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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京仍是金夏的京都,繁华昌盛,夜晚的楚京,依然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酒楼人来人往,茶馆车水马龙,青楼楚馆中,更是热闹非凡。
夜色一片荼绯,一眼望去,满眼的清华奢侈,好一幅醉生梦死的富贵温柔乡,让人不愿意清醒过来,只想快活的过一生。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坐在一辆轻装马车上,两个人并没有带任何的手下,因为雁平和落沙还有回雪都是熟面孔,带着他们若是露出破绽,倒是麻烦事。
所以两个人只带了一个平时很少露面的手下,充当马车夫,一路穿巷过街的直往楚京有名的青楼听月楼而去。
听月楼门前,车水马龙,达官显贵的来来往往。
老鸨姑娘刻意的甜腻做作的声音此次彼落的响起来,夜色中令人打颤。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从马车上面下来,吩咐马车夫拉马到一侧等候,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往听月楼走去。
远远的老鸨一看到有人过来,便领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过来。
“哎哟,这两位客官面生得很哪?不像楚京本地的人,不知道是何处来的?”
那老鸨的眼睛利得很,一照面便看出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面生得很,所以像盘查户口似的开口。
晚清压低了声音,轻慢的开口:“我们是来楚京做生意的,因为听说这听月楼里的姑娘,有些不同寻常,都是金发碧海的女子,好生稀奇,所以哥俩特地过来看看,不知道是否有这回事,还是道听途说?”
老鸨精明的眼光潋上笑意,看来又是两只肥羊,这样的问话,她听说过已经不止一次了,列开了大嘴,笑得别提多开心了。
“我们楼里的姑娘可真正个个美若天仙,却又与别处不一样,所以才会如此生意兴隆,两位公子快请进。”
老鸨的一双利眼上下的打量一下,便看出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身上的衣着都很华贵,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所以钱一定不缺,如此一想,便满脸笑意的开口:“来,来,进来,今儿个保你们满意?”
“还是妈妈爽快,放心吧,只要人满意,我们银子不会少你的。”
晚清略沉的声音响起来,老鸨笑得更开心了,两个人跟着老鸨的身后往楼里走去。
听月楼,迎面便是一块山石屏风,挡住了里面的风光。
看不真切里面的场景,一行人刚走进去,还没绕过那山石屏风,便听到老鸨尖细的声音响起来:“来啊,把这两个敢唬弄我的家伙抓起来,竟然胆敢到听月楼来招事。”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对视一眼,不明白自已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不过脸上却布起了生气,怒瞪了老鸨一眼,
“你个泼货,难道想讹我们的银子不成,我们还什么都没看到呢?”
这时候楼里很多人张望过来,见门前的两个人被听月楼的龟奴妈妈团团的围住,只张望了一眼,便又自顾搂着楼里的姑娘去快活了,明显的对门前的一幕不感兴趣,因为这一幕经常出现,只要有生面孔,老鸨为怕出意外,就会如此哟喝一番。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怒气冲冲的瞪着身侧的这些家伙,正想出手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
不过门前响起了一道冷凛懒散的说话声:“这是做什么呢,好好的来玩玩,又是动刀又是动剑的?”
这声音竟然是如此的熟悉,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心里一动,不会是慕容奕吧,如此一想飞快的望过去,只见听月楼门前,站着五六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为首的不是慕容奕又是何人,他的身侧立着的竟是镇国公府的端木磊,还有朝中数名大员的公子哥儿,一行五六个人,人人脸上布着看好戏的意味,望着老鸨和龟奴。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镇定的迎视着这些人,然后收回视线怒瞪着老鸨,冷冷肃杀的开口:“爷听说你们这里有金发碧眼的女人,因为没瞧过,所以过来瞧瞧,你以为你们听月楼有什么了不起的,此地不留爷,难道就没留爷的地方了?”
夏候墨炎说完,慕容奕挑眉望过来,仔细的打量了几眼,最后确定只不过是普通的客人罢了,男人食色性也,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便冷冷的瞪了老鸨一眼:“好了,别惹了爷们的兴致,好好招待人家。”
说完他领着身后的几个公子往里走去,老鸨赶紧的朝楼里招呼一声,自有姑娘过来招待这几人,花朵锦簇的围绕了一大圈,一路簇拥着上二楼的雅间去了。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见慕容奕和端木磊等人离开,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才他们还真害怕露出破绽,那可就麻烦了。
没想到竟然会碰到这些家伙,看来这慕容奕和朝中一些大员的公子走得极近啊。
“弟弟,走吧,别看了,不就是女人嘛,这等窝囊气我们受不了。”
夏候墨炎一伸手便搂了晚清的肩准备离开。
老鸨由先前一试,看出这两人并不慌乱,相反的人家很生气,并不像是别有用心的人,何况刚才公子也训斥她们了,所以老鸨赶紧的陪着笑脸儿。
“客官别走,是老身的不是,该打该打。”
老鸨自已先抽了自已几下,然后伸出胖手来拉晚清的身子。
“走走,今儿个老身一定挑选最漂亮的姑娘陪你们两个。”
这老鸨倒是会做生意,立刻招呼着晚清和夏候墨炎绕过屏风。
二人只觉得眼前一亮,院子里面,有宽大的露天高台,四周摆放着很多的花盆,盛开着娇艳的花朵,台上正有一群异国风味的女子在跳舞,和现代的肚皮露很像,总之穿着很少很少的衣服,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肚皮,下身是轻纱似的长裙,连里面的小裤裤都显而易见,一群肤白如雪的女子在台上摆首弄姿,台下的男人看得忘我,很多人就差流口水了,巴着高台不走。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虽然眼睛盯着高台,似乎色迷迷的样子,但脑海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看来这听月楼真的是慕容家的产业,先前老鸨对慕容奕的态度便可看出,并不是单纯对客人的恭敬,还有一些敬畏,那种害怕被责罚的小心翼翼。
两个人正想得入神,老鸨得意的笑声响起,使得他们回过神来。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要想的为好,全神贯注的对付着眼前的局面才是紧要的。
想到这,夏候墨炎一伸手搂了晚清的肩膀,对着高台上的女子指指点点。
“你瞧那身材,真好啊,好白的皮肤,还有那腿,好修长啊。”
他是无心之语,听到晚清的耳朵里可就有些不是滋味,一边点头:“是啊,是啊。”
一只手便不安份的实施了鹰爪手,掐上了夏候墨炎的腰,用力的狠狠的一揉一搓,只听得身边的男人闷哼一声,却不敢叫出来,抬首望向身侧的女人,只见她笑眯眯的指着台上的女子继续评价。
“嗯,确实不错,瞧瞧这腰,瞧瞧这腿儿,真是**啊,看来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要不然走了形的身材,当真是让人沮丧呢?”
说完一脸无奈的望向自已的肚子,似乎在考虑问题。
夏候墨炎一看,这姑奶奶不会动啥心思吧,早知道不带她来了,看来女人喝起醋来,才不管你是非黑白,赶紧的伸手拉了晚清的手,打哈哈。
“老鸨,找两个这样的姑娘,给爷们弹弹小曲,唱唱歌儿。”
“好勒。”
老鸨高兴的应声,立刻吩咐身侧的小丫头带两个客人到左首通道的一间房里。
夏候墨炎悄然望了一眼二楼三楼,每个门都紧闭着,不知道内里的乾坤,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朝中的大臣在这里。
两个人被带进一楼的普通房间,小丫头出去带人,很快有两个金发碧海,穿着半透明薄纱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每人手中抱了一柄琴,逶迤而进,动人至极。
晚清仔细的打量这两个人,很有些像现代欧州白种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儿风骚劲儿,眉目风流。
晚清一边打量一边瞄身侧的夏候墨炎,只见这男人没顾得上盯着房间内的两个女人,倒是紧盯着她,以免她突然的袭击他。
听月楼的两个姑娘一看房内的两个客人,不看她们,只顾着互相眉目传情,这是什么意思?这两人是断袖吗?可是也不用跑到这里来袖吧,两个女子脸色不耐看,淡淡的开口。
“客官是听弹琴,还是听曲儿?”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总算回过神来,抬头便看到人家两个姑娘一脸的委屈,外带鄙视不屑,晚清不甚在意的挥手:“给爷们来个曲儿吧。”
两人应声,一人自去弹琴,另一人动作优雅的放下手中的抱琴,过来彻茶奉上:“公子请喝茶。”
说实在的,眼前的两个公子长得不俗,比那些出入青楼楚馆的达官显贵要强多了,哪个女人不爱少年郎,那些达官显贵,大多都是糟老头子,秃顶大肚楠,还有各种各样变态的嗜好,有的无能,便用各种道具代替,根本不把她们这些妓子当人看待,只不过是一些供他们取乐的工具罢了。
此时一见眼前这些仪态不俗的人,虽然有可能是断袖,她们也是乐意的,所以这彻茶的女子脸颊粉红,眼瞳有情意。
房内很快响起了悠扬的小曲儿,说实在的,弹的并不十分的好,不过来这青楼中的男子大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谁会真的去听琴啊。
不过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可没有心情在这些女人身上,他们关心的是这座听月楼究竟隐藏着多少实力,另外这些姑娘们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两人相视一眼开始问话:“姑娘芳名?”
“我叫西罗,她叫美月。”
“在这里做几年了?”
“有两年了。”
那姑娘说完,唇上的笑意更深,晚清伸手拉她坐下来,那女子的脸一下子红艳起来,娇滴滴的满脸的羞,
这年轻公子给人的感觉果然和那些老头子不一样,让人心里小鹿似的乱跳。
“公子怎么称呼?”
西罗轻声的问,夏候墨炎望了晚清一眼,然后沉稳的开口:“我叫夏墨,他叫夏晚。”
“原来是夏公子。”
西罗的脸色笑意更深了,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轻易便发现这女子全无半点的警戒,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姑娘不知道楼里的情况,一想到这些女人不知道楼里的情况,两个人便不想再多问,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想着,晚清笑着称赞西罗和美月。
“两个姑娘人长得真漂亮啊。”
正说着,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了闹哄哄的吵杂声,房内的几人脸色一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弹琴的美月,立刻停住了动作,站起身和晚清等人急急的奔了出去,站在门前张望。
只见听月楼上下乱糟糟的,很多人奔了出来,夏候墨炎和晚清望向二楼,楼上的廊通里,隐约有数张惊慌失措的脸,不是朝中的大员又是何人?还有慕容奕和端木磊等公子哥儿,站在廊柱边,一脸的看好戏神情,望着大楼,唇角擒笑。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赶紧装着慌张的样子,若是过于镇定,只怕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力,慕容奕和端木磊都不是吃素的。
这时候老鸨领着龟奴直奔向那些的捣乱的家伙扑去,楼里一片喊杀之声,打成了一团。
拳脚交加中,不时有吃疼的声音响起来,夏候墨炎和晚清注意到暗处隐约有人影晃动,为数还不少,不过根本没有动手的打算,看来这听月楼确实隐藏着很多有能力的高手。
楼里有很多人怕受到牵连,所以惊慌失措的离开了,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也赶紧的扔下一张银票,假装害怕的跟着别人的身后离开了听月楼,因为只有他们走了,那些手下才会全身而退。
两个人上了府门外的马车,一路离开了听月楼。
不过马车疾驶出去不远,两个人便感受到有人跟踪他们,很显然的是听月楼的人怀疑了他们。
夏候墨炎命令前面驾车的手下:“多转两圈,甩掉那些人。”
“是,爷。”
马车夫一抽马,马车疾驶在夜色中。
车内,夏候墨炎伸出手抱着晚清坐在她的腿上,然后关心的问她:“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看来听月楼真是慕容家的产业,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的胆大妄为,私设青楼楚馆,在这朝廷是严令禁止的,可是该如何搜查到证据证明这听月楼是他们慕容家的呢?”
“这有点难度,比搜查那暗卫要难一些。”
“嗯,没事,我们好好想想,一定会有办法拿到证据,证明听月楼就是慕容家的产业,这可是一宗大罪,利用**来结党谋私,比单纯的结党谋私可要重得多。”
晚清分析,慕容家仍是楚京的第一世家,又有皇后撑腰,若是单凭一两人件小事并不足以打挎他们,皇后肯定会出面,她一国之皇后,皇上就算惩罚,也不会让他们一沉到底,那么他们就有可能翻身,所以他们要集齐慕容家的多项罪名,让皇上即便有心包庇他们都没办法。
马车外,响起手下的禀报声:“爷,那些人甩掉了。”
“好,回府去。”
“是!”马车一掉头,飞奔回汉成王府去了。
夜色已经很深了,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回房间休息,暂时抛开了慕容家的事情。
房内,回雪领着丫头们退下去,夏候墨炎漆黑的眼眸好似汪了一潭的湖水,深邃而炽热,氤氲一片,晚清看着这样子的他,不由得想起先前他所说的话,下意识的开口:“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呢?”
墨炎哪里理会她,动作温柔的一把拽过她的身子,便女上男下的绞在了一起,霸道的瞪着晚清。
“我腰好疼啊,先前是谁吃醋了?我只是看人家一眼,便被又掐又揉的,现在腰上一定是青紫一片的。”
晚清不由得心虚,不过仍然嘴硬的反驳:“哪有吃醋,我是那种喜欢吃醋的女人吗?”
夏候墨炎不禁笑了起来,她就是啊,而且醋劲还特别的大,不过他喜欢,女人若是吃醋代表了在乎,若是不吃醋才是不正常的,所以他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想逗逗她。
“是啊,醋劲好大啊,我就看了一眼,你便下了死力的掐你夫君我,所以现在是不是该补偿我呢?”
他说完一句,便拉了晚清的脑袋,使劲的亲她。
晚清因为缠绵,周身的汗水,映衬得白晰的肌肤越发的细腻动人,还泛出淡淡的粉色,可是一想到自已很快便会因为怀孕而身子走形,便有些沮丧。
“墨炎,若是怀孕,我身子?”
“唔?”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夏候墨炎的唇紧紧的封住了,深深的一个长吻过后,诱惑的开口:“即便怀孕,我们家晚儿也是最漂亮的娘亲。”
一声落,再不给她任何的思想,全身心的投入进去,房间内很快上演一幕恩爱缠绵。
一次缠绵过后,夏候墨炎总算满足一些,也不敢再有什么别的要求,便拥着累了的晚清睡觉。
天边晓月轻霜,细纱一般的光芒笼罩着汉成王府的各处。
北风呼啸,枝叶摇曳,沙沙的卷起地上的落叶飞舞。
忽地汉成王府的大门上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很快便惊动了人,一会儿的功夫,整座王府的人都惊醒了。
古宛这边,有人在门外禀报:“世子爷,世子妃,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夏候墨炎和晚清一惊醒了,两个人赶紧的穿起衣服,待到穿好了,便吩咐外面的人进来。
进来的是回雪,恭敬的一福身子:“宫里来人了,宣了世子爷和世子妃进宫。”
“这三更半夜的进什么宫?”
夏候墨炎蹙眉,心陡的一沉便觉得不好,好好的怎么会让他们进宫呢?肯定是又出什么哟蛾子了,不过一时还真想不出来,宫里会有什么事与他们有关。
两个人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领着回雪走出去。
门外另立着雁平和落沙二人,一行人往王府的门前而去。
汉成王府的门前,除了管家安成,还有汉成王夏候臻,此时夏候臻正与一名太监说着话,那太监是瑞龙宫的大太监江寒的手下小明子。
小明子得了江寒的真传,在宫中素有八面玲珑之风,自然知道这汉成王爷可是皇亲贵胄,得罪不起的人物,所以夏候臻一和他打探情况,他便小声的透露一些消息。
“王爷,先前慕容家主领着慕容府的世子爷,还有世子夫人进宫了,那世子夫人似乎昏迷不醒了,然后皇上便吩咐奴才等过来传世子爷和世子妃。”
小明子说完,不再说什么,夏候臻一挥手,安成立刻上前揣了两绽银子进小明子的手里。
这里,夏候臻眼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走过来,赶紧的拉了他们两个走到一边,把小明子说的情况告诉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
晚清一听这消息,脸色陡的凛寒阴沉:“今儿个那世子夫人确实来拜访过我,难不成他们慕容家想借着这件事闹出什么事来?”
“恐怕真是这样。”
夏候臻点头,夏候墨炎的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看,没想到这皇后刚收了手,慕容家的人便动起手来,看来他们不除掉这些人,真的消停不了了,如此一想,周身的凌寒盛怒,嗜血阴沉的开口。
“走,进宫去看看,他们慕容府又编排出什么事来?”
夏候墨炎拉着晚清的手,两个人领着手下往门外走去。
瑞龙宫的太监小明子小心翼翼的跟上他们,虽然他是宫里当红的太监,但在这些皇室亲贵面前,还是不敢嚣张的。
汉成王夏候臻因为不放心自个的儿子和媳妇儿,最后也领着人一起进宫去了。
浩浩荡荡的一队人离开汉成王府,前往宫中。
马车内,夏候墨炎揽了晚清入怀,让她在他的怀中再睡一会儿,这进宫的路程有一截呢,足可以让她好好休息了。
晚清也不推却,伏在夏候墨炎的怀里便闭目养神,她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因为待会儿入宫,定然有一场大的暴风雨在等着她。
暗夜中,马蹄声连成一线,等到一行人赶到宫中的时候,天已近亮了,晚清在墨炎的温柔轻唤中,悠悠的醒过来,这一觉她竟然睡得特别的香。
太监小明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请王爷,世子爷,世子妃下马车。”
众人在内宫门前下马,改坐软轿入宫,前往瑞龙宫的大殿。
早晨的第一抹晨曦穿透云层,细细的洒在瑞龙宫的龙凤雕檐之上,栩栩轻辉。
瑞龙宫大殿门前守着成排的太监,一看到小明子领着人过来,有小太监进去禀报皇上,人已经带到了。
很快小太监出来禀报:“皇上宣。”
夏候墨炎晚清连同汉成王夏候臻三人走进大殿,其余的人皆在殿门外候着。
三个人走进金碧辉煌的大殿,一眼便看到大殿一侧的地毯上,此时摆放着一个女子,正有御医给她诊脉,而在她的身边立着的男人正是慕容府的世子爷慕容奕,还有慕容府的大家长慕容珩。
慕容珩一看到走进大殿的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便怒目相向,然后眉毛胡子倒竖,冷哼一声,似乎和他们汉成王府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一般,不过,现在两家确实也和仇人差不了多少。
夏候臻和墨炎晚清二人不理会慕容府的人,向上首的靠着的皇上和皇后行礼。
“见过皇上,皇后。”
“起来吧。”
皇上夏候东宸的声音略显阴骜,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了大殿下首的几人。
“谢皇上。”
几个人起身,夏候东宸没开口说什么,倒是一侧的皇后,一脸的冷寒,怒气冲冲的降罪:“上官晚清,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下毒害慕容府的世子夫人,致使她小产,还有性命之忧。”
“我害她小产,还有性命之忧?”
晚清脸色罩着凉薄的冷霜,慢慢的勾唇,望向高首的皇后慕容烟。
只见这个老女人比之前看到的更老了,皮肤松驰,眼角有皱纹,虽然涂了不粉,可依然遮掩不了苍老的事实,整天算计别人,能不显老吗?
晚清一边想一边有力的沉声回话。
“请皇后娘娘不要血口喷人,拿出证据来。”
“你竟然跟本宫要证据,好,很好。”
慕容烟冷笑,朝大殿外面叫了起来:“来人,把白琳和小燕儿带进来。”
太监在殿外听到命令,立刻把两个丫鬟带了进来,这两个丫鬟,正是先前随了稼木盈秀去汉成王府拜访晚清的两个丫头,先前就见她们神色不对劲,现如今她们出现,更证明她们是一心为慕容府的。
至于稼木盈秀,她倒不怀疑她,因为如果她帮的是慕容府,那么先前就不会塞给回雪纸条了,所以说眼前的一切都是慕容府的人搞出来的。
可怜稼木盈秀,竟然无端的失了孩子,还害得自已差点没命,如果她猜测得不错,这小产的药恐怕和这两个丫头有关,至于她们如何下的,却不得为知。
大殿上,白琳和小燕儿两个丫头已伤心的叫起来。
“请皇后娘娘给我们世子夫人做主啊,今儿个世子夫人在府上无事,想起了多少日子没有见过世子妃,所以便提出去汉成王府探望世子妃,奴婢二人随了她一起前去,后来我们在汉成王府待了一会儿,夫人怕打搅到世子妃,所以便回来了,谁知道一回来,世子夫人便觉得肚子疼,奴婢们也没有在意,可等到半夜的时候,竟然小产了,整个人昏迷不醒。”
两个小丫头说完,慕容府的家主慕容珩气得周身的颤抖,怒瞪着晚清,然后望向汉成王夏候臻:“做孽啊,做孽,一个闺阁妇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害了我们慕容府的金孙,这笔帐本候不会善罢干休的。”
大殿上,晚清一声冷笑,慑人的视钱望向慕容珩,还有两个小丫头,缓缓的开口。
“慕容家主还是别说得那么难听,至于世子夫人为何会小产,不是凭你,凭两个小丫头就可以定了本世子妃的罪,你们这些人统统的加起来,只能算自辩,算不得证词,眼下若是想定本世子妃的罪,还是另找证据。”
大殿上,晚清沉稳的反驳,没有似毫的慌乱心惊,镇定自若。
她身侧立着世子爷夏候墨炎,一身的凌寒肃杀,冷如寒潭的眸光射向慕容家主慕容珩,深沉有力度的声音响起。
“慕容家主,今日若是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你慕容府诬蔑汉成王府世子妃的罪名恐怕由不得你如此放肆。”
此言一出,大殿上,皇上和汉成王没有说话,既不护短,也不责怪慕容家,任凭他们自已拿出主意,他们只是一个凭断的。
皇后慕容烟和慕容奕脸色难看至极,一直知道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难缠,但没想到事到临头,他们竟然振振有词,一想到这个,皇后咬牙望向皇上。
“皇上,你看此事?”
夏候东宸剑眉一挑,沉稳的开口:“世子爷和世子妃说得没错,不能单凭眼前的两个小丫头就断定世子妃下毒,这小丫头可是慕容府的人,不知道可还有别的证据?”
慕容奕一听,朗星晓月般炫目的眸子里闪过冷光,沉声开口:“禀皇上,此事还是等盈秀醒过来问一问,我相信她一定会告诉皇上是谁给她下了毒。”
“好!”夏候东宸一口应了,大殿安静下来。
下首先前在稼木盈秀身边为她检查的御医赶紧跪下来禀报:“回皇上的话,慕容夫人确实小产了,而且中毒昏迷不醒。”
“传宫中的主治御医,全都过来会诊,一定要尽快解了慕容夫人的毒。”
“是!”大太监江寒领旨,立刻吩咐人去御医院那边,把所有的主治御医全都传过来,一定要解了这慕容夫人的毒,否则御医院这些家伙恐怕别想活命。
太监自去传旨,殿内安静无声,夏候东宸扫了一眼候爷慕容珩,又望了一眼皇弟夏候臻,一挥手示意:“候爷和王爷都坐下来等吧。”
“谢皇上。”
两人领命自去坐下,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则站在一侧,慕容奕站在大殿的另一侧,他的脸上虽然镇定,不过心里却有些不安,这稼木盈秀醒过来后会不会按他所说的做呢?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已娶的是苍狼国的公主,没想到一次和这个女人喝酒,她醉酒后竟然说了胡话,都是他从前和上官紫玉之间发生的事,这一听之下,他便知道自已所娶的女人竟然是上官紫玉,兜兜转转了一圈,他依然娶了她,还是娶一只被人玩过,还被手下玩过的女人,一只破鞋,一想到这个,慕容奕恨不得立刻死过去,心里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难受。
他一向自喻天之骄子,没想到竟然吃了这等闷亏,所以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但是从此后再没有对这个女人有过好脸色。
可是昨日,祖父忽然来找他,提点了他几句,他本来不愿,可是挨不过祖父的命令,只得陪了这女人半天的笑脸,然后让她前去汉成王府探望上官晚清……
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御医院的十多名主治御医,全都奔进了大殿内,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先给皇上和皇后行了礼,然后自去慕容夫人身边检查合议,很快便议出如何解这毒药,只不过经此重创的慕容夫人可能不能生育了。
此言一出,殿内很多人脸色难看,皇后慕容烟和慕容奕,还有慕容家的大家长,全都狠狠的瞪着晚清,似乎她是什么罪魁祸首一般,晚清心内冷笑,这些人当真可笑,明明是他们动了稼木盈秀,偏偏还装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不过她的心底隐有不安,如若稼木盈秀醒过来,她真的会帮助自已吗?虽然先前塞给她那样的纸条,可是这一次呢?若是她当殿指认是她下了药,只怕一时自已还真难以脱身。
晚清开始思索,如若稼木盈秀栽脏自已,该如何全身而退?
大殿内,那些御医开始给稼木盈秀施针,然后喂药,人人注意着殿内的情况。
皇上夏候东宸和汉成王夏候臻也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大殿内的情况。
一针下去,又服了药的稼木盈秀缓缓的动了一下,慕容奕飞快的上前一步扶住了稼木盈秀的身子,而那些御医早放开手跪下来:“皇上,慕容夫人醒过来了。”
稼木盈秀没睁开眼睛,先感觉到了肚子的刺痛,似乎有什么流失了,腿间的粘绸感,让她不睁开眼睛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慕容奕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他动了她的孩子,如果说前一刻她还顾忌他,都是为了孩子,但这一刻她的心如死灰一般,只听得耳边隐隐有慕容奕威胁的声音响起来。
“你小心注意你的说词,否则别想有好日子过。”
稼木盈秀的眼睛陡的睁开了,抬首望着扶着自已的慕容奕,脸上一层迷蒙,慢慢的抬手想摸这个男人的脸,他依旧和自已初见的时候一般俊美,风姿不凡,可是几年的时间,最后都是一场空,这个男人连自已的孩子都可以杀,他还会饶过这样的她吗?想到这,笑了起来。
慕容奕看她的样子,格外的碍眼,真想一甩手扔掉这女人,可惜当着这满殿之人的面,偏偏还要假装痛心的抱着她。
“盈秀,你醒了,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他就差欢呼放鞭炮了,可是一低首间,却是唇齿狠厉,虎狼般狠毒:“记着你该说的话。”
大殿内,皇后慕容烟和慕容家主,看着慕容奕抱着稼木盈秀,两个人的脸色都罩着一层隐暗的势在必得,皇后慕容烟率先开口:“盈秀,今日你就当着这满殿的人面说出究竟是何人对你动了手脚?害了我们慕容家的孩子,不管是谁,本宫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稼木盈秀掉首望向上面坐着的雍拥华贵的女人,唇角有一抹虚弱的笑,然后抬眸,一点点的移开眼光。
她的视线最后落到晚清的身上,就那么定在她的身上不移开了。
此刻她的心平淡如水,难道老天真是有报应的吗?因为她有一颗害人的心,所以最后她要承受着别人的害,眼泪缓缓的滑落下来。
晚清望着她,看着她的眼泪涌出来,忽然胸口一窒,如果这个女人一直和她的前身相亲相爱,姐妹情深,不贪慕虚荣的话,其实也许会过得很幸福,可惜起因于一念之错,到头来却承受了很多。
现在她想说什么,诬陷她吗?可是看她的眼神却又不像?
晚清正猜测着,大殿上首的皇后慕容烟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啊,上官晚清,果然是你给慕容夫人下药了,害得慕容府的小金孙没有了,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慕容烟话说完,大家全都望着站在大殿正中的晚清,夏候墨炎刚大怒,瞪视着上首的皇后。
“皇后别欺人太甚,这满殿的人都在,谁听到慕容夫人说是晚儿害的她?”
大家确实没听到稼木盈秀说晚清害的她,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出稼木盈秀醒过来后一直望着上官晚清,难道这不是她害的吗?
这时候稼木盈秀挣扎了一下欲站起身,慕容奕紧扣着她的手臂,阻止她动作,可当她抬首望着他,声音温柔的开口:“不是让我指证陷害我肚子里的人吗?我若不起来如何指证。”
看她此刻说话温柔,笑意盈盈,慕容奕松了一口气,扶她站了起来,稼木盈秀站起身,拂开慕容奕的手,慢慢的挣扎着走了两步,这两步似乎已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站在大殿正中,先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行了礼,然后掉首望向上官晚清,又望了望慕容奕,最后只听她淡漠疏离的声音响起来。
“禀皇上和皇后娘娘,给我下药,害了我孩儿的人,正是?”
她的手慢慢的抬起,陡的直指向慕容奕:“求皇上给我做主,慕容奕为了嫁祸给世子妃,竟然不惜毒害了我的孩儿,皇上,他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连自已的孩儿都不放过。”
大殿内,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皇后慕容烟和大家长慕容珩还有慕容奕,没想到稼木盈秀最后竟然指证了他,虽然这真的是他做的,可是她是不想在慕容府过了吗?这个死女人,慕容奕一反应过来,便陡的冲上去,一掌直拍向稼木盈秀。
稼木盈秀不躲不闪不避,被他一掌击中,身子软软的往一边倒去,本来就被下毒的他,再被一掌击中,顿时间五脏六肺尽伤,唇角流血,眼看着便要不行了。
没想到大殿之上慕容奕竟然胆敢行凶,皇帝大怒,立刻朝殿门外大叫:“侍卫何在,立刻把慕容奕拿下,残害自已的妻儿,还嫁祸给汉成王世子妃,立刻关押到刑部的大牢中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去探望。”
“是。”
殿门外侍卫如狼似虎的奔了进来,直扑向慕容奕,他一愣之下,回过神来,望向被他一掌击中的女人。
看到她唇角虽然有血,可是脸上却有笑意,眼瞳中更是闪烁着同归于尽的暗芒。
是的,她就算死,也要让他不好过,竟然害了自个的孩子,还有比他更毒的人吗?
侍卫冲进来带走慕容奕,慕容奕一路往外一路叫:“祖父救我,姑姑救我。”
慕容家的大家长慕容珩,颤抖着起身跪了下来:“皇上,罪臣该死。”
皇后慕容烟气急败坏的望着大殿正中的瘫在地上的稼木盈秀,怒气冲冲的吼起来:“稼木公主,你为什么要害奕儿,他可是你的夫君?”
稼木盈秀笑望着皇后,虚弱的没有力气再说话了,缓缓的挣扎出几个字。
“夫君会毒杀我的孩子吗?只为了嫁祸她人。”
她说完再不理会皇后,皇后一个字说不出来,脸色阴骜难看至极,气得身子抖簌。
晚清看着大殿正中倦缩成一团的稼木盈秀,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女人与她是有仇的,可是此刻看她垂死挣扎,像一只蝼蚁般痛苦,她的心竟然替她难过,从前的恩怨过往,似乎都不重要了,她还记得她的身份其实也是父亲的女儿。
晚清走过去,伸出手搂她入怀,看到她偎在她的怀里,轻掀唇低喃:“谢谢你,姐姐,过去的事对不起了。”
她说完晚清只觉得她用力的一伸手便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手里,然后她的手缓缓的滑落。
这时候大殿内一片死寂,晚清慢吞吞的放开她,陡的望向上首的皇帝,跪了下来。
“皇上,请一定要为慕容夫人报仇,如若有人胆敢动手脚把杀人郐子手从大牢里放出来,我们汉成王府绝对不答应。”
“是,汉成王府的人绝对不答应。”
汉成王夏候臻站了起来,夏候墨炎也站了起来,两个人同时望着大殿上首的皇帝,眼瞳中是坚定的光芒。
皇帝夏候东宸脸上罩着一层深沉,他本来就想找机会打压一下慕容家的气焰,没想到竟出了这种事,所以这慕容奕自然不会放过的。
“朕会处理这件事,若是有人胆敢求情,全都一并治罪。”
这话一出,立刻阻止了皇后的话,皇后脸色阴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大殿上,慕容家主脸如死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御医们和太监宫女更是不敢说一句话,而晚清已站起了身,走到先前指证自已的两个丫鬟面前,抬手便当着满殿的人面前,啪啪啪的每人甩了好几下耳朵,直打得两个丫地扑地求饶:“世子妃饶过我们一命吧,世子妃饶过我们一命吧。”
“饶你们,你们跟着慕容夫人,不但不能保护她的安危,还和你们世子一起毒害她,连后加害本世子妃,今日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们仗毙。”
“来人。”
晚清一声令,大殿门外,有太监奔了进来,她一指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丫头:“胆敢污蔑本世妃,杖毙了。”
两个小太监不敢应声,抬首望大殿上的皇上,只见皇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摆明了默认了世子妃的动作,所以小太监赶紧的应声:“是,奴才遵指。”
两个人眼明手快的拽了两个小丫头下去,两个小丫头吓得尖叫连连。
“世子妃饶命啊,不干我们的事啊,不干我们的事啊,一切都是世子爷做的,奴婢没有做,奴婢没有做。”
皇后慕容烟和慕容家主一听这两个丫头的话,不由得脸色阴骜,恨不得立刻仗毙了这两个丫头。
这次换皇后慕容烟大叫:“快点拉出去仗毙了。”
可惜晚清偏偏不如她的心愿:“拉回来。”
两个小太监一时不知道听谁的,皇后让仗毙,汉成王府的世子妃让拉回来,这可是难死他们了,两人唬得扑通一声跪下。
这时候皇上出声了:“先带进来吧。”
皇后慕容烟一听,这可是当着别人的面剥她皇后的脸面,脸色黑了,沉声开口:“皇上,这两个丫头竟然胆敢诬陷主子,难道不该仗毙吗?”
“请问皇后,她们是诬陷吗?这满殿的人都亲眼所见,慕容世子爷毒害了自已的妻儿,还当着皇上的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难道这是蔑陷吗?”
晚清一连串的责问,皇后的一口牙快碎了,恨不得立刻吞食了上官晚清。
大殿上,晚清不理会皇后,又望向两个小丫鬟:“记着,到刑部大堂上的时候,若是你们照这个说,本世子妃会饶过你们,否则你们就等着被仗毙吧,还有如若你们不诚心,有的是人想杀掉你们?”
两个小丫鬟怎么会不知道,上面的皇后恨不得立刻仗毙了她们,所以现在只有这位世子妃可以救她们了。
“世子妃救命啊,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会有人保护你们的。”
晚清说完,抬首望向大殿上首的皇上,沉稳有力的开口:“皇上,若是这两个证人死于刑部的大牢中,我们就向皇上讨要证人。”
大殿上,夏候墨炎和夏候臻不由得一头汗,这女人太狂傲了,竟然胆敢跟皇上如此开口,两个人飞快的抬头望皇上,生怕皇上变脸,好在皇上并没有生气,只是脸色微沉,然后应声:“好。”
一句话阻止了皇后的所有幻想,如此一番安派,大殿内的慕容家主和皇后慕容烟都知道一件事,这慕容奕只怕不能轻易救出来。
皇帝夏候东宸望望天色不早了,今儿个早朝都没有上,便被这件事耽搁了,而且现在死的人可是苍狼国的公主,真不知道该如何对苍狼国的国君交待,夏候东宸心烦的轻揉眉心,戾烦的挥手:“都回去吧。”
“是,皇上。”
所有人都告安退出去,晚清本来想把稼木盈秀的尸体命人送回上官府去,偏偏现在她的身份是苍狼国的公主,所以皇上吩咐了慕容珩把人带回去好好的停灵发丧。
慕容珩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借机把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除掉,谁知道这两人没除掉倒是把自已的孙儿送进了刑部的大牢,一想到这个,慕容珩面如死灰,连走路都没力气了,一路带着稼木盈秀的尸首回慕容府去发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