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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凡被领到周雁南的办公室，站在门口，有些拘谨。
“过来坐。”周雁南笑着指了办公室内的黑色真皮沙发，道：“你问我要专访的时候还没有见你拘谨和紧张，现在怎么害怕起来了，又不是头一回见。”
曲凡走了过去，向已经坐下的周雁南鞠了一躬，道：“周董事长，我得向您道歉，对不起。”
林助理送了茶进来放下又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坐着说话。”周雁南笑着道：“你说对不起，是为你们报社说的，还是你自己？”
“都有。若然不是我向周董您求个专访，就不会有今天这样尴尬的事了，临时更换记者，是我们没做好沟通工作，令周董您们受到困扰，便是我们的错，于情于理，我都得向您道歉。”曲凡再次鞠躬，道：“谢谢您今天肯在百忙中抽时间见我。”
周雁南堂堂一个董事长真的会面见她一个无名小卒，真的是太让她受宠若惊了。
“坐下吧。”
曲凡这才挨着小半边沙发坐了下来，挺直了腰身看着对方。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道歉的，毕竟临时更换记者，也并非出自你意，不是吗？”周雁南挑眉道。
曲凡摇头：“要的，毕竟耽误了贵公司的时间。”
人家肯给己方做专访的机会，已经很给脸面了，还和自己沟通，反复敲定了记者问稿，这些都是要花时间的。而人家一个大公司也不是闲得慌，花了时间，最终却没成事，何等的浪费。
“你的诚意我收到了，那道歉过后呢？”周雁南笑吟吟的看着她。
曲凡愣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鼓起勇气道：“如果可以，我还想和周董做这个专访，想周董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周雁南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道：“你就不怕到头来又被别人顶替你前来？”
曲凡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我们东方报社自毁长城，咎由自取了。”
周雁南笑了出来，道：“若是我给机会的前提是，由你亲自来采访，那你敢接吗？”
曲凡心里一喜，刚要道谢，周雁南抬起手道：“先想好了再回话。是你拿到的专访权，本该由你来做，但换了别人，是什么原因你明白？因为换记者的事我推了这个专访，但你来后再次挽回，你觉得那个被下了脸面的记者会怎么想？”
职场斗争，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斗争。
对方能取代她来做这个专访，却又没成事，心里必定生恨，现在曲凡重新拿回，那么对方更加会恼怒，以后在职场上，对曲凡的不平欺压只会更多，她敢得罪一个资深记者吗？
曲凡抿了抿唇，道：“我敢。周董，我的人生才刚开始，我现在就怕得罪人而退让，那以后我就有无数次的退让，这对我以后的职场生涯来说，没有半点好处。逆水行舟是难，但我想试着迎难而上。”
周雁南愣了下，唇角一勾，她忽然明白裴少峯怎么会说这孩子和自己有点像。
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迎难而上的劲儿，不就是很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