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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让她自己打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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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众人不解。

    虽说后宫嫔妃们怀孕生子这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了,可是老来得子不应该更为高兴吗,为何还要动怒?

    那贤妃不是承王的母亲吗?

    皇上那么宠爱承王,为何对贤妃又如此冷漠?

    按理说今日皇上寿诞,贤妃有孕,应该是双喜之事,怎么都不该生气才对。

    刚刚承王和承王妃如此恐吓金陵国公主,皇上都没斥责半句呢!

    邱氏被几名宫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下去了。夏高一离开,其余的妃嫔也紧跟着纷纷离去,就连刚被册封为新后的慧嫔都低调的随众妃嫔一起离去。

    殿中开始了议论纷纷。

    这边交头接耳、那边窃窃私语,整个大殿人本来就多,如今四处热闹起来,除了没像集市那般吆喝外,其他的比集市好不了多少。

    白心染看着偃墨予同夏高一样又黑又绿的脸,叹了一口气,拉着他的手离开了宴殿。

    这父子俩明明是自己要假装对邱氏好的,可就这么一点事就装不下去了,这要是让百官知道邱氏是个假冒货,那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好了,想开一点,这种事不是你该操心的,皇上会解决的。而且邱水艳跟那姓盛的搞了那么久,这种事早晚都会发生。”两人没有回所住的宫殿,而是朝邱水艳所住的水月宫走去。

    白心染拉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说。其实她很想说,那两人搞就搞嘛,居然不知道避孕!不过她知道这话要是说出来,她家男人的脸怕是会更难看。

    暗自摸了摸自己空奄奄的肚子,叹气,唉,她咋就没这么争气呢?真是浪费了他的辛勤耕耘……

    偃墨予薄唇被他抿成一条直线,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水月宫

    一进去,就能感觉到水月宫里气氛很压抑紧张。四处不见宫人,只有不少的侍卫把守在水月宫外。

    似乎皇上早就交代过了,所以见是他们夫妻俩,侍卫并未阻拦,而是直接放行,让他们进去。

    夫妻俩径直往寝宫的方向走去,刚踏上阶梯站在寝宫外面,就耳尖的听到里面夏高愤怒的声音传来,见状,夫妻俩对视了一眼,站在原地并未再向里面走。

    “邱水艳,朕还真是小看了你!你竟然给朕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夏高寒着脸伸手指着地上的邱氏,眸底翻搅着怒意,似乎随时会将对方给吃了一般。

    他生气的不是邱水艳不守妇道与人私通。他生气的是这个女人冠着盈儿的身份,居然跟野男人搞出这么些事出来。

    她把承王府的颜面放置在何处?

    当年答应她的提议让她照顾承王,可不是让她给承王抹黑的!

    她不仅给承王抹黑,如今还给自己抹黑,这让他如何能不怒?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杀了这个女人……可是那丫头说过,暂时不能打草惊蛇。他还没弄清楚盈儿和北原王死亡的真相,将这女人弄进宫来,不仅仅因为她明面上是承王的‘母亲’,更重要的是他想亲自监视这个女人。

    盈儿和北原王的死没查明真相之前,他不能让她死,若是查明了真相与她有关,他更是不会让她死——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夏高身上的那股杀气邱氏自然是感觉到了,同时心里也懊悔死了。眼看着自己就要熬出头了,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如此不争气,竟然怀了盛子阳的孩子!

    “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此刻的邱氏哆嗦着身子不断的猛磕头。

    她没有隐瞒自己跟盛子阳的事,也全部交待了出来。她知道纸是保不住火的,皇上肯定会去查她和盛子阳之间的事,她自然不会顶着‘欺君之罪’去掩盖事实。如今她只能希望皇上能看在多年来她照顾承王的份上对她网开一面。

    “邱水艳,这么多年来,朕如此信任于你,将承王托给你抚养,这份荣耀可是你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可你不知道感恩,反而不知廉耻的与他人私通,你把朕的嘱托放在了何处?你把承王府的声誉放在了何处?你把朕的脸面放在了何处?嗯?!”

    最后一个‘嗯’字让邱水艳更是浑身颤抖起来。

    她连哭都不敢哭,只能一个劲的磕头,颤抖的嗓音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威风严厉,有的仅是背脊发凉的恐慌不安。

    皇上说的那些她当然都清楚,是自己太过大意才会造成今天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

    “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民妇知罪!民妇知罪……恳求皇上看在民妇多年来照顾承王的份上,求皇上不要杀民妇……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啊——”

    “开恩?!”夏高眼底更是迸出了一股暴戾,“邱水艳,你还有脸求朕?!你肚子里如今怀有野种?难道朕还能容忍你继续活下去甚至把这野种生下来混淆我皇族血脉?你好大的狗胆,竟然还要朕开恩!”

    “皇上……民妇知错了!民妇知错了……求皇上不要杀民妇……求皇上网开一面……”邱氏的头磕得咚咚作响,就跟舂米似地,不知疼痛。

    那样子的恐慌似乎也不是作假。站在夏高身侧的德全从头到尾留意着她的反应,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邱氏是真的一点都不像话,在宫外不知检点就算了,居然还把孽种给带到宫里来,还在群臣面前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有喜了……

    眼下可真眼下可真是给皇上带了一顶天大的‘绿帽’,真是不知死活!

    “来人——”夏高怒容满面,似乎是越想越气愤、越看越无法容忍。

    听到里面的声音,白心染和偃墨予同时皱起了眉。邱水艳的确可恶,可现在就把她杀了,是不是不合适?

    夫妻俩相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不赞同。可是现在怎么办?邱氏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在邱氏眼中,他们还一无所知,若现在他们闯进去,邱氏一定会哭着求着让他们求情的。

    那这出戏以后还怎么演?

    当殿外侍卫从他们身边走过时,偃墨予突然抬手将其拦下——

    片刻之后,夫妻俩在偏殿看到怒气冲冲前来的夏高。

    “你们这是何意?为何要阻拦朕杀了她?”

    “父皇息怒。”偃墨予朝他拱手虚了一礼,尽管俊脸上也是黑气沉沉,但明显就比夏高冷静许多,“邱水艳虽有罪,但父皇若此时将她处斩了,那该如何向群臣交代?如今怀孕一事已是众所皆知,父皇若此时下令处决,是为不妥!”

    听到他终于叫自己一声‘父皇’,夏高脸上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一想到邱水艳做出的事,他火气依旧没法消下去,“那你们说,现在该如何是好?要朕不杀她,难道等她把那孽种生下来冒充朕的孩儿?!你们是想同她一样气死朕么?”

    看着他见人就喷火的样子,白心染知趣的没插嘴。当皇帝的被戴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要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父皇此言差矣。”无视他的怒气,偃墨予垂眸低沉的说道,“邱水艳之事,父皇的确可以立即处死她,但还请父皇看明形势,不是不杀人,而是时候还未到。杀了她,儿臣母亲的死因岂不是要石沉大海?难道父皇就不想知道母亲到底是因何而死的?”

    “这……”夏高顿时纠结了,浓眉拧的很紧,“可若是不杀她,眹实在难消这心中之气!”

    顿了顿,他眸中突然迸出一丝决绝的狠色,“这不要脸的贱人,朕这就将她拖下去严加审问,势必要问出盈儿的死因!”

    白心染在一旁看着都挺无语了。

    还好偃墨予的理智还在,赶紧将他给拦了下来:“父皇,她若是会轻易招认,就不会隐瞒得如此深。你若要执意去逼供,那儿臣建议您还是将她杀了吧。”

    夏高顿时就有些炸毛了:“照你这么说,杀也不行,不杀也不行,难道要朕把她供起来养着?”

    偃墨予勾了勾唇,带出一丝嘲讽:“不就是多养一名女人么?难道父皇养不起?”

    夏高顿时就哑口了。“……”

    随即有些恼羞成怒般低吼道:“朕不杀她也可以,但朕决不允许她的孽种留在宫中!”

    语毕,他愤然甩袖大步离去——

    看着他走了,偃墨予突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白心染上前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站在他身后给他捏起了肩。

    “别愁眉苦脸了,人家那么大的年纪怀个孩子也不容易,瞧你们一个个的……”

    听着她故意调侃的话,偃墨予顿时哭笑不得。这女人,这个时候就不能正经一些?

    将她从背后拉到自己腿上,他揽着她双肩垂眸警告道:“这话你可不能在皇上面前说,知道么?皇族向来看重子嗣,这种试图混淆皇族血脉的事,断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白心染抿了抿唇。“那皇上现在要做什么?让人打掉邱水艳的孩子?”

    偃墨予俊脸浮出一丝沉重,片刻后点了点头:“若邱水艳不想死,那孩子定是不能留下。”

    富贵荣华和孩子,会选择哪一样,这也是对邱水艳的考验。任何人都帮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选择,且没有多余的选择。

    闻言,白心染扭头叹息了一气。虽然对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打胎这种事早已见多了。可是心里始终还是有那么一丝不舒服。

    “在想何事?”看着她突然间的失落,偃墨予蹙着浓眉将她脸板正,眸光深深的凝视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在想邱水艳会不会放弃肚里的孩子。唉,还真是可惜了。人家想要孩子的都没有呢!”

    偃墨予僵硬了一瞬,目光看向她的小腹,将一只手掌覆在她小腹之上,低头抵着她额头,勾出一抹安慰的笑容:“好好调理身子,我们迟早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为夫都不急,你急哪样?”

    白心染撇嘴:“我本来就被人说成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了,要是连肚子都不争气,我自己都觉得我没脸了。”到时别人恐怕又会指着她骂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偃墨予哭笑不得。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奉亦枫说她的身子至少要调理三月以上,而且他已经感觉到她身子明显有所好转,这说明奉亦枫说的话是可信的。等再过几个月,他们说不定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哪需要去眼红别人?

    将她圈得紧紧的,他含笑的咬了一口她的红唇,轻声道:“别胡思乱想知道么?我们早晚都会当爹娘,为夫以后多努力就是,不需要你整天到晚的惦记。”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这是想正大光明耍流氓的节奏么?一拳头打在他胸前,她没好气的瞪眼,“去你的!你丫还想怎么个努力?”

    已经见识过他的没节制了,他要是觉得那样都还不够,那他还想哪样?

    别到时蛋没孵出一只,人就先被他给折腾死了。

    偃墨予将她拳手握在手中,许是觉得自己说的是有些过分,埋头在她肩窝里胸膛不停的起伏着。

    沉闷的心情在两人彼此的打趣玩闹下渐渐的缓和下来。谁都没有再开口提一句邱氏以及她肚中的孩子。

    他们知道,这件事他们插不上手,也不能插手,一切的抉择都在邱氏自己身上——

    ……

    明月宫

    自夏高离去之后,邱氏就坐立难安。

    先前被夏高撵出去的宫人回来一看到她那难受的神色,都尤为不解,甚至还有不知情的宫女好心的上前提醒道:“娘娘,您是不是哪不舒服啊?要不奴婢去把御医请来给您瞧瞧?”

    一听这话,邱氏不但没半点安慰感,反而目光陡然凌厉起来,扫了一眼寝宫的宫女,冷冷的斥道:“都给本宫出去!没本宫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

    众宫女看她那脸色,平日里已经够严肃了,现在感觉比平日里都还凶恶,哪里还敢停留半分,纷纷赶紧往殿外走。

    现在的贤妃娘娘坏了身孕,身子可娇贵了,谁敢去惹她动怒啊?万一不小心惹得她动了胎气,那自己还有活路吗?

    邱氏不知道众宫女心中的想法,若是知道,怕也只会苦笑自己。

    坐在华丽的美人榻上,她咬着牙、揪着手中的丝绢,美目中有恨也有不甘。

    皇上说暂时留她一命,她猜想,或许是皇上看在承王的份上才会对她网开一面。

    可是皇上又下了令,要她自己将这个孩子解决掉,而且还必须得有人在场证明她是自己滑胎所致。

    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心里有着一丝不舍。

    自己都快四十的人了,单身了一辈子,没想到还能在这个时候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可是自己该怎么办?

    她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子阳!

    对,找子阳!

    可是她现在不能随意的出宫,再加上皇上肯定会密切监视她,她该如何做才能让子阳知道这件事?

    而且皇上要她尽快动手,她真的害怕……害怕自己还没想到办法皇上就忍不住亲自动手了。

    今日对她来说,可以说是幸,也可以说是不幸。

    不幸的是在那样的场合下让皇上知道自己怀孕的事,但幸而是在那样的场面下,有文武百官亲眼所见,且都将这个孩子看做是皇上的,所以皇上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弄掉她的孩子。

    ‘老来得子’的风头还没过去,夏高肯定会有所隐忍,所以才会命令她自己动手。她必须要在这风头过去之前就得想出办法,否则别说孩子不能保,估计连她都有性命之忧……

    ……

    自打夏皇寿诞宴以后,白心染算是在京城里火了。

    京城的百姓又一次找到茶余饭后的话题——

    有人赞承王妃胆气可嘉,有人骂承王妃心狠毒辣,连人死了都不放过,还把死人分解了当玩物……

    各种议论声不断、谣言不断,就连承王府里见过白心染的,在得知自家的王妃有这惊世骇俗的癖好后,现在看到白心染都是躲得远远的。

    对此,白心染无语得有些想吐血。

    敢情现在各个把她当妖魔鬼怪了……

    邱氏的事她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宫里还有个皇上,根本轮不到她插手,而且也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邱氏留在承王府的女人跟她就有些关系了……

    自打冒出一个金陵国公主以后,她现在一想着承王府的这些女人,就越想越不能容忍。

    以前邱氏在承王府掌势,护着那些女人,她忍了,可现在邱氏在宫中自身都难保,她若还不出手,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这日早上,她让血影通知府中所有的小妾到主院中来。

    小妾们来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看着地上跪着的七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白心染是扎眼的疼。

    “今日通知你们来,本王妃是有一件事想要与你们说。”一边说着话,她眯着眼一一观察着众人的反应,“我不管你们来承王府有多久了,今日本王妃都要在这里告诉你们,本王妃在一日,就不能容忍其他女子接近王爷。不管你们怎么想的,反正本王妃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不听也得听。谁要是看本王妃不顺眼的,现在就可以去找王爷过来为你们主事。王爷同意谁留下,那本王妃就让谁留下,甚至本王妃还可以把王妃之位让给她坐。”

    原本以为她最后一句极具诱惑性的话会让几个女人打鸡血兴奋起来,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七个女人在听完她说的话后。不但没露出类似于兴奋、期待的表情,反而几人同时朝她磕起头来。

    “王妃,您要贱妾们如何做您直说就可,贱妾们都没有意见,一定会听从王妃安排。”其中一女子埋着头突然说道。

    “……?!”白心染愣了愣,随即看向了血影,想从血影那里证实一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可惜血影就跟块雕塑石像一般,压根就没有一丁点儿表情可供她参考。

    扭过头,她似是不相信的看着地上七个娇滴滴的人儿:“你们几个,不管我如何安排,你们都没有意见?”

    闻言,几个女人低着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异口同声的回道:“王妃,贱妾们没有意见。”

    “那若是我让你们离开承王府呢?”

    众女人这一下又齐齐的点头,就跟早就商量好了似地,连愣一下都没有,同样异口同声的回道:

    “王妃,贱妾们听从您的安排。”

    “……?!”白心染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只不过有些怪异的是——

    “你们几个为何不抬起头来看我?”

    “王妃……贱妾们……不敢。”其中有个女人居然抖起了身体,说话结结巴巴的。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敢情她会吃人?

    此刻的她压根不知道自己一夜之间在这些女人心目中比吃人还可怕。

    宫宴上的事京城大街小巷都在疯传,她们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甚至之前丽夫人的死,她们都开始怀疑是白心染所做。而且听说承王在宴会中当众说出那些残肢断掌是承王府的一名小妾身上的,这更是犹如一道惊雷一般劈在她们头顶让她们恍然大悟。

    丽夫人本就是被王爷割了舌头而死的,而且死后连尸首都不知道去哪了。原来……都被王妃拿去‘玩’了!

    他们现在严重怀疑王妃当初喝了丽夫人的舌汤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变态。

    以前她们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自从宫里传出王妃收集死人的肢体器官把玩后,她们这心里就开始惶恐不安了。

    王妃有如此变态的癖好,谁还敢在她眼前晃?

    加上王爷还在她身后纵容她的这一怪癖,谁知道下一个被她弄死来‘玩’的人是谁?

    老夫人已经离开了王府,现在身份贵不可攀,压根就不管她们的死活了,她们还有什么指望?

    如今一个替她们出头说话的人都没有,还要同这样变态的女人住在一个府中,这种日子谁过得下去?

    不离开难道还等着被王妃弄死分尸肢解吗?

    而且昨日管事的还找过她们,说王爷发了话,谁主动离开承王府就将给其一笔银两,若是执意要留在承王府的,以后就轮流在王妃身边伺候,而且若是伺候得让王妃不满意,就任凭王妃发落。

    王爷都如此发话了,还有谁敢留?

    看着一个个女人似乎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样子,白心染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当然知道肯定是最近的流言蜚语让这些个女人多想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们自己离开说明她们识相,若是厚着脸皮还想有什么念想的,那她肯定会头痛、眼痛、全身痛。

    等血影将这一个个浑身都哆嗦的女人带走回来后,她站在血影面前转了一圈,问道:“血影,你看我像不像妖怪?”

    “……?!”血影冷硬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白心染有些没趣的坐回椅子上,叹了口气。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这个京城第一大名人现在居然连个家门都不敢出,你说我是不是很憋屈?”

    “王妃,您可以乔装打扮出去。”

    白心染白了她一眼:“我俩扮成男人,你明显比我帅,你这是故意想让我羡慕嫉妒恨?”

    “……?!”血影嘴角再次抽了抽,清冷无波的眸光中瞬间似乎闪过一丝什么。低着头突然就不说话了。

    见她又开始沉默,白心染蹙了蹙眉。她就不信她扭不正这丫头的性子!不说要她改变多少,至少要让人觉得她有人气才行。

    眸光闪了闪,她突然好奇的问道:“血影,听说昨晚殷杜拉你去喝酒,结果怎么样了?”

    血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回王妃,殷护卫现在还未醒。”

    “……?!”白心染嘴角狠抽。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你俩喝了多少酒?”

    “回王妃,十坛。”

    “……?!”她可以当做没问么?

    十坛子酒男的喝到第二天快正午了都没醒,女的却天不亮的起来做早膳。

    这样下去以后谁敢娶她?

    为了不加深自己的自卑感,白心染决定转移话题。

    “柳小姐快要成亲了,我让你代替我缝制的东西你做好了吗?”

    “回王妃,已经缝制好了。”

    “那好,带我去看看。”

    ……

    大学士府

    白翰轻这几日可谓是焦头烂额。

    眼看着儿子婚期将至,结果家里母亲却以死来威胁让他们推掉与柳家的亲事。

    前几日贺兰氏上吊未遂被丫鬟及时发现,可把白翰轻给吓惨了,害怕她再拿自己的性命威胁他们,于是派了好几名丫鬟日夜轮流的将贺兰氏看护住。

    可贺兰氏似乎铁了心要与他们唱反调,见自尽不成,于是就开始了绝食。

    总之,是以各种极端的方式来反对白柳两家的婚事。

    可是聘礼早就已经下了,且婚期都已经定下,这如何退亲?

    贺兰氏房中,白翰轻愁苦着脸,就差给贺兰氏跪下哀求了。

    “母亲,您好歹吃些吧?儿子求你了,别这样可好?豪儿跟柳家小姐也算两情相悦,且这婚期没几日了,您就成全了他们吧?”若是这桩婚事还未定下,他还可以说服豪儿放弃那柳家小姐,可是这聘礼都下了,八字也合了,婚期也定了,现在让他退婚,岂不是得罪人?

    且那柳博裕极为宠爱那名女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现在让他们白家去做伤害对方爱女的事,那纯粹就是给自己家族添乱,柳家世代武将,且手中也有一定的实权,当真不是可以随便让人戏弄的。

    别看贺兰氏绝食了两天,一说起这门亲事,她就浑身都是劲。

    指着床边的儿子就瞪眼骂道:“什么小姐?她也配当小姐?她不过就是柳家的一名养女罢了,而且我听说那女人小时候还在街边乞讨过,就这样的女人,你们居然把她当宝?反正我不管,这门亲事我坚决不会同意,你们若是坚持要将那女人娶回来,那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否则我死了也没脸想白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白翰轻哭丧着脸,为了这事,他被自己母亲折腾得心力交瘁,比起贺兰氏咄咄逼人的气势,他沉痛哀愁的样子,更像是绝食无力的人。

    “母亲,不管柳家小姐是何身份,她现在总归是柳大人的爱女,且柳大人对她宠爱有加,其身份地位在柳家不输嫡亲子女。你又何必对她的身世有如此深的偏见呢?”

    贺兰氏捂着胸口直喘气,脸上的皱褶子也气的一颤一颤的。

    “反正我不管,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不会让那种孽种进我们白家的门!”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次那孽种竟然伙同那孽畜一起辱骂她!

    那样的女人,对长辈如此恶毒,这嫁入他们白家,那他们白家的人岂不是都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这等不孝之人,怎么能嫁给她的孙儿?而且还是正妻之位!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就算给他孙儿做小妾那都是对他们白家的侮辱!

    从来没有过一次让白翰轻觉得是如此的头痛。面对着贺兰氏的执拗和不通情,白翰轻是恨不得一头撞墙死了算了。

    朝堂的纷争即便再复杂也比不过母亲的半分!

    张氏在一旁看着也是心焦不已。母亲这般做无非就是想把事情闹大,也存在着让那柳家小姐自行惭愧主动退婚的心思。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这阵子豪儿与那柳家小姐相处甚是和美,明眼人都瞧得出两人感情极为不错。豪儿是她亲生儿子,豪儿既然喜欢那柳家小姐,她定是不会阻拦,只要豪儿高兴就好。

    可是现在,婆婆非要拆撒他们,这让他们要如何去跟豪儿说?

    这几天豪儿忙着婚事,才得以无暇顾及这后院的事,若是知道自己祖母这般来威胁他,不知道豪儿会如何的难受。

    这老太太已经害了自己的一个孙女了,她又怎么能让她继续再害自己的儿子?!

    “母亲,那柳家小姐虽然不是嫡出,可在柳大人眼中与嫡出并无区别,甚至比嫡出还受宠爱。而且豪儿和那柳家小姐最近相处的也十分和美融洽,让人看着就觉得登对,您就别在执拗了,让他们成亲吧。”张氏终于忍不住的开口劝了起来。

    “你闭嘴!”贺兰氏眼中向来就没有张氏的存在。眼下本就是恼火的时候,更是见不得张氏说一句半句。顿时就厉声朝张氏喝道,“你身为豪儿的母亲不知道为豪儿的将来谋划,现在豪儿的终身大事你竟然如此不重视,你这简直就是败我们白家门楣!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不负责的人,当初我根本不会同意你嫁到我们白家来!”

    张氏的脸突然就白了,低下了头默默的咬着下唇不敢再发一言。

    她并非大户出生,若不是因为生了豪儿她根本做不了续弦……

    “母亲!”见张氏无端被骂,白翰轻也有些恼了。“清涟她是为了豪儿好,您怎能如此指骂她?这些年来,她对您、对白家都是倾尽了心力,你怎么能说如此伤人的话?”

    “你、你、你……”见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大吼大叫,贺兰氏捂着胸口险些背过气去。

    “你们好生照看这太夫人,不准她有任何的意外,否则我要了你们的命!”经过这几日的折腾,白翰轻算是看明名了自家母亲是有些装腔作势,见久劝都没有用,他朝几名丫鬟下令以后扳着脸索性带着张氏转身就走。

    在这般折腾下去,母亲没气倒,他可能都会先断气。

    ……

    奉德王府

    身为奉德王府的护卫,洛明最近倍感苦逼。

    他们王爷眼看着就要大婚娶妃了,可王爷却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婚事,反而整天都在注意别人家娶媳妇的事。这叫什么事啊?

    而他身为府里的护卫头领,却整日不能待在府中,而是被王爷派出去整日蹲守在别人家门前,他到底算哪府的人啊?

    腹诽归腹诽、不满归不满,但王爷派遣的差事还是得做好且每日早中晚都要按时回来汇报。

    “王爷,今日柳小姐并未外出,属下打听过了,柳小姐近来都在自个院中据说是为半月后的婚事做准备。”

    豪华的狐皮榻上,男人冷冷的掀了掀眼皮:“做准备?她都准备些何物?”

    “回王爷,听柳府的下人说,柳小姐好似在为自己绣制嫁衣。”

    “哧!”男人突然嘲讽的撇了撇了嘴,微眯的眸子闪过几分冷色。“就她那样的女人,还会自己缝制嫁衣?那嫁衣能穿吗?”

    洛明低下了头,心里再次腹诽起来。能不能穿貌似也不关您老人家的事,人家是穿给她夫君看的,又不是给您老人家看的……

    本王让你送的信你可有送到她手中?”某爷突然又问道。

    洛明抬头:“回王爷,属下已亲手教给了柳小姐。”

    “那她说什么了?”某爷挑了挑眉。

    闻言,洛明咽了咽口水,有些欲言又止,甚至低下了头有些不敢看榻上闲适而卧的男人。

    “说!是不是她把本王的信毁了?”某爷眯起了眼,眸底溢出一丝饱含危险的冷色。

    “王爷……属下不好说。”洛明心里抹汗。

    “说!”

    被逼无奈,洛明再次咽了咽口水,低着头小声的说道:“王爷,柳小姐看了您给他写的信,她说她不会赴约,若是王爷您实在找不到女人幽会,她说她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某爷从榻上坐起了身,目光更是有些咄咄逼人。

    感受到前方传来的寒气,洛明挣扎了片刻,闭着眼索性豁出去了。“柳小姐说可以为您准备一头猪。”

    闻言,夏礼珣的俊脸顿时就黑了。

    这该死的女人!

    她最好祈祷这辈子都别让他逮着,要是让他逮着,他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还绣制嫁衣?她想嫁给那个小白脸,做梦!

    他倒要看看她绣制的嫁衣最后会穿给谁看!

    “洛明,白府呢,有何情况?”

    提起白府,洛明心中的紧张就少了几分。如实的将从白府打探到的情况一一向夏礼珣说了出来。

    听完后,夏礼珣嘴角扬得老高,不过怎么看怎么让人头皮发毛。

    “那老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恶毒。”连他的女人都敢骂!

    贺鸣缄默不语。主子最近极度不正常,他才不想跟主子讨论那些个人呢!

    “既然那老东西整天喊着要死,为何你们都不送她一程?这般可恶的老毒物,不如死了得了,免得本王听到有关她的事觉得作呕!”

    闻言,洛明再次抹了一把虚汗。“……?!”

    王爷,这是人家的老娘,又没招您惹你,至于这么做嘛?

    夏礼珣站起了身,在狐皮榻前来回踱了两圈,突然他得意的勾了勾唇,朝洛明招了招手:“你过来,本王有事要吩咐你去做。今晚你给本王送一封恐吓信给那老东西,告诉她若是不照着本王说的去做,本王就派人去取了她的老命!”

    那老东西既然整日里要死要活的,他索性就帮白府做做好事,把这老东西送上西天,看她还敢不敢嘴贱的骂他的女人!

    洛明是流着一头黑线离开的。他敢保证,他们家王爷是有些疯魔了……

    而在提督府

    正在陪柳雪岚缝制新嫁衣的丫鬟很是担心的看着她:“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刚刚小姐还好好的,不过就是收到一封信而已,就变得狂躁起来。

    柳雪岚怒瞪着虚空的某一处,突然就将桌上的茶壶给砸到了地上。

    那王八蛋!他怎么不去死?!

    他自己都要娶妻纳妾了,居然还不要脸的要她去见他!

    她就是不出门,就是不离开柳府半步,看他能怎样?!

    要真把她逼急了,大不了她就与他同归于尽,让他早点挂了,这辈子都别想做皇帝梦!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奴婢把老爷叫过来啊?”见柳雪岚莫名动怒摔东西,丫鬟更加紧张不安。眼看这小姐大喜的日子就快到了,可别出什么事才好。老爷担心出意外,还特意嘱咐过她们要小心看着小姐,一有情况就要及时通报。

    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激,柳雪岚敛回了几分怒意,将一旁的针线活推开,冷着脸朝丫鬟道:“你别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把那老头招过来我们都得挨骂。他整日里已经够啰嗦了,你还他嫌他不够烦人啊?”

    说完,她起身走向了床榻,一头倒了下去,扯开辈子把自己脑袋猛得密密实实。

    丫鬟:“……?!”

    ------题外话------

    先看着,这就去抓虫子~

    妞们,为了庆祝邱氏有喜,乃们是不是该把票票献出来了?打滚打滚!这么大的喜事乃们居然都无动于衷!,>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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