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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拉,艾莉森伯格
对于一个国王而言,最大的打击莫过于身边发生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但他却丁点头绪都摸不上去。
爱德华国王很烦躁的在金色大厅里走来走去,腰间佩剑不时地与周围的摆设发生刮蹭,叮叮当当的让人心烦。
凯特琳王后忍不住说道:“你行行好,别这么走了好吗?真的很烦人。”
爱德华国王瞪了自己妻子一眼,“与你无关的事情,你一概都丝毫不关心,是吗?”他反问凯特琳。
凯特琳扑哧一声笑了。
“梅丽与罗伯特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不论他们出身,他们是贵族,在艾莉森伯格生活的贵族,然后说失踪就失踪了?”她棕色的眼睛有几分冷意,也莫名其妙的有几分杀气,“这就太过分了。”
“你是说……”爱德华与凯特琳夫妻多年,基本上思维也挺同步的。
“你觉得除了制裁局外,谁有本事把人一声不响的从洛拉给弄没了?”凯特琳霍然站起来,她走路的时候裙子窸窣作响,“但他们越来越过分了。”
“你说,会不会是两个人一起跑出去玩了?”玛格丽特眨着眼睛,突然插嘴问道,她是一个母亲,就算她再没心没肺,她也不愿意把事情往坏处想。
凯特琳只是问了她一句,“你觉得两个人一起,连个招呼都不打,莫名其妙就走了,是出去玩了?”
玛格丽特不再吭声,手紧紧的攥着裙摆,脸色苍白,最后她一咬嘴唇,趁着爱德华在屋里转圈的时候,一把抓住爱德华国王的手,“你告诉我,你会尽力去找的对不对?”她得到爱德华肯定的回复,才长出一口气。
爱德华招呼进来骑士团与禁卫,派人出去设关卡。
玛格丽特瞥见凯特琳不太高兴,便对凯特琳说:“尊贵的王后陛下,如果今天这一切发生在爱丽丝身上,我相信你也一定会遗忘礼节,做出跟我一样的事情,此时此地,我不是国王的情妇,也不是公爵夫人,我就是一个母亲。”
凯特琳一摊手,“我什么都没说,不是吗?”她重重的拍了拍玛格丽特的肩,有些恶趣味的说道,“也许你现在应该去跟英格丽女神祈祷,反正你也做不了别的。”
“陛下如果没有别的事了,请允许我告退。”她一颔首,不等爱德华的话,匆忙从大厅中出来,她的侍女追上去跟在她身后。
凯特琳吩咐道:“莎莉,你给理查写封信,问一问他到底最近制裁局有没有什么动作,这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女匆匆而去。
凯特琳透过走廊的窗,望着月亮的光环,银色的光芒洒在她的衣裙上,隐约呈现不同的花纹,最后,她长长叹了口气。
兰斯的死至今没有原因,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突然还失踪了两个。
就算凯特琳心理素质再好,处事再坦然,再对希拉伯格家的孩子不以为意,但她也会开始想,各种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比如……
胆大包天的制裁局。
如果建筑家会因为懒惰而评星,那么建设伯纳这座城市的建筑师,绝对五星当之无愧,为了省事,整个弗内克斯的都城伯纳建立在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上,以中心的教堂为圆心,沿着阵的复杂多变的花纹辐射出去,逐渐在视线中失去自己原本的轮廓,融入远处的高山与湍急夹杂冰块的河流。
夜渐深,但仍旧能够看得见街道上有依稀的人影,与维莉叶宝马雕车、高歌而归的贵族不同,这里大部分都是奴仆,为贵族效力,耕种他们的田野,换取自己赖以糊口的根本,或者是晃动着酒瓶的醉汉。
为了自己家人的安全起见,大部分贵族都把自己的城堡或者庄园修建在了郊区,伯纳一家也不例外。
当然,拜安妮斯顿那个有个性的祖父所赐,伯纳家的庄园更偏避,周围环境几乎可以用渺无人烟来形容。
她祖父的原话是——如果谁真的有急事来找我,就算是崇山峻岭、刀山火海都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所以凯兰德贵族达成共识,一个词形容伯纳庄园——荒凉,一个词形容老伯纳公爵——有病。
现在让希瑟找一个词来形容——风暴过后,满目狼藉。
平心而论,伯纳庄园采取的是维莉叶风格,不说奢华,但绝对称得上百里挑一——对于公爵而言,即便是节俭,也节俭不到哪里去。
而现在支撑园林走廊的卡斯帝似柱子被不知名的力量撕开,横七竖八的躺在院子中,素有盛名的玫瑰园,用魔法培育出的那娇嫩花朵也零落成泥碾作尘,庄园的钟楼中间裂开,狰狞的抓痕深陷其中,还好里面的钢筋足够结识,将它支撑住了,没有掉下来把城堡砸出来一个对穿。
老人穿着银色礼服站在院中,一脚踩在柱子上,顶着假发,手里拎着直刃剑,身子挺拔,不知道还以为是从舞会里出来的,周围围着不明所以仓皇答不上来话的仆人与女仆。
老人一幅睡蒙了的样子,“谁这么大的胆子?”他胡乱吼着。
希瑟与罗兰此时达成共识,抓过转身要跑的安妮斯顿往前一推。
“祖父。”安妮斯顿硬着头皮走过去,“你不是跟祖母在格劳莉娅吗?什么时候来伯纳了?”
“什么?”老公爵叫嚷着,“这是我的家,看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把这里给搞成了什么样子。”
“您自己干的。”安妮斯顿答话也不客气,“是您从卡斯帝高价买回来了一条龙,然后没拴住,就这样子了。”
安妮斯顿对管家一挥手,“请带我祖父下去休息。”她半抬下巴说道。
“谁死了?”老公爵看见安妮斯顿的打扮,突然间愣在那里,问道。
“我的父亲,您的儿子,已经三年了,而祖父您每次见到我,都会问这个问题。”安妮斯顿有些不耐烦,“您车马劳顿,还是先去休息吧。”安妮斯顿就是不说,而是让仆人把老公爵半拉半扯,给弄到了马车上,送到离城里更近的城堡中。
“请随我来。”安妮斯顿说道,手中月桂木魔杖轻点厚重檀木大门,将设在此处的魔法阵去除,她侧身请罗兰与希瑟等人先进。
书房点燃烛台,是整个空荡院子中唯一的亮光。
希瑟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纹,终于忍不住跟安妮斯顿说,“我能建议你把你们的庄园修一修吗?”
她怎么都有一种要砸她头上的感觉。
“我又不是没有地方住,干什么要花那么没用的钱呢?”安妮斯顿说道,拉开椅子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说正事。”
“撇下我们所有的成见,所有的问题,所有的不合,我们此时坐在这里,就是朋友,对吧。”安妮斯顿语速极快,“神殿的事情,你们都知道的吧。”她也不寒暄,直接切入正题,“首先声明,这个提案的通过,与弗内克斯无关。”
安妮斯顿很明显开了一个不好的头,“我对英格丽女神发誓,与内维尔无关。”希瑟抢在罗兰前面说道。
罗兰只好讪笑:“女士们,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讨论嫌疑大小?”
“其实我很愿意追究一下贵国意图扶持我国法师谋逆的事情。”希瑟说道,“需要我很愿意重复一下,你们那英明神武的首相唐纳德·克利夫兰在来信中,怎么跟我们*师说的?每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如果您好奇的话。”
罗兰被呛得半天说不出来话。
内维尔一贯风格就是不惯着别人。
加上希瑟擅长魔咒,语速可想而知,罗兰几乎没有插嘴的余地。
“这件事与皇室无关,是我们首相一人所作出的决定。”罗兰半天后标准外交辞令似的回答,虽然这话的说服力不怎么样,他自己都心虚。
没有皇室默许,首相哪里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安妮斯顿与希瑟诡异的沉默许久。
“所以说,令弟的决定也是这样?”希瑟挺不客气直接问安妮斯顿,“为何你们不能偶尔统一一下辞令?”
安妮斯顿一时没找出来能够应付的话。
她与希瑟合作出于一点,希瑟需要切断凯兰德对路易士在军队与财力上的支持——而这是通过弗内克斯骑士团与伯纳家实现的,而她在当了四年摄政后,终于忍无可忍,想走到前台,这也是之前事情的成因。
当时她跟希瑟说伯纳家的决定是因为受到凯兰德皇室的指示。
“现在这个问题不重要。”安妮斯顿无话可说只好挑起新的话题,“你们那里有什么眉目吗?任何关于神殿的问题,我们都是统一战线。”
希瑟只是说道,“到底是谁提出来的恢复异端审判局的这个想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想知道的是,这个提案到底是怎么通过的!在神殿六大神官、二百个法师席位中,一百八十七个席位由各国法师出任,四个来自不同国家,而那一百二十八个赞成票到底是怎么投出来的?”
“我们还指望你能告诉我们这一点。”罗兰也全然没有头绪,“你是卡斯帝的继承人,跟神殿的关系又近。”
“我倒是希望我有一个答案,我问过理查德国王,他也不清楚,我给我圣伊芙琳那个姨母写信,结果她自己卷进去了谋杀未遂,都不知道这件事呢。”希瑟答道,“你跟格丽丝熟,毕竟你们都是格劳莉娅医学院毕业的,她怎么说?”
“我觉得她有时间还在撞墙或者挠墙或者在化装舞会玩,你知道,维莉叶人,除非天塌下来。”安妮斯顿横了希瑟一眼,最后才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很不幸,她也不知道。”
“神殿就不害怕各国联手,群起而攻之?”罗兰始终对这个消息忍无可忍,“如果这个提案真的二轮表决还通过,我就要游说各国,联兵攻打神殿,去他的女神,去他的神官,你看着,我敢扶持新的圣女人选,我就敢这么做。”
安妮斯顿眼睛一亮,“说实话,我看神殿不顺眼也很久了。”
“你要是不怕被暗杀的话,随便你。”希瑟兜头两盆凉水。
“暗杀?”罗兰倒吸一口凉气。
希瑟对他的话就呵了一声,“你们有谁知道制裁局局长威廉·伍德沃德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哪国人?干什么的?制裁局到底有多少个人,势力有多大?手里都有什么王牌?要是你们手里的情报系统能够挖出来这些,内维尔愿意放下一切过往恩怨,与你们联手。”
罗兰顿时没声了,“我是神吗?我能将所有的制裁局的成员全部都挖出来?那你倒是告诉我一个办法啊。”他站起来踱着步,“你觉得有什么别的好方法?”
“你要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话,也许暗杀制裁局局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以此之道,还施彼身。”希瑟无不嘲讽的说道。
“哦,也许我应该告诉你你猜对了。”罗兰沾沾自喜的说道,“想把制裁局局长骗到凯兰德有很多种方法的。只要局长不在了,制裁局就是一盘散沙。”
“你在开玩笑吗?你认真的?”希瑟还没有反驳或者嘲讽,突然窗户哐的一声被风吹开,烛光应声熄灭,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安妮斯顿咦了一声,“这窗户封了多少年了,我要去找建筑师谈谈。”更奇怪的是,凯兰德今天并不是阴天,有月光,但这个房间却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有些害怕,正打算念魔咒把蜡烛点燃,希瑟突然嘘了一声,“别动,也别说话。”
安妮斯顿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你在逗我吧。”她嘀咕了一句。
希瑟银色魔杖在空中划出弧线,“罗兰·范吉尔?”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没有回答。
希瑟觉得,她此时的心情颇为无语,不过,无语归无语,她不得不将这件事情先放在一边,因为眼下的事情更耐人寻味。
她扩张开魔法阵,银色的光阵悄无声息的在庄园中铺展开,然而在光阵的映照下,能够看出,这个屋中的黑暗,与天气无关。
而是由魔法造成的。
希瑟手指搭在魔杖的宝石上,在阴影察觉到法阵的推进而打算后撤的同时,她将魔杖翻转,魔杖落地的一瞬间火焰腾空而起,沿着魔法阵外沿将整个房间封住。
安妮斯捂住嘴,让自己不发出尖叫,她跪在倒地人事不省不知道死没死的罗兰身边,颤抖着把手伸出。
阴影在火焰的逼迫下,不得不缩小自己的身形,骤然之间阴影散开,整个房间里所有可以移动的物体腾空,向希瑟砸来。
希瑟魔杖横举。
风以她为中心点扩散,分为无数股,硬生生的将朝着她飞来的物体绞碎。
阴影一击出手,跳窗欲走,但却发现,冰顺着墙壁延伸,最后凝结在窗边,将整个窗户死死的冻住。
阴影骤然回头。
铺天盖地的冰棱顿在他面前不到几厘米的距离。
阴影惊慌看着四周。
魔法盘火焰燃烧,窗边冰雪凝重,风充斥房间,将火焰再度升高。
“你是什么人?”希瑟迎头喝问。
“这怎么可能?”阴影收敛自己的形体,此时已经不再是黑暗的一团,而依稀看得出是人形。
希瑟对不知名家伙的问题不过是一笑了之,她将魔杖的某一形态制成金属形状,为的就是各种元素魔法切换的速度,虽然这样一来也限制了她魔力的输出,但能够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你是谁?”希瑟逼问。
她斜挥魔杖,打算当棍子用。
然而安妮斯顿在她身后终于一声尖叫出口。
希瑟一顿,阴影顿时陷入地面——希瑟整个包围圈的唯一缺口,走了后还阴阳怪气的说道:“没有人能够拿下制裁局的,奉劝你们几位。”
“你叫什么叫。”希瑟顺着安妮斯顿的方向看过去。
制裁局虽然办事猖狂过分,但对于王储或者国王来说,轻易也不会进行暗杀,这是共存的基本底线,所以她觉得罗兰根本不会有事。
罗兰目光呆滞,看着安妮斯顿,张嘴就“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