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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将李默然定在了空中动弹不得，也不再说话，而是一圈圈地绕着李默然转着。嘴中不停的发出“渍渍渍”的奇怪声音。倒有点像是来动物园观赏的游客。
李默然体内灵气仍在不停地逸散，不断有红褐色血丝从周身渗出。他也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盯着老者。
二人就这样在这种奇奇怪怪的状态下互相看着，一言不发。
……
气球也总有气漏完的时候，就像是李默然此时此刻周身穴窍洞开，即使是勉强用神识封锁了几个大的窍穴。但依然组织不了溃散的灵气。当最后一丝灵气从李默然体内逃出，老者也终于将他放了下来。
“盘膝坐下，不要调息，先内视自身。”老者负手而立，抛出一句话来。
李默然眉头微皱，不知道老者到底想做些什么，但还是按老者所说盘膝坐下，神识扫过自身。此刻身体中灵气荡然无存。周身灵气逸散所过之窍穴尽皆洞开，周身经脉竟变得有一丝透明，似乎充满着弹性，就连肉身也似乎变得更加通透。攥了攥拳头，没有了灵气的加持，气力是损失了不少，但纯粹的肉身力量却大了许多。李默然顿时不解，一脸狐疑地看着老者。
老者抬起头，故作高人姿态。“发现了吧，你的灵气境界确实没了，但你的肉身却比之前强了许多。”老者顿了下，又接着解释道，“蚩土五洲分五行，但却从未出现过五行灵体。也自然就没有了五行功法。就连我让你去修炼的《炼气总纲》也是残缺不全。金身境，金身境，为何却只炼气，不炼金身。答案就在这里，蚩土的功法都有残缺。而为师之所以让你修炼残缺的《炼气总纲》，甚至不在乎你的根基，让你自行修炼，原因也很简单。我就是要让你散气，让你身体彻底习惯五行灵气，让你炼成真正的金身。而不告诉你，便是要激发你的身体潜能。”
李默然眉头紧锁，并未答话。
“你现在周身窍穴几乎打开了九成九。丹田很难存住灵气，除非修炼到明台境，铸造出五行明台。那样非但周身窍穴大开不会影响你修炼，还会大大加快你的修行速度。”
李默然顿时翻了个白眼，“丹田无法存住灵气，又如何修成明台？”
光头老者笑了笑，“别人或许不行，但你一定能行。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能够在金身境打开泥丸宫，凝聚神识。这倒是意外之喜，也让我这功法的可行性达到了九成九。”
李默然忍不住吐槽了一局，“那还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不可行呢。”
老者并未搭理他，而是接着说道，“天地分五行，人体也分五行。心为火行，肝为木行，脾为土行，肺为金行，肾为水行。五脏有五处窍穴，这五处常人修炼不敢触碰，稍有不慎便是脏器破裂而亡。所以，自古以来也从未有功法经过这五处窍穴。但是你不同，你不仅是五行灵体，又凝聚了神识。对于你来说，这五处窍穴便是五处绝佳的'小丹田'。所以，为师将要传你一部全新的金身境功法。”
李默然听得微微发愣但也明白了大概，这师傅真的是个疯子……
“我这部功法需要你分别去修炼五行，打开五处窍穴。但每修炼下一处便要散气一次，让你的身体去习惯不同的灵气，以及两种灵气交汇时带来的冲击。当五处窍穴打开便是铸造明台之时。所以我这金身境功法只有五层，需要五次散气。”
听完老者所说，李默然也确定了一件事。这个师傅，确实是个疯子……五重功法分别修炼五种灵气，在不同窍穴运行。每修炼一重需要散气一次。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如此骇人听闻的功法即使传出去也不会有人敢去修炼。
光头老者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没有封面，自然也没有名字。随手把书籍抛给了李默然，似乎想要离去，倒又有一丝不放心，于是接着说道，“你先看看第一重功法，今晚我在此助你开心窍。”
李默然翻开书籍，一股淡淡的墨香味飘散。一看便知这是老者刚写出来的。心中莫名有一些感动。这师傅虽然贼眉鼠眼，不像好人，但也确实挺在意他这个徒弟……
翻开第一重功法，里面详细记载着如何抽离火行灵气，如何用火行灵气温养心窍、开辟心窍，如何在心窍运行第一层功法。甚至还有详细的图解。可以看出平常吊儿郎当的光头老者在这本书的制作上很是用心。
李默然合上书，闭上了眼睛，神识如蛛丝般散开，运行书中法门试图从灵气中剥离火行灵气。身边光头老者见状微微抬手，一股磅礴而纯粹的火行灵气从地底涌出在李默然周身环绕。李默然神识瞬间感受到这一切，赶紧催动神识牵引着一丝丝火行灵气沿着各处窍穴向心窍汇集。常人心窍便普通一扇门，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无法打开心窍。而李默然此刻要做的便是利用充沛的火行灵气去温养心窍，缓缓地将大门推开。这个过程说来简单，但是做起来确实无比复杂，稍有不慎便是心脏受损，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火行灵气不断沿着周身窍穴向心窍汇集，在心窍外竟汇集成一只火红的朱雀虚影。朱雀虚影在心窍大门外盘旋，不断对着心窍大门张口吐出一道道火红灵气。心窍大门也在一道道火红灵气的轰击下，缓缓地打开。就在心窍打开一条细缝的瞬间，李默然似乎感觉到一道道隐约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如菩提梵唱轰击在他的神识之上。声音直达神识，也只可通过神识去感觉，耳朵却无法听见。就仿佛高僧在指点道法，一言道破天机，李默然在这一瞬感觉到心思澄澈、念头通达，他知道这便是书中所说的“开窍”。
心窍一点点打开，李默然的神识也在开窍的裨益下不断得到净化，凝练。
当心窍大门完全打开，直达神识的声音消失。朱雀虚影也瞬间钻入心窍之中，在心窍内盘旋形成一道火红的朱雀气旋。周身的火行元气在这一瞬间就像找到了方向一般沿着周身窍穴向心窍汇集。一滴滴火红如岩浆的火行灵气液滴也在气旋的中心处不断形成，假以时日定能在心窍中形成一片巨大的岩浆湖。
李默然缓缓从打坐中苏醒，心窍的开启使他的神识得到巨大的好处。神识的散发已经可以做到无形无质。心窍中的朱雀气旋也在不停旋转，使他即使不去刻意修炼，修为也无时无刻不在进步。想了想便觉得之前散气所经历的痛苦也是值得的。
随即转身对光头老者恭敬地行了一个师徒大礼。
老者也是颇为得意，嘴上却依然说着，“你小子别高兴的太早，后面还有你小子苦头吃。这只是刚开始。你好好修炼，什么时候心湖圆满，可以开始修炼第二重时我再过来。”说完便瞬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