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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季涵听到母亲生病的消息,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抓着来人问季展云到底怎么样了。在外人面前穆子卿也不敢有太过亲昵的举动,只得在一旁不断温声安慰他。
该来的终还是来了,明知道季涵是必须要走的,即使心里早就有了准备,穆子卿还是有点不舍。看来应该早点让小家伙成为穆家的人,这样她就能永远把他绑在身边,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带走了。
季涵走的时候有点匆忙,打包好行李就要走了。
穆子卿好好地叮嘱了季涵一番,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交给季涵,道:“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回去看看喜不喜欢。”
那是前几天就选好的礼物,本来上次去集市就想带着季涵,去聚宝堂挑选礼物,经过一个意料之外的小插曲没去成。为此穆子卿亲自去聚宝堂把她预定的礼物取出,又从新进的几批珍品中挑了几件。
季涵收下礼物,看了看门前笼子里正在蹦跶的豆豆,又喂了几块它最爱的豆子,听着几声欢快的“公子,公子…”对着这个衣食父母,豆豆很是热情。
季涵眼中有些不舍,抬头看着他最喜欢的穆姐姐更是难舍,含着几颗泪便撒娇道:“要记得想我。”
“嗯,”穆子卿点头,眼神温柔至极。
纵使穆子卿这样回答,季涵还是怕时间久了,他家穆姐姐会不小心把他给忘了,又不放心问道:“会来看我吗?”大大的眼睛中带着些祈求。
穆子卿只觉得心软的不行,手指拂过季涵额前的刘海,答应他:“要乖乖的,就去看你。”
穆子卿也想亲自送季涵回去,只是金都这里现在还走不开,青山和青远得留下帮她干大事,容不得穆子卿儿女私情。便让向北向南带十几个精英护卫和季家派的一行人在明处,暗卫也安排了几个,陪同季涵一起回去,一路保护季涵的安全,金都离邵阳较远,她不允许自己预定的未来小夫郎有丝毫损伤。
马车离去,车里的小孩还把头伸出窗外,眼里含着一包眼泪,定定的把穆子卿看着,虽然有着千万的不舍,却是不得不走。
穆子卿就站在门前,看着小孩频频朝她挥手,看着马车走远,门前道上的尘土扬起又平复,好一会儿才挪开步伐。
送走了小孩,穆子卿回到书房,沉着脸听青山的回报,凤眼闪着寒光,秦晚,竟然是他!胆子愈发大了,竟然试图动她的人,有那滔天的胆子,就该想好如何承受她的怒火。
“听说向南最近在研究新药?”
穆子卿的语气很平淡,青山却嗅出了危险的气味,回道:“是新的毒,还在研制中。”
“嗯,”穆子卿嘴角一勾,说道:“找个人给他试试,我想知道药效。”
“小姐的意思是?”青山问道,心里一颤,这向南小子的毒是越来越狠,小姐莫不是让秦晚给向南试毒?
果然,穆子卿冷冷突出两字:“秦晚,”
手中的杯子转了一圈,又道:“这次让我好好看看他的本事,药效要是不好,可以慢慢试。”
青山心里的寒意更甚,这折磨还真不如给秦晚一刀结果了,看来以后对着季公子要更加恭敬,用心伺候了,这人不出错,应该就是他以后的另一个主子,穆府未来的男主人了。
原来,经过查实,那天冒犯季公子的几个混混是秦晚雇来的,目的竟是要坏了季公子的清白,心思可真是歹毒,青山心想,自己以前还替他惋惜呢,真是白瞎了他的心眼。
向南得了青山的信,知晓事情的始末,对着秦晚很是不屑,也觉得该好好教训一番,真以为他穆府是好欺负的!
得了吩咐,向南便将随身带的包袱拿出来,新药和一些其他□□,他一直都带在身上,拿出一个红色的药瓶,又在瓶中加入几滴黑色液体,不久青山便收到了向南的药,第二天晚上便将东西送到了秦晚的餐桌上。
秦晚用了餐后,心里还在幸灾乐祸,小贱人,以为勾搭上了穆子卿,便能成为穆府的男主人了,简直是做梦,我倒要看看成了残花败柳后,穆子卿还要不要你。
在集市上袭击季涵的那帮无赖是秦晚花钱雇的,早在发现季涵和穆子卿在一起的时候,便让跟了上去,季涵身边的向南向北倒是早就留意到有人跟踪,只是跟踪的人气息很弱,也就是会个三脚猫的功夫,又有他们跟着,想来也不会有事,而且那人跟了一段时间,便消失了,便也就没在意。
李荣离开后,秦晚便到李家巷花了大价钱找了一帮地痞无赖,先付了定金。那帮人干这事一向有经验,暗中潜在深巷里,打算伺机而动,只要将人绑了,毁其清白,便能拿到剩下的银子。也是不巧,季涵意外的跑出闹事,正好方便他们动手。
即使不在穆府做事,已经搭上李荣的这颗大树,秦晚还是放不下穆子卿,李荣那样的货色,在他见过穆子卿那样优秀的女人后,如何能看上眼,心里还是奢望着能重新回到穆子卿的身边。
至于在集市上见到的男子,看着年龄小,没想到勾引女人的手段倒是不小,心里不屑,在他看来,只有自己这般有才能的男子,才能配的上那样优秀的女人。
隔天李家巷那帮人就来找秦晚要剩余酬劳,虽然来人身上带着不少伤,秦晚也没多有怀疑,毕竟有穆府的人看着,即使得手,受伤也是正常,因此高高兴兴地给了钱,以为事情定是已经办妥了。
一夜高枕无忧,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计谋并未得逞,不仅季涵分毫无损,施凶者还把他给供了出来。天亮了,好梦也就该醒了。
早上起来,想着季涵的下场,兀自幻想着季涵如何遭穆子卿的嫌弃,脸上还是带笑的,心中也有几分快意,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甭想有这样的好运!
手拿着镜柄,照看镜子,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声。镜中的人头顶空空,莫名的空出一片洁白,手摸着头发,一撮秀发便自然脱落了下来,又是一阵尖叫嘶喊。
突然的事故,刺激得他差点发狂,狠狠地将镜子摔碎,转身看见洗漱盆里倒映的影像,发疯似的将周围的事物乱砸一通,不停地摇头喃喃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一定是做梦……”
秦晚这副模样自然不敢见人,等李荣来的时候,也便被拒之门外。
一次这样,李荣还当是情趣,心里的征服欲被激起来,倒是愈发对着秦晚感兴趣,第二次还这样,李荣纵使恼火,也怕唐突佳人,便也只当美人耍个小脾气,第三次还是连门槛都没踏进,她真的是恼怒了,秦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连她这个李家嫡女都看不上眼了,还是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
心里这样想着,更是怒火中烧,脸色铁青着,就让人踹门。
身后的下人,得了吩咐,便往门上撞,很快门就给让踹开了,李荣摔着长袖,怒气冲冲地便往秦晚的榻前。
秦晚早就防着呢,用头巾把整个头都包裹起来,躺在床上,因着接连几天的担忧、焦虑折磨的脸上很是疲倦,倒不用刻意的化妆,也颇像病人,见来人闯入,也不起身,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弱弱开口道:“这几天生病,着实害怕传染给小姐,”说话间还咳了几声,任谁见了也觉得身上不大好。
李荣见他这样的病容,脸上显出尴尬。秦晚说的深明大义,对比自己刚才的举动,反倒觉着愧疚,连连道歉陪好,见佳人病得起不了身,又让人亲自去请大夫。
秦晚吓得,差点当场从床上跳下来,手扶着额头,就要拒绝:“不用麻烦小姐了,已经给大夫瞧过了,说是偶感风寒,开了药,吃几幅便好。”
不过是几次不见她,便不顾他的面子、里子,踹门而入。要是大夫真看出什么来,让李荣亲眼看见自己这番丑态,说不定立马翻脸不认人。
李荣这样对待自己,不就是看上了这样的容貌,要是那秃顶的和尚,李大小姐还会如此用心,只怕到时是一分怜惜都没有,自己只有被嫌弃的份。
自己现在还得靠她依存,无论如何都得瞒着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这怪病给治好了。
李荣这时自然是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更是趁机递茶送水,顺便摸下美人小手,打着照顾的名义,吃足了豆腐。
等李荣心满意足地走了,秦晚便利落地翻身下床,哪还有之前的病态,换了身旧衣服,带上帷帽,便步伐急切地往医馆奔去。
向南下的毒可是那么容易解的?别说是解毒了,秦晚转了几家医馆,口里都急的冒泡了,也没有一个能把出脉象的。什么脉象正常,狗屁!正常!正常他能十九岁就秃顶,一群庸医!
秦晚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她不幸的开端,秃顶,这是中毒的第一阶段,不久之后他便会知道什么是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