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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喝水不?”
“哥,毛巾干了,我给你浸湿它。”
“放着我来,楚大哥我给你擦汗。”
叶添龙和韩洁围着楚河团团乱转,手脚一顿忙活。
俩人都是同一个目的,把楚河伺候高兴喽,然后好开口求知。
“呵呵,你俩别在眼前晃悠了,是不是想学烧袜子和划袜子的技巧哇?”
楚河见多识广,俩人的小心思他不用动脑就能猜到。
“是。”
俩人不约而同的答道。
“楚大哥,你愿意教我嘛?”
“哥,这个卖袜子方法我也想学。”
“行,那就告诉你们!”楚河干净利落,马上给他俩吃了一颗定心丸。
“啊,好耶,楚河哥,我爱你!”韩洁双手抓着大辫子激动的叫嚷道,口不择言。
也许是歌迷见歌星的那种爱慕,也许是真心话,女孩一下把心里话喊了出来,不由得圆脸一红,羞涩的坐到楚河身边不吭声了。
不过羞涩状态持续很短,转瞬间她又笑眯眯看着楚河了,等他讲解。
东北女孩性格泼辣,尤其是农村女娃更是成熟的早,一般男孩不好意思说的话女孩们都敢讲。
结婚之后更甚,那些农村东北老娘们互相对骂起来,老爷们都不敢还嘴,骂不过!
实在逼急了,只能动手!解决嘴炮最有效的方法还是暴力。
泼辣是泼辣,哭是哭,两者没有必要的关联。
丢钱还得哭,该泼辣的时候还得泼辣。
“哥,我也爱你。”叶添龙兴奋的忘乎所以,学着韩洁口吻说道。
不过他可没韩洁的优厚待遇,楚河直接回了他一个字:
“滚!”
谁让你不是女孩子哪,谁让你没人家长的漂亮哪!
“哥,我错了,我不乱说话了,现在我闭嘴,听你说。”
叶添龙嬉皮笑脸装模作样道歉。
“都坐好,听我说,我只讲一遍不重复,会就回了,不会也不要问了。”楚河披上衣服,坐正身子准备开讲。
叶添龙立刻收起嬉皮笑脸,端坐对面,翻开笔记本拿起油笔准备记录。
“其实很简单……”
楚河刚刚开口,这时列车顶部的面包灯刷的灭了一半,车厢内亮度顿时暗淡下来,车厢内人和物变得模糊,车厢内嘈杂的说话声也安静下来。
“咋回事,停电啦?”叶添龙大声嚷嚷道:“哎,乘务员开灯!”
乘务员来到车厢中间,对大家说道:
“现在是深夜11点钟,火车在夜间运行期间会关闭不必要的灯源,让长途的旅客朋友们能够好好休息。
夜间请不休息的旅客们不要大声喧哗,以免打扰其他乘客。
下一站山海关车站,列车运行一小时五十分钟,有下车的旅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谢谢大家配合,如有其他需要请到乘务室找我。”
对众人说完,乘务员随后来到楚河他们身边,对他笑了笑,然后看着叶添龙和韩洁说道:
“刚才这位小伙子卖了四个来小时袜子,也累了,请二位不要打扰,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嚯嚯,袜子不白送,换来列车员对楚河的关心。
一般短途客车不关灯。长途列车在夜间运行时卧铺车厢22点熄灯,硬座车厢关闭过道顶部一半的灯光,保留卫生间和车厢号牌的灯光。
“好的,楚大哥,你趴茶几上睡吧,明天再教我。”
韩洁善解人意,她把茶几划拉干净,让楚河趴上休息。
我靠!叶添龙差点没骂出声来。
眼看谜底要揭开,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生生不让人说话呀!
他气的要死!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会划袜子啦!
尽管叶添龙此刻恨不得马上让楚河把脑子里的东西都完整不露的吐出来,但现在事已至此,他只得憋着急闷的心情看楚河睡觉。
还得违心地装作关心的模样,他摘下肩上书包放到茶几上,“哥,垫着书包睡舒服些。”
“谢谢啊。”楚河脑袋往书包上一栽外,呼呼睡了起来。
教这俩人技术是人情,不教是正常,他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教与不教都在一念之间。
他习惯夜间早睡,刚刚听乘务员一说,不由得困意来了,倒头便睡。
至于叶添龙暂时让他郁闷去。
叶添龙看着呼呼大睡的楚河,郁闷极了。
此时心里像是小猫挠心似的,他根本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如何烧袜子、划袜子,还有神奇的量骨测姓,想来想去也闹不明白。
他急得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一会儿掏出烟盒准备吸烟。
“妈蛋,画苑真难抽!”
他团吧团吧,把自己的画苑揉成球,顺着车窗扔到车外。
然后抓起楚河的中华,走到车门口使劲嘬了起来。
“妈蛋,贵烟就是好抽。”
“我要学会卖袜子是不是以后也能抽上中华?我要学会量骨测姓是不是能随便摸女孩的小手而不会挨打呀!”
望着一闪而过的长城关口,他浮想联翩。
黑夜真他妈的慢长,能快点亮天不,哥,你能早点醒不。
翻来覆去折腾了几个小时,三点多钟他也困了,回到座位平躺座椅上,双腿耷拉在过道,他合上了眼睛。
到了后半夜,挨着楚河坐的韩洁脑袋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
慢慢的她闭上眼睛也睡了起来,慢慢的身子靠向楚河,慢慢的整个人都倒在楚河身上,慢慢的身子出溜下来脑袋枕到楚河的大腿上。
软软乎乎的大枕头舒服极了。
早上五点,楚河如同精准的闹钟准时醒来。
对面的叶添龙鼾声如雷。
刚要起身,觉大腿沉重,低头一看是韩洁的脑瓜。
俏脸一半贴在腿上,一半露在外面,黑亮的大辫子缠在雪白的玉颈间,小嘴轻轻蠕动,鼻翼微微忽闪着,睡得十分香甜。
美女酣睡图。
他不忍破坏这副美好画面,静静的坐等女孩自然醒来。
从女孩的衣着打扮来看,都市的繁华并没有改变她的质朴,依旧是让人一眼能认出来的农村打工娃。
多少从黑土地走出来的女孩啊,来到灯红酒绿钢铁水泥的都市都被无形的大手而改变,嘴唇变的红了,眼圈变的黑了,头变得的五颜六色。
鞋跟越穿越高,衣服越穿越少。
日落而息、日出而起的单纯生活变成了昼夜颠倒的夜生活。
一个小时后。
乘务员过来,对他道,“小兄弟,还有三十分钟到滨城,你准备准备别落下东西。”
几双袜子,小小的赠品,得来列车员无微不至的关怀,真值!
楚河谢过列车员提醒,然后拽了两下韩洁的辫子,“醒醒睡过站啦。”
“不要。”韩洁扑棱一下惊醒,揉揉眼睛看见楚河一脸坏笑,知道上当了。
“楚大哥你真坏。”撅起小嘴,挥起粉拳冲着楚河大腿擂了一下。
“好啦,还有三十分钟到站,洗脸去。”
俩人洗脸刷牙放水,一身轻松。
楚河这才弄醒叶添龙。
“啊,天亮了。”叶添龙看着亮堂堂的车外,一轮红日已上杆头,他立即对说道:“哥,快给我讲讲划袜子的事。”
他心里最挂记的就是此事,连做梦都是这事,可惜梦里马上就要揭晓答案,结果被楚河叫醒。
“呵呵,下车再说吧,马上到站了。”楚河指指车窗外。
列车正驶过滨城郊区香坊火车站,一排排的砖瓦房、土楼从窗口快掠过。
我去,等来等去,还是错过机会!
“让你睡的太死!”叶添龙气的直敲脑袋。
无可奈何!只得下车再说了,他摸摸内衣兜里的一百快钱说道:
“哥,咱哥俩在车上挺投缘的,下车我请你吃饭,饭桌上咱慢慢唠。”
“楚大哥,我也请你吃早餐。”韩洁不甘落后。
“好啊,一块吃吧。”楚河知道俩人想法。
到站停车。
叶添龙打头,楚河拿着三角兜走在中间,韩洁拎着玻璃丝袋跟在后面,三人朝出站口走去。
叶添龙边走边问:“哥,你喜欢吃啥?豆浆,豆腐脑,馄炖,板面随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