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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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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一湄茫然地听着小杜给靳寻打电话报喜讯。

    剧组真看上她了?

    怎么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并没让明一湄多么欢喜,反而增添了一丝压力。她看了眼小杜,拿起剧本轻手轻脚走出去。

    没想到在走廊转角与莫紫琪和栗光两人不期而遇。

    莫紫琪挑了挑眉,拿余光瞥向栗光,等着跟班替自己撕逼。

    没想到栗光却倏然松开了挽在她胳膊上的手,笑吟吟地迎上前,主动朝明一湄攀谈:“恭喜你,明老师,这角色太适合你了,之前看见你换上那套装束,我就知道自己输定了……”

    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莫紫琪脸上矜贵清高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

    “栗光,你!”

    被叫到名字,栗光拨了下刘海,转身便用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对莫紫琪说:“我怎么了?莫老师,我说句实话,您可千万别生气。因为角色被人抢了,您就连句真心话都不让我说,这样未免太霸道了吧。”

    莫紫琪根本没想到,对自己逢迎谄媚、伏低做小的栗光,会在自己跟前当场倒戈,跑去拍别人的马屁,还反过来奚落自己。

    她被气得娇容一阵扭曲。

    栗光根本不想搭理她,扭头朝明一湄讨好地笑:“明老师,您指点指点我,试镜的时候应该怎么朝评委老师展现自己的实力?别人总说我聪明脸孔笨肚肠,我要是有您的容貌,再有您的实力,肯定能混得比现在强。”

    明一湄被栗光这自来熟的态度弄得浑身不自在,但是场面话还得说,不然指不定转个背就被人编排成什么样儿。

    “试镜的诀窍啊……我个人认为,保持自然大方就行,让评委老师看到最真实的你。”说完,明一湄看了眼莫紫琪,笑眯眯地说:“其实你问错人了,莫老师才是真的行家。”

    被明一湄这话不咸不淡地捧了一下,莫紫琪脸上总算好看了一点。

    栗光撇撇嘴,她给莫紫琪做牛做马了好长时间,莫紫琪把她当助理一样使唤,什么买咖啡买文具、去干洗店拿衣服、去品牌商拿免费赠送的新品……跑腿的活儿她全干了!要不是想从莫紫琪那儿弄点好处,栗光早就甩手走人了。

    这次试镜栗光就是来给莫紫琪做陪衬的,用莫紫琪的话说,那就是红花也得有绿叶陪,你表现得平平,更能在评委面前显出我的好来。等我拿到这个重要的女二号角色,我帮你跟导演说说,让你演个能多露脸的配角。

    结果呢?

    栗光算是看明白了,这莫紫琪就是比较能装,其实水平也就那样儿。

    真要完全指望她帮自己,还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于是栗光索性也懒得在莫紫琪面前装好人了,大大方方地表现出了要跟明一湄结交的架势,无形中狠狠给了莫紫琪一耳光。

    莫紫琪站在旁边,眼看着自己瞧不上的小新人成了被讨好的对象,她却一句话都插不上。被栗光的行为弄得很没面子,莫紫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攥着包扭头走了。

    明一湄笑容得体,应付了栗光一会儿,借口导演那边在等她,总算得以脱身。

    手里的剧本变得沉甸甸的,有些发烫。

    戏还没正式开拍,已经有这么多勾心斗角的事儿,将来会不会情况变得更复杂?明一湄觉得心很累,在试镜会议室外面的长椅上坐下来,托腮沉思。

    姚进走出会议室,笑着朝她走来。

    “怎么,不高兴被选上?”

    明一湄抿唇浅笑,摇了摇头,犹豫着问:“姚老师,你们为什么会选我?试镜的时候,我连台词都没说完……”

    姚进觉得这女孩挺有意思的:“那你说说,你觉得我们为什么选上你?”

    明一湄垂下头,小声道:“是因为编剧老师吧?试镜前我遇到她,跟她说了会儿话。当时我没往心里去,等结果出来我就全明白了。人家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

    掏出烟,姚进摇了摇头:“在你眼里,我们就是看关系办事儿的剧组?你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

    明一湄傻眼。

    “今天你来试镜之前,我从没听说过你这么一号人。”姚进把烟夹在手里,搁在膝头,“但是你给我们跳了一段霓裳舞,这是剧本里一笔带过的描述,别人都忽视了,只有你注意到了。你说,我们凭什么放着你这么用心的演员不选,跑去选其他人?”

    “她们比我红……”明一湄声如蚊讷。

    姚进大笑:“别被这种东西唬住,你把心啊放回肚子里,好好准备这部剧。我老姚把话摆在这儿了,等这部剧播出,保证你比她们更红!”

    被姚进一席话说得心里多了几分底气,明一湄开开心心地回了公寓。

    公寓电梯门敞开,司怀安正侧耳听助理说着什么,抬眼看见明一湄,他平静疏淡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对她点点头,司怀安走了出去。

    助理回头看了看明一湄。

    电梯重新往上升,轿厢里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气息,明一湄凝神,却辨认不出那究竟是什么香味。

    不是男性古龙水那种强烈的味道。

    古朴,清新,高雅,与司怀安身上那件天青色丝质衬衫,配在一起刚刚好。

    晚上,明一湄搬了躺椅在阳台乘凉,时不时伸长了脖子努力往上看,等了很久,飘窗后终于亮起了朦胧的光。

    这是主人回来了。

    她一跃而起,抱起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出门。

    从艺术品拍卖会归来,司怀安身上免不了沾上了一些酒精、烟草和人工香料的气味。

    他脚步略有些不稳,将外套随意脱在椅背上,靠坐在沙发里,回忆着之前并不算愉快的见面。

    在拍卖会里见到桑梓,让司怀安心里很不痛快。但他心里再怎么不痛快,面上也不动声色,转身佯作倾听其他人的交谈,避开桑梓投来的目光。

    一场拍卖会和晚宴下来,司怀安心不在焉,只想早点离去。

    却在门外被桑梓堵了去路。

    “怀安,你瘦了。”

    别开视线,司怀安只觉得荒谬。

    他恍然发现,自己从以前到现在都不懂眼前的女人。

    她聪慧大方,婉约迷人。

    然而她的心彷如深海,司怀安已经失去了继续探索的兴趣。

    侧头避开桑梓伸来的手,他漠然道:“请让一让,我的助理在楼下等我。”

    桑梓在他错身后,轻咬红唇,追到电梯口:“怀安——你不爱我了吗?不管我是打电话,还是到你伦敦的公寓楼下等候……你把我们过去种种,全都忘了吗?”

    司怀安脚步不停。

    桑梓眼中泪光闪烁,她用力拔下指间的银环,提声喊他:“那这个呢?司怀安,你说要娶我的那些话,也不作数了是不是?”

    银环在灯下反射出的光芒,刺痛了司怀安眼眸。

    垂下眼帘,男人声音毫无情绪起伏:“你要留着做个纪念,或是扔了,都可以。”一个指环而已,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所谓价值,是当时他那份心意所赋予的附加值。时过境迁,看着只让他觉得很讽刺。

    回来的路上,司怀安一径沉默。

    车内气氛压抑,助理和司机不敢吭声。

    公寓里只亮了一盏地灯,司怀安坐在沙发里,反思这段感情为什么会失败。

    也许,真的是他做错了。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与心有好感的女性相处,不懂得如何体贴照顾对方的种种需要,也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在乎。

    对待自己的亲人……似乎也同样笨拙。

    无法将心意准确地传达给对方,所以才会造成别扭的局面,将重视的人一个接一个从身边推开,留他独自品尝懊悔的滋味。

    在这个夜晚,司怀安体会到了一丝孤独。

    门被轻叩了几下,司怀安结束沉思。

    拉开门,司怀安眼角瞥见一抹影子快速闪进了消防通道。

    门垫上摆着一个小巧的玻璃罐,罐子上贴了一张淡粉色便利条。

    看着贴纸上手绘的笑脸,司怀安忍不住跟着笑了下。

    “别躲了,过来。”他抬眸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朝明一湄招招手,“这是什么?”

    明一湄低头磨蹭到门前,期期艾艾地看着他:“这是我亲手腌制的草莓柠檬蜜,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事,有话进来说吧。”

    司怀安的公寓重新亮起明亮的灯火。

    淡雅的荷塘月影爬满整面墙,犹如清风拂面。明一湄在沙发上坐下,环顾这间充满设计感的屋子。

    那一墙荷花仿佛有生命般,她耳畔依稀听见潺潺水声,鱼儿摇摆吐出一串泡泡,蜻蜓透明的翅膀轻轻跃过。

    淡淡荷香飘散在月下静谧的空气中。

    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司怀安轻声说:“苦夏,我给你泡了点荷叶,清火去燥。”

    目光移到青色的茶盏上,明一湄盯着司怀安修长白皙的手指,脸莫名发烫。

    唔了一声,明一湄就要往嘴里送。

    司怀安急忙伸手去挡。

    滚烫的茶水晃了晃,溅起几滴落在他手背。

    明一湄低呼,忙抽了几张纸巾按住他手背,四处张望:“厨房在哪儿?得赶紧用冷水冲一冲。”

    司怀安一手略施力,捧起她下巴,蹙眉端详。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脸颊。

    明一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

    “还好,”司怀安眉头舒展,松了口气,“没烫着。”

    “那是刚烧好的滚水,你着什么急,烫着了怎么办?”司怀安严肃起来更有压迫感。

    明一湄被他目光盯得心慌,错开视线不敢看他,垂着眼轻轻嗯了声。

    司怀安惊觉自己语气有些严厉,无力感又潮水般涌了回来。

    他手足无措地看了看明一湄,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破这种沉默。

    明一湄等了一会儿,身旁没别的动静,屏息抬眼看去,男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一扇门后,很快,哗哗水声传了过来。

    她把脸埋进双手之间,挫败低吟。

    下颌似乎还残留着男人指尖的温热,这份认知让明一湄脸红得更厉害,她只好闭上眼,无声默念男神纪远的名字,回想纪远帅气性感的笑容……

    司怀安走回客厅,明一湄受惊抬头,对着他失声呢喃出纪远的名字。

    “纪远?”司怀安换上了棉麻质地额家居服,宽松的裤脚因坐下的动作,稍稍往上拉起一截,露出了他干净好看的脚踝。

    明一湄不敢多看,她赶紧扯开话题:“司先生……怀安,你也跟我一样,很喜欢纪远男神对不对?”

    司怀安的沉默被她当做默认。

    明一湄托着下巴出神道:“我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纪远男神……初中的时候,我可胖可胖了,除了我爸妈,没有人喜欢我,也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那时候我不懂这是为什么,他们越不理我,我越想表现自己……”

    老师在讲台上提问,小胖妹努力伸直了胳膊,半踮起脚,希望老师看到自己。

    为难地看了看其他学生,老师点了她起来。

    胖乎乎的女孩满面兴奋,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回答问题,她的紧张、结巴,惹来教室里嗤嗤笑声,就像无数个破了气的皮球,女孩体内的勇气渐渐流走。

    磕磕巴巴地回答完问题,老师没说什么,点头让她坐下。

    小胖妹一屁股坐了个空,扑通一声巨响,她摔倒的同时,还撞翻了后面的课桌。

    全班哄堂大笑。

    老师怒气冲冲,罚她到走廊反省。

    来来去去的人们,目光写满好奇和鄙夷。

    诸如此类的事层出不穷。

    同一组值日的人,趁着她倒垃圾的功夫全跑了,偌大的教室和长长走廊,留她独自收拾。

    体育课,她的球鞋被泡了水,只能穿着潮湿沉重的鞋子列队跑操。

    摔破了膝盖手心,其他人直接从小胖妹身上跨过去,没人为她停留。

    书包被扔进男厕所,无论她怎么哀求,始终没人愿意帮她把课本作业拿回来。

    无处不在的恶意、冷漠,在小胖妹身边竖起一道又一道高墙,将她独自禁锢在里面。

    她变得不爱去上学,逃避畏惧那个本该充满欢笑和希望的地方。

    “……如果一个人说你有错,可能是误会。如果所有人都说你错了,那大概就真的是我错了吧。”明一湄目光放空,呐呐说着,“现在想起来,那段岁月依然是我挥之不去的噩梦。好几次,我拿起了铅笔盒里的刀片,想学电视里的主角那样,狠狠划下去……”

    司怀安听得蹙眉。

    “但我怕痛,最后还是没能割下去。”明一湄吐舌,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

    说着,她拉起袖子,露出了光洁如玉的手臂。

    司怀安望着她盈盈一握的手腕,脑中浮现一行诗。

    “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

    他掩饰地清了清嗓子,取过她面前的茶盏:“水凉了,我给你换一杯。”

    站在厨房里,司怀安盯着温度逐渐上升的水壶发呆。

    越是用轻描淡写的口吻叙述,藏在心底的伤越重。他为她过去的遭遇而隐隐愤怒,继而又生出几分怅惘。

    她口口声声感谢的人,另有其人。

    纪远跟明一湄早已有过交集。

    司怀安不知道这种烦闷的情绪是怎么回事,他端着重新泡开的荷叶茶回到客厅,语气平静而冷漠:“茶喝多了不利睡眠,喝完这杯,你就回去吧。谢谢你的……”

    “草莓柠檬蜜。”明一湄看了看时间,惊跳起来,“对不起,我一说起来就忘乎所以,都这么晚了啊。”

    这次她记得把茶水吹冷了再喝。

    皱着眉,明一湄鼓着腮帮子小口小口朝里吹气。

    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宠物,憨态可掬,又带着一点儿小机灵,让人看了便欢喜。

    临走之际,明一湄认真叮嘱:“玻璃罐子一定要放冰箱里。”

    司怀安点点头,拉开门。

    明一湄犹豫了一下,回身,期待地看他:“周末我可以请你到我家去吗?”

    “暖房?”司怀安慢慢说出上回听到的名词,他承诺道:“我会去的。”

    语落,明一湄眼底绽放璨然笑意,点亮了她面庞。

    她走后,司怀安从桌上拿起那个巴掌大小的罐子。

    红艳艳的草莓对半剖开,整齐的切面,露出了里面淡粉色的果肉。

    黄澄澄的柠檬轻轻漂浮。

    淡金色的蜜液缠绕其间。

    色泽鲜亮,看起来很诱人。

    司怀安拧开盖子用尾指沾了一点,放到嘴里嘬了一小口。

    意料中的甜蜜并未来到。

    “……还是酸的。”

    司怀安孩子气地瞪着罐子,仿佛受到了严重的欺骗。

    回到自己的公寓,明一湄拍脑门,懊悔地看向天花板。

    “哎呀,我忘了告诉司先生,那罐果蜜要再放一个礼拜才能吃!”

    甜蜜尚需经历一段酸涩的沉淀。

    正如此时他们各自心中缓缓荡开的余味。

    微酸,回味甘甜。

    ※※

    为了准备大型古装剧《盛世》,靳寻给明一湄安排了一系列训练课程。

    她要学习古代不同朝代对应的称呼、礼仪、服饰等种种知识,还要练习琵琶、笛子、唐宋时期的舞蹈……

    一转眼,便到了周末。

    司怀安面无表情地出门,右转,下楼梯,来到17层。

    这栋公寓每层楼只有一户,最大限度保证住户的*和安全。

    明一湄听到敲门声,有些紧张地理了理桌布,快速跑到门边,拉开一道门缝。

    司怀安举起手里的红酒:“乔迁大吉。”

    明一湄笑得眉眼弯弯:“请进。”

    跟在司怀安身后,她有些局促,比起楼上那套设计高雅精致的公寓,自己这儿显得挺普通的,还有点杂乱。

    大致环顾了一番,司怀安赞许道:“你这里收拾得比我那儿好。”

    明一湄心想,不会吧,他一定是在说客套话,司先生公寓里,别的不说,就那面壁画恐怕都价值不菲。

    司怀安解开扣子,将外套脱下来,整齐叠放在椅背。仿佛听到了她心声,他看了明一湄一眼,补充道:“你这里很好,很温馨,让人感到舒适。”

    明一湄被他夸得面红耳赤。

    盯着她匆促逃到厨房忙碌的背影,司怀安眼里浮起淡淡暖意。

    这里有一种家的感觉。

    是他走遍五大洲,住了无数豪华酒店,从一处宅子搬到另一处宅子,从未真正拥有过的……温暖。

    手指拨动了一下她充满田园气息的藤篮,里面垫了一张红色细格帕子,帕角碎碎垂落了一簇流苏。

    阳台门敞着,风吹进来,流苏左右摇摆。

    沙沙作响,在他心田来回婆娑。

    明一湄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放在司怀安面前。

    “你坐啊。”她热情地拉开椅子,跑去沙发上抓来两个圆滚滚的垫子,为难地看着司怀安一身昂贵精致的衬衫西裤。

    司怀安嘴角轻轻上扬,朝她伸出手:“给我,你去忙你的。”

    钻回厨房,明一湄假装忙碌,偷偷打量司怀安的一举一动。

    看着他面色如常地把垫子一个塞在腰后,另一个放在身下,挪了个姿势,司怀安面部线条放松了下来,挺直的脊背肌肉也跟着松懈了不少。

    让他看上去不再充满了威严和距离感。

    不过,司怀安依然是昂贵而精致的。

    就像他公寓里那面壁画,美则美兮,看起来太冷了。

    厨房的准备工作没有多少,明一湄拿不准大家的口味,索性决定煮火锅吃,鸳鸯锅,什么口味的人都能吃到一块儿。

    不过她担心司怀安吃不惯,便拉着他到厨房挨个儿询问:“……这是从云南找人带来的香菇,可香了,我泡了一些,不知道你爱不爱吃。还有这个,我用顺丰优选订了澳洲上好的肥牛卷和小羊羔肉片,司先……怀安,你吃羊肉牛肉吗?不吃也不要紧,我还准备了鲜鱼片、鸡肉……”

    司怀安轻轻按住她胳膊。

    “一湄。我不挑食。”

    “真的吗?”明一湄担忧问。

    “一般人很难抵抗火锅的诱惑,我也不例外。不过……”他转头看了看流理台上满满当当的锅碗瓢盆,“你准备这么多,我们两人肯定吃不完。”

    明一湄:“还有其他人要来呀,多准备一点才能吃饱。”

    话音刚落,门铃叮咚叮咚响了起来。

    明一湄丢下司怀安,一溜小跑过去开门。

    司怀安压下心头怅然的情绪,跟过去。

    “一湄,我和靳姐在路上给你买了点儿东西。”小杜兴奋地扑进明一湄怀里。

    “哎,你们人过来就行了,还买东西,实在是太客气了。”明一湄抬头冲靳寻笑笑。

    靳寻:“总不能空手过来,我们也没买什么特别的,就挑了几件你可能用得上的……”

    抬眼看到站在明一湄身后的司怀安,靳寻的笑容登时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