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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吃过晚饭。
如意带着妞妞在观察葡萄藤下面树那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
几天前，葡萄看起来还是没有发育好的样子。
因为葡萄叶子也是稀稀拉拉的。
如意对葡萄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估计应该很酸吧。
结果下午吃饭的时候。田璐突然说：“我看那葡萄挺甜的，要不要给大家分一分？”
杜欢也不操心这个，就问：“已经熟了吗？挂果挂的多吗？”
田璐就说：“都已经熟透了。有十几串吧。这东西不太好放。我记以前有人去做葡萄酒。不过我没做过。就害怕糟蹋了东西。”
如意摆着手：“不要做葡萄酒。我最喜欢吃葡萄了，甜甜的。”
杜欢就决定了晚上采摘下来，趁着天气凉爽，相熟的人家都送一点。
多的就送到城外去。让百姓村的人也尝尝味道。
其实像葡萄这些水果。
大多数地方是种不成的，它比较挑气候。
商议好了以后。
趁着大人们准备工具。两个小的就在葡萄藤下面。仰着头慢慢的数。
妞妞扳着手指头。有些疑惑地问：“姐姐，十个指头不够用了。”
如意于是坐下来，脱掉鞋子：“你看看这里还有十个。”
她扭动着自己白嫩嫩的脚趾头。
两个孩子就哈哈笑起来。
妞妞也脱掉鞋子。
反正每天都要洗，没有什么怪味道。
踩在地上才觉得地上也好舒服。
如意把自己的手指头和脚趾头都借给她数，杜欢看到了，也很无奈：“如意，你们先生就是这样教你们数数的？”
如意摇头：“先生不教数数。这肯定是我自创的呀。哪个先生能有我这么聪明？他们肯定不敢脱自己的袜子，借给别人去数。”
还没等杜欢生气。妞妞已经接上问：“他们为什么不借给别人用啊？是害怕别人抢走吗？”
“不是的，是因为他们的脚脚太臭了，害怕借出去把别人给毒死了。”
妞妞就鼓掌：“好孩子要天天洗脚。脚就不臭了。他们不洗脚就臭臭的。”
杜欢忍无可忍，一提如意的耳朵：“赶快回房子，自己背书。明天要学的东西，你提前预习了没？老师教的课堂作业你写完了没？晚上留作业没有？你去检查一下。”
好扎心的三个问题。
如意只好顺着她的力道回到了自己房间。
展鹏虽然离开了，但是他的房间依然保存着。
所以如意还是继续祸害着杜欢。
她摊开自己的书本。
这么小的孩子，还要让她练大字。
于心何忍啊。
如意手底下飞快的刷刷着，嘴里面哼着歌曲。
她的脚底下还不停歇的打着拍子。
杜欢也是无奈了。
如意写字的时间还能抽空想着外面忙活的人们喊一句：“刚刚你们剪下最漂亮的那一串留给我。我要给师兄。就那个就那个，旁边的那一串太丑了。给曹爷爷吧，啊，好大的一串呀。这个还是留给师傅。”
一般这种情况下，田璐只会笑。
杜欢忍着脾气应和着：“行行，我给你放好了。你赶快写作业。”
如意是懂得适可而止的：“就这一串，就这一串。这个送给欢姐姐。我觉得它是最甜的。”
杜欢就把他手里摘下来的这一串单另放下。准备等一会儿洗干净了两个人一起吃。
当然，妞妞也有。
小孩子吃多了葡萄会拉肚子。如意就给妞妞说：“咱们两个每天偷偷的吃两颗。到时候咱们不告诉他们。”
妞妞就飞快的点头：“我等姐姐回来一起吃。”
杜欢也是心累。这么可爱，天真纯真的孩子。一想到以后会变成如意那样的皮猴子。
就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这母女两个遇着自己，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所有的葡萄都被分门别类的放好。
写完字的如意自告奋勇要去城外送葡萄。
杜欢给他塞了送给大夫的那一份：“你就先别往城外跑了。先给大夫爷爷送一份。你的老师也有，记住，送完了就赶快回来。”
只要有的跑腿如意还是很满意的，很知足。
反正跑到城外去也见不着人。
李老汉那张老脸，不需要多她一个看客。
田璐先给曹掌柜送了一份。
其他人的葡萄她也背了一点。
今天出门，她不打算带妞妞了，毕竟孩子走的不快。
于是如意一牵妞妞的手：“走，姐姐带你出去玩。”
杜欢也背起其他人的：“咱们把种子也顺便给他们送过去。这还是曹掌柜帮忙找的一些呢。我看挺齐全的，很多是蔬菜种子。”
田璐就解释：“估计阿东和阿强家的吧。这两家都种菜。前段时间咱们没有菜，吃的很多都是他们家的。”
杜欢又问：“他们想要养鸡，养鸭，养猪。你们能不能打听上？”
田璐边拉门边说：“这个我也已经打听了。以前附近是有养殖场的。今年因为太热。连种猪都被宰杀掉了。明年想要抓鸡苗和鸭苗，很难。就是不知道商队能不能想点办。不过听说现在很多商队都停了。有一段时间不见商人了。”
杜欢就问他：“是大型大户家的商人还是小商队不见了？”
这里面的道道可就太深了。
田璐被问住，她犹豫了一下：“具体还不太清楚，要不我再打听一下？”
杜欢又问：“今年秋季换防的边城军队人走了没？”
田璐说：“这个我还知道。第一批昨天出发。第二批还没有，”
杜欢就点点头。她决定明天去和曹掌柜聊一下。
感觉是出问题了，但具体是什么，一时半会，她还说不清楚。
不过就因为这种警惕性，她躲过了很多次的危险。
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变化可能预示着很大的问题。
其实现在的商队很多都是与大型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们主要的作用并不是挣很多钱，还附责有打探消息，传递情报的作用。
那么如果像这种商队很长时间都不曾出现的话，就意味着有很大的变动。
而那种小型商队，虽然只是一些残羹剩饭，规模不大，他们所去的地方也是与自己居住城市很近的那些城市。
但是他们的嗅觉格外灵敏。一旦觉察到不对，他们会立刻躲起来。
所以很多地方以商队作为安全风向标。
靖远城属于一个大型的城镇。
附近还有几个大城镇，一般互通有无，
行商的商人，一天一个来回是可以赶到的。
而且像这种变动，靖远城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她很好奇，靖远城的守军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