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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让秦沉波听见顾参商的这番说辞，免不了又要跳着脚大骂小绿茶，就知道甜言蜜语哄人开心，真到需要他的时候一点用场都派不上。
事实上，他也真的这么说了。
结果直接被穆红英怼脸开大：“你好意思说人家啦？养你这么大，从你嘴里听到过一句好听话不啦？”
要不是顾参商第二天就走，秦沉波真想把人拉出来，当着老妈的面，让她亲眼见识一下他在警校的学习成果！
而顾参商的回程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谷啸泉。
没辙，师兄早就放出话来：再见不到顾参商，他就带上研发和法务的兄弟们，亲自上金桥要人！
事实上，顾参商确实也攒了一堆事要找他。只是一见面，谷啸泉满脸的怒容瞬间变成惊讶，好一会才小心地问道：“你做抽脂手术去了？”
确实，年后快两个月没见，顾参商瘦了一大圈，原本就骨节分明的手，此时更是能用嶙峋来形容。
准备好的蕴含了谷啸泉毕生之功的一拳也没用上。思来想去，他还是上前给了顾参商一个大大的拥抱：“回来就好。”
顾参商也用力抱紧他：“谢了，师兄。”
直到回到参天物华，顾参商主动坦白了一切。
“我跟洪霞珠彻底拉倒了。”
看着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谷啸泉实在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该恭喜他脱离苦海，还是关心一下要怎么跟两家人交待。
好在顾参商自己提了。
“我这下可算是把顾洪武得罪惨了，”他笑着捏捏额角，看不出是开心还是失落，“他让我把手头所有的集团股份全部无偿转让给他，我答应了。”
谷啸泉嘴张得老大：“卧槽，那得不少钱吧？”
“三亿左右，最近武元集团的情况不是太好，所以可能还不到。怎么，又要说我不把钱当回事？别介啊，三亿的赎身钱，我觉得我值这个价。”
看着顾参商狡黠的笑脸，谷啸泉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轻松不起来，好一会才无奈地说：“我哪管得着你？就是你订婚那次……我问个话，你别生气，跟天宝有关系吗？是不是她去闹了……”
顾参商这才收敛起笑意。
“她就是去说了些实话而已，我才是真正跟他们大闹了一场。”
说着，他挽起袖管，露出那条纵贯整条小臂的伤痕。
谷啸泉眼睛瞪得老大，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还疼么？”
看看，连师兄都知道关心他疼不疼，顾洪武却只会骂他要死也死远点，别跟他眼皮子底下找晦气。
“还好，划的时候收着劲，没伤着筋骨，就是血流得有点多，后面几天又不吃饭，到现在还时不时会头晕。”
他说得轻描淡写，谷啸泉却能想象出当时的情形究竟有多么惨烈。
可能怪顾参商不顾惜自个儿的身体吗？
以顾家的威势，哪怕稍微犹豫一下，没准现在谷啸泉就该等着喝他的喜酒了。
“我跟他们说得很明白，去金桥，还是跟洪霞珠结婚，他们只能选一样，不然连我这个人他们都留不住，”顾参商低下头，清癯的脸庞这才浮现出些许愧疚，“当时也是轴，非要拿命去赌他们不敢……”
“所以，后面你才到金桥不挂名白干了一个月，”谷啸泉唏嘘不已，“至于吗，把你逼到这个地步。”
“但凡他们明白这个道理，我这婚也离不成，”顾参商抬起手挡住眼睛，声音有些嘶哑，“哪还用专门跑江南去找天宝……”
“卧槽，”谷啸泉迟钝地想起困扰他许久的问题，“我就说，那天陈墨竹刚说翟天宝有消息了，你立马找到她……等等，你怎么知道她在那的？”
顾参商不由脸红，好半天才言简意赅地回答：“找的。”
废话！
谷啸泉当即板起脸，好说歹说，才问出真相。
“她朋友圈有张照片露了个码头，我对着实景地图一点点比着找出来的。”顾参商难得羞赧。
这可给谷啸泉气得够呛，不顾他身体还虚弱，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说老赵要是知道你搞这些歪门邪道，一准把你逐出师门。
在他的再三要求下，顾参商只得保证下不为例。
他不愿多说，一心想把话题带回工作上，谷啸泉却不依，不停地追问他和翟天宝怎样了。
“挺好的，”回想起她吃得鼓鼓的腮帮，顾参商微微一笑，“比结婚的时候好了不少，她，还有她干妈家的人，跟我说了不少她的事。”
“那你这是打算……”
“趁现在没人搅局，怎么把她气走的，就怎么追回来。”
谷啸泉心情有点复杂。
至今他仍然不觉得师弟和翟天宝还有戏，而且来来回回生出这么些事端，再热的心也该凉了。
可他也知道，顾参商这么执着的人，为了能让翟天宝心无挂碍地接受他，差点连命都不要了……
都做到这种程度，索性让他试试吧。
抛开过往的成见，谷啸泉也发现，翟天宝其实挺好的，要是她真的能跟顾参商破镜重圆，他乐见其成。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与顾参商约法三章：不能把翟天宝弄到参天物华，因为老板不能带头谈职场恋爱；不许动用公司的人力物力财力解决她的个人问题；如果她的工作做得不漂亮被怼了，顾参商不能偏帮她。
这一套套的，给顾参商听乐了：“这有什么好约定的？先前她不就这样吗？”
谷啸泉当场就要反驳，可话在嘴边滚了几圈，最终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顾参商没说错，和参天物华合作的时间不算久，可眼下，翟天宝是公认的最省心的乙方，业务能力靠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有担当。
连谷啸泉都听说了，上回遇到公关危机，白菊眠都打算把杜锦屏开了谢罪，翟天宝硬是站出来，把所有责任扛过去。
再者，眼下有更要紧的事，等着顾参商拿主意。
“新游的demo已经发给你了。”谷啸泉点到即止，眼巴巴地等着顾参商评价。
心知这次是要明火执仗地和金桥互娱乃至洪家打擂台，顾参商沉吟不语，直到谷啸泉实在等不住，催着他给意见，他才回答：“内容没问题，不过宣传上，我觉得可以做得更绝一点——”
说着，他在电脑上敲了几个字，把屏幕转到谷啸泉眼前。
“我，艹！”谷啸泉字正腔圆地骂了一声，眼神发直，“真这么干？你疯了？”