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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丁典的心沉了下去,问道:“为什么不行?”
凌霜华道:“我答应了爹,他不伤你性命,我就永远不再跟你相见。他要我起了誓,要我起一个毒誓,倘若我再见你,我妈妈在阴世天天受恶鬼欺侮。”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她十三岁那年丧母,对亡母是最敬爱不过的。
丁典当然不死心,说道:“霜华,你跟我走。你把眼睛用布蒙了起来,永不见我就是。”
凌霜华哭道:“那不成的。我也不愿你再见我。”
丁典胸中积了许多年的怨愤突然迸发出来,叫道:“为什么?是不是你的容貌被人毁去了!?我非见你不可!”
凌霜华也不清楚,为什么她的丁大哥会知道她毁了容,柔声道:“典哥,我知道你给爹爹擒获后,一再求他放你。他却要将我另行许配别人,要我死了对你的心。我说什么也不答允,他用强逼迫,于是……于是……我用刀子划破了自己的脸。”
这一刻,丁典心中真是又感激又怜惜,一掌打破了窗户,和凌霜华相拥在一起,互相诉说着衷肠。只是凌霜华总是因着对亡母的誓言,不肯和丁典离开。
这个时候,眼看两人也没有办法的时候,独孤无名说话了。“这位凌姑娘,你如不和丁典离开隐居,莫非是要丁典回到狱中去吗?”
说着挥手阻止急于分辨的二人,续道:“我知道你当然不会这么想,但你们都深爱彼此,没了一个,另一个也绝不独活,实在是羡煞旁人。我这个电灯泡都要被你们的光芒掩盖了。”
别人都哭得这么伤心了,还有心情开玩笑,独孤无名或许也是想缓和一下心情和气氛吧。
毕竟,任谁看到一个原本美丽的脸庞上,又横又竖地划上了十七八刀,肌肉都翻了出来,一条条都是鲜红的疤痕,曾经美丽的眼睛、美丽的鼻子、美丽的嘴巴,都歪歪扭扭,变得像妖魔一样。内心都是哀伤,和激愤的。
接着说道:“凌退思不是一个好父亲,这是肯定的了。但我想,你母亲一定非常疼爱你的吧。她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整天过着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伤心欲绝的日子。
如果你和丁典离开这里的纷争,寻一处宁静的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幸福开心。即使没了凌退思,但有你丁大哥在身边,又怎么会孤零零一人,无依无靠呢。
这样的生活,才是你们应该得到的,也是你母亲希望希望看到的啊。”
丁典本是个粗人,原本还想着,自己回到狱中,即使再也见不到凌霜华了,也还可以看到她放到窗台上的菊花。即使有人去行刺凌退思,自己反而要就他,就是为了避免心上人孤苦伶仃,在这世上没有了依靠。
骤然听到独孤无名一番言语,丁典心中是豁然开朗,原本沉寂的心,又重新活泛了起来,紧握着对方的柔荑,激动的道:“对啊,霜华,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我们永不分开!”
见凌霜华似乎还有犹豫,独孤无名决定下一剂猛药。“你要是再不走,恐有性命之忧。”
不等二人分说,续道:“想必你们都知道,凌退思手中有金波旬花这个剧毒吧?”
二人点了点头。“丁典失手被擒,也是因为闻到金波旬花的香味而已,就晕过去了,可见其毒性之强。要是碰到的话,转瞬间就会全身麻痹、消功蚀骨,即使你神照经大成了,也使不出来。
不错,我知道你身怀神照经武功,我这么费心费力的帮你们,除了确实同情你们的遭遇外,也是希望,以此换取神照经的武功秘籍。
不用紧张,我不要那什么连城剑谱的剑诀,我对那什么宝藏一点兴趣也没有。”就是没有毒,独孤无名也不想要,因为带不走。
“而且据我所知,凌退思这几年已经愈发厌烦了,毕竟用尽手段,丁典都不曾吐露半点藏宝图的秘密。这个时候,凌退思已经准备用最后的计策了,那就是用金波旬花这个的毒物,只要丁典身中剧毒,他以解药要挟,不愁你不屈服,从而说出秘密。”
“想要让丁某中毒,没那么容易。”
“当然,凌退思的计谋不会这么简单。他是准备先杀了凌姑娘,然后在棺木上涂上金波旬花之毒,这个时候,丁典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不会深夜闯入灵堂,拜祭凌姑娘的时候,会不会触碰到棺木。”
“这……这……”丁典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心中则确信无疑,如果凌退思这样做,自己和霜华,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不会的……不会的……”凌霜华虽然嘴上否认,但心里不知为何,却觉得对面这个人说的话,很有可能变为现实。十几年的父女相处,自己父亲是如何的人,她还能不知道吗。只是一直以来,她都在心里幻想,自己的父亲还是在乎自己,甚于在乎金银财宝的。
其实独孤无名没说清楚,原著里,凌退思可是活埋了凌霜华,其丧心病狂到何种程度,才会这样虐杀自己的亲生女儿!
“或许你们不信我说的话,但是,你们赌得起吗?而且,即使丁典你因为中毒,而吐露宝藏的秘密,也换不回解药。当初你闻到就晕倒,还能依靠内功慢慢解除毒性。但如果是触碰到了,那就无药可解,必死无疑了,因为,金波旬花,根本没有解药。”
这最后一句,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无论是丁典,还是凌霜华,都赌不起,他们二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而且独孤无名对于凌母的一番话,也确实让凌霜华对于自己誓言松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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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外,道路旁边,三人二马。
“此去远行,二位多加小心。一路之上,留下此前说好的暗号,待我找到方法后,必定前去,定能医治好凌姑娘脸上的伤。”
“有劳独孤兄弟,大恩大德,丁典没齿难忘。”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珍重!”
“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