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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昭荣长公主一声冷斥,厅堂中霎时混乱起来。
不过,这与师攸宁并没有什么关系。
拂冬第一时间便将她护在了身后。
从房梁上落下的两个暗卫,赤影截住石竹,另一人则戒备的盯着昭荣长公主。
看着暗红色劲装的青年手段凌厉的将石竹敲晕,师攸宁叹为观止。
听闻耶律渊手中掌控先太子传下来的龙鳞卫,眼前这个说不准就是,果然名不虚传。
“属下赤影,见过王妃。”赤影抱拳道。
他方才本来打算直接折断竹影的四肢,好在记起王妃在场,及时刹住了手。
昭荣长公主指着师攸宁的手抖个不停。
师攸宁倒挺理解她这惊惧模样,毕竟原本以为是猎人,结果不过是猎物,换谁都受不了这种落差。
她抬抬手:“起来吧,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主母这般干脆利落,赤影便省下了一大段解释的话,简洁道:“王爷命属下保护王妃,若有宵小作乱可自行关押候审。”
师攸宁恍然道:“原来如此。”
耶律渊八成预料过昭荣长公主可能会上门的情况,赤影这才会提前潜伏在暗处。
再有,
这个“关押候审”,不知包不包括吃里扒外的昭荣长公主?
宵小?
该死的耶律渊!
昭荣长公主既恨且惧,怒视师攸宁道:“滢萱,姑母好心来看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师攸宁坐会了椅子上,慢条斯理道:“这话该本妃问姑母才是,您到底......想做什么?”
师攸宁并不知道,她此刻眼眸微眯漫不经心的模样,到底有多像耶律渊。
越像,昭荣长公主便愈加惧怕和慌张。
她内里张惶,袖口一甩态度却骄横十足:“不知所谓!”
昭荣长公主要离开,赤影却率先堵住了去路。
她怒目而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拦我?”
赤影面对师攸宁的时候态度客气,此刻声音却平板而无情:“王爷有令,请长公主留下做客。”
耶律渊临走前部署诸多,其中一项便是昭荣长公主若入镇北王府,可当即囚禁。
不得不说,耶律渊对自己姑姑什么德行,当真是十分清楚。
他算准了昭荣长公主会蹦跶,便由着她一路作死到王府。
昭荣长公主看向师攸宁,咬牙道:“滢萱!镇北王妃!这就是王府的待客之道?”
在她看来,只要离开了王府,今天的事便还有缓和的机会。
即使不成,耶律渊中箭昏迷的消息总是真的。
她趁机逃回上京,总还有一线生机
昭荣长公主永远忘不了几年前,还是半大少年的耶律渊将剑架在她脖子上的狠辣无情。
若不是驸马临时前的恳求,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看赤影行事,师攸宁已猜到了耶律渊有留下昭荣长公主的意思。
赤影欲解释,她摆摆手阻止了。
昭荣长公主心下一松,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会在意名声就好。
师攸宁扫一眼地上昏迷的侍女石竹,兀自吩咐道:“王府今日遭了刺客,长公主惊吓过度只能在此休养,地主之谊本妃还是会尽的,姑母,你说是吗?”
冥冥中注定般,昭荣长公主想施加在师攸宁身上的说辞与手段,竟被师攸宁又还了回去。
昭荣长公主忍不住斥骂,师攸宁蹙眉:“真吵。”
赤影福至心灵,一个手刀,昭荣长公主便昏了过去。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赤影称赞:“王妃英明。”
在之后的事,师攸宁没有过问。
她确信赤影能料理的明白,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半点都不耽误。
师攸宁淡定如厮,王府里的暗卫圈子却很沸腾了一阵。
暗卫日夜守护听雪居,只以为王妃体弱沉静。
昭荣长公主之事,却让他们见识到这位王妃聪敏果决的一面。
强者为尊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师攸宁在无知无觉中又攒了好大一笔好感。
秋风呼啸白草折腰,转眼便又是一月有余。
师攸宁坐在窗棂下看书,忽然听得外头喧闹不休,戳了戳瘫在她怀中的龙凤册。
天气越来越冷,她如今又畏寒,便懒得动。
龙凤册扑棱着翅膀穿墙而过,却好半响都没有回来,直到小书房的门被推开。
似有所感般,师攸宁偏身抬眸,手一松,翻开的游记便掉在了地上。
门前站着的男人盔帽夹在臂弯,身量高大眸光如刀,还带着战场上凛冽的杀气,正是耶律渊。
两个多月不见,他似乎瘦了些,但却另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英武悍野。
师攸宁在看耶律渊的时候,后者也在打量她。
小狐狸面色红润眸光水润,似乎又长了些肉,看着很......可口?
夏草眼见自己小姐和王爷隔空对望,带着一屋子下人悄无声息大的退了出去。
早前她本来要禀告王爷回府的事,却被勒令退到一边。
两个月不见耶律渊,师攸宁只觉一种似怯非怯的感觉浮在心间。
她没好意思直接扑到他身边,只缓解心绪般的去捡书。
师攸宁的动作不算慢,但起身的时候,原本在门口的耶律渊已经大步过来,站在了她面前。
甲胄撞击的碎响似乎点在心尖上,师攸宁仰头看他:“王爷......唔......”
师攸宁后面的话,全被淹没在一场猛烈到近乎窒息的亲吻中。
耶律渊的盔甲冰凉,眸光却似蕴了烈火,恨不能将她烧成灰烬。
师攸宁手掌推着他的甲胄,为自己争取喘息的空间。
她竭力镇定:“三哥,你......你要不要先换个衣服,沐......沐浴......”
师攸宁有想过战后两人感情升温你侬我侬什么的,但没想耶律渊态度变的太快,宛如龙卷风。
明明这人走之前,还只是简单的抱了抱她。
耶律渊捏着撑在胸口的软乎乎手指把玩,态度从容又优雅:“也好。”
只是这从容中,并不包括他那像大型猛兽盯上猎物般,犹如实质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目光。
师攸宁怂唧唧,并不敢和他对视,免得又刺激到他。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将她困在胸前与榻上的某人紧接着道:“只是,再来一次好不好?”
耶律渊不会告诉眼前人,在出征的这些日子,他总共想了她多少次。
总之,他无比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心底的渴望和独占欲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而如今所发生的一切,耶律渊亦在脑海中幻想过许多次。
甚至,远远不止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