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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眼前风间千景的刀就要斩下,从屋内窜出的斋藤一一个冲刺,就站到了总司的身前,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左手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与风间千景抗衡。
“宗次郎,没事吧?”虽然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强敌,斋藤一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句。
“还好。”总司看着手中的断刃,虽在笑着,眼底却浸满了不甘,握住刀柄的指骨已被捏的泛白。
“哦?又是个老熟人。”风间千景看着突然窜出来的斋藤一,眼角的笑意浓了些。
“……”斋藤一看着眼前的男子,皱起了眉,眼睛往后瞟了瞟,似在顾虑冲田总司,并没有和风间千景说什么。
“牢里的罗刹已经死了,”风间千景还想说些什么,一红发男子站到了他的身后,小声的提醒道:“那边的警员马上就会赶过来,今夜就先撤退吧。”
“哼,也好。”风间千景收起了刀,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人,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都在江户,那就终有见到的机会。”
“为了清除罗刹来的么……”斋藤一小声的念叨了一句,并没有阻拦他们的离开。
倒是一边的冲田总司眼眸依旧猩红,死死的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像是无法释怀刀刃被斩断的事情。
“宗次郎,”斋藤一叫了他一声,一脸警觉的模样,“既然那个罗刹已经死了,我们也最好快点离开,阿离姑娘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诶?你把那孩子也带过来了?”总司猛地抬头,眼底划过一丝吃惊。
“所以,有什么话,还是出去再说,”斋藤一的眉头蹙起,示意总司跟在自己的身后,“快走!”
为了抓住“鬼剑客”的同伙,大部分的警员都被留在警视厅,埋伏在了各个角落。因为刚刚从不同的方向冲进不同的人,部署一下混乱了不少,风间千景那边的人也因为遇上冲田总司分成了两拨。
现在“鬼剑客”已经被斩杀,地牢里埋伏的警员一定会冲上来,警视厅各个出口都有人看守,斋藤一穿着警服进出问题不大,但是想要把总司平安带出去,倒是有些困难。
“宗次郎?”
没有得到回应的斋藤一回头,瞧见的却是跪在地上,蜷缩起身子的总司,他脸上的表情极其狰狞,瞪大着双眸似是在隐忍着什么,这是罗刹发狂的表现。
“该死!”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斋藤一啐了一句,扶起了挣扎着的总司,躲到院子内的树丛后,准备静静观察等待时机。
斋藤一进去多久了?
阿离焦急的在小巷来回踱步,因为无法知道里面的情况,阿离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时不时还探出头,往小巷外看看。可警视厅内打斗的声音都消失好一会了,还是没能见到冲田总司或是斋藤一的身影。
不会被捉住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斋藤一一定会把总司救出来的……
越是担心里面的情况,阿离的脚步越是停不下来。毕竟现在的她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咚——”
阿离是低着脑袋疾步在走,并未注意到眼前的事物,不小心撞到了人,有些欣喜的抬头,瞧见的确实令她畏惧的脸孔。
要是阿离没记错的话,他是西方鬼族首领风间千景,因为战乱时期,他协助的是萨摩藩和新选组算是敌对的关系。可是……战争结束之后,他不是回到西方隐居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喂。”也许是被阿离的目光盯着有些不爽,风间千景皱起了眉头,“让开。”
“非常抱歉。”阿离光顾着吃惊,倒是忘记自己挡在了小巷的中央,连忙低头退到了一边,小声的道歉。
风间千景并未在意阿离的道歉,瞧着飘落在眼前的雪花,下意识的伸手接了住,看着它在手中融化,仰起了自己的头。
“要是能在雪停之前逃掉就好了,”风间千景勾起了自己的唇角,笑着叹了一句,“不然这趟江户之行就太无趣了。”
“就算我不制止,你也打算放过他们么?”跟在他身后的天雾九寿低声问了一句。
风间千景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眼眸里有些轻蔑,重新迈出了步子,抬起眼睛把注意力放在了飘落的雪花上。
“嗯?”
天雾九寿跟在风间千景的身后,与阿离擦肩的时候侧眸看了她一眼,眸子里似是有些疑惑。
在这种夜里很少有女孩子在街上晃悠,而她躲在这个地方像是为了等人一般,就连模样也有些眼熟,这女孩似乎是……
……
“找到了么?”
“对!又是一个白发的鬼剑客!在侧门准备逃走!”
“快去通知大伙!”
……
“……”
就在阿离低头,准备等待两人离开的时候,从小巷外传来了警员的叫喊,让阿离一下愣了住。
回忆刚刚风间的低语,似乎是在警视厅内碰到冲田了。风间的身上沾了不少的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冲田交过手……而且他们都已经出来了,却不见冲田他们,说不定是受伤了,现在还有更多的警员要冲过去,这样的话,就算斋藤一能带着冲田逃出来,身后也会有一群追兵的。
现在的情况似乎比她想象中坏太多……
一咬牙,阿离捏着拳头就从小巷跑了出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要是准备从侧门进去,她过去往相反的方向跑,应该多少能引开一点注意力。斋藤一也在冲田的身边,就算自己只能制造一瞬的机会,他们就能够逃走。
只要他们能逃走就足够了,毕竟自己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站在那里?”
风间千景扭头,看着一直站在原地的天雾九寿。
“刚刚的那个女孩跑出去了。”
“嗯?”风间根本没去注意阿离,“那又怎么样?”
“我们曾经协助过的那些人,说有份礼物要送给你。”
“呵。”风间冷哼了一声,“你说那个出逃的花魁?无聊的礼物,鬼族还没有堕落到会被人类女人的姿态吸引。”
“刚刚的那个女孩,似乎就是……”
“嗯?”天雾九寿说到这里,风间总算起了点兴趣,在嘴角勾起了笑意,却不知在想些什么,“说起来,那花魁是被“鬼剑客”掳走的?嗯?有点意思。”
后半夜的雪下了一夜未停,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街道上已经盖上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下去便是一个大坑,清晰记录着路人每一步的行走,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顺着这雪地上的脚印就能知道。
就是今天的日头太好,并不温暖的太阳照射下的光芒,映着这遍地的雪白,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睛。
这样的天气,很适合出去打雪仗呢。
阿离从被隔住的小窗户往外眺望着,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碰——”
面前的木门从地下拉开了一条小缝,从缝里塞进来两个饭团一杯粗茶。
“吃饭。”门外是妈妈桑略微低沉的声音。
阿离看了一眼,坐在窗边并未动。
“呦吼?你还来劲了是吧?!”见阿离未动,妈妈桑的声音也带了些怒意,“不吃的话,这几天都别吃了,饿你几日看你还有什么力气逃!”
昨天夜里,她跟在警员的身后找到了侧门的位置,看到了罗刹化的土方背着昏迷的冲田,很艰难的往外闯着,而斋藤一混在阻挠他们的警员之中。
看到这样的场景,阿离便知道之前出了不少的变故,也就想办法引起了斋藤一的注意,让他把警员的注意力都引到自己的身上,迈出了步子全力奔跑着,可就算阿离再怎么拼命,终究是比不过身后追赶她的那群警员的。
被捉到后,阿离立马被送回到了花街。妈妈桑表面上笑着感谢警察,说是他们救回了被掳走的阿离,可一个转身又把阿离关进了暗房让她反省,说若不是半月后需要她露脸,一定打个半死作为惩戒,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动逃跑的心思。
这话阿离刚听到还是有些怕的,就像她怕疼一样,也怕饿肚子,要是真惹得妈妈桑生气,几天不来送饭,自己就这样饿死了,多不划算。
所以就算不情愿,阿离还是爬了过去,抓起了饭团往肚子里塞。
“这样就对了。”妈妈桑叹了一句,“只要你乖乖的坐上花魁的位置,要什么没有,跑出去做什么?这外面的男人啊……”
妈妈桑隔着门在和阿离说教,啃着饭团的阿离是一句没听进去,不过说到外面的男人,她倒是想起了冲田总司。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昨晚冲田和土方逃出去没有,要是没能逃走,她这牺牲不就白费了。
“妈妈,”有些忍不住,阿离咽下口中的饭团,开口向妈妈桑询问了起来,“那些“鬼剑客”昨晚有被抓到的么?”
“没有,”妈妈皱眉回了一句,“你呀,以后不许说和“鬼剑客”有关的事情了,也不知道忌讳。”
“……”阿离闭上了嘴巴,问到了想问的问题,倒也无畏挨句骂了。
“不过听说有了制服“鬼剑客”的方法,”虽不让阿离提,妈妈桑倒是自己说了起来,“据说那个人知道“鬼剑客”的来历,还会负责把江户城里的“鬼剑客”全部抹杀干净。”
“啪——”
妈妈桑的话,让阿离摔碎了手中的茶碗,她呆愣在原地,眼眸里带着震惊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