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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悲爱
文科稍好的李荨雨却执拗的选择了理科，但是做这种选择她，也渐渐的发现她进进重点班的希望是越来越渺茫了，因为理科根本不适合她，理科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天书，可是她却不后悔这种选择。
时光带走了青涩的年华，每一秒都是往事。
不记得是天山高中第几届全年级元旦晚会了，那一次顾雨默的班刚好和李纸鸢的班坐在一起，巧的是李荨雨就坐在顾雨默后面。
李荨雨还像以前那样一见到顾雨默就像黄河发大水一样说不完的话，而顾雨默也只会有心无心的听上两句，冷漠至极，不觉间竟睡着了。
这次校级元旦晚会被办理的热闹非凡，同学们也一扫学习带给的压抑气氛，变得活跃极了，青春的舞台属于他们，舞台上的他们也尽洒青春的汗水，带给别人青春最活力四射的感觉。
“河南，河南！下下个节目该到我了，一会给我鼓掌，听到没有。”李荨雨嗔道，推搡着睡着的顾雨默，随后便急急忙忙的跑向后台化妆然后换上登台的服装。
“嗯。”顾雨默睡眼惺忪的回答着，可是他实在太困了，哪怕是元旦的前一晚上他还在用功的学习，而李荨雨的节目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觉顾雨默又趴下酣然入睡。
但是节目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睡着而停止，李荨雨的节目不久就开始了。这次她准备是一首歌曲，一首顾雨默最喜欢听的《遇见》。
豆蔻年华中，李荨雨可谓风华正茂，义气英发。鹅蛋似的脸被红色的胭脂涂抹的如红苹果一般，可爱极了。剪水双眸，如同清水般清澈，淡蓝色的连衣裙把她映衬的如飘飘而来的仙子，刚一出场便博得了热烈的掌声，这个不被顾雨默多看一眼的人，却是多少梦中的女孩，多少人背地里爱慕的对象。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李荨雨的唱的是那么好听，莺声燕语，洋洋盈耳，此间的风风韵韵不觉使人有种“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感觉，在绵言细语听众都沉醉在李荨雨的歌喉中，此时我想就是孙燕姿来也会为之动容。
但是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呢。哪怕李荨雨唱的再好听，哪怕她能感动天地。也不过是对牛谈情。
未来要乖你弯才来呢，可是拿着爱的号码牌的人可否已经疲惫。
呼呼大睡的顾雨默何曾听进去一句如此悦耳动人的歌曲。那一觉只是觉得很舒服，也未知道李荨雨刚才唱的歌，醒来的时候唯一发现的事情便是手里有张纸条，顾雨默本能的告诉自己肯定是李荨雨给的。那种感觉就好像突然回到了初中时相互传纸条的场景。
顾雨默怔住了，一时间竟然又使自己想入非非，多希望时间能回到从前，而他所经历的这些只是刚才睡觉时所做的的噩梦。
顾雨默拿起那张纸条思索了半天。这个古灵精怪的李荨雨写的是什么呢？顾雨默不自觉的回头瞄了一眼李荨雨，而李荨雨看到了顾雨默马上低下了头，但是脸却红了一大片。
“帅哥！怎么办？我看上你了！——爱你的小雨。”
顾雨默打开纸条，看到纸条上的文字，马上感觉一股电流从脚底到头皮，浑身麻麻的，眼角的睡意全部都消失了。顾雨默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旁的好朋友无意间瞥见了这行醒目的字，笑着拍了顾雨默的肩膀，小说说道：“可以吗，顾雨默！”
这或许对其他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可是顾雨默却是手足无措了。他的心里却全乱了套了，血涌向了心头，她不能喜欢自己啊，苏景曦怎么办？我也不能喜欢她，因为李纸鸢讨厌她。顾雨默的世界在一片一片的矛盾声中熙熙攘攘。
在人的心最乱的那一刻做出的决定往往也是最不明智的，顾雨默效仿了当时李晓甜的做法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当着全年级的面把那张漂亮的纸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两人的关系被李荨雨今天的张小字条捅破了，就如一个顽皮的小孩儿不小心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但是顾雨默不知所措的撕碎了李荨雨所给的纸条时，自己的内心是不是又在承认些什么呢。只是他不想面对也不敢面对这个早就已经是事实的事实。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躲也没有用，就算是顾雨默慌忙的逃亡，也逃脱不出命运的戏弄。世界很小，你越是不想遇见谁，那个不想遇见的人偏偏就会在那里出现。
“我等了你很久了。”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顾雨默吃了一惊，抬头发现那个人便是李荨雨。
“啊，昂……”顾雨默的眼神不敢直视对方闪烁的眼神，那一刻他觉得原来两人的疏远了那么多。
“我有哪里不好吗？”李荨雨的声音是那么悲凉，少了那些娓娓动听的声音。
顾雨默只是矗着，沉默着！沉默是最好的语言。李荨雨问了一个顾雨默想都不敢去想的问题，他承认自己害怕回答，害怕他哪里这里没有她想要的回答。为什么爱与被爱同样是痛苦！顾雨默在自己内心的一隅或许也喜欢过她，只是他不能给她答案，顾雨默很清楚即便是有两份爱，但也只能跟其中一个厮守到老。哪怕他知道自己与另一份的爱情是永远不熟的苦果！
“说话啊！我，我有那里不好的吗？”李荨雨似乎着急了，眼睛里含着的泪水马上也要掉下来似的。
“不，”顾雨默鼓起了勇气看了李荨雨一眼：“你很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李荨雨上去捶打着顾雨默，就好像一对闹别扭的情侣。
顾雨默没有躲闪，从初中到现在都是如此。
顾雨默不知道怎么办，他知道李荨雨是个要强的人，表面看似坚强，总是展示她的乐观开朗，可是顾雨默知道她的内心却是比谁都敏感，比谁都脆弱。
快乐的人多半是用快乐来掩饰哀伤。可是有多少人了解呢。顾雨默还是没有胆，他不敢在她最需要拥抱的时候给她一个拥抱。
“听我说，你很好，真的很好，你那么优秀，那么……而我那么普通一人。”顾雨默说出了自己永远藏在心里赞美的话，甚至做同桌时候都没有如是说。
但李荨雨不曾知道她在别人眼中有多么优秀多么好，在她的内心哪怕全世界人都喜欢她，她也不在乎，她所在乎的只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个“普通人”
“我不要你的怜悯，我不要！”李荨雨开始咆哮了起来，眼泪也冲破了眼睑的束缚，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流淌到了心底。顾雨默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子。李荨雨还是哭着只是声音更加的哽咽“我不要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以为我对谁都那样吗？我告诉你，不是！！！我要的是你，是你！顾雨默！”
有些真话明明知道但是不曾说出口，因为一旦开口便会让人心碎。顾雨默自知他自己不是个多么优秀的人，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对同桌之间都曾相互喜欢过。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真的不值得李纸鸢为自己这样的人丢弃自尊放下矜持。无情未必真豪杰，顾雨默是那么懦弱，面对一个豆蔻年华，清新脱俗，纯净如玉的李荨雨，他却不敢将她捧在掌心，挂在胸前。
“不要在说了，我不值得你喜欢！我配不上你……”顾雨默默然的开了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得那么冷漠。自己曾经是被李纸鸢那么的冷落过，自己知道被如此回绝会是多么的难受，可是人就是奇怪就是喜欢用别人伤害自己的方式再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或许人生来就喜欢破坏，就喜欢看见美好的东西凋亡，这就是人性！
“现在的你怎么那么虚伪，你不是我的那个河南！你变了，变的太多了！”即便李荨雨说这句话时心如刀割泪流成河，但顾雨默却是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一语触醒浑浑噩噩的顾雨默，或许吧，或许自己永远觉察不出自己的变化，或许爱上一个人，会让自己改变吧！
“哈哈！哈哈哈！你不就是喜欢李纸鸢，可是她喜欢顾雨默你难道不知道吗？你醒醒吧！爱你的人是我，是我为什么你就不肯珍惜我呢。”李荨雨像个孩子一样做着最后的抵抗。
这世上没有一个是傻子，只有装傻的人。顾雨默以为别人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就被这被别人随意说出口去。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顾雨默心里念道，李荨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那么的刺痛顾雨默的软肋。
“别说了，好吗？”顾雨默知道自己不是在商量而是恳求。
“不！我就说！我就说！你也喜欢我对吗？你别把我往苏景曦那里推好吗？我喜欢的是你！”李荨雨完全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哭喊着说。
“别说了！”顾雨默回绝道，他不想听，更不愿一听，顾雨默心虚了，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骗着自己。
“回去吧，休息一下晚上还有自习呢。”顾雨默说着，感觉身心疲惫。
“呵！我就说，就说！”李荨雨泪水像洪水般涌来，如小孩子一样拉着顾雨默。
顾雨默只站在那里，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今天用尽他一生的迷茫。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晚自习都快下课了！
“松开！”顾雨默不愿意在纠缠下去了，而此刻他的语气不在是恳求而是命令！不为自己，为了苏景曦，他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那你说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李荨雨卑微的乞求着顾雨默的答案，追问着顾雨默早就已经告诉的答案。
两人之间已无去路，未来在哪里？感觉好迷惘。
顾雨默还是在犹豫了，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优柔寡断！
人可以选择放弃，但是放弃不了选择，这一次老天都必须让他做出一个决定，一个重要的决定。
顾雨默知道那么拖着对谁都不好，他掰开李荨雨的手头。在那么一瞬间，变得那么的坚决。
李荨雨缓缓的松开了手，此刻哀莫大于心死。
“我有惹你吗，我那么爱你，你爱我会死吗？”李荨雨带着哭腔狰狞的说。那一刻便李荨雨这辈子最难过的时光。
都说你爱一个人便给了那个人伤害你机会。爱一个人就是同时把自己的心和锤子交给对方，自此，他便有了打碎你心的权利及能力。爱一个人本无错，只是你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那便是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顾雨默只是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多看这个世界一眼。
“爱我，或滚！”李荨雨怒吼着，小小的胸腔了迸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力量。
“你还是冷静一下吧！”顾雨默愣了愣。随后转过身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曾经那么要好的李荨雨会如此的决绝，人的行为有时候让自己都难以理喻。
“你别后悔！”李荨雨见顾雨默远去的背影更加歇斯底里。
顾雨默停住了，或许他在思考，只是执拗他想要回头恐怕太难。空气在那一刻的稀薄，使人感觉窒息般得压抑。顾雨默还是走了，就像一个落荒而逃的逃兵。或许，连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敢回头，如果回头看了，他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了。
“让你滚你就滚呀，顾雨默！你回来！”李荨雨已经哭了出来，“你回，来，咳咳”李荨雨被哭泣的泪水呛住了喉咙。沙哑的叫喊：“你会后悔的，会~会会后的！”
此时那段距离却成为了永远的鸿沟，永远永远无法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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