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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夏接到一个自称是国家队主帅高洪波的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给鼻子止血。
原来4月1日愚人节,毕夏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友好精神,没有忘记坑队友们一把。网上的一档装鬼吓人的节目给毕夏提供了灵感,毕夏准备在晚上装鬼吓唬队友们。
训练持续到晚上,毕夏提前溜进更衣室,将一个很长的假发套戴到头上,并将番茄酱挤在头发上。国米众将进更衣室的时候灯是关着的,走在最前面的马特拉齐刚要开灯,却发现一团黑漆漆的头发在他正前方,而且头发上还有血。这种不明生物竟然以一种扭曲的姿态爬在地面上,快速的接近他,窸窸窣窣发出诡异的声音。
马特拉齐害怕的大喊起来,抬手就打了一拳,随后他听到毕夏的嗷叫声。等马特拉齐清醒过来的时候,毕夏已经躺在地上了,鼻子下面都是血。
毕夏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想让队友们惊魂,不料受惊后的马特拉齐反应强烈,让毕夏成了4月1日的愚人。
毕夏接到国家队的邀请刚想一口答应,两只眼睛恰好就看到日历上显示着4月1日。毕夏挠了挠脸,挂掉了电话,他哼着曲儿为自己的智商自豪,肯定又是哪个兔崽子在耍他呢。
正盘算着如何再接再厉过好愚人节,毕夏就被刚才那个电话号码频频打断思路,在死不作休的铃声里,他的心情一下变得很糟糕。
毕夏拿着电话跑进厨房,按下接听键,右手就举起菜刀往菜板上砍,最后菜刀刮过刀叉的尖锐让高洪波牙酸的直流口水。
与粗暴的动作完全不同,毕夏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鬼气,“小子,信不信我把你切吧切吧煮了。”见对方被自己吓得说不出话来,毕夏的心情微微上扬,挂断了电话举起手臂,大拇指朝食指方向打去,结果手指头快掰断了也没弄出个响指。强迫症发作的毕夏拧开水龙头,弄湿了手指头才打了一个闷响。
高洪波锲而不舍的打到毕夏的经纪人法泽里的手机上,“我真的是国足教练高洪波。”
讲到毕夏入选国家队,高洪波说的磕磕绊绊的,他实在是没脸说出邀请,究其原因还是足协这事办的不地道。早不征召晚不征召,偏偏中超赛场上捅出漏子了,足协才想起征召毕夏进人国家队,他们摆明想借这件事去转移公众视线。
足协几位前任一把手、老总们还在“局子里”接受着盘问与调查,新一届的“外行领导班子”走马上任。在一波一波的动荡中,高洪波这个非常土鳖的本土主教练话语权少的可怜。早在2月份,高洪波就想招毕夏回国参加东亚四强,但是领导们决定磨磨毕夏的性子,结果国足意料之外夺冠让新的领导班子有了底气拒绝毕夏。
中国国家足球队在东亚四强赛中涌现出一批年轻球员,比如mvp杜威、曲波,他们抢眼的表现让足协长舒一口气:这些人只要能在国家队里站稳脚跟,就能压缩毕夏在国家队里的作用。毕夏,足协自然要征召的,但是足协也不打算受制于人。
“我们从高家军身上看到巴萨的影子,我已经看到国足的希望。毕夏是个优秀的运动员,但是足球是团体运动,他出色的个人能力未必能给整个团队带来什么帮助。”国足夺得东亚四强赛的冠军后荣誉归国,足协主席韦迪亲自接机,并且第一次正面回应了征召毕夏的问题。
东亚四强赛的冠军让球迷们在阴霾中看到了国足振兴的希望,兴奋之余他们也就暂时接受了韦迪的思虑,起码他的话听起来很专业、很有道理。
足协想荣誉和权利一手抓,东亚四强赛的馅饼砸得他们晕乎乎的,他们大力渲染反腐反黑后的中国足球是多么多么的好。可惜牛皮吹破了天,现实就是中超联赛依旧不见起色,不少比赛节奏缓慢、战术消极,技术粗糙,低级失误频频,令人昏昏欲睡。中超俱乐部的水平在亚冠赛场上得到了耻辱的证明,中超的前4名球队竟然被韩国俱乐部8:0的完胜。进入4月,中超球队在亚冠小组赛上连一场平局都未能获得,中超4队从小组赛早早淘汰已成定局。
恐韩从国家队蔓延到了俱乐部的较量中,更有球迷暴怒之下围住体育场贵宾厅门口,向一墙之隔的新闻发布厅高喊“打倒黑哨!让中国足协给个说法!”等口号。看到球员乘坐的大巴离开体育场,部分球迷情绪崩溃的把矿泉水瓶等杂物投掷过去,并且伴随着一片骂声,记者注意到几位外援向窗外竖起了中指,这更加刺激了球迷的情绪。
球迷和球员的冲突升级,大批球迷想要冲破警方的包围,有球迷拿着旗帜的棍子在舞动,让人以为他们想要用武力解决问题。球员以为球迷想要进行攻击,因此双方互相袭击。
足协发言人怒斥很多中国球迷自甘堕落,沦为足球流氓的话音未落,中超再次发生挑衅裁判的事件。
杭州诺贝尔绿城黄龙主场不敌北京国安后,数百名球迷围堵在体育场大厅门口高喊:“裁判,滚出来!”
一个球迷举着一百块的钞票大喊道:“不就是送钱吗?我们也有钱!大家都把钱拿出来!”还有一名球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张大型的5万元支票的模型,喊着,“给裁判送钱来了!”
这一句调侃引来了大家的掌声。
国家队在赢得东亚四强赛的冠军后,在fifa的排名并没有上升,原来国际足协将东亚四强赛的性质定义为友谊赛。自2006德国世界杯之后,国际足联在削弱友谊赛的影响力,避免某些“友谊赛之王”靠一些无关紧要的胜利来大幅提升排名。因此东亚冠军的含金量还不如战胜越南。
发现中国足球还是老样子,媒体集体倒戈,之前怎么吹捧新足协现在就怎么黑,足协完全掌控不住舆论的趋势,只能突然改口,说中国足球如此悲剧的表现可以用“积重难返”来解释,目前的失败只不过是继续为原来的黑暗“买单”。球迷和媒体不买账,逼不得已之下,足协只能扯出了毕夏来避风头。
毕夏确认自己入选国家队,并在4月5日参加中国和法国的热身赛。他连夜飙到先生的别墅外,大半夜里把人从师母的床上拖下来。
穆里尼奥嘴角下垂了一个明显的弧度,赌气似的瞪着毕夏,臃肿的眼袋让他看起来有点蠢。毕夏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下溜。
“喝多了,水肿。”穆里尼奥此地无银地为自己的身材找借口,他吸了口气坐在沙发里,背微微一哈,肉肚子一眨眼就不见了。
穆里尼奥听到毕夏终于被中国国家队征召了,真心祝贺他,“恭喜你,心想事成。”估计起床气作祟,穆里尼奥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吓得毕夏的屁股扭来蹭去,“先生?”
“你大半夜把我叫醒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么点破事。”
“不是。”毕夏低头,他向先生请教如何应付国家队的更衣室,尤其中国这种充斥这逐利足球和领导权威的地方。
“嗯?”穆里尼奥拖了老长一声,伸手捏住毕夏的脸蛋,抬起他的脸,“你不用考虑这些问题,智商不够就别搞高智商犯罪了,老老实实的踢球吧,那个简单一些。”
毕夏拿头去顶穆里尼奥的下巴,他只是一下子慌了神,被穆里尼奥损了一遍他才发现他就是去踢球的,什么宫斗宅斗的,关他屁事。再说,他不是有先生吗?这位可是斗战胜佛啊!
毕夏把穆里尼奥推到在沙发,给他捶腿揉肩,“先生,我被黑了,你可要救我。”
穆里尼奥弹了弹了毕夏近在咫尺的鼻子,“你只要对你们国家的媒体红红眼眶,一切都迎刃而解。”他见识过中国媒体和球迷对毕夏的夸张维护,如果这样毕夏都能被掀翻,只能说明他被国家队队友传染了脚气,球场上的发挥没有达到球迷的预期。
“听说西班牙派人接触过你,弗洛伦蒂诺也在游说你。你加入中国队,我觉得这真是一个糟糕的选择。”
毕夏承认加入中国队是一个情感大于理智的选择,“如果不能在国家需要我的时候回去,那以后回去有个*用,再牛逼也与中国无关。”
只有披上五星红旗,毕夏才能对得起中国球迷的支持。全世界每年横空出世的足球天才那么多,金童也不止他一个,但是他能获得与身价不相符的超高名气,就是因为他身后站住十几亿的球迷还有不讲理护犊子的媒体人。
很多人说他一个中国人,踢球踢成这样不容易。他是难,要说最难的人是谁,中国球迷绝对算得上一个。为了伟大的足球事业,他们虽谈不上死而后已,但绝对是鞠躬尽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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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夏从北京首都机场的贵宾通道出来,整个大厅挤满了穿着红色战袍的球迷。
一看到毕夏,他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毕夏!毕夏!毕夏!”他们扯着嗓门拼命呐喊,不少球迷还□□着上身挥舞着球衣为毕夏助威。
长途飞行的疲惫一扫而空,毕夏在询问机场保镖的意见后,在他们的护卫下隔着安全距离,和球迷一一握手,并且签名签到手腕发麻。
一个记者难以抑制激动的抱住毕夏,“谢谢你能回来。”他知道毕夏放弃了西班牙,回到了毫无前途的中国国家队。
毕夏坐专车到大宝饭店报道集合,一路走来后面都跟了一条长龙的车,路上很多司机在球迷的闹腾下很快知道毕夏回来了,他们纷纷鸣笛让道,竟然让毕夏在史诗般拥堵的北京城里感受到了畅通无阻的交通。
到了酒店,结果毕夏被通知走后门,因为酒店门口早就被闻讯而至的球迷堵死了。
毕夏成功进了大宝酒店,路过的客人、服务员一瞅见他就跟得了羊癫疯一样,碍于毕夏身边四个膀大腰粗的黑脸保镖,他们不敢靠过来,偶尔和毕夏的目光对上了就立马转脸尖叫。
负责接待的酒店经理告诉毕夏,他常年在意大利踢球,除非是高富帅白富美,普通球迷要见他一面实在太难了,球迷一个个的可稀罕他了,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失态。
毕夏很意外的自己获得了单人套间,由于其他队员比他提前两天集合,今天一大早他们就坐上大巴车去附近的球场训练。
毕夏放下行李后,第一件事就是对着镜子学起先生凶残的表情。在离开米兰前,穆里尼奥临时教学,告诉毕夏对待他的国家队队友要客气要保持距离,但也要让他们明白你不好惹。
“我看过资料,你和他们的实力差距太大了,你在训练的时候用实力彻底碾压他们,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在相处一段时间,了解每个人的秉性后你再有选择的展现友好。”毕夏拿出笔记本诵读先生的提点。
毕夏在房间里一等就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等到队友们回来。
难不成他们想给我来一个下马威?毕夏默默期待着。
任毕夏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他在国家队报道的第一天会迎来一群屎黄的队友。
原来国足大巴车在回程的时候和一辆吸粪车发生追尾,国足大巴的前档玻璃破裂,冷翔直接破档而入涌进车内。国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会摊上这样的狗屎运,大部分球员被搞得是满身粪便。
满身是粪的国家队球员朝自己走来的时候,毕夏心想传说中被喷得一脸翔大概就是这样子,他真心觉得眼前的画面着实太美不敢看,他摸摸退回房间洗眼睛。
而其他中国队球员对于第一次和毕夏的会面,只想说:草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