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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均想,武当派自来极重“侠义”两字,要他们出手加害一个身负重伤的少年,未免于名声大有损害,只怕武当五侠谁都不愿。但武当派若不出手,难道“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这件轰传武林的大事,竟落得铩羽而归?此后六大派在江湖上脸面何存?其中抉择,可实在为难之极。灭绝师太那几句话,意思说六大派今后荣辱,全由武当派而定,且看武当派是否有人肯顾全大局,损及个人名望。
然而就在此时,独孤无名朗声大笑,道:“灭绝师太此言差矣,我徒儿张无忌乃武当张五侠张翠山之子,如何能与武当派为敌。武当派的场子就由在下接下了。”
武当派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五人本来也是面面相觑,谁都拿不定主意。此时听到不用和无忌侄儿比斗,心中不禁一松。然而从殷梨亭口中得知,此人武功实在是深不可测,隐隐与师父相当,委实难以对付。
另一边张无忌也是大受感动,自己是绝对不会和武当派的人动手的,正在踌躇之际,师父出来解围,绝对是最好的办法,毕竟明教之中,已经没有可以一战的人了。
只见独孤无名拱手道:“在下独孤无名,久闻武当张真人武林神话之名,早就有意向其请教一二,只可惜事务繁忙,一直不得清闲。几日得遇武当七侠,正好可以一试身手。向闻张真人创有一套剑阵,名曰「真武七截阵」,号称七侠联手使用,相当于六十四位当世一流高手同时出手,威力无穷。今日若能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在场的武当五侠听对方还是称呼他们为“武当七侠”,心中颇为感慨,自十几年俞三侠瘫痪,张五侠失踪并自刎以来,江湖中人都是称他们为“五侠”,除了他们自己坚持对外说是“七侠”以外,独孤无名算是极少这么称呼他们的外人了。
这「真武七截阵」自师父张三丰传授以来,一直都没有对外用过,当年张三丰百岁大寿,各大门派因张翠山夫妇和谢逊之事,上山为难之时,本来拟定要用,结果因殷素素用蚊须针打伤俞岱岩,话没说开,张翠山就自刎了。因而武林中至今没有人见过这一门剑阵。
此刻听独孤无名说出,群雄不免心惊,料想这位武功高强之人,必定不会空口白牙,胡吹大气,这「真武七截阵」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心中对张三丰更是佩服不已。
好在张无忌不知道群雄的心里想法,不然一定会笑死,他这位师父一向满嘴跑火车。当然,他以前也听先父张翠山,以及师父独孤无名说起过武当的「真武七截阵」,此刻若能得见,确实是十分难得。
当下武当五侠也不矫情,知道此刻若不出手,不仅让武当和其他五大门派生出嫌隙,也让无忌侄儿的师父独孤无名失望不已。此时虽只五人,但联手使出,也相当于十六位一流高手同时出手了。
六人在场中互相拱手致意,随即同时出手。
五人中,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都曾和殷天正比斗过,内力颇有损耗,宋远桥虽然也出手了,但他和殷天正只是比招式,不拼内力,因而无碍,但即便如此,五人联手,「真武七截阵」显现出来的威力依然让群雄惊骇异常。
这「真武七截阵」,是张三丰见真武神像座前的龟蛇二山,心想这一龟一蛇正是兼收至重至灵的两件物性,从中领悟而创造出来的剑阵。
所谓「至重至灵」,其实就是厚重和灵动,力量与速度的极致表现,加上几人联手,互相弥补彼此因为技巧、力量、速度的不足而出现的漏洞,达到毫无漏洞的极致表现。
天下任何合击之计,都不是没有漏洞,而是能互补漏洞。
不论是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还是古墓派的「玉女素心剑法」,亦或是之前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和昆仑派的「正两仪剑法」,都是如此。
武当的「真武七截阵」之所以威力在这些阵法之上,威力能达到几何倍数的递增,诀窍就在于「一龟一蛇」和「至重至灵」。
所谓龟蛇,即是玄武。可想而知,这个剑阵在防守上的威力是如何的稳如泰山,仅仅如此,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只见独孤无名在剑阵之内左右腾挪,青冥剑舞得凌厉异常,招招攻向阵眼,好在五侠功底深厚,彼此心意相通,每每眼见就要被对方破阵之时,总能挽回颓势。
群雄此时真是目瞪口呆,不仅惊叹于独孤无名当世绝伦的剑法造诣,如此密不透风的剑阵之中,依然能够抢到攻势,至始至终,总是他的攻势多,守势少。
也对武当五侠五人如一体,如同十六人对一人般如臂使指而心中感到钦佩。更对创造出这个剑阵的武当张真人心折不已。
独孤无名此时心想,这「真武七截阵」委实不凡,然而十六位配合默契的一流高手就能奈何得了自己了?
当然不能!
所以此时他只用了不到三成力,以他秒速超过百米的轻功,若非他一心想见识「真武七截阵」,早就结束这场战斗了。
宋远桥见五人联手,依然是对方占上风,而且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心中也是佩服不已,但想到师父的心血「真武七截阵」,不能甫一现世就遭遇失败,当即寻到一个机会,大声呼喊:“青书、青云,入阵!”
原来宋远桥的大弟子青云,以及他儿子宋青书,也都得以获得传授「真武七截阵」,此时为了维护师父的声明,宋远桥当即唤二人入阵。
虽然二人只能算当世二流,达不到和五侠一流高手互相配合的实力和默契,但好在二人对剑阵的法则理解甚深,虽然没有七侠联手,犹如六十四位一流高手的境界,但也确实提升了此刻剑阵的威力。
独孤无名依然控制着实力与之相斗,武当一派也渐渐挽回颓势。如此又过了数十招,独孤无名已经将「真武七截阵」瞧了个明白,心想武当的面子也给了,张三丰的面子也给了,是时候了结了,当下决定再给对方一个大礼。
独孤无名大声一喝,凭空在他身后出现了十一柄长剑,加上他原本手上的青冥剑,一共十二并宝剑悬于空中。这十二柄宝剑,正是独孤无名的珍藏——干将、莫邪、龙渊、泰阿、湛卢、胜邪、鱼肠、工布、纯钧、巨阙、青冥、倚天。十二柄飞舞的宝剑不断向七人攻去,顿时便破去了七人互相掩护,互相弥补漏洞的剑阵核心。
五侠各自面对两柄宝剑,宋青书和师兄青云各自面对一柄。只一刹那之间,七人同时长剑脱手,被空中的宝剑制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