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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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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霓虹初上,闪亮的商铺牌子缀满了整条街,过往的学生相互嬉戏打闹,满脸笑容的开着玩笑,匆忙的行人,老人,小孩还有情侣们甜蜜的身影。

    我们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上居然有我们的存在,真是好神奇,我们生活在一个叫地球的地方,从人类的诞生到现在的我们,有了亿年的光景,时间还真的是亘古永恒的存在,不管多少人来了又去,它一直存在。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林常安心想可能是她怕了,害怕离开这个才相处了二十年的世界,离开她的亲人,她爱的人。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看到路口一家美发店她停下了脚步,顿了三秒抬脚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门口的洗头小妹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剪发。”

    从美发店出来林常安的一头长发没有了,剪成了刚过肩的中长发,比以前看起来利落了不少,她瞬间觉头轻快了,可能是因为头发的重量减少了。

    当她到达约定的咖啡厅的时候袁亮亮早就在等着了。

    “安安,你这个没良心的怎么回事,居然撇下郗墨来找我?”袁亮亮先发制人。

    林常安微微一笑:“你没发现我有什么变化吗?”

    袁亮亮这才注意到,说:“你剪头发了啊,我看出来了,看着还不错。”

    “或许再过但时间我连这些头发都没有了。”林常安若有所思的说。

    袁亮亮听出了她的语气不对劲,说:“安安,你今天怎了,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头发怎么招你惹你了?”

    林常安莞尔一笑,说:“没什么,我今天只是想问你,我和郗墨一起出去玩的话什么样的地方比较好呢?你知道我之前一直没谈过恋爱,你有经验给我推荐一下吧。”

    袁亮亮笑着说:“就因为这个事情把我叫出来啊,我还以为什么天大的事情呢。只不过现在这个季节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啊,或许你们可以去海南,那边现在暖和啊,东南亚都可以,不对啊,你现在不还在实习吗,能有时间出去玩吗?”

    “可以请假啊。”

    “这可不是那个模范生林常安了。”

    袁亮亮总觉得林常安今天有点怪怪的,具体又说不上来怎么奇怪。

    最终林常安并没有选择去暖和的地方,她和郗墨去了C市的一座有名的大光宝寺,郗墨说那是他外婆在中国的时候经常去的地方,寺里可以为游客提供厢房和斋饭,你若是想祈福那里是个不错的地方。

    林常安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去祈福。郗墨偏头笑了,你不是这两天和刘箴言打听什么地方可以祈福吗,我听说了,还有你的短发很好看。说着伸手轻抚她的头。林常安伸舌头笑了,果然什么事都瞒过你。

    山上的空气果然很清新,远离城市的喧嚣林常安的心情也变好了。郗墨停好车拿着行李和她一起进寺。

    寺里的主持叫光一大师,在大殿里正在带着弟子诵经,拜访过大师他们进了厢房,郗墨的房间就在林常安隔壁,厢房的装饰很简单,看着古色古香的建筑,仿佛她已经不是生活在现代了,收拾好东西她来到大殿,在师傅的指导下开始祈福。

    她跪在圆垫上,双手在胸前虔诚的合拢,闭上双眼。郗墨悄悄地跪在她的旁边,侧头看她全神贯注的模样。

    她求了一支签,向大师解签。

    大师接过签说:“施主有人生的障碍尚未解得,有些事缘分未尽就不要强求,心中向念,默默接受就是人最好的德报了。”

    林常安了然的笑了,在功德簿上记上一笔,默默的退出殿外。

    “你刚刚祈祷的模样让我想起了我妈妈。”殿外郗墨对林常安说:“你们都是那么虔诚,好像想把一生的愿望都诉尽。”

    林常安听了他的话显然一怔,然后用笑脸强颜说到:“我有很多愿望,我希望它们都可以实现,是不是太贪心了”

    郗墨朝她摇摇头,拉起她的手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拉着她从寺庙的后门出来,经过一条长满枯树枝的小路来到了山壁上的一个小亭子,满眼放去高高的山谷被青翠的松树环绕,一条清水瀑布从山涧上从上直泻而下,没想到这里还能看到这么壮观的景色。

    林常安坐在亭子里,扶着小亭子的柱子感叹:“这里真美!”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和外婆还有妈妈到这个山上来住,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很清楚。”郗墨笑着解释,说话间他俯下身单膝跪地,拉紧林常安的手说:“常安,我想说,你要不要嫁给我,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林常安没想到这一天居然在这个时候到来,但又似乎是意料到他会着说。她看着郗墨深情的眼神,可是视线居然开始变得模糊,她有一丝慌张的瞪大眼睛想让自己看得清楚,视线又重新变得清晰,她别扭的转过头去背对他,强忍住眼泪,可是还是不争气的滑落下来,任谁看去都好似是感动的泪水。她强忍住情绪对上他的视线点点头说:“好。”

    郗墨高兴的把那枚戒指重新轻轻的套上她的手指,把她拥入怀中说:“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在离开我。”

    林常安的脸颊贴在他的肩膀,并没有说话,她闭上双眼眼泪无声的留下。

    我爱你,可是对不起。

    静夜,林常安坐在书桌前审视着手上的戒指,它真漂亮。

    清早,冬日的阳光来的都稍晚一些,僧人们都已陆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忙碌的清晨就是美好一天的开始,不过这里不是城市并没有那么快的节奏。

    郗墨推开房门,已经洗漱完毕,他轻敲林常安的房门:“常安,你起来了吗?我们要去吃早饭了。”他敲了一会儿了可是并没有回应,刚想推门进去,一个僧人叫住了他:“施主,住在这间厢房的女施主,今天一早就下山了。”

    “她什么时间走的?”郗墨追问。

    僧人双手合十说:“大概一个小时之前。”

    郗墨回到房间拿上车钥匙冲了出去,他发动车子下山,拨打林常安的手机,可是关机了,一路上除了零星的香客并没有发现林常安的身影。

    山下只有一个小村庄,如果要离开只能去那里坐大巴回A市,他一路开到村子里。

    山下林常安坐在一辆斗篷卡车的副驾驶上,对着开车的人说:“大爷,谢谢您,不然我得自己走下来了。”

    开车的大爷把车往路边一停,说:“谢啥,正好顺路,姑娘我还没吃饭先去那边的小卖部买点东西,你等会儿,我买完东西就送你去汽车站。”说着就下了车。

    林常安也跟着下了车,远望身后那座高高的山,没想到它是那么的高大。她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只能看到山的轮廓,林常安只是感觉头疼,然后觉得意识渐渐变弱,只是脑海里一直重复着刘主任和他说的那段话。

    “详细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情况并不是很好,肿瘤比我们想象的要大,现在已经压迫你的视神经了,你可能会觉得有时候看东西视线会模糊,这是症状其一,并且随着恶化这种现象会更加频繁,而且还会伴随强烈的头痛,我的意见还是手术。”

    “如果手术的话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一半一半,因为这颗肿瘤的生长部位比我们先前想象的要复杂很多,所以并不能……”

    所以说有50%的几率我会死掉。

    林常安倒地的那瞬间闭上了眼睛,我,真的会死掉吗?

    司机大爷提着塑料袋从小卖部出来,看到晕倒的林常安,着急的大喊:“姑娘,你醒醒,有人晕倒了!”

    喊声惊动了旁边的登山者们,他们只是在山下做短暂的休息,听到有人喊就围了上去,都集中在卡车的这侧。

    一辆白色路虎从旁边疾驰而过,高大的斗篷车身挡住了郗墨的视线,他并不知道车的另一侧发生了什么,就这样背向而行,错过了。

    一群人都围上来了,还有人要打急救电话,可是这里要等急救车过来估计时间来不及了。一位女登山者走过去,盯着晕倒的人看了半天,她皱着好看的眉毛审视了几分钟,然后惊讶的开口:

    “林常安?!”

    旁边的人听到好奇的问:“白羽,你认识她?”

    白羽点头答应,走过去扶起林常安的头检查她的气息,然后问司机大爷:“她怎么晕倒的?”

    大爷着急的解释说:“我就是去买个东西的功夫这个小姑娘好好的就晕倒了,这下可好了本来是做好事送她去汽车站,没想到……”

    “我开车来的,先把她抬上我的车吧,我送她去医院。”白羽吩咐旁边的人说。

    另一边郗墨来到了汽车站,他问售票的人:“从这里去A市最早的一班车是几点?”

    “七点半,还没走呢,就是那辆红色的车。”

    郗墨顺着卖票人指的方向跑过去,上了车仔细寻找了一边可是并没有发现林常安。他被司机赶下车,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皱着眉仰头,常安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要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