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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脸驼子呵呵笑道:“不然你以为我老人家收徒收得这么容易?我一身所学,若要教人,首看人品,人品下乘者无德,不能教授;次看天分,天分低劣者愚钝,如屋无地基,难以稳固;再看韧性,心性不坚不韧者没有长性,不能坚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修,教也白教;最后一点,则是看悟性,悟性不高,学得就慢,等到七老八十搞不好连个暗劲都习之不成,教了有什么用?”
王升皱眉道:“你要求这么高,怎么不干脆发个收徒公告,多叫点人来筛选?”有这么厉害的功夫,保证想学的人绝对是成千上万,不愁没生源。
笑脸驼子慢条斯理地道:“这就是收徒的最后一点了,那就是‘缘分’。老天爷让我在阳明市看到你的天分,这就是缘分。”
王升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位前辈高人说起话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笑脸驼子忽道:“让我先试试你腿脚紧骨到底到了什么水准罢!”倏然一抬脚,竟在一瞬之间,已到了王升面前,抬脚就朝后者大腿踹去!
王升完全没想到他会毫无预兆地动手,大吃一惊,便想躲闪。
但已然晚了。
扑!
笑脸驼子以快至无法置信的速度,一脚踏在王升左腿上,稍一用车,王升登觉左腿再难用出力道,登时被踏得大腿一沉,和小腿形成了直角,向地上跪去!
“不!”王升大惊中一声狂吼,浑身上下的力量全聚至左腿上,死死支撑!
下跪之势登时减缓,但却没有完全停下来。
王升震惊之极。
这种可怕的力量,怎么可能会在人身上出现!
“呵,果然有点进步了,但你能撑得几时?”
笑脸驼子仍带着微微笑容,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王升面前,只用右脚踏在王升左腿上,强行迫他左腿越跪越低,渐渐贴向地面!
他对紧骨对这小子有什么样的提升,可能比王升自己了解得更清楚,因此更清楚这小子无论怎么撑下去,也无法抵抗他的力量!
“草!”王升胀红了脸,爆出一句粗口。
妈蛋!
从小到大,还从没人能在他不准跪的情况下强迫他跪倒过,就算是眼前这家伙也不成!
蓦地,一阵噼哩啪啦的脆响,自他左腿上传出!
那是来自大腿内部骨骼激撞之时,关节所发出的脆响!
“咦?你竟然已能够‘筋骨齐鸣’?!”笑脸驼子诧异地说了一句,脚上倏然一松,抽身连退三步,又回到了五米之外,仿佛从没动过一般。
王升一下子力道用猛了,身体朝上一冲,差点跳起来,幸好及时稳住。
他抬手在额头擦了一把,才发觉全是汗水。
一股疲乏的感觉,从腿上传来。
刚才不过几秒钟的抵抗,他竟像是用尽了所有力量一般,这笑脸驼子强得太离谱了!
但是,刚才对方说的“筋骨齐鸣”到底是什么?
“易骨的过程,唯有达到最完美的状态,才能令‘筋骨齐鸣’,那会使你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想不到,你短短几天时间,竟能将腿脚的紧骨完成到这种地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笑脸驼子尽管语带诧异,但脸上的笑容却仍没消失。
“哼,我的本事你不知道的还多!”王升嘴硬地道,心中想到的,却是自己以针代练的事。
四体并固的紧骨过程,是要让练者身体尽可能地从松骨状态恢复到正常状态,但这些动作无论怎样去练习,都很难全面地兼顾身体的每一寸。
但以针术激发“炁”来完成的紧骨过程却不同,那是确确实实、一寸不落地将他体内每一个地方都覆盖到,自然达到的效果,会比使用“四体并固”的动作来完成紧骨更好。
“确实让我小吃一惊,但也不过仅此而已罢了。易骨只是三步功夫中最基本的一步,刚才你也该感觉到了,即使你的‘体’爆发的力量再强,也不过是有限范围内的‘强’。若要真强,你需要攀登的山峰还远不只此。也罢,你能这么好地完成腿脚的紧骨,那我便将其它三个动作教你,让你完成臂掌、躯干和头颈的紧骨过程。”笑脸驼子说道。
“等等,你还是要教我?”王升有点意外。
“我既替你松了骨,若不助你紧骨,未来长达数十年的时间,你都会在筋骨松散的状态中,拿物无力,呼吸难续,走不得长路,也行不得重事。横竖你的表现也值得‘四体并固’,教你没什么不妥。除非,你自己不想学,哈!”笑脸驼子说到最后,有点逗王升一般轻笑出来。
他清楚松骨后没有紧骨的话,人体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刚才他说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事实上真实情况更要严重得多。
松骨状态下的身体,比松骨之前要逊色很多,筋骨无力是其一,内腑功能减弱是其二,严重得甚至会影响到对疾病的抵抗力,进而影响性命。
那就像一座完整的城堡,被生生拆成了成百上千块,自然没办法抵挡外敌入侵。
这几天时间,王升想必也已经有所感觉,纵然已经完成了腿脚的紧骨,可是他臂掌、躯干和头颈等位置却仍在松骨状态,自然不会好过。
这小子并不蠢钝,自然明白完成紧骨的必要性。因此,笑脸驼子料定了,王升绝不会拒绝。
哪知道王升想了想,说道:“我确实不想学。”
笑脸驼子脸上的笑容也不禁微微一缓,他讶道:“你想不学?”
王升反问道:“我已经完成的过程,为什么还要重复?”
笑脸驼子失笑道:“你忘了你只是完成了腿脚的紧骨?”
王升认真地道:“不只是腿脚。”
笑脸驼子笑容稍敛,奇道:“什么叫不只是腿脚?”
王升肃容道:“我已经用自己的方法,完成了整个身体的紧骨。”
笑脸驼子一怔,随即追问道:“你自己的方法?”
王升点点头。
笑脸驼子想了想,忽然脸色一沉:“我懂了,你是借着腿脚的紧骨动作,悟到了紧骨之理,进而自己推导出一些自己的动作,借之来完成其它部分的紧骨,是吧?哈,想不到你比我预估更有悟性,但也更为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