助。
我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电话那头,她祈求的语气对我说:“妈妈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梅梅吧。她挺难的,况且,谁没有犯过错误呢?妈妈,我知道您一直有个遗憾,就是我从小没有跟着你,看着我长大。现在机会来了。不是很好吗?正好可以弥补你心中的遗憾多好呀!妈妈。”
听了腊月的话,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梅梅的孩子让我来养,就算是弥补我遗憾了吗?
我苦笑。但是,面对腊月的祈求我又不能拒绝。
我走到梅梅跟前,她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我。
“阿姨,我······”没等话说出口,她扑腾跪在地上。
“阿姨,求求您了。救救这孩子吧。如今,只有您能做到了。”
“我······”我皱紧眉头。心中依旧犹豫不决。
“妈妈,妈妈······”孩子眼神清澈,对着我叫妈妈。
她的一声妈妈叫的我心头融化,不是滋味。
时间真的仿佛回到二十年前。当初的我也是这般,孩子刚会叫妈妈了。就要离开我了。
我马上抱起孩子。梅梅从地上起身。她看着我。
“阿姨。我······”
“不用了。多余的话不用说了。这个孩子我养了。以后,你要好好做人,不要想着有什么捷径!”
“嗯,我知道了。她叫腊梅。是个女儿。”
听到梅梅这样说。我心头有些温暖。腊梅,看来,梅梅还是有些良心到了。她是为了纪念腊月才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吧。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我问她。
“我,腊月说叫我去日本。她说和她在一起工作。”梅梅说。
“去日本?和腊月一起?”我听到梅梅说这样的话,有些担心。因为,她曾经和腊月在一起,我还经常过去看她。她都能误入歧途。
如今,她要远去日本,会不会再次误入歧途,到时候,谁能管的了她?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人的。不走捷径了。不嫌贫爱富了。我要努力工作。腊月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仿佛看到了我的疑虑。
我看着她,想必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即使我劝解也是没用的。
担心更是多余,她若是真心悔改,自然会踏实工作。
若是不能,我想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那好吧。那阿姨就祝福你。好好工作。一切顺利!”
“嗯。”她点点头,突然哭了起来。我看着她哭,忙安慰她。
嘱托她,孩子我会照顾好的。叫她一切放心。并且,我会定期给她发视频,告知她孩子的状况。
“嗯。”梅梅不停的点着头。
梅梅走后。腊月马上给我打电话过来,询问我这个礼物怎么样?
面对她的询问,我哭笑不得。叫我照顾梅梅的孩子,是送给我的礼物,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但是,我对她说:“很好。我很喜欢。我喜欢的很。这个礼物我收下了。”
腊月高兴的大喊道:“妈妈我爱你,我爱你妈妈。妈妈我爱你,我爱你妈妈······”她反复说着这两句话。
听着她这样对我说话。她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腊月挂断电话,床上的孩子,忽闪着大眼睛对着我喊着:“妈妈,妈妈。”
我抱起她,心头立刻被这个小家伙融化。孩子十分乖巧,很少哭闹。
“腊梅,腊梅。”我笑着看着她,呼喊着她的名字。
此时的我,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这多年来,我很少跟母亲通电话。
虽然,我和母亲有着诸多矛盾。可是,我也有着这般小时候,那时候,母亲也会把我拥入怀中,喃喃的轻柔的叫着我的名字:“静静,静静。”
我放下孩子,给母亲打电话,给她送去祝福。对她说出久违的那句话:“妈妈我爱你。”
我能够感觉到,电话那头母亲的感动。
“说啥哩。你刚才说啥哩。”
“我说,妈妈我爱你。妈妈我爱你。我祝您新年快乐。”我再次对着母亲说道。
“啊,好好。好好。闺女懂事了,闺女长大了。”
是呀,我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能不长了吗?能不懂事吗?
以后,我每年都会对着她讲这句话的。妈妈我爱你,不,她要是愿你听,我会每天对着她讲出这句话。
妈妈,我爱你。妈妈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