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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离县城,西临睢水、背靠两山、乃是个易守难攻之地。 可惜的是曹宏不敢引军出城,西拒睢水。
从而导致令华飞轻易东渡,徐州军也因此失去了符离县城的西方屏障。
此一时,华飞的攻城器械尚未运至,他在解除了符离县城的拒河优势后。因天寒地冻,遂指挥着大军在细雪纷飞中,背北朝南的于要道口扎起了营寨。
众军忙着安营扎寨,华飞则是在‘呜呜’的北风中,背北面南的打量着,四五里外的符离县城。
但见此城,高约五丈上下,城上有密集的旌旗,林立在寒冷的北风中,刮得‘猎猎’作响;
城下有宽约一丈的护城河,缭绕环护。
在护城河的前方,是四五里略显得西高东低的,平坦的地形。重要的是,符离县城坐镇在两山之间。
若是自军想要绕城而过,势必要受到敌军的远程打击。而且此城正当要道,若不拿下的话,将会对自己漫长的运输线,造成极大的影响。
华飞在观看了一阵后,转着佛珠自思:“强行攻城的话,必然要血流成河,士卒们的损伤也将会极大。而自己的兵力本就不多,因此强攻是断不可行的。”
想着他负手看了眼远方坚固的城墙,又思道:可是,要想斩将挫敌。那曹宏是宁愿做只龟龟,死缩在城里面,也不会出来的。
故此,斩将不成还是得靠强攻。然而,强攻也有强攻的方法,那便是先夺其心,再攻其城。
午后,华飞见众军安营扎寨已毕。遂指挥着近两万精兵,在鼓角齐鸣声中,杀气凛然的逼近了符离县城的西门。直接给曹宏,来了个“兵临城下!”
城上,几乎是被曹豹拿刀子,逼着来守城的曹宏。闻得城外战鼓声声,急忙引人上了城楼高处。
他见得寒冷的西风中,华飞的大军排列得整整齐齐。
是前有刀盾立如山;后连长矛闪寒光;两侧骑兵红胜火;中军利箭闪寒芒!当真是威风真凛凛,杀气更寒寒!
曹宏与众守军们,见了这般气势,不由得心中都是极为紧张。正在此时,但闻得城下一声高叫,‘咚咚’作响的鼓声闻声而息。
敌军旗门开处,一员青盔白袍的猛将,在飘飘白雪中,‘哒哒哒’的跃马扬枪急出。迅的策马直奔符离城西门。
直至马近两百步内,该将方才于勒马而立。那将于人立而起的战马‘咴律律’嘶鸣声中,扬枪对着城上高声唤道:“呔!城上众军听真,我乃东莱太史慈是也!”
“什么?他就是那员山东猛将?”
“哇靠,听说他神射无双,能在城下射死城上的人。”
“你姥姥的,这小子太危险了,忒可怕了……”
正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城上的众军,一听得太史慈自报家门。霎时,皆是纷纷惊叫着,或往后退了一些;或是迅避于城垛之后;
心中只怕这城下的山东虎将,只一箭射来,就夺走了自已宝贵的小命。
却听太史慈高声唤道:“徐州的兄弟们,你们不用害怕!我太史慈不是嗜血之辈,只要你们不和我军为敌,我便不会出手伤害你们。”
城上众军闻言微愣,皆不由面面相觑的心道:“我们本就是敌对双方,你这不和我军为敌,是怎么个意思?”
却听得太史慈雄壮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主华飞,知道你们都是徐州的英勇之士;是徐州的好儿郎!更知道你们是被那弑主夺权的小人曹豹,强迫着来防守城墙的。”
华飞知道,在这个年代,人们受儒家思想的熏陶已久。其为行事最是讲究忠、孝、仁、义。这一句话,便是他的诛心之言。
果然,太史慈此言一处,城上登时大乱。一听得这曹豹竟然弑主,众军顿时议论纷纷。
“什么?主公竟然是死于……”
“太可怕了,主公当年对这曹豹兄弟,那可是天造之恩啊……”
“苍天呀!想不到,老子堂堂七尺汉子,竟然是在为一个不忠不义之人效命……”
曹宏见得军心将乱,直惊得双目直!
良久才跳脚对众军怒叱道:“都给老子闭嘴,你们在瞎咧咧些什么?主公乃是死于‘马上风’。决对不是,我堂兄害死的。我曹宏,敢用我的人格担保!”
众军闻言,皆不语着定定望着,暴跳得口水乱喷的曹宏,人人的脸上都满了狐疑。
太史慈却在城下,帮他们叫出了心中疑问:“曹宏小人,你也忒大言不惭了吧?就你这种人,还有人格可言吗?”
曹宏闻言,为之一愣。却听得太史慈又叱道:“曹宏,你个小人,当徐州的弟兄们,都是好骗的吗?陶谦是死于‘马上风’是没错。可是,那些个妖冶的女子,又是哪一个送进去的?”
曹宏闻言,正所谓做贼者心必虚,他不由得急忙左张右望。却见得城上六七万双乌溜溜的眼睛,竟是无一例外的,尽盯着自己看。这使得他的心中,不由得大为惊慌!
幸好,他还算有些急智,乃挥手大叫道:“混帐!歹贼太史慈乃是敌将,敌人的话也是能听的吗?”
叫完他大声怒叱道:“督战亲卫听令!”
其身旁近千名装备强弩利刃、坚甲硬盾的私兵,齐声挺胸大叫道:“在!”
曹宏咬牙切齿的令道:“凡是胆敢交头接耳,胡语妄言、扰乱军心者,杀无赦!”
千名私兵闻令,皆是目露杀机的向着,城上徐州众军望去。
那徐州儿郎,尽多血性之辈。闻得这曹宏竟无端下达了,这种充满威胁的命令。其脸上不由得,都露出了不忿之色。
太史慈乃是个义气深重的人物,他见得曹宏威逼众军,乃扬枪怒叱曰:“歹贼曹宏!你若有种,便出来与我大战上三百回合。只会威胁老子在徐州的弟兄们,算什么鸟本事?”
正处在中军观看的华飞闻言,不由得为之一愣,心道:“这不是我教的呀!好个子义,竟然能无师自通的悟透此点,顺势而为的利用敌人的漏点,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想着他乃‘啪!’的拍了下手掌,赞道:“子义说得好!这一招攻心之计,定能引得徐州众军大起同仇敌忾之心。”
果不其然,城上的徐州从军听得城外的太史慈,竟然出声为他们撑腰。每个人的脸上,都对曹宏显露出了,极为鄙夷的神色。
却听得太史慈突然“啊呸!”的低头啐了一口,又抬头大叫道:“老子也太抬举你了,什么三百回合?就凭你曹宏那两下子,要是有胆来战,老子让你一呆手!”
城上曹宏听了这话,直气得浑身都打起了摆子。常言道,这打人还不打脸呢,太史慈这不仅仅是打在脸,这分明就是把他全身上下都了个遍呀!
他盛怒之下,转身便欲出城和这,专们打人脸的歹贼决一雌雄。却突然,猛的又收住了脚步,伸手摸了摸,没了半边牙冰冷的脸庞。
心中暗自思道:“好悬啊!老子险些就上了他的恶当了。这要是出城去战,那老子还能回得来吗?”
却听得寒风中,又传来了太史慈的高唤声:“曹宏你个无胆鼠辈!也就只会对自己的下属们,耀武扬威的乱逞威风而已,老子谅你也不敢出城来战。这样吧,你若是有种的话,就到城垛边上,来和老子对话。若不然,你还是做好你的缩头乌龟,乖乖的闭上你的鸟嘴罢!”
曹宏听了这话,心里那个气呀,气得他浑身的肥肉,都在不停的抖。他偷眼向着城外瞄去,却正见得,太史慈在挂银枪摘雕弓。
他心知,自己这边只要一露头,那就非得挨上,这神射无双的太史慈一箭不可。这要挨要是挨了他一箭,那指不定这宝贵的小命,就得完完了。
思及此,他乃闭紧嘴唇,忍气吞声的当起了缩头的龟龟来……
殊不料,即便他已经忍到这程度上了,华飞也没有轻易的放过他。而是在城外指着城上,对着自己麾下的众军,笑着高声叫道。
“弟兄们,你们都看到了吧?这曹宏,他就是个无胆鼠辈!你们说跟着这样的人的混,还有什么前途吗?”
城外近两人精兵们,闻言皆放声大叫道:“对!就是没前途!”叫完,人人扬手大声的对着城上放声“哈哈”大笑。
这还不算,向来不怎么喜欢说话的许褚,也扬声高叫道:“哎!哎!哎!弟兄们,你们先听我说一句。要我说呀,跟着这种人混那不仅仅是没前途,这简直就是丢人吗!”
说着他“唉!”的叹了口气,摇头摆脑的提着大刀道:“这要是换成我跟了这种人,那我干脆直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还混啥呀?这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华飞暗赞许褚配合得极佳!却学着他“唉!”的叹了口气,高声道:“可惜呀可惜,可惜了城上这一帮堂堂七尺的,徐州兄弟们,竟然跟着一头缩头乌龟混……”
城外众军,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指着城上的徐州守军,放声大叫着极尽嘲讽之能事。
城上的守军们,则个个被都被嘲讽得,涨得满脸通红。无不觉得大为泄气,士气一时为之一落千丈。
华飞见得时机已至,乃轻轻的在寒风中挥了挥右手。
许褚持刀在雪中策马急出,挥刀高叫:“徐州的弟兄们,我主知道你们为人所迫,守城是情非得已!但是,只要我军攻城时,你们不反抗,我主必然重待你等!”
说着他略顿了一下,又叫道:“当然,曹宏勾结其兄,害死我主的恩人,你等的主公——陶谦。我主有令,凡是能擒下或杀死曹宏者,高官得做、骏马得骑!”
常言道,人为财死是鸟为食亡!此令一下,徐州众军不由大为意动,皆是眼露凶光的向着曹宏看去。
曹宏则是惊得,只在心中狂叫:“小人华飞!你他娘的也太多阴谋诡计了吧?先是用大义,现在又玩起了重赏。你这分明就是,想要玩死老子呀你!”
他大惊之下,人急生智。乃急令其麾下的督战亲卫们,监督着众守军,令尽皆塞耳休闻。但凡有胆敢违令者,皆斩之!
这自然免不得,又被华飞指挥着众军尽情的讥讽一通。华飞眼见守军士气极低,心知自己的攻心之计已成。大喜之下乃一边令人急去催促,攻城器械来。
一边令人暗做攻城的准备;还边指挥着众军,继续施行攻心之计,可着劲的给守军们,分析着跟随曹豹的种种弊端,以源源不断的瓦解守军士气。
其心中只待攻城器械一到,便可乘守军士气已失之时,一鼓而下符离县城,从而引得徐州震动。却不知此一时,来自小沛的英豪们,已到了离符离县不足五里之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