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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墨炎临走前,特地吩咐了回雪把世子妃带回去,他这样做是防止晚清在他离开后,肆无忌掸的荡秋千,虽说她肚子里的宝贝有灵气,她又闷坏了,可是他还是担心她和宝宝,他只是她们母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晚清瞧着夏候墨炎一本正经的样子,清绝的脸蛋上满是哀怨,不过却迫于无奈,跟着回雪离开了后花园的秋千架。
因为她不走,夏候墨炎就不离开,而现在父王正在书房内等着他呢?若是耽搁了,家里的下人一传,都是为了监视她这个世子妃,世子爷才会耽搁了,那她一直以来树立的娴慧识大体端庄有礼,不是全毁在这男人手里了吗?
所以最后她妥协了,气狠狠的领着回雪喜儿福儿等丫头回古宛房间里休息。
夏候墨炎满意的勾唇笑,一身的邪魅,领着雁平和落沙二人去了王府的书房。
书房内,墨炎见礼后坐下来,端着茶盎在喝茶,抬眉便看到父王一脸的烦恼郁闷,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夏候墨炎不由得想了想,最近朝堂上又出了什么事?想来想去也没有任何大事,慕容府的事告了一段落,朝堂上的那些官员,人人自危,小心谨慎,这种时候谁敢惹事啊,再说一个,就算有事也没人胆敢撩拨他们汉成王府啊,难道那人不要命了。
夏候墨炎猜测着,忍不住开口问:“父王,发生什么事了?”
夏候臻抬首望着夏候墨炎,定定的没有说话。
墨炎这孩子长得真的很出色,五官立体分明,像刀刻斧琢的一般精细,再衬上霸道内敛的气息,当真有一种君临天下不怒而威之势,若他进宫做了皇帝,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他不愿意啊,真头疼。
汉成王一边想着一边试探儿子。
“墨炎,若是父王让你进宫认了皇上,你可愿意?”
夏候墨炎一听,前一刻温润如暖玉隽色灿烂的面容,瞬间罩上了黑沉阴骜雷霆之怒,陡的起身,直直的瞪着汉成王夏候臻。
“父王,我说过不会进宫的,以后不要再拿这件事出来说事。”
金夏的江山关他什么事,他现在只是一个夫君,一个人子,做为夫君,他要好好的疼爱妻子,照顾儿子,做为人子,他的责任是保护好汉成王府,所以他才在与慕容府皇后太子对恃的时候,没有撒手离开,尽自已最大的努力保护好汉成王府。
现在父王又来和他提什么进宫的事,难道是他表示的不够清楚,还是他说得不够明白,那他就再说一次。
夏候墨炎面容冷冷,不带一丝一毫的余地。
汉成王苦了一张脸,胖胖的发福的脸上布着懊恼,双眸闪着无奈,望着自个的儿子。
他的个性他做为父亲的以前不知,可是自从他恢复了神智,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岂会不知道,可是现在这是皇上下的一道圣旨,就算墨炎是世子爷,皇上也有意立他为太子,继承金夏的江山,虽然这似乎不太合礼制,不过却可以保证金夏国的江山百年传承之后依然姓夏候,而不是姓宇文。
“墨炎,其实?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
夏候墨炎脸色更冷,不过深幽的眼瞳中闪过不明白。
皇上什么意思,难道皇上知道他的身世子?
夏候臻一看儿子的神情便知道他想到什么了,赶紧的摇头:“皇上不知道你的身世,他只是想立汉成王府的世子爷为太子,继承皇位。”
“荒唐。”
夏候墨炎陡的怒斥,脸上阴骜,皇上在想什么,他是不是想陷他于水深火热之种,如若这件事一宣布,他立刻成为襄妃瑾王还有南昭王府的对手了,虽说现在他们不怕他们,可是他不想整天勾心斗角的算计着,只想安心的陪晚儿照顾自已的小宝贝。
书房内,夏候墨炎来回的踱步,气急败坏的开口。
“眼下宫中有皇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世子爷,此事若是传出去,整个金夏国都乱了,皇上脑子里想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虽说他担心瑾王殿下背后的势力,却为何不打压南昭王府,或者除掉南昭王府一部分势力,让他们全无嚣张的可能。”
夏候墨炎说完,汉成王无奈的开口。
“这金夏当初是宇文家和夏候家一起打下来的,开国皇帝曾立下遗训,如若宇文家的没有过错,不准随便迫害他们,眼下南昭王府的人一直小心翼翼,安份守已,皇上如何打压他们。”
南昭王府的人深知皇室的禁忌,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恪守本份,小心翼翼的做事,平日里很是低调,皇室中的人根本抓不到他们的把柄,不说南昭王府,就是襄妃娘娘和瑾王殿下,也有南昭王府做事小心的性格,凡事都以和为贵,低调行事。
但恰恰是这样,才令人心惊胆颤,要知道金夏国近两百年的历史,历经了多少代的君王,每一代君王都想除掉南昭王府的人,他们的存在就像一根鱼刺般让人难受,可是他们偏偏代代相传,安份守已的活着,有夏候家的存在,就有宇文家的存在。
所以说每一代的皇帝都很小心,临死前留下口谕,不准立和宇文家有关系的皇子为太子,大位的继承人。
谁知道到了这一代,只有两个皇子,太子和瑾王,太子是个假的,现在只有瑾王了。
如若瑾王背后不是南昭王府的人,皇帝也不会这么为难,可他的背后偏偏是南昭王府的人,所以皇帝才不想立他为太子,想立墨炎为太子。
夏候墨炎听了汉成王的话,脸色并没有松缓,依旧冷冰冰的。
他才不是那种为了什么国之大事便牺牲自我的人,就像皇上,当年也是为了什么国家利益,牺牲了自我,可是到头来,他又得到了什么,妻离子散,到老了还在为国操心劳累,晚年凄凉,一想到他今日的悲凉,夏候墨炎就更加深了不进宫的想法。
“我不管谁继承皇位,不过我是不会进宫的,本来我想让离歌进宫,因为那是他娘的遗言,谁知道他根本不进宫,所以皇位注定了是夏候洛宇的。”
夏候墨炎说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和汉成王告了安退出书房去了。
一路上脸色难看,害得雁平和落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爷先前脸上还是阳光灿烂,这一刻便阴风阵阵了。
一行三人回了古宛,晚清正在房内百无聊赖的看书,一见到夏候墨炎走进来,便放下手中的书望着他,只见这家伙脸色黑沉,阴骜冷寒的坐在房内的椅子上,半天都没有出声,害得回雪彻了茶也不敢送过去,晚清起身接过回雪手中的茶杯,示意她先出去,回雪松了一口气退下去。
晚清端了茶杯,走到夏候墨炎的身边,柔柔的开口询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要不然怎么会好好的脸色难看呢?夏候墨炎一听到晚清柔软的说话声,一伸手搂了她的腰,晚清身子一软,手中的茶杯一晃,差点没有撒到夏候墨炎的身上,赶紧放下茶杯。
“究竟怎么了?难道出什么大事了?”
晚清继续猜测着,要不然这男人脸色这么臭干嘛?
夏候墨炎深呼吸,脸色好了一些,缓缓的开口:“皇上当真是荒唐,竟然想立我为太子。”
“啊?”
晚清惊叫,好好的皇上为何要立墨炎为太子啊,难道是他发现墨炎是他的孩子了,如此一想便紧张的追问:“难道皇上知道你的身世了。”
“不知道,所以才可恨,他不知道我的身份,还想立我为太子,这不是陷我于水深火热吗?你说襄妃娘娘和瑾王还有南昭王府的人若是知道,是不是该算计我。”
“我们难道怕他们不成?”
晚清傲气凛然的开口,随之想到问题的重要性,他们根本就不想进宫为皇为后,所以晚清的脸色也冷沉下来。
“皇上真是的,难道这是你的命,兜兜转转的一圈之后,依然要成为金夏国的太子,未来的皇上。”
一想到这个,晚清便有些心凉,墨炎若是贵为皇上,他们之间最后的情况谁也说不准,虽说史上也有恩爱的帝皇帝后,但还真的很少有一个皇后的皇帝,而且有时候身在其位要谋其事,不是说爱不爱的问题,就像现在的皇上夏候东宸,其实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他是深爱着甘蓝皇妃的,就是现在他还常常怀念着她,看到墨炎便下意识的对他好。
可是他们两个人走到最后,依然是越走越远了,那么他们呢?晚清如此一想,竟一句话说不出来。
夏候墨炎立刻感受到她心里的担心,有力的手臂搂紧晚清。
“放心吧,我不会进宫的,早说过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们就离开,不如剩现在我们离开怎么样?去他的江山,去他的千秋万世。”
“现在离开吗?”
晚清认真的想这个可能,似乎真的不错哎,脸上露出笑容,正想说话,门外响起说话声。
“主子,宫里有太监送了贴子过来。”
“宫里送贴子过来!”晚清止住先前要说的话,重复了一句,然后拍开夏候墨炎的手,走到一边坐下:“进来吧。”
回雪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金丝彩云详瑞的请贴,正是宫中宝瑟殿的贴子,看来是襄妃娘娘派人送过来的。
晚清伸手接过来,翻开看了一下,果然是襄妃派人送过来的,原来襄妃娘娘在宝瑟殿办了宴席,明日请宴赏梅,宴请了他们夫妇二人。
又是一年赏梅时啊,这时间过得飞快啊,晚清感叹了两声,然后望了两眼贴子,襄妃娘娘的手脚好快啊。
他们正打算离开楚京呢,没想到她竟然请他们进宫一聚。
“好,明日我们进宫吧。”
晚清笑意盈盈,她想看看明日宫中会是什么样的状况,至于离开汉成王府,不急。
夏候墨炎伸手接了晚清手中的金丝贴子,眼神深邃幽暗,唇角紧抿,什么都没有说,随手把那贴子扔到一边去,然后伸出手牵起晚清的手。
“晚儿呆在府上是不是累了,今日我带你出府去逛街。”
“好啊。”
一想到出去玩,晚清的心情早从宫中的事情中解脱了出来,笑得光华炼珠清艳如花。
最近没事,一直呆在汉成王府内都快闷出病来了,现在一听到夏候墨炎说出府玩,晚清是满脸的阳光灿烂,立刻伸手拉着夏候墨炎的手,两个人出了房门,身后的回雪见两个主子脸色阴转晴了,心里也开心起来,赶紧跟上去。
一行几人出了古宛,出王府去逛街。
王府门前,管家早得到了禀报,所以奋好了马车,领着王府内的下人把世子爷和世子妃送到马车上,指使了几个侍卫保护世子爷和世子妃,不过被夏候墨炎阻止了,只带了雁平落沙和流胤回雪。
经历了慕容府被抓,皇后太子自杀的浩劫之后,楚京逐渐的复苏,又恰逢年关将至,所以街上人来人往的很热闹,不少的商家已在门前挂上上了大红的灯笼,一眼望去满是红艳艳的色彩,喜庆,吉详。
晚清坐在马车内,掀帘往外张望,深深的吸气,外面的空气就是比家里的新鲜啊,满足的叹息一声。
“我们下去逛逛吧。”
她一开口,夏候墨炎笑着点头,伸出大手握着她细长的玉手,正打算命令前面驾车的车夫靠边停了。
忽然,马匹疯颠似的狂奔起来,直冲向街道边的人群。
偏偏前面不知道为何还围了一堆的人,马车夫急中生智赶紧的去拉僵绳,往日轻易可操控住的骏马今日似乎得了失心疯似的根本控制不了。
这时候围拢在一处的人群已发现了失控的马匹,很多人惊慌失措,尖叫连连的往两边让去,露出中间的一方天地,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女子,头戴白色孝顶,身穿白身的孝衣,正噎噎哭泣,手里捧着一长方形的木牌,上书‘卖身葬父’。
此时骏马已至,那小女子抬头睁眼,有泪沾在脸上,呆木木的望着眼前的突发状况,半点反应也没有。
众人不由得齐齐的转身盯着那白衣女子,心内同时惋惜,如此出色,我见欲怜的女子竟然要葬送在马蹄之下,当真令人心痛。
眼看着马蹄扬起,眨眼踩下,便是一具香消玉梵的躯体。
却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人如银色蛟龙似的从马蹄内窜出来,急急的伸手扯开吓呆了的马车夫,一把拉住僵绳,陡的一提,用力控制住马匹,骏马嘶的一声鸣叫,双蹄悬空,竟然被生生的控制住了,再没有踩下去。
千钧一发的空档,救人一命。
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只见那控制住马的人已一拉马匹从女子的身边擦过,落在铺阵在地上的白布边。
周边的人飞快的抬眼望去,只见这马车竟然是汉成王府的马车,那救人一命的人,是汉成王府的世子爷。
不但生的人中龙凤,这手的功夫也是登峰造极的,多少人已见识过了,上次救了一名小孩子,这次又救了这姑娘一命,真乃英雄也。
大街上先前散了的人,纷纷的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马车内,晚清掀帘望出去,只见骏马之侧,有一女子正跪在地上,面前捧着一个牌子,卖身葬父,倒是一个孝女。
只见她已由先前一刻的呆怔回过神来,脸色虽然苍白,不过却镇定了下来。
这份胆识晚清很欣赏,她放下窗帘,掀起前面的门帘准备下车。
夏候墨炎一见她要下车,忙伸出手牵了她,两个人一起下来。
阳光下,只见这两个人天神仙姿一般,男的尊贵隽美,周身的霸气,目光冰寒,冷冷的睥睨着周遭的一切,令人不敢靠近,再看他身边的女子,清丽出尘的容颜,好似一朵出水的芙蓉,水灵的芳靥之上,晕出两团红霞,染了胭脂一般动人。
两人比肩而站,一下子吸引了很多的视线,大家的注意力多数从那卖身葬父的白衣女子身上转移到他们两个人身上。
这两人正是汉成王府的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
晚清不理会身边围拢的百姓,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纤细的黛眉,眉尖若颦,透着淡淡的哀伤,那双眼睛碧澄澄的好似汪了一池的水,白晰的肌肤,削肩的下巴,这些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我见欲怜,妩媚动人的女子。
这样的好容貌,若不帮助她一把,只怕最终要沦落到风尘之地去。
想到这,蹲下身子望着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姑娘叫什么名字?”
“罗青衣。”
罗青衣的声音也细细柔柔的,好似清溪流过山脚下,让人听了舒服。
晚清朝身后一招手,立在她身侧不远处的回雪,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立刻恭敬的上前,取了两绽银子递上:“主子。”
晚清接了两锭银子放在罗青衣面前的地上,缓缓的开口:“死者为大,把人葬了吧。”
罗青衣难以置信的抬头,飞快的望着晚清,眼里凝出了泪花,激动的嚅动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赶紧伏在地上磕头:“谢夫人,谢夫人,以后青衣就是夫人的奴婢了,为奴为婢,奴婢绝无二心。”
晚清摇头,伸了手稳住她的身子,淡淡的开口:“好了,别磕了,我也不要你为奴为婢了,你安葬好你父亲,好生照顾自已就是了。”
说完站起身望向身侧的夏候墨炎:“我们走吧。”
“好。”
夏候墨炎牵着她的手,扶了她上马车,随后跃上马车,吩咐马车夫驾马离开。
先前受到惊吓的马车夫,此刻已恢复了过来,一跃上马车,拉马便走,身后的数道身影纷纷的跃马尾随而去。
身后的百姓又围拢到罗青衣身边,催促着她赶紧的把父亲葬了,罗青衣点头,哽咽着问身边的那些人:“刚才这些人是谁?”
好强大的气势,好美的一对人儿,她一定要跟着他们。
身侧有人告诉她:“这是汉成王府的世子爷和世子妃,他们不差这两锭银子,所以姑娘还是快点去葬人吧,别管他们了。”
“是啊,是啊。”
罗青衣知道了恩人的下落,不再说什么,沉默的起身,用银子雇了两个人,先把死去的父亲拉回义庄,然后买东西准备安葬。
街市上,汉成王府的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靠边停了。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从马车内下来,身后马上的人也跃身而下,一行几人开始逛街。
前面两个人边走边说,吸引了街边很多的视线,后面几个手下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过却很好的把周围的视线收入眼底,以保护主子们的安全。
“墨炎,那马为什么会失控?”
晚清一边走一边伸出手拨弄街边小摊上的东西,随口问身侧的夏候墨墨炎。
不但是她奇怪,就是夏候墨炎也很奇怪,好好的马怎么会发狂呢?难道是被人动了手脚,可是这些拉车的马,每日早晚都被府上喂马的下人检查过,绝不允许出一点的差错,而且马儿就疯了那么一会儿,便没有了异样,依旧好好的,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两个人想不透,最后也懒得去想了。
“今儿个是出来逛街的,别想那么多了。”
“好。”
晚清也赞同的点头,抛开了心头的疑云,逛起街来,一边逛一边欣赏景致,新年快到了,很多候门大户的人家采办年货,所以车来人往的十分热闹拥挤,而且这时候各家商铺的货物是最全的,想要什么都是不缺的。
夏候墨炎牵着晚清的手往一家上好的玉器铺子走去。
“晚儿,我送你一件礼物。”
自从晚清嫁给他,他还没有很好的送过她礼物呢?一想到这个,夏候墨炎便有点小小的愧疚,拉着晚清的手便进了街边最豪华的一家玉器铺子。
其实晚清对于礼品倒是不稀憾,她平日不喜戴什么首饰,所以有没有都是一样,但是她记起了一件事,明日襄妃娘娘宴请宾客赏梅,既然进宫,这礼品肯定是少不了的,王府内虽然不缺少礼品,倒也没有什么稀憾物儿,今日逛街正好看看有没有奇特一些的。
两个人进了玉器铺子,发现铺子内竟然很多的女人,正围着柜台指指点点的,热切的谈论着,每个人都很激动,红光满面的。
晚清和夏候墨炎二人一走进去,便惊动了那些女人,很多人掉头望过来。
先是心里赞叹一番这两人的天造地设,再一看这隽美霸气的男子竟然是汉成王府的世子爷夏候墨炎。
大家的眼光便羡慕嫉妒加恨,整个楚京,上至七十岁老妇,下至七八岁的女童,都知道这楚京城内有一个幸福得冒油的女人,那女人就是上官晚清,嫁给一个身份高贵,隽美不凡的夫婿,不但如此,这天之骄子人中龙凤的男子还发誓此生不纳一妾,只娶上官晚清一个女人。
一想到这个,别人就像在听神话故事,可是却又偏偏存在着,所以这些女人才会嫉妒得抓狂。
此时一看到晚清满脸的笑意,那些女人心里便开始冒酸水。
瞧,笑得多幸福,有谁看过一个男人陪女人逛街的,逛街就逛街,还逛得一脸的幸福。
只看过心不甘情不愿赶鸭子上架的男人,没看过如此一脸的幸福的男人。
不过碍于晚清的尊贵身份,这些女人虽然嫉妒,仍然没忘了过来打招呼。
“世子妃也来逛街买玉器吗?”
“嗯!”晚清点头,这些女人有多么不甘心,她不是看不见,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自然不会找这些女人的麻烦。
“这店里的玉器不错,听说有一枚上好的暖玉,挂在身上可以取暖,价值五千两银子,不知道世子妃是否有意买?”
这说话的女人一脸的看好戏,虽然话是对晚清的说的,一双眼睛却是望向夏候墨炎的,看着夏候墨炎森冷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飞快的缩头,可是心里忍不住赞叹,世子爷真的好俊啊。
这时候店里的掌柜领着伙计走了过来,恭敬慌恐的开口。
“见过世子爷,世子妃,请这边坐。”
这家玉器店,一半摆放玉器,一半用屏风格开,里面摆放了桌椅和茶几,若是有贵重的客人,便请到屏风后面坐下,仔细的招待着,所以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一出现,掌柜的便殷勤小心的请了他们里面坐下,然后上了最好的龙井茶,又恭敬的询问,
“世子爷和世子妃想买什么样的玉?老朽看店内是否有?”
这皇室子弟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所以掌柜的不以为他们店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不过既然有客上门,就不可能把客人往外推拒,因此才会问。
夏候墨炎眉一挑,沉稳的开口:“听说你们店里有一块暖玉,取来看看?”
掌柜的一听有人提到暖玉,立刻笑着点头:“是的,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既然世子爷有意,自然要割爱的,世子爷稍候。”
掌柜的招手示意伙计招呼着,自已转身便绕出屏风。
玉器店里,此时很多女人看热闹,虽然隔着一层屏风,但里面说的话,外面都听得到。
一听说汉成王府的世子爷让掌柜的取暖玉,每个人便伸长了脖劲望,很想看看那上等的价值五千两的贵价货暖玉倒底有多名贵,有多好竟然胆敢狮子大开口要五千两,可惜掌柜的捧出来的时候,是一个银质的托盘,盘中垫着刺绣软布,上面盖着红色的锦纱,根本看不见玉是什么样子?
一时间很多人失望,然后跺脚娇嗔,甚至小小声的咒骂,不过依然没有多少人离去,反而是越聚越多。
甚至于坐在里面的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还听到外面的议论。
“你们说世子爷真的会花五千两买那玉吗?”
“听说世子爷很宠世子妃,应该会买来送给世子妃吧,要不然也不会看。”
“不一定吧,五千两,那可是五千两啊。”
有人惊呼,里间的人谁也不理会,有些人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想从屏风边偷偷的瞄一眼,五千两的东西究竟名贵到什么地步,可惜屏风门前阻着四个瘟神,一张冷冰冰的臭脸儿,眼神刀子儿似的戳过去,唬得所有人倒退一步,不敢再靠近。
守在屏风门前的自然是夏候墨炎和晚清的四个门神,雁平落沙流胤回雪。
屏风后面,夏候墨炎取了暖玉在手中观看,这暖玉是一件挂饰,雕刻着凤形图纹,精致栩栩如辉,而且托在掌心的时候,温暖的气息从掌心溢出来,玉质莹亮,没有一点的暇疵和杂质,而且绿莹莹的,好似有水波流动,一看便知道确实是一块上等的好玉,夏候墨炎看过后递到晚清的手中。
“瞧瞧,喜欢吗?我送给你。”
“嗯,真漂亮。”
一向不喜欢饰物的晚清竟然难得的赞叹,夏候墨炎一听她赞叹,立刻便朝旁边的掌柜开口:“这件玉器我们要了。”
“是,是。”
掌柜的高兴得合不拢嘴了,本来以为这件玉器是卖不掉的,谁知道一转手便变了,不由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身子颤颤的,都快站不稳了,这一转手可是赚了一大笔啊。
“回头到汉成王府去取银子。”
“小的知道了。”
晚清一边细看那玉佩,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还有别的上好的玉器吗?有再取一两件过来瞧瞧。”
“有,有,虽然不如这一件,不过也都是成色上好的玉器,世子妃等着。”
掌柜的激动得差点没昏过去,没想到卖出一件镇店之宝,这世子妃竟然还要别的玉器,今儿个他们可是发达了,想着早乐不可支的奔了出去,再去取店内上好的玉器。
不过玉器店里,此时鸦雀无声,很多先前瞧热闹的女人,此刻全都像霜打的茄子,雨吹的落叶,焉了,再没有了先前瞧好戏看热闹嘲讽的心思,各人齐齐的奔出了玉器店,眨眼的功夫,店内安静下来,无一个女人。
她们是直接的被刺激到了,人家汉成王府的世子爷,买一件五千两的玉器送给自已的妻子,眼睛都不眨一下,这还不算,那女人竟然一张嘴,再来两件玉器,妈呀,这太刺激了,如果再呆下去,大家非集体抓狂不可,所以人人闪了出去。
不过楚京内,很快又多了一笔世子爷如何宠世子妃的佳事,连带的上官晚清就是个败家女的话都出来了,不管很多人心知肚明,这纯属嫉妒,没人理会。
玉器店里,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根本不知道别人所想的,他们又看了看别的玉器,挑选了一对白玉鸳鸯扣,还有一只玉镯,让掌柜的打包起来,带回汉成王府去。
两个人出了玉器店,继续逛街,后面跟着回雪拎着东西。
玉器店的掌柜见人走了,立刻激动的转身抱着店内的伙计,高兴的笑着:“好,今儿个的生意真不错,世子爷是个真男人。”
接下来夏候墨炎和晚清又逛了一条街,买了两样吃食,便回身往先前的马车边走去。
这一逛已是半天的时间,夏候墨炎怕晚清累着,所以不准她再逛了,两个人上了汉成王府的马车,吩咐马车夫回府。
马车内,夏候墨炎亲手把玉佩挂在晚清的腰间,身子抽离一些,歪靠在榻上仔细的看了几眼,傲气的开口:“这东西配我们家的晚儿,逊了点,不过先将就着。”
“你啊。”
晚清好气又好笑,不过由着他去。
马车内一片温馨,夏候墨炎大手一捞便搂了晚清过来,一起窝在暖榻上,一路回汉成王府。
第二日襄妃娘娘在宝瑟殿的偏殿办了赏梅宴。
赏梅宴,顾名思义罢了,不用想也知道什么意味,一大早,夏候墨炎和晚清便起床了,当然,他们起床不是因为心急去宝瑟殿参加宴席,而是因为昨天晚上睡早了,所以今儿个早上早早便醒了。
两个人穿衣整发,收拾好用了早膳,拿了礼品,不急不慢的领着人出了汉成王府,拿着贴子进宫赴宴去了。
襄妃娘娘安了什么心思,他们懒得理会,反正在王府内也没什么事,倒不如进宫热闹热闹。
马车一路往皇宫而去,宫门前例行检查过后,依例放行。
宫内宽敞的青石板路上,除了他们汉成王府的马车,还有很多别家的马车,浩浩荡荡的一起往内宫门而去。
今日襄妃娘娘宴请宾客,自然不可能只请他们一家,朝中一些重臣家眷都请了,光是看这车马阵仗便很热闹了。
宝瑟殿,里里外外的十分热闹。
偏殿内金瓶供着梅花,朵朵簇簇,暗香撩人。
水晶壶中盛着琼浆玉液,琥珀杯中泛着点点清光。
朱红的攒木食盒中,摆着玳瑁盘,玻璃碗,仙桃异果,熊掌驼蹄应有尽有。
偏殿的侧门前,摆放着各式的乐器,宫中的乐师正在准备演习的曲子,红裙舞姬也在一边商讨,各处的宫女太监的忙碌成一片。
一眼望去,满殿的彩绣绘煌,流光溢彩。
宝瑟殿的正殿门前,立着瑾王夏候洛宇和王妃闻人卿,闻人卿满脸的笑意,温文端庄,周身上下透着一抹尊贵,没想到她竟然从侧妃一跃而为正妃,先前的正妃慕容笑,空有一副美貌,却因为慕容家的挎台,而成了姬妾,想到这些,闻人卿便越发的笑得可人。
两个人在门前代替襄妃娘娘招呼客人。
大殿内,陆续的来了很多的客人,大多是年轻一辈的人,也有年老一辈的,都是平日与瑾王妃相好的,要不就是她现在想相好的人家。
晚清和夏候墨炎到达的时候,基本上的客人都到了。
瑾王夏候洛宇一看到他们,远远的迎了过来,满脸的笑意,身后的瑾王妃闻人卿也是满脸的笑,走过来接了礼物,让太监收下去登记一下,陪着晚清一路说笑着走进宝瑟殿的大殿。
“世子妃的身子还好吗?”
闻人卿望向晚清的肚子,关心的开口,晚清点头,对于闻人卿,她倒是没有恶意,因为目前为止,这女人既没有找过她碴子,也未为难过她,她们很少有交集的地方,至于以后再说吧。
“劳瑾王妃惦念了,一切都好。”
“嗯,那就好,今儿个你好好的玩玩散散心,对孩子有好处。”
“嗯,正该这样呢?”
晚清点头赞同,若不是想四处逛逛,她今儿个未必来这宝瑟殿,不过她不想说出来,眼看着殿门前又有客人来,便笑着向闻人卿开口:“瑾王妃,你还要招呼别的客人呢?”
“那行,你需要什么便和宫女们说。”
闻人卿招呼周到的唤了一名宫女过来,吩咐她好生照顾着世子妃,不准怠慢了,那宫女仍宝瑟殿的宫女,连连的点头,等到闻人卿离开,恭敬的把晚清领到一侧的座椅上坐下,上茶水。
晚清一坐下,便有人过来打招呼。
“世子妃也过来了?”
晚清抬头,却是一向与自已有对头之称的端木香,只见她巧笑嫣然,满脸赔着笑,小心翼翼的望着晚清。
晚清疑惑的望着端木香,不知道这女人抽的什么风,竟然过来向自已打招呼,身侧又有另外的夫人围拢了过来。
“吕夫人,晚清真有些受宠若惊,”
晚清倒没有嘲讽的意些,她是真的很意外,没想到端木香竟然会主动过来向她打招呼,真是难得。
“以前的事世子妃莫要计较,都是我们的不是,现在来向世子妃道声谦。”
端木香嫁进了吕府,吕府虽然在此次慕容府落马时没有栽下去,不过却大受其害,吕丞相也被撤了职,吕家现有的子弟中,也没有重位,所以现在的吕府大不如从前了。
端木香再不是以前端木府的娇小姐,进了吕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心智逐步成熟,所以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就冲着以前她和吕凤娇对上官晚清所做的事,若是她故意找麻烦,她们就别想好过,这女人现在她们是认识了,多少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她们还是识相一点的好,人只有识相才会活得长久一点,所以今儿个端木香一看到晚清,便打定了主意,为以前的事道谦。
晚清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既然人家诚心道谦了,她没有必要紧纠着不放,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谁没有年少轻狂时。”
一句话完,两个人释怀的笑了,周围的女人也不由得赞叹晚清的大度,由此更为她在别人心目中引来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