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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温若放下手里的账本,道:“宣旨公公来宣完旨,她高兴得不得了,便说是出去玩,现下该是出去了。”
“跟着侍卫吗?”
南宫温若提起自己的妹妹,有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微微一笑道:“她自己说现在可是尊贵的郡主,谁也欺负不了她去,便只带着侍女去了。”
她走上前去扶着父亲坐下,道:“父亲您莫担心,温若让檀儿也跟着去了,虽说她不爱说话,但是行事很是靠得住。”
南宫凌危这一听,心里也算是放心下来。
檀儿会武功。
“她封了郡主很高兴吗 ?”南宫凌危坐在椅子上,双手摩挲着椅子扶手,有些不自然地问。
南宫温若笑意盈盈,道:“父亲您不知道,她一向是个活泼的,听到封了郡主尾巴都要上天啦!现下兴冲冲去找她在京城认识的朋友们庆祝去了。”
南宫凌危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那便好。”
南宫家正忙得如火如荼,南宫温宁也没闲着。
崔庭之很早便来喊人 ,让南宫温宁快些去醉仙楼,不然他就亲自来喊了。
她实在被烦得没办法了,只得去赴约。
待他到了,崔庭之脸上的兴奋明显还没有退却,他道:“你可算是来了!你都不知道,今日我本来就在那里好好看戏来着, 结果你那个姐夫非要扯上我,还好你昨夜派人送信给我,不然今天我铁定实话实说了!”
下朝的时候,他才隐约反应过来,这圣上明显是对南宫凌危好过头了,又好似对自己亲生儿子有些忌惮。
这种时候,直觉告诉他不掺和才最好。
若是他偏向一边,偏对了还好,若是错了便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道:“多和司允恭相处一阵就知道了,这人就是有点脑子但不多的半吊子,想要问鼎皇位吧,还不知道收敛锋芒暗中积蓄力量。总之你莫要和这个蠢货扯上关系。”
南宫温宁见邢斐烨手里拿着拿着账本,正皱着眉头瞧。
她抬脚轻轻踢了一下邢斐烨,“你府里的账房先生不够啦?都拿这儿来看了?”
邢斐烨道:“你这是不当家不知赚钱难!平日里我这是贴补了你又贴补崔庭之,你俩又都是些败家玩意儿!我这不得好好看账,多多开源节流?”
崔庭之走上前来,对着他脖子上挂着的羊脂玉项圈,“你这项圈不便宜吧?我和南宫再怎么花钱估摸着也不如你这项圈值钱。”
邢斐烨惊奇地瞧了一眼崔庭之,“呦呵!这粗茬子武夫也知道这羊脂玉项圈贵了?”
崔庭之又细细瞧了一眼邢斐烨,连忙闭了眼,满脸的嫌弃,“我说你这人一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真是没眼看!”
邢斐烨也十分嫌弃,道:“武夫就是武夫,没文化。”
他就逮着这一件事说,便气得崔庭之不说话了。
南宫温宁单手敲了敲桌面,道:“如今南宫凌危回来了,我姐姐很快便会告诉他想要和离之事,那司允恭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万不可和司允恭扯上关系。”
“他毕竟是嫡子,皇帝对他期望不小吧?这些年,虽说另外三个皇子也出色,可到底也没有人真的有实力和他过不去。”对于此事,崔庭之与南宫温宁见解不同。
这司允恭毕竟是司江定的孩子,怎么可能绝情。
“司允泽不是老找他事儿吗?”南宫温宁问道。
崔庭之道:“司允泽也只是嘴上说说,真的动他,也动不了。”
南宫温宁叹息一声,道:“看来姐姐这亲还不好离。”
“你姐姐这亲确实不好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帝这是借姻亲之故留住你父亲,若非我的孩儿还小,估摸着也要嫁入皇家了。”崔庭之道。
南宫温宁道:“你那一双儿女十岁了吧,儿子倒还好说,不着急,但是女儿可就要小心了,保不齐就让你那小女儿嫁入皇室!司允泽手上有军权不行,但是司允非可就说不定了。”
说到此,像是戳中崔庭之的伤心事,他灌了一口酒,道:“我媳妇儿就给我留下了这么一双儿女,温宁,我...”
崔庭之欲言又止。
南宫温宁明白他的想法,道:“这世间男人,都标榜自己有多爱妻子,其实也就那样。但是除了你,只除了你。这么多年,一直单着,也不去秦楼楚馆,闲下来也只找我们喝喝酒。”
她痛饮两口,胡乱地擦了擦嘴,“你放心,你那孩儿与我们的辈分摆在这里,虽然只与我差四岁,与邢斐烨差十岁,但还是要喊我一声姑姑,喊他一声叔叔。我们两个定会好好护着你的孩儿!”
她转头看向邢斐烨,“你说是吧!”
邢斐烨知道嫂子是难产离世,崔庭之一直放不下,他点点头,“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们定会保护他们长大!有南宫在呢!她那么多心眼子,对朝中局势看得明白,自然有办法让你孩儿不入皇室,不重蹈南宫姐姐覆辙。”
二人的保证,让崔庭之宽慰不少。
他也暗暗欣慰,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若是将来有什么不测,他们也会将自己的一双孩儿照顾长大。
他只信南宫温宁与邢斐烨。
这醉仙楼一片祥和,而平昌王府,可就热闹了。
南宫温宁来的路上,派檀儿去了王府...
此刻,脸色红润的柳棠儿正悠哉悠哉地用着晚膳。
自她怀孕,司允恭为了安抚她,解了她的禁足又复了位不说,还日日让人好吃好喝的送来,每个月有大半时间都在陪她。
柳棠儿轻轻抚摸着腹部,眉宇间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她时常感叹,这孩子就是她的福星。
她又用了些饭。
不一会儿,一年轻又眼生的奴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屋子里的蜡烛被她带进来的风冲撞了一下,呼呼的似灭非灭。
她跪在柳棠儿脚边,将头垂得很低,道:“侧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