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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乔斯林被抱起时,双手是弯曲着放在“孤雁”肩头上的,她的头也因此自然而然地向后仰了去,把那一头秀丽的青丝洒落在了半空之中,随势全都飘舞了起来。不光如此,她的脸上也早已笑成了花,双眼还微微轻闭着,像是在肆意地享受着这迷人的相聚时光,一扫近日里所积聚的阴霾。不知是由于巧合还是什么,在转过几圈后他俩却刚好停在侧对着机场大门处。光线从外边洒了过来,照在了他们的身上。在里边的人看来,这副场景倒实实成了一道极其美丽的风景。也就是在这一刻,乔斯林后仰的身体渐由后向前直立了回来,并把她的双手从“孤雁”的肩头换到了脖颈间,然后慢慢将头低下了去,满怀着深情的目光朝他的脸庞靠近,一直到双唇快要贴近到他的唇边时,才再次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望着当前的乔斯林,“孤雁”的眼神也迷离了。他清楚地闻到了乔斯林散发出的轻香,体察着她漫过来的热度,还有感尝着因她的头低下而把那一缕缕的发丝散在鼻尖、眼边、以及唇间时所拥有的味道。他无法有任何的拒绝,也无法有半点的犹疑,于是乎自觉地愉悦地接过了乔斯林送来的所有热情,而且还激动地回应着。虽说,此时的他们早已经停止了旋转,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旋转又开始了——就在这大厅里最亮处的最中央。
正当他们在如若无人地热吻之机,后面的利也赶了上来。她与独处的查尔斯打了招呼,然后站到了一起——与二人相隔不远处。他们从心底地发出了“呜呜”的赞叹,手还不自觉地拍出了轻快的掌声。再一观,整个大厅里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好多也都停住了,朝二人这边看了过来——有的双手掩着嘴,有的附和着鼓起掌,还有的则投来了赞叹的言语与声音,甚至连正在值班负责机场守卫工作的警察们也都是笑意频发、目光连连。一时之间,他二人彷似全成了偌大一个机场大厅内整个的幸福的焦点出处。
也不知是过了多少的时间?又见,还在热吻当中的乔斯林的脸上却淌下了两行滚烫的热泪。她这泪已经隐了多日——不只是从“孤雁”离开的时候开始的——这会儿都化作了她最贴切的情绪的描绘。汇成行,汇成线。滴落,滴落,从眼旁脸角处不断往下滚落。由于她与“孤雁”的脸相隔得如此之近,“孤雁”哪又如何能察觉不到——有些甚至是直接掉到了他的脸中。贴着乔斯林的泪花,他理解也明白了她心中的苦楚,心里不断地在翻腾,以至于让他发自肺腑地对这女人更加得怜惜——他加大了些手中的力度,好把她抱得更紧些,更恨不得就此把她贴到自己的心里去。再过了一会儿,在某个适时,他主动离开了她的唇间,一手抚住她的头发,轻轻地拂着,默默地嘟嚷着,然后才缓缓地让她把头躺在了自己的肩头——在那儿尽情地发泄。
众人也许看不明白,但一旁的利与查尔斯却能完全理解——他们早在平日里就从不同的渠道了解到有关这二人的信息,如今见此状是打心里为他们高兴,更是感动。因此,当见到乔斯林哭成了泪人,刚刚还情绪欢快的他们情绪也随同着一齐起了变化——各自在为他们而暗伤。他们又在一旁等了好久,不敢近前打扰。确切地说是不愿意上前打拢。无奈下,在私下里,他们只好相互推倭了几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怂恿着对方前去提醒,而自己却都偏不想动作。最后,也是出自查尔斯的再三恳求,利才不得不答应下来——率先走近前。
“我的好哥哥,好姐姐。天色都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嗯哼——等到了圣安德烈,我想多是的你们温存的机会。”利说话时带着愧意与腼腆,因为她并不认为自己的话有十分的道理,开口也似乎是出于无可避免的无奈。
“孤雁”听见,回过了心神。整了整自己的情绪,轻答了一声“好”。转头又小声地安抚了乔斯林几句,才与她一起回到了利与查尔斯二人的行列。此后,利与查尔斯将行李都拿在了他们的手中,而乔斯林与“孤雁”则是相伴在其后。几人一齐走出了机场的大厅,登上了查尔斯早停在外边的汽车。
上得车来,刚一在车后边坐下,乔斯林与“孤雁”还没能够多聊上几句,便开始喊起了肚子饿。原来,为了来接“孤雁”,她一早就伙同查尔斯从圣安德烈赶来了布达佩斯。在他们到达机场之时,离飞机到达的时间尚且很早。然乔斯林竟全忘了自己没吃东西的事实,几次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查尔斯的请求,空腹忐忑地焦急地等待着“孤雁”的到来。如今如愿地接到了自己的爱人,复杂的情绪也得到了释放,因此感觉到饥饿是在情理之中。
乔斯林这么一说,“孤雁”心里更觉得难过了。他紧紧地握着乔斯林的手,眼睛湿辘辘的,抿了好几次嘴才得以拍了拍前座的查尔斯,说道。
“对了,查尔斯——”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得完全,查尔斯就抢着回了话。“哈哈——你不用说了,我早就猜到你要说什么了。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也早饿了。就等着你这话呢!——‘志航’,看起来你今天是非请客不可了。你是不知道。为了接你,乔斯林天还没亮就把我从梦里拽了起来——我还正在吃大餐呢。这下可好,从那时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机会喝。”
“孤雁”笑得很尴尬,眉头也皱得紧紧的。他用另一只手轻拍了拍握着的乔斯林的手背,心中满负着愧意。“好——我请。我一定请。查尔斯——”
“那当然得你请罗。帅小子,我也早饿了。哼!在飞机上就光顾陪你说话了——你就知道说你的乔斯林,也不考虑考虑我。从早上到现在我也是什么东西都没吃!”副驾驶座上的利也抢着说道,把所有不是都推到了“孤雁”的头上。
“不是?利,你——”“孤雁”说。
“别不是了。”利说,转又对向了查尔斯。“查尔斯,你别理他们。快带我们去找一家布达佩斯最好的餐馆,今天我一定要海吃海喝一顿了。”
“孤雁”的话又被抢了去,只剩下了苦闷的份。可他又如何找到辩解的理由,这一脸的无辜,把乔斯林看了是笑了又笑。
“好!既然这样。我知道一家法国餐厅特别得棒——我们就去那儿,怎么样?”查尔斯回了回头,说。
“好啊!好啊!我们就去那!”利又是一口应下,把“孤雁”与乔斯林又扔在后面。
也是查尔斯有心,才没直接应承了利。“乔斯林,你看呢?”
利不再抢话,与几人一起在等着今天的最主角乔斯林的答复。可没想到的是,乔斯林想了有一会儿却婉言拒绝了查尔斯这个提议,说出一个让大家都意想不到的见解。“查尔斯——我不太想去法国餐厅。这里有什么中国餐厅吗?我今天特别想吃中国菜。”
“中国菜。为什么?”查尔斯不解,忙问。
乔斯林开始隐作不答,只是轻笑了一声。
查尔斯忍不住了,继续追问道。“不是吧。乔斯林。你应该知道,我们可是吃不惯中国菜。你可以不在乎,可你不能让我们也陪着挨饿吧?”
“当然不是了——查尔斯。”乔斯林说。
“哈哈——查尔斯。你可真是个笨蛋。”利笑着轻拍了查尔斯一下,替乔斯林作着解释。“这你还看不明白吗?乔斯林姐姐啊——现在是成了中国媳妇了,自然要吃的也是中国菜罗。这你都猜不出来,活该你没女朋友。是吧,乔斯林姐姐。”
“是——”乔斯林回答得很小声,后面便以笑声掩了过去。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查尔斯会了意,“是我理解错了。行!今天我也豁出去了,我们就去吃中国菜——嗯——让我想想啊,这哪儿才有中国餐馆?”过了一会儿,“我知道了——”话还刚出口,他便把车加了速开到了前边的路口,然后在那急转调了头。
车经过了好几个街区,穿过了布达佩斯的市区中央,来到了一条通往郊区的公路。听查尔斯解释,三人才知道这是由于布达佩斯的中餐厅很少,所以才辗转了数公里来到了这。又行进了两三里的样子,便看到了一处处在公路旁的独栋的木屋。从外边的造型看,它可算是一所典型的欧式风格的建筑,但在两边挂着的那两对大大的红灯笼却明明白白地表明了它中国餐馆的身份。除此之外,生在那房顶斜瓦上的招牌栏里还用几个红红的汉字书写着“陈府火锅”的字样——的的确确是个地地道的中国餐厅。
“到了——陈府火锅。正宗的中国餐厅。只不过就是那味道啊——有些辣得可够呛。”查尔斯一边找着停车的位置,一边指着解释道。
车虽还没有停稳,但“孤雁”早从车窗中看到了这些汉字。不由得一丝亲切涌上了心头,是兴奋不已。接着,他满怀感激地回望了乔斯林一眼——感谢她的细心与入微——又是得到了一个温柔的投怀送抱。实在得说,他身虽还在店外,但光是体察着乔斯林的这些举措便已经让他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